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謝淮謙被她突然靠近的動作弄得一怔, 手虛虛地搭在她身後,抱也不是,不抱又有些忍不住。

樓晚貼近他脖頸, 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 清冷的果木質香混著他身上特有的荷爾蒙,勾得她迷亂不已。

“謝先生。”她的聲音很輕。

謝淮謙握緊拳頭強忍住了緊緊擁抱她的衝動,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 每一次都是他在求歡。

是想起來對不起他了,給他一點甜頭了?

謝淮謙沉下臉色,一聲不應,將她放好, 往後要讓開時, 樓晚突然伸手把他的眼鏡給取了下來。

他一時間停住動作,眉間皺了皺, 聲音沉靜:“樓晚。”

不叫她晚晚了呢。

樓晚側目看向他, 眨了眨眼,把眼鏡放在旁邊的圓桌上。

察覺他又要推開她,樓晚什麽都沒想抬起腿就壓在他的大腿上,隨後仰起頭看著他, 也不說話。

謝淮謙看著她的動作,沒戴眼鏡,他習慣性地眯起眼, “你該走了。”

樓晚歪了下頭,“為什麽要走?手續辦好之後這裏就是我的房子了。”說話間, 手指摸到他的大腿肌肉上。

謝淮謙頂著牙笑一聲, 點點頭,“是, 是你的房子。”

“該我走的。”他要拉開她的腿。

樓晚手下用力,一把擒緊他腿部上的肌肉,緊緊扯著不讓他走。

腿部的痛感傳到大腦,謝淮謙深吸一口氣,拉住她的手,“你現在,是又想做什麽?”

樓晚抬起眼,清澈的眼裏滿是無辜,“我們是夫妻,都抱在一起了還能做什麽?”

“……”踏馬的。

謝淮謙在腦海中爆了句粗口,說不清心底和身體的雙重掙紮有多煎熬。

身體的反應告訴他就應該順著她,難得她主動。

心底卻在告訴他,她不愛你的,她隻是拿你當解決需求工具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種。

他還在沉默間,樓晚別開他的手,重新放回他的腿麵上,溫柔地揉了揉剛剛揪他的地方。

片刻,她伸手探進襯衣下擺,點點緊實的腹肌,重新靠在他肩頭上,輕聲問:“謝先生,你不想麽?”

謝淮謙一把抓住她的手,手背上青筋根根冒起,脖間凸起的喉結在一瞬間裏滑動了無數次。

樓晚被抓住手也不介意,整個身體靠在他身上,單手環腰抱緊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身體可比你嘴巴誠實多了。”

謝淮謙挫敗地咬了咬牙,“樓晚,我真他媽是欠你的!”

雙手箍著她的腰一把提起來抱在身前,他站起來繞開躺椅,回到室內的大床邊,雙手一鬆將她丟在床鋪上。

床墊很軟,樓晚躺下去的瞬間還被彈起來兩彈。

謝淮謙單手墊在她腦袋下麵,等床墊不彈了,他抽出手,直起身體,單膝跪在床邊,一個紐扣一個紐扣解開襯衣。

沒戴著眼鏡的狹長眼眸微眯著,緊緊盯著**的人。

樓晚挪動身體側躺著,看向床邊的人,從他有些淩亂的頭發到泛著微紅的上挑眼尾,再到冷著的臉色。

好像被她威脅了一般,不情願中的情願。

真是矛盾。

她雙手撐著床坐起來,靠近他,伸手給他解開襯衣衣擺處的紐扣,順帶摸了一把腹肌。

謝淮謙身體一顫,緊實的肌肉一點點鼓起。

他眯了眯眼緊盯著她,神情冷厲,“樓晚,你今晚不要哭著求我。”

樓晚手一頓,心底毛刺刺的、酥酥癢癢的。

謝淮謙手拽住襯衣一把扯開,隨手丟在地上,站直身體解開西裝褲暗扣。

冷著臉做這種事情的他有種不一樣的反差,格外Man且格外有**力。

脫完他自己的,他掀起眼皮看她,語調清冷,“自己脫。”

樓晚看著他,片刻,她抬手解襯衣圍領上的盤扣,動作慢吞吞的。

解開盤扣後拉開襯衣上的帶子,手指捏著襯衣領子脫下,露出裏麵打底穿的白色抹胸。

謝淮謙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狹長的眼眸幽深得像是一潭深水。

表麵平靜無波,實則醞釀著吞噬的深深旋渦,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人吸進去攪碎。

將襯衣放到一邊,樓晚垂首,指尖勾著腰側的腰帶輕輕扯開。繁複的新中式長裙順著腿麵滑落,露出藏在裏麵的白皙長腿。

她側過頭,從腦後抽下簪子,一頭烏黑長發披散開來,淺淺的發香蔓延在兩人之間。

到底是沒好意思像他一樣赤忱相對,樓晚別起腿,半遮掩著胸口仰起頭看向他,漂亮的雙眸裏漾著盈盈水意。

欲語還休之下,又純又欲,勾人得要命。

他不死在她身上都說不過去了。

謝淮謙深呼吸一口,單膝跪在**,伸手拉過她的腿彎。

樓晚雙手撐著床,“謝先生……”

謝淮謙撩起眼皮看她,沉冷的眼眸毫不留情,雙手猛地一拽。

樓晚一瞬間被他拖過去,纖細的手臂沒能支撐住,整個人躺倒在**。墨發撒了一床單,與奶白色的床成鮮明對比,越發刺激視覺神經。

謝淮謙跪著直起身體,單手解下手腕上的腕表丟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哐當”一聲脆響。

好似在預示著什麽暴風雨一般。

樓晚仰躺著,心底一窒,眼看他要動她的腿,急忙說:“關燈。”

謝淮謙沒去關燈,反而直接欺身壓上,用單臂手肘撐著身體,若有若無地摩挲著。

另一隻手摸上她的唇,拇指按壓著揉捏,深如古井的眼眸定在她身上。

冷沉的語調,“樓晚,今晚是你求的歡,都給你白睡了還這麽多要求?”

樓晚被他動作帶到,難以抑製地輕喘了口氣。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嘴唇一合抿住他的手指。

調情這些把戲,她還不會,隻能是他做了什麽她跟著學什麽。

“謝先生。”吮了片刻,樓晚把他的手指吐出來,想要解釋,“昨天給我銀行卡的人是——”

下一刻驚呼了一聲,修長的脖頸往後仰起,脖間青色血管在燈光下透著麻痹人心的**。

謝淮謙的眸色瞬間加深,探頭壓下,嘴唇緊緊吸在動脈上,牙齒也不受控製地貼上。

他懷疑這一刻他將要變身成吸血鬼了。

隻想把她的血肉都吸幹,將她做成一個眼裏、心裏都有他的人偶。

“謝先生……”緩過突然衝上來的那股勁,樓晚抬起軟綿綿的手包住他的下巴,輕聲說:“別吸,會留下印子。”

謝淮謙嗤笑一聲,越發伏低身體,語氣陰冷,“怎麽?怕你小情人吃醋?”

“什麽我的小情人?”樓晚都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這醋意也太大了些。

她想解釋來著,要不是他突然發難,這會兒都解釋清楚了。

謝淮謙被她推開下巴,雙手撐在**直起上半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難受到皺起的眉梢。

片刻,他伸手掐在她脖間,雙目因為激烈的運動充斥著絲絲獰紅。

“樓晚,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麽?”

樓晚艱難地搖了搖頭,往後仰起修長的脖頸。

片刻,她實在受不了,雙手摸到他的手腕,往下拉開他的手。

他原本也隻使了一成的力,她一拉就扯下來了,原以為她要將他的手給丟開,誰知道掌心倏地一軟。

他有些怔住,掌心下的心髒有規律的跳動著。

“你摸著我的心是硬的軟的。”樓晚側過頭問他,眼尾勾著層層緋色。

當然是軟的。

他沒回答,掌心握攏,好似將她的心髒和她整個人都抓在了手心。

樓晚揚起頭,雙手捧著他的下頜,目光凝在他漸漸冒出汗漬的英俊臉龐上。

原本打理得好好的頭發淩亂垂下,脖間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整個人伏在她身上的模樣性感極了。

“謝淮謙。”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他險些沒繳械投降,停住動作看她,“你……”

喉結艱難地滾動一下,謝淮謙湊近她的臉,冷冷譏笑:“怎麽?不叫謝先生了?”

這人怎麽這麽難哄?

樓晚仰起頭,主動湊近他親了親他的下巴,有些刺刺的胡茬戳著她的嘴唇,酥酥麻麻的。

她親一下就放開,歪著頭問他,“你是在吃醋嗎?”

謝淮謙沒說話,對視片刻,俯低身體,整個臉埋在她身前。

樓晚抱著他的腦袋,他頭發其實很柔軟,五指穿進去還能摸到頭發上清爽的發根。

“他是我的姐夫,昨天那個銀行卡是我姐的。”

謝淮謙身體一僵,“……?”

姐夫?

她姐,不,是姐居然結婚了?

“你是不是有去找我了?那怎麽不直接出現呢?”

謝淮謙:“……”鬼知道當時他怎麽想的。

“反正小五都知道了,我姐他們遲早也是會知道的。”

隻是可能解釋起來會麻煩一些。

他把頭徹底埋進她懷裏,也不管呼吸順不順暢。

樓晚說完半天沒聽到他的回答,下巴收回一些垂眸看去,隻看得到一個黑漆漆毛茸茸的腦袋。

她一頓,奇怪問:“謝……先生,怎麽了?”

他沒回答,隻是重重地往上靠了靠,耳邊能聽見她鮮活的心跳聲。

樓晚的心思瞬間便被其他的事吸引了過去,深吸一口氣,她摸到他的下頜,“輕點。”

謝淮謙依舊是沒回話,片刻,他直起身體單手摟起她,讓她整個人反身窩在懷裏看不見他的臉色,探過身體一把關了室內的燈光。

室內光線一時之間暗下去,樓晚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抓緊身後唯一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人。

“謝先生?”她有些不安。

謝淮謙摁著她的腰,提起她,“重新叫。”聲音粗喘帶著磨砂般的質感。

樓晚吞了吞幹澀的喉嚨,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臂肌的緊實給了她穩穩的安全感。

她呼了口氣,“謝淮謙……”

他靠下來貼在她脊背上,嘴唇壓著細嫩的耳廓,“不是這個。”

“……”樓晚全部心神都被他親吻她耳朵的動作給奪了去,一時間沒想起來他說這幾句話的含義。

謝淮謙沒等到想要的答案,重重地掐她一把,樓晚身體猛地一縮,差點沒能哭出來。

“那……謝總?”

“總你個頭。”他險些沒控製住自己飆出一連串髒話來。

“那叫什麽嘛?”她仰頭往後。

謝淮謙俯過身含住她的唇,含糊說:“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