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麻辣拌得到一至認可,雖然很辣但就是停不下來,阿煙一邊喝水一邊小口吃著。

“這要是再加點醋,等天氣炎熱了可是一道開味好菜。”

秦大壯也是惋惜道:“這要是再配上酒,那就更好了。”

阿煙瞪他:“你還想喝酒?美的你。”

秦大壯憨笑:“想一想嘛,就想一想。”

秦晚笑著說:“明天我帶點回來。”

“費那個錢幹啥,慣的他。”阿煙不滿的在父子倆間來回瞪

“就一點點。”秦晚說

秦大壯傻笑說著:“對,就一點點。”

第二天到攤位後,一切準備就續,餘霜看著烤爐,秦晚拿著準備好的一盤羊雜麻辣拌向對麵的酒鋪走去。

孫掌櫃在櫃台後麵見秦晚來,抬了下眼皮,說:“來買酒?”

秦晚笑著說:“是要為我爹買一點,不過這不是重點,您說的那個鋪子我已經租下了。為了感謝您,我特意給您帶來了一道下酒菜,希望您別嫌棄。”

孫掌櫃看了一下盤子裏的東西皺眉,他不是很喜歡內髒,不過鼻間的味道倒是還可以。他直拿用手捏了一小塊放嘴裏,片刻後眉頭舒展。

“將就吧。”

秦晚心裏放心了,總歸是感謝人的東西,對方覺得行就成。

孫掌櫃:“要什麽酒?”

秦晚選一款價格適當的,太貴他爹肯定喝著也爽快,太便宜他心裏又過不去,所以就選個中間價格吧。

餘霜正在給客人講麻辣拌,攤子上出現新吃食第一時間感興趣的都是老顧客。

“這是羊雜還有雞雜,羊雜貴點十文錢一斤,雞雜便宜點三文錢一斤。”

那客人聽後驚呼:“怎麽雞雜便宜這麽多?”

餘霜笑著說:“那雞可不就比羊便宜的多麽。”

幾位客人一聽哈哈大笑,可不就是麽,一隻羊得多少錢,那一隻雞才多少錢。

“那給我拌點羊雜吧,昨天的羊肉串不錯,沒想到你家又不賣了。”

餘霜一臉遺憾地說:“是呀,羊難買。那您要辣不,我覺得辣點的好吃,下酒可好了。”

那客人一聽,便說:“那你多放點辣,我家裏都愛吃辣的,然後再給我半隻不辣的雞,這就給孩子吧,大人小孩都有份。”

餘霜忙裏活不停,笑著回道:“您一看就是疼愛孩子的。”

那客人又是驕傲,又是矜持地點頭說:“哪裏,還不是年紀大了才得了一兒半女,他們呀,貪吃的很。”

餘霜笑笑著沒說話,他覺得此刻隻需要聽著便行。

喜歡吃內髒的隻要嚐了味沒有不買的,一大盆很快賣完,秦晚回來看到見底的羊雜詫異。

“這麽快就賣完了?”

餘霜高興地說:“雞雜便宜,買的的人更多,不過我覺得大家更看中的是調料。”

那調料回到家還能拌著其他菜,或者炒菜也能放些進去,醬油、醋可都不便宜。

秦晚理解,但拌過的調料底其實並不怎麽好吃。

他說:“你到一邊歇著吧,我來。”

餘霜嗔怪道:“有什麽好歇的。”

說完一想,又說道:“你來也行,我去巷尾那鋪子打掃一下。”

秦晚說:“還是我去吧,那裏用水不方便,我就在這裏提兩捅水用車推著去。”

現在看來那鋪子問題不小,小就算了,用水還不方便,這對他們做吃的來說水可是大問題。

“越想越覺得那鋪子問題多。”秦晚歎氣道

餘霜沒好氣地說:“你可別這山望那山高,飯是一口一口吃的,這麽短時間內能租上鋪子已經不錯了。”

秦晚滿臉精神氣地說:“你說的對,一步一步來,那你在這看攤子,我去打掃,完了之後也能早點回家。”

餘霜想了想,點頭同意:“那你要是做不來,就還來換我。”

“哪有什麽做不來的,那裏麵什麽都沒有。”秦晚好笑道

餘霜也是因為這樣才同意秦晚去的,他攆人:“那你快去。”

今天準備了十五隻烤雞,烤好後一個半時辰就賣完了,沒買著的客人怨聲載道。

餘霜隻能賠笑,說道:“明天各位早些時候來。”

“你怎麽不多準備點。”

餘霜隻是笑著不說話,雞也不是那麽好買的,現在每天十五到二十隻,他都怕有一天供應不上。

秦晚回來後,兩人把烤爐擦幹淨。

餘霜問:“還推到老秀才屋裏嗎?”

秦晚想了想說:“推到鋪子裏去吧。”

老秀才的房間其實不大,擠了這麽久現在有地方放了,就不好再擠著老秀才了。

不過……

秦晚笑著說:“老秀才肯定不樂意,這樣他就少了每月的半隻雞吃了。”

餘霜好覺得好笑:“那下次麻辣拌留他一份。”

回到家剛好趕上一家人吃午飯,阿煙在桌上臉色不太好的說:“霜哥兒,吃完飯你去看看小福吧。”

餘霜詫異,阿煙叔怎麽突然讓他去看小福?不過還是說:“行,確實好多天沒見著他了。”

秦晚不動聲色地問:“是出了什麽事?”

阿煙歎一聲氣,把筷子放桌上,他都有些吃不下去飯了。

“阿晚,你也去看看吧,聽說姚圓不行了。”

什麽?

秦晚和餘霜兩人震驚不已,這……怎麽就……

“小爹您聽誰說的?”秦晚吃驚不已

餘霜更是不知所措:“這什麽時候的事?”

秦大壯一臉痛惜:“聽說是被人打的。”

秦晚眉頭皺地死緊:“怎麽就被打的這麽嚴重?多長時間了?他家裏人沒去找大夫?”

阿煙:“上午姚家村的人來家裏問收不收雞,於是就這麽聊起起來了,她們說有幾天了,大夫來了兩次就不肯再來了,說是要準備後事。”

餘霜驚疑不定:“那是怎麽被打的?”

姚圓為人憨厚老實,一般不會跟人起衝突的。

阿煙氣憤地說:“還不是姚家大房那一家作的孽,姚圓那大堂哥在外麵惹了事,人家打上門來,姚圓的頭挨了一棒子,聽說當場就不醒人事了。”

餘霜來到秦小福家,每個人臉上都一片愁雲,秦小福也不像往日活潑好動。他坐在**一臉麻木,看見餘霜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你來啦,生意還好嗎?”

餘霜眼裏發酸:“挺好的。”

什麽時候見過秦小福這般模樣。

他坐到小福身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秦小福扯了扯嘴角,說:“應該是很好的,聽說你家在村裏買了五十多隻雞。我爹娘他們都說你家要起來了,還說讓我多跟你們家學習學習。”

餘霜握住秦小福的手,堅難地開口:“小福,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秦小福定定地看著餘霜,突然抱著餘霜,哭起來:“他們都說姚圓要死了,我不相信。我要去他家看看,我要去照顧他,可我爹、我娘,還有我哥哥嫂子們都不允許。”

餘霜拍著秦小福的後背,聲音哽咽:“他們也是為你好,秦晚已去姚圓家了,等他回來我們再細細問問他。”

秦小福鬆開餘霜抹著眼淚說:“真的嗎?”

餘霜點頭:“這事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們也是中午剛聽說,哎,怎麽就這樣了。”

秦小福咬牙切齒地說:“姚圓那大堂哥就是個害人精,為家裏惹事也不是一兩次了,以前小打小鬧被姚老太太一護就沒事了。這次居然去想強要人家未出閣的姑娘,被人家家裏人找上門來,結果卻害了大圓。”

餘霜目瞪口呆:“什……什麽?”

他不敢置信地說:“可是他大堂哥不是成親了嗎?媳婦還懷著孕吧?”

天呐,這都成什麽了?

秦小福抹著眼淚說:“被她娘家人接回去了,說是要和離,肚子裏孩子估計留不了。”

“那、那也太傷身體了。”餘霜呐呐道

“不然怎麽辦?”秦小福憤恨道:“有這個麽爹生出來日子也難,要是個閨女或是小哥兒怕是連親事都找不著好的。不過好在月份小,受這一次罪總比受一輩子罪好。”

餘霜怔忪:“長痛不如短痛,是這個理。”

“我就想去看看他,照顧照顧他,可我家裏人就是不同意。”秦小福真是好生氣:“我說不讓去就不吃飯,結果我都餓一天了,他們還是不鬆口,我娘說餓死我算了。他們為什麽不同意?”

餘霜有些理解秦小福家裏人的做法,他說:“你和姚圓畢竟沒成親,平日裏偶爾去找他還行,這關鍵時刻你日日在他床前照顧,他們也怕影響你以後再說親。”

秦小福情緒激動:“怎麽你也這麽說,大圓還沒死呢我說什麽親。”

餘霜連忙安慰:“我當然不希望姚圓死,你跟他青梅竹馬,我跟他也算從小就認識,這好端端地怎麽就遇上這種事。”

說到最後餘霜也是傷感不已。

秦小福滿眼都是祈求:“你快點回去看看秦晚回來沒有,問問他姚圓到底如何了。然後你再來跟我說,好不好?”

從秦小福家離開後,餘霜一路上憂心忡忡,心裏想著也不知道姚圓到底怎麽樣了。

沒想到秦晚已經坐在廚房裏的桌子上喝水了,餘霜一驚,連忙坐到秦晚旁邊問:“姚圓怎麽樣了?小福跟家裏鬧脾氣都一天沒吃飯了。”

秦晚詫異:“怎麽飯都不吃了?”

餘霜著急:“你先別管飯了,姚圓到底怎麽樣了?他爹娘怎麽說?”

秦晚神色有些微妙:“還可以吧。”

什麽叫還可以吧?

餘霜真是要急死了:“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這種關頭你瞎扯什麽。”

秦晚覺得好冤:“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

餘霜大驚:“姚圓真的不行了?”

完了完了完了。

“那小福要怎麽辦?”

秦晚忙把人按住,順便拉住手,寬慰道:“你不要激動,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於是他把去到姚圓家後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是真沒想到憨厚憨厚的姚圓心裏也是九曲八彎的。

餘霜聽完久久不能反應,秦晚一邊觀察著對方的臉色,一邊感受牽手的快樂。

嘭地一下,餘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筷都抖三抖。

秦晚立馬正襟危坐,順勢再拉過另外一隻手:“突然這麽力氣嚇我一跳,你看看你,這掌心都紅了。”

餘霜怒罵:“他有毛病吧?有計劃也不跟小福說,害的小福天天掉眼淚,和家裏吵的飯都不吃了。他就不怕小福被家裏硬嫁給別人?”

秦晚輕輕給人揉著掌心,正色地說道:“就是,我說過他了。這麽大的事怎麽能不跟未婚夫說呢?不過你也不能怪他,他頭上挨一下那是真的,昏過去也是真的,隻不過後來的事就是他順勢想出來的,想跟秦小福說也沒機會。”

“所以你看,他受罪是真受罪了,所以你等會兒去跟秦小福說的時候稍微微給他留點好話。”

餘霜一個眼刀子甩過去:“留個屁。”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秦晚長歎一聲。

嘖~

應該把話說的慢一點,再多扯兩句,這手不就可以多拉一會兒了麽。

餘霜一路隱忍著到秦小福家,秦小福一愣,這麽快?

但又看餘霜臉色難看,心裏一沉,眼淚唰唰往下流。

“大圓真的不行了嗎?”

餘霜一愣,隨後收斂表情,把秦晚說的又給秦小福說了一遍。

秦小福兩眼還掛著淚珠,就這麽呆呆愣愣地站在那。

餘霜往床頭一靠,身心輕鬆。

“秦晚說他挨那一下和暈過去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他臨時想出來的,不過總的來說他也是為了你們的以後……”

話還沒說完不經意間一抬眼,就見秦小福兩眼噴火,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架式。

餘霜連忙下床拉住要開門的秦小福,結果秦小福一腳踹在房門上,聲音撕裂:“姚!圓!”

秦家人聽到這聲撕心裂肺,皆是一驚,彼此相對不敢言。

這霜哥兒進進出出的,這會兒不會來說姚圓已經過去了吧?

餘霜用力拉住秦小福,說:“你幹什麽去?你眼下麵墜著淚呢,先把眼淚擦幹淨。”

秦小福要氣瘋了:“好個姓姚的,我真是看錯他了,沒想到他心眼這麽足,還玩假死。”

餘霜忙說:“還沒死,還沒死。”

秦小福氣道:“他還不如死了呢。”

餘霜把人按在**,說:“你小點聲,不然他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秦小福氣地胸口起伏不定,但到底聲音小了很多:“那現在姚家什麽情況?他爹娘知不知道?”

“他爹娘那老實性子你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不早就露餡了。”餘霜這會兒氣過後反倒覺得好笑,他笑著說:“其實他心裏早就急瘋了,如果不是秦晚今天去,他就準備偷偷讓他小弟過來找了。”

秦小福嗤笑:“還以為他多大能耐。”

餘霜說:“上次秦晚去找他幫忙,結果被他奶奶給攪合了,他心裏氣不過就跟他爹娘提想分家。可你也知道有姚老太太在,他那家哪能容易分,他爹娘一輩子活在姚老太太的陰影下,大膽反抗都不敢。”

秦小福悶悶道:“他爹娘為人和善,對我也好,這麽多年來也不容易的。”

餘霜安慰道:“這次過後他們這一房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姚老太把錢全拽在自個手中,又偏心姚圓他伯一家。姚圓三叔一家三天兩頭鬧,這次姚圓的父母看著大兒子昏迷不醒,姚老太也不願意拿錢出治,而罪魁禍首大房一家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再老實的人也經不了這麽激,已經和三房一起吵到姚家村村長家要分家了。你看著吧,這家快分了。隻不過最後能分到姚圓家的東西,估計沒多少。”

秦小福這會兒氣也順了,他說:“那不怕,實在不行讓他們一家大把分到的東西能賣都賣了,搬到秦家村來住。這樣姚老太太想找麻煩也不方便,還能離姚家大房那惡心的一家遠遠的。”

餘霜會心一笑,說:“姚圓也是這麽想的,他請秦晚幫忙看看秦家村有沒有沒人住的空房,或是能賣的空地什麽的。反正夏天快到了,實在不行一家人就先住幾月竹屋。”

秦小福想了想說:“那他有買地的錢嗎?”

餘霜說:“那大概是沒有的,所以還是得看看有沒有破房子租著住。”

秦小福沒好氣地說:“那他還說什麽大話,那地是想買就能買的?”

餘霜:“總歸能順利分家就行,以後的日子慢慢來。”

姚圓家分家的事又鬧了三場後終於分了,讓所有人意外地的是姚老太太居然選擇跟姚圓一家過,這真是讓秦小福氣死了。

“她為什麽不跟著他最偏心的大兒子過?”

餘霜也是恍惚:“她大概也知道他那大兒子一家不靠譜吧?”

秦小福更氣了:“那她還偏心?”

餘霜眨著眼:“這我就不知道了。”

秦小福又列舉:“姚圓三叔一家呢?他們還不用搬到秦家村來,怎麽不跟著一起過?”

餘霜撓著腦袋:“不是說姚圓的三嬸特別凶悍,怕是等走不動了受罪吧?”

秦小福掐著腰,怒氣衝衝地說:“所以還是壓著老實人欺負唄。”

這……

餘霜不確定地說:“或許是這樣。”

秦小福沒好氣地說:“本來就這樣,哼。”

餘霜勸慰道:“好啦,反正等姚圓一家搬到秦家會來住時,姚老太太還敢再作妖不成,在我們秦家村的地盤上,她一個外村老太太還能怎麽樣?”

秦小福被逗笑了,說道:“就是,我看她還敢怎麽偏袒。”

秦晚這時說道:“其實據我所知,是她大兒子、三兒子都不想要她,所以不得已她才跟姚圓一家的。”

餘霜和秦小福麵麵相覷,最後相視哈哈大笑。

秦小福解氣地說:“該!”

在徹底分家後,姚圓立刻就醒了。

醒的時機剛剛好,不管姚老太太和姚家大房跳的再高也改變不了事實。

姚圓來找秦晚幫忙,剛好見秦小福也在,這是兩人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見麵。

秦小福兩眼發紅,還沒開口。

姚圓就推開秦晚家籬笆院的門欄,一路小跑進來,一把抱信秦小福,嚎啕大哭。

“小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秦小福:……

餘霜:……

秦晚捂著半邊臉,一腦門子的黑線。

“小福~~嗚……嗚……”姚圓還在哭哭啼啼

秦晚不忍直視,就姚圓這身高,這體型,他真怕秦小福承受不住。

“我去忙了,你們隨意。”秦晚無語地站起來,抬腳離去。

餘霜慌慌忙忙地說:“我……我也有事,你……你倆……”

說到最後,實在是羞於開口。

餘霜低著頭看了看四周,快速地說:“你倆顧著點,光天化日的。”

秦小福惱羞成怒,抬腳踹著姚圓的小腿肚,罵道:“起開,起開,你要重死我了。”

失而複得,姚圓哪肯啊。他可聽說秦家打算把秦小福另嫁的,秦小福越踹,他摟的越緊。

餘霜看不下去了,他真怕秦小福喘不過氣來,剛要上前開頭被卻秦晚拉住。

“人家小兩口的事,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一手牽人,一手把人往懷裏帶,秦晚心裏美滋滋。

就是這身高……

哎,美滋滋少了一半。

“我肚子餓了,去做晚飯。”

餘霜驚道:“這麽早?”

太陽才剛西斜。

秦晚:“長身體時期可不就餓的快,吃的多才長的高。”

餘霜一想也是,不過一想中午那頓,他說:“你中午還說吃撐了,要晚飯遲一點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身體的事誰知道呢,它一會兒一個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