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晚家後麵的山包一天一個樣,原本雜草荒涼的土山包現在被收拾的讓人眼前一亮,在秦晚家做工的人每隔十天領一次工錢。
冬天,天黑的早。
大家為了省燈油錢,早早地吃上晚飯。
但今天是秦晚家發工錢的日子,住在附近和做工的家人們全都圍觀在籬笆院外。
領到錢的人家歡天喜地,排除等著拿錢的,心裏更是一片火熱。
那些沒做工的人家,羨慕眼紅,偶爾人群中還會冒出幾句酸言酸語,但這時候沒人理他,所有心神全在那一串串的銅錢上。
姚梅在餐桌上對著自家漢子喋喋不休:“早就讓你去,你不去,不然現我們也能拿到三十文錢了。哼,這秦大傻子誰說傻了,我看他是精的很,咱家真是白養了他那麽多年,一大家子全都是白眼狼。”
秦大山嗡聲嗡氣地說:“每天披星戴月的,咱家又不缺這三十文。”
姚梅真是恨死了他這副不思進取的模樣,她咬著牙說:“這是一天的工錢,十天一發,今晚上他們領到是三百文。再來兩次就快一兩銀子,你要是看不上這錢,你倒是去找錢更多的活去啊。”
莊家戶人家,賺錢有多難,在這放什麽大話。
秦老婆子低聲哼道:“賺這麽錢有什麽用,還不是斷子絕孫的命。”
姚梅一下子像是被掐住咽喉一樣不說話,滿臉憋的通紅。
秦四丫放下筷子,不滿地說:“奶奶說的這是什麽,我不是爹的種嗎?我不是秦家的後嗎?”
秦老婆冷下臉教訓道:“死丫頭知不知羞,說的這是什麽話。”
“我說當然是真話,我也是爹的種就是秦家的種,怎麽就斷子絕孫了?”秦四丫生氣地說道
秦大山一巴掌扇過去:“怎麽跟你奶奶說話的,不懂尊卑的死丫。”
姚梅立馬把女兒拉到身後,這才讓秦四丫奪過巴掌。
“秦大山,你這個窩囊廢,隻知道打媳婦閨女的窩囊廢,窮死你算了。”姚梅護著女兒憤恨地說道:“生不出兒子也好,生出來也沒錢娶媳婦,倒頭來還不是沒後。”
說著說著姚梅更氣了:“秦晚那個小白眼狼,想當初大丫、二丫、三丫、對他多好,結果自己發達了反倒提攜別人去了,對大丫她們問都不問一句。”
四丫說:“可別提你選的那個三女婿了,自身有問題就算了,極品親戚還一家比一家多,秦晚腦子是有病才會給自己引禍端。”
姚梅拍了一下秦四丫的肩膀,說:“你這死丫頭,你哪家的?會不會說話呢?”
秦大山陰狠地說:“她這張嘴就是欠打,你要是再敢攔著我連你一起打。”
說著就伸手去拽秦四丫,秦四丫轉頭就跑,繞在屋子轉,把秦大山氣地夠嗆。
“這大晚上的這麽熱鬧呢?”
一看是附近有名的瓊媒婆,屋裏幾人收起臉上的表情。
姚梅迎上去說:“你怎麽大晚上來了?”
瓊媒婆自己找位置坐下,說:“順便而已,我這就跟你們直說了吧,人家男方拒絕你們入贅要求了,讓另尋他家。”
姚梅急了,問:“怎麽才就反悔了呢?當時不是說好了嗎?”
瓊媒婆沒好氣地說:“說好什麽說好,當初讓你家跟人家訂親,你家不是舍不得禮錢,就是害怕他家裏人打秋風,左顧右盼的,人家現在家底厚實起了,當然不想當贅婿了。”
“說來,也真是命。人家現在兄弟倆都當了夥計,一個月的月錢那可不老少,這要是當初親訂了,那可真是你們四丫的福氣,現在嘛……還指不定是哪個姑娘的福氣。”
說完就走了,連水都沒喝一口。
姚梅氣的直喘粗氣,罵道:“這姓萬的真是不講究,以為給秦晚當兩天夥計就高人一等了?也不看看那快病死的老娘,月錢是不少,那能夠吃藥的?”
“秦晚,秦晚,怎麽到處都有秦家的事。”姚梅抓狂地喊道
秦四丫撇嘴:“你現在這樣是幹什麽?當初讓你拿錢訂親你又不願意,要怪就怪咱們家自己。”
自己除外,她在心裏補充道。
姚梅恨恨地指著秦老婆子和秦大山,說:“是我不想拿錢訂親的嗎?明明是你們……是你們不肯給我錢。”
秦大山一巴掌拍掉姚梅的手:“你敢指我娘?我打死你。”
姚梅沒像往常那樣躲,把飯桌往秦大山方向給掀了:“你打啊,我跟你拚了。”
秦老婆子拍著大腿叫罵道:“作孽哦,生不蛋的東西也敢掀桌?這是要往我這個老婆腦袋上爬啊,大山你可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生不出兒子的東西,咱家因為她受了這麽多年的氣,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秦四丫站在門口扯著嗓子喊道:“播什麽種,長什麽苗。你撒了一把爛芝麻還妄想長出一片青麥穗?作夢呢。”
喊完拔腿就跑,也不管身後左鄰右舍傳出的笑話聲。
“就是,大山你可別打你媳婦了,這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這種子不對怎麽能怪田呢?”
“秦老婆子,你這麽大歲數了,你也作回人罷,小心癱**你兒媳婦不伺候讓你後背爛瘡。”
一時間秦大山家的乒乒乓乓的聲音更大了。
秦晚和餘霜剛進院裏,就見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滿臉笑容的迎上來。
“哎喲,是秦老板和夫郎回來了。”
阿煙這時跟一頭霧水的秦晚和餘霜解釋,說:“這人說要買咱家羊,我跟他說家裏的羊都是自家店用的,不外賣,但他非不走,都快兩時辰了。”
“秦老板,我叫奎三,是個賣肉的。您也知道養羊的人家不多,更何況像您養這麽多的。所以我就想從您這買羊,我自己賣,從中賺點差價。”
秦晚懂了,這人是想從他進貨。
“您屋裏做。”秦晚說道,隨後又對餘霜說:“你也一起聽聽。”
餘霜笑著說:“你先帶客人屋裏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奎三一臉詫異,他沒想到漢子間談生意會把自家夫郎帶上的,但看這位夫郎和這家裏人都習以為常的樣子,想必是一直這樣的。
他把各種念頭壓下心底,說:“秦夫郎不用客氣,我坐這半天已經喝了不少,感謝老人家沒有用棍子將我打出去。”
阿煙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老人家,一愣,隨之有些好笑的去找秦大壯了,兩孩子被他帶去山包了,還不知道被髒成什麽樣了。
堂屋坐好後,秦晚說:“我們家的羊都是僅供自家用,偶爾也會收送上門來賣的羊,可還沒有人上門來買過。”
奎三哈哈一笑,說:“秦老板在鎮上的羊肉湯館生意可是紅火的很,我雖然沒在總店吃過,但分店可是去了好幾次,要不是住的遠我可要天天去。”
秦晚笑道:“您客氣了。不知您家住哪裏?”
奎三說:“我住隔壁鎮義山鎮,不過我常住青山鎮跑,對青山鎮也算熟悉。”
秦晚奇道:“那您怎麽會到我家裏來買羊?”
為一隻羊跑那麽遠不劃算吧。
奎三說:“我知道您是怎麽想的,可我也不想這樣,我是什麽肉都賣。但賣的最多的就是豬肉和羊肉,但羊難買,偶爾碰到了也是沒被養好的,骨瘦如柴沒二兩肉,我跑這麽遠來您這,也是希望能找到一個穩定的買羊地方。”
秦晚感同身受,他也想要一個穩定的供貨商,可惜沒有,隻能自立根身。
所以他說:“那您這次來是準備買幾隻?”
一隻不可能,不值跑腿錢。
奎三見秦晚鬆口,麵上一喜,說:“五隻,我想先買五隻,冬天吃羊肉的多。”
秦晚站起身來說:“那一直去看看,您自己挑,價格就按市價。”
奎三猶豫地問:“價格上不能再便宜了?”
秦晚笑著說:“那就看看總價吧,要是合適給您抹幾十文的零頭也行。”
奎三噎住,但還是願意去看羊。
奎三買羊事件後,接二連三的有人來家裏買羊。但好在都是一兩隻的來買,棚裏的羊還供應的上。
晚飯時,阿煙說:“都賣的話會不會影響咱家店的生意?”
一家人現在也隻有晚上能坐在一起吃個飯,說說話。
秦晚說:“沒事,還可以,要是有人來買三四個月大小羊您跟爹在家也賣,總歸都是賺錢。”
餘霜玩笑道:“實在是沒想到現在會以這種方式賺錢。”
以前都是他們一家倒處找人買,現在是別人到處找到家裏來買。
阿煙笑著說:“還有買雞和雞蛋的呢,我沒賣,都留著自家吃。”
說完就笑了:“沒想到我也有這麽豪橫的一天。”
秦晚說:“等開春,咱家建個大屋,您以後就當老太爺。”
一家人說說笑笑,享受這溫馨的晚餐時間。
但有人可不管溫馨不溫馨,這吃的掛嘴邊就是吃不到,急的她小手把桌子拍的啪啪響。
啊啊啊啊!
秦大壯原本在喂兩個小的吃飯,這聽著家人說話筷子上的飯一時間就停住了。
小秦晴急性子,伸著脖子舌頭幾下沒夠著,可不就急壞她了。
秦大壯一聽立馬回過頭繼續喂飯,這寶貝閨女真是一點時間都不能等。
阿煙沒好氣地說:“這麽急的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誰,一個姑娘家家的,長大可怎麽得了。”
餘霜笑道:“還早呢,不過女娃子厲害點也好,省得被欺負。”
這點阿煙讚同,他點頭說:“對,做人不能軟,不然有人就會專挑軟的捏。”
正說著話呢,廚房門啪的一下被人推開。
秦四丫滿臉通紅地喘著氣,站在門口。
一屋子的人一臉驚愕,阿煙連忙拉著秦四丫進屋。
“你這是怎麽了?晚飯吃了沒?”
“阿晚哥,你做生意認識的人多,你給我找個婆家吧,我不需要入贅。”秦四丫看著秦晚,開口一句驚呆眾人。
秦晚回過神,結結巴巴地說:“啊?這個……這個……太……太突然了,你還小,不用這麽著急。”
秦四丫急道:“我不小了,我隻想趕緊嫁出去,離開那個家,我不想等了,童養媳也行。”
阿煙皺著眉:“別胡說,你長的這麽標誌找什麽好人家找不到,做什麽童養媳。”
餘霜這時拿著熱的擦臉巾,說:“把臉擦一擦,坐下一起吃點飯吧。”
秦大壯沉著臉說:“你爹又打你了?”
秦四丫擦著臉說:“沒有,我跑的太急摔了一跤。”
擦完還給餘霜,說:“謝謝餘霜哥。”
餘霜詫異,沒想到秦四丫會喊他哥。
秦四丫笑眯了眼,說:“阿晚哥讓我這麽叫的,他說叫哥更親切。”
餘霜笑著應了聲,看著秦晚的餘光是會是繾綣,要不是時機不合適,秦晚真想拉過餘霜去屋裏。
那個詞怎麽說來著?哦,對,貼貼。
他現在就想跟餘霜貼貼。
秦四丫繼續說:“阿晚哥,我說真的,你生意做的好,肯定會看人,隻要你覺得不錯行了。就算將來我過的不好,也沒關係,總不會比現在更差,那個家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自從前段時間她娘掀了桌子後,家裏幾乎天天幹架,碗碟都碎地差不多了。
這可難住秦晚了,他一手托腮在櫃台前唉聲歎氣。
萬家兩兄弟問餘霜:“秦晚哥是怎麽了?從早上到現在這都大半天了,什麽氣到現在還沒歎完?”
餘霜好笑道:“他在愁給他堂妹找夫婿呢,你們別管他。”
萬家兩兄弟聽完一琢磨,臉色立馬變得不好。
餘霜走後,萬飽飽低聲說:“秦晚堂妹不就是秦四丫?”
“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你說秦晚哥會不會為了秦四丫不要咱們?”
萬糧多瞪了他一眼說:“別烏鴉嘴,秦晚哥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他們兩家關係根本就不好,你別多想。”
話是這樣說,但萬糧多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萬飽飽小聲地問:“那我們要不要告訴秦晚哥,你跟秦四丫的事?”
萬糧多瞪著眼,說:“什麽我跟秦四丫的事,明明是你跟秦四丫的事。”
萬飽飽急了:“娘明明說是你。”
萬糧多:“娘說的是大的,你大就是你。”
萬飽飽:“你個不要臉的,這時候讓我做大了。”
餘霜送餐路過這,說道:“你倆在這嘀嘀咕咕什麽呢,快去收拾餐桌。”
兩兄弟立馬心虛地散開,不敢多看餘霜一眼。
秦晚在紙上寫名字,王大喜、王二喜、萬糧多、萬飽了飽,扒拉來扒拉去也就這四個單身。
秦晚拉住餘霜,說:“現在不忙,你來跟我說說話。”
餘霜放下盤子,說:“你要跟我說啥?”
秦晚點著紙上的名字,說:“你看哪個適合四丫?”
餘霜想了想說:“不管哪個適合,你首先得問問這四人的意見,這萬一到時四丫相中了,他們反而沒相中四丫反倒不美了。”
秦晚一想,有理。
“那我找他們談談?”
餘霜:“你找吧,人家不同意就算了,總歸四丫不算大,還能再等等。”
萬家兩兄弟心懷忐忑地坐在秦晚麵前,不知道秦晚特意把他倆叫來有什麽事。
秦晚一時間也沒法開口,前後兩輩子,第一次做月老,還真讓他不知道從哪扯話題。
萬糧多兩杯水下肚,秦晚還是一臉莫測的樣子。
他一咬牙,說:“秦晚哥可是為秦四丫出頭?”
秦晚一愣,出什麽頭?
萬糧多開口一句後,接下來的話就順利多了:“秦四丫家裏當時想讓我們兄弟倆入贅一個到她家,我們家窮當時也同意了,就商量著先訂婚。可她家又不同意訂婚,這事就不了了之,最近她家讓媒婆上門商量日子,這憑白無故的商量什麽日子,我娘就給回絕了,說我們家現在條件好了,用不著入贅。秦晚哥要是為秦四丫討公道辭退我們,我們也無話可說。”
秦晚頓時滿頭問號,他剛剛聽到什麽?
萬飽飽低聲說:“娘說現在家裏好過了,糧多就不需入贅了。”
萬糧多不可置信:“不是我,是你。”
“是你。”
“明明是你。”
秦晚:……
看出來了,這兩貨是一個都沒看中秦四丫,還好提前問問,不過要素太多,他竟然不知道一時從哪裏吐槽。
“好了,我知道你們倆的態度了,放心,不會辭退你們的。我壓根不知道你們兩家的事,我要知道我都不會問。”
萬家兩兄弟鬆了口氣,不被辭退就好,現在他倆可是家裏的頂梁柱。
秦晚好奇:“你倆都不沒看中四丫?”
萬糧多不好意思說人家姑娘閑話,尤其當秦晚的麵,他吭吭唧唧地說:“這咋說呢,我姐說她家裏不太好相處。”
當初家裏答應秦四丫家裏的入贅,他姐都哭了好幾場,還好沒成。
秦晚懂了,他揮手說道:“行了,你倆去忙吧。”
兩兄弟立馬奔出門外,但又一肚子疑問,秦晚哥找他們什麽事?
算了,隻要不是辭退他們就行了。
秦晚帶著餘霜去分店,姚圓見兩人驚訝道:“你們咋來了?”
總店比可比分店忙多了。
秦晚說:“下午這會兒沒人,就跟餘霜過來看看。”
姚圓一拍腦袋:“是了,總店和分店客流不一樣。”
分店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晚上,因此他常常都要忙到後半夜,反而早上沒什麽人,好在總店可以睡覺,不然估計又要像以前硬熬著。
姚圓的弟弟妹妹見到秦晚和餘霜既拘束又感激,兩人齊齊叫道:“老板好,老板夫郎好。”
姚圓說:“好了,你倆一邊待著去吧。”
秦晚笑著說:“你這一雙弟妹鍛煉的不錯。”
他可記得剛來時一副驚恐膽怯的模樣。
姚圓憨笑道:“還得謝謝你。”
他們全家都把秦晚當恩人一樣看待。
秦晚笑著說:“這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
不然他有心也無力。
餘霜這時問:“王大喜他們一般什麽時候出來?”
現在天冷,擺攤挺受罪的,王大喜的弟弟身體不好,天冷過後已經生了兩場大病了。
剛問完,王大喜和他弟弟王二喜推著烤爐和推車過來了。
現在王大喜基本會把攤位擺在分店門前,沒客或是客人少的時候,他就讓王二喜就進店裏待著。
“秦老板和老板夫郎來啦,總店現在不忙嗎?”王大喜熱情的寒暄
王二喜跟在他哥後麵靦腆叫道:“老板好,老板夫郎好。”
秦晚笑著回道:“沒什麽事,過來看看你們,二喜,你身體怎麽樣了?”
王二喜輕聲說:“謝老板關心,已經好多了。”
“啊,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秦晚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哎,月老真難做。
姚圓被弟弟叫走了,王大喜看秦晚這模樣明顯是有話要說,他問:“秦老板有話直接說就是了,您是我們兄弟的恩人,沒必要跟我倆客氣。”
秦晚心想為了四丫的婚事他可真是豁出去了。
“不知大喜你可有意中人?可有婚配?”
王大喜一驚,秦老板這是想給他作媒?
可是他看一眼身後明顯眼神暗下去的弟弟,回過頭說:“我家裏雙親已故去,弟弟身體又不好,現在賺點辛苦錢剛好夠弟弟吃藥,婚配這種事是萬萬不敢想的。”
秦晚:……這又是拒絕了?
“沒事,我也隻是隨口問問,你弟弟的身體多養養會好的。”秦晚幹巴巴地說道
王大喜笑著說:“謝秦老板吉言,那我就先去燒烤爐了,您和老板夫郎慢坐。”
出門後,王二喜眼底一片暗色,他低著頭,輕聲說:“哥哥想成親了?”
王大喜忙說:“哪有的事,你別瞎想,我說過會照顧你的。”
王二喜眼底幽幽:“照顧一輩子嗎?”
王大喜笑著說:“那當然了,我不是早說過了,你放心吧。”
秦晚喝著水,感慨:“月老的紅線好難牽呀。”
餘霜說:“我剛才觀察了一下,我覺得王大喜不是個好人選。”
秦晚詫異:“怎麽說?”
餘霜想了想說:“先不說沒有雙親,沒有田地這些,他那弟弟是胎裏帶出來的毛病,這輩子都得精細養著,這得耗盡多少錢財心力?哪個小哥兒、姑娘能一輩子無怨言?更何況你看他對那弟弟小心翼翼的樣子,指不定成親後他也希望他的媳婦、夫郎也這麽對他弟弟呢,這太不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