第59章 八卦故事

湯書傑的婚禮後,一則流言忽然就傳開了,說寧知遠這位岑安假太子勾搭上了湯家大小姐,在被岑家人掃地出門後,現在打算去做湯家的乘龍快婿。

流言傳了一段時間,寧知遠後知後覺聽說,第一反應是發笑:“湯詩琪?為什麽傳我和她?我倆看著像有一腿的樣子嗎?”

湯詩琪則快氣死了,打來電話直接爆了粗口:“岑知遠你個王八蛋!你跟你哥談戀愛為什麽要拿我做擋箭牌,我快被你害死了!”

事情其實得從湯書傑的那場婚禮說起,那天寧知遠和那位田小姐聊天時隨口的一句“青梅竹馬”,後來對方告訴了自己閨蜜,寧知遠在她們這個圈子裏其實挺出名的,不少女生都對他有意思,他有女朋友的消息便傳開了。

至於他青梅竹馬的人選,其實隨便想一想都知道是湯詩琪,事情不脛而走,到了那些嘴賤的人口裏,便成了他想攀湯家的高枝。

寧知遠倒不在意別人怎麽說,反正他也很少跟那群大少爺大小姐們玩,後頭那位田小姐問人要到他的聯係方式特地跟他道了歉,便也算了,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

當然,湯詩琪的確很倒黴就是了,被家裏人一番盤問,最後憋不住交代了自己早有男朋友,還是她的保鏢。

之後湯家那些雞飛狗跳,寧知遠深表同情,但愛莫能助。

至於他自己這邊,岑勝禮問過一次,他說不是,便再沒提過這事。

“剛我回家看爸,爸還問起這事,”岑致森打來電話,正說起這些,“問我你和湯詩琪到底有沒有事。”

寧知遠有些樂:“我都說了不是, 爸還不信嗎?那你怎麽說的?”

“假的,”岑致森說,“我跟他說,我才是你對象。”

“岑致森,”寧知遠提醒他,“正經說話。”

岑致森:“真這麽說的。”

寧知遠剛坐進車裏,聞言偏了偏頭,猶豫了兩秒,語氣有些不確定了:“你真說了?”

岑致森:“我要是說了呢?”

“哦,那就是沒說。”寧知遠已經聽出來,他是故意誆自己。

“你很不想我說?”岑致森問他。

“那也不是,”寧知遠慢慢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說,“爸畢竟身體不好,怕承受不住這種消息,能瞞還是盡量瞞著吧。”

岑致森“嗯”了聲,也不知是讚同不讚同:“今晚能過來嗎?”

“去不了。”寧知遠直接拒絕了。

岑致森:“真不來?”

“真去不了,”寧知遠說,“在外出差。”

“你又出去了?”岑致森似乎不太信,“之前沒聽你說過。”

“哥,我們好幾天沒見了,你也不是每個行程都會跟我報告的吧?”寧知遠說著,隨手拍了張車窗外的城市照片發過去。

“看清楚了,來了港城。”

岑致森不解:“你去港城做什麽?”

“朋友邀請來的,看馬賽,”寧知遠道,“難得出來放鬆放鬆。”

岑致森:“你去港城看馬賽?哪個朋友?況耀廷?”

他說的是那位匯展航運的東家,寧知遠沒否認:“就他。”

“他請你去看馬賽,你就去?”

“不能來?”

“知遠,”岑致森沉聲,“說實話。”

“好吧,”寧知遠老實交代了,“我剛說了,是來出差,不隻我一個人,還有劉潞和其他人,其實是我們打算再成立一支美元基金,來這邊募資的,那位況先生說可以介紹幾個家族辦公室的出資人給我認識,應該會有些收獲。”

他說的甚至不是家辦負責人,而是背後出資人,岑致森聽明白了:“祝你好運吧,哪天回來?”

“不知道,歸期不定。”

最後一句,寧知遠如是說。

掛斷後,劉潞好奇問他:“是岑總的電話?”

寧知遠笑著點頭:“是他。”

劉潞聞言感歎了句:“你們關係可真好。”

以前在岑安的時候倒沒看出來,當初岑致森會出資給他們的基金,她和張兆就已經很驚訝了,可能他們確實都誤會了這兩兄弟的關係。

寧知遠隻是笑,並不打算解釋。

之後幾天他們都在港城,由那位匯展航運的況先生引薦,見了好幾位當地知名大富豪,和幾間家辦詳細溝通了投資計劃,確實有不小的收獲。

行程安排的最後那晚,況耀廷做東,在半山的高級中餐廳宴請他們。

賓主盡歡。

結束時,況耀廷問寧知遠:“有沒有興趣去山頂兜兜風?”

他邀請的隻有寧知遠一人,寧知遠本來是無所謂的,但從他盯著自己的眼神裏意識到什麽,想想還是算了:“不了吧,這幾天太累了,我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對方很有風度地表示理解,安排司機送他們回去,臨上車前提醒寧知遠,說明早來接他,一塊去賽馬場飲早茶,順便看馬賽。

寧知遠與他道謝,這次來這邊這麽順利,這位況先生確實幫了大忙。

回到酒店,其實也才八點多。

寧知遠先去衝了個澡,岑致森的電話進來時,他正拿著毛巾在擦頭發,電話擱在一旁洗手池上,隨手點下免提。

“工作行程是結束了,劉潞他們還有別的工作,明天會先回去。”

“那你呢?”

“之前跟你說的看馬賽,一早答應的。”

那頭的人沉默了一瞬,叫他:“知遠。”

寧知遠:“嗯?”

“陪別的男人去看馬賽,你覺得合適嗎?”岑致森語氣有些酸。

“你說錯了,”寧知遠糾正他,“是他陪我去,我對馬賽比較感興趣。”

岑致森:“你對馬賽有興趣?”

“感覺最近運氣不錯,想賭一賭,不過直接坐到賭桌前好像低俗了點,賭馬挺有趣的。”寧知遠興致勃勃道。

岑致森提醒他:“你小心把自己賠那裏回不來。”

“那不至於,”寧知遠說,“我雖然喜歡賭,但不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賭徒,無論賭什麽。”

岑致森想起他們之間幾次的“賭”,笑了聲:“好吧。”

寧知遠依舊對著鏡子擦頭發,盯著自己脖子上滾下的水珠,慢慢說:“今天去見人,目睹了一場挺有趣的狗血劇。”

岑致森:“嗯?”

寧知遠報了個名字,是港城這邊赫赫有名的一個大富商:“我們跟他在高爾夫球場見的,一起打了場球,後頭喝茶時他原配太太突然跑來,大吵大鬧,說對他在外頭養十個八個小的、生一堆私生子女都已經睜隻眼閉隻眼了,但不能讓外頭那些野種來害她的孩子,當時我們和況先生趕緊找了個借口說先走,不想聽別人家家事,那位太太卻好像受了刺激,幾句話把家醜全抖了出來,她說——”

他像是故意吊著岑致森的胃口,岑致森並不著急:“說什麽?”

“說她老公認回來的私生子害她兒子,勾引她兒子上床,被她捉奸在床。”寧知遠的聲音裏全是促狹。

岑致森稍微意外:“私生子和親生子?親兄弟?”

“不是,”寧知遠解釋,“那位太太說了,兒子是她跟外頭的男人生的,然後她老公也氣瘋了。”

“知遠,”岑致森問他,“你想說什麽?”

“不覺得挺有趣的嗎?依那位太太的說法,她兒子和那個私生子都心知肚明他們不是親兄弟,誰勾引誰還不一定呢。”

寧知遠說著,話鋒一轉,問岑致森:“你說爸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是會覺得我勾引你,還是你勾引我?”

岑致森放慢了呼吸:“你覺得呢?”

“我覺得,”寧知遠沉吟了一下,說,“我覺得我爸媽可能也會挺不高興的吧,孩子不是親生的對他們打擊已經很大了,要是知道我這個半路回家的親生兒子跟自己的養哥哥搞一塊了,估計會很失望,不過他們應該不會想那位太太那樣歇斯底裏,說不定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了。”

岑致森:“所以你後悔了嗎?”

“不後悔,”寧知遠依舊看著鏡裏的自己,眼中一片平靜,“哥,我說過了,隻有你不行。”

岑致森聽懂了,在他辦公室的那個傍晚,寧知遠坐在他身前桌上,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所有都能給別人,隻有他不行。

寧知遠唯一也是真正在乎的,隻有他。

“知遠,故意說這些,是想要我多愛你一點嗎?”

“你會嗎?”

“什麽時候你也說出你愛我,到那時我會更愛你。”

“哈。”寧知遠放聲笑了起來。

不愧是岑致森,果然很厲害,竟然想到這樣引誘他。

電話那頭的人略無奈:“知遠,別笑了。”

片刻,寧知遠終於停下,頓了頓,認真說:“哥,你再等等吧,會有那一天的。”

“嗯,不急,”岑致森安慰他,“也沒你想的那麽糟糕,盡力而為吧,未必不能兼得。”

“不想說這些了,”寧知遠揚起聲音,“開攝像頭。”

岑致森隨手點開了視頻通話模式。

先引入眼簾的便是寧知遠從下巴到頸,乃至胸膛一片白花花的肉體,白皙健美的,滾著沐浴之後的水珠,即使隔著手機屏幕,也能叫人感知出這具肉體上正散發著的那些誘人熱氣。

岑致森的目光慢慢逡巡:“想玩?”

寧知遠的臉出現在鏡頭裏,笑得跟妖孽一樣:“有點想你了。”

“想什麽?”

“想跟你做。”

岑致森垂眼輕笑了聲:“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

寧知遠:“什麽?”

“想射你一臉,”岑致森鎮定說,“射到你身體裏。”

論到下流,果然還是岑致森更勝一籌。

寧知遠甘拜下風。

不過確實每次都帶了套,岑致森想的兩件事情都是他們沒嚐試過的,這人大概惦記很久了。

後頭玩是玩了,但是沒玩過癮,寧知遠站在洗手台前衝著手,身體裏的燥意非但沒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岑致森。”

“還想?”視頻裏人的問。

“後天回去。”寧知遠改了口,不再說歸期不定。

岑致森笑笑:“後天再說吧。”

轉天早上十點多,況耀廷來到酒店,接上寧知遠一起前往賽馬場。

況耀廷是馬會高級會員,到賽馬場便有人出來迎接,將他們迎進樓上的vip包間。

第一場馬賽也要等到中午之後才開始,他們還有大把時間可以休閑喝個早茶。

吃著東西喝著茶,況耀廷和寧知遠分享了一下昨天那個八卦的後續。

“劉太昨天打上門之前已經找了律師,他們準備離婚了,不過財產分割還有得鬧,劉太的小兒子確實是跟別人生的,劉生的那個私生子挺有本事的,要不他也不會特地把人認回來,劉太故意在我們麵前鬧開,就是為了讓家醜傳出去,犧牲小兒子拉下那個私生子給她大兒子鋪路。”

寧知遠並不意外,像劉太那樣的豪門富太太,家醜外揚當然不可能是失去理智下的單純發瘋。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況耀廷說,“但也以兄弟名義相處了這麽多年,你覺得劉太的小兒子和劉生的私生子適合在一起嗎?”

寧知遠神色淡定,不知道這位況先生是不是看出了他跟岑致森的事,而意有所指,甚至岑致森都沒有跟他見過麵,但這樣的問題並不會帶給自己什麽困擾。

他喝了口茶,很平靜地說:“既然沒有血緣關係,那當然是他們樂意就好。”

況耀廷似乎思考了一下,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馬賽快開始時,況耀廷的助理提醒他,某位他叫世伯的大佬也來了這裏,況耀廷聞言點了點頭,問寧知遠:“介不介意多幾個人?”

寧知遠來這邊本就是為了拓展人脈,當然不介意:“你隨意。”

幾分鍾後,況耀廷的助理將人請過來,包間門推開時寧知遠隨況耀廷一塊起身迎接,下一秒他的眼裏流露出少見的驚訝。

隨那位氣勢十足的長者大佬一同進來的人,竟然是岑致森,他站在對方身邊,嘴角有笑、風度翩翩,放低了姿態卻並不顯勢弱。

岑致森目光落過來時,寧知遠已經明白過來,挑了挑眉,笑了。

他輕啟唇,用口型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