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視頻會議接通, 淮育幾大高層明顯發現今晚的老板有些不一樣。
具體不一樣在什麽地方,等他們開了一會兒會議後就感受出來了,平時冷漠而又犀利的老板今天格外的通情達理, 就連海外市場部總監的季度報告出現明顯問題, 他都隻是輕飄飄的提出,而不是像以前一樣, 那冷冰冰的眼一掃過來, 即使是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渾身一抖。
這六個高層中,唯有角落的喬一煜知道為什麽,掃一眼老板的視頻區,明顯看到左上角有一點點淡粉的類似窗簾的布料。
但他什麽都不說, 全程安靜。
樓晚洗完澡, 要出洗手間的時候又轉回去塗了一層身體乳,一個月不用, 身體乳都快幹了。
塗完, 自己聞了聞味道,還算滿意,側臉的一瞬間,她跟鏡子裏水霧彌漫著的自己對上視線。
動作一頓, 她在幹什麽啊?
為什麽大夏天的要塗身體乳?
還聞一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快速收起身體乳,她整理了一下睡衣,睡衣拿的是長褲長袖的, 確保沒有不得體,她才拉開門出去。
卻在出去的一瞬間腳步頓了頓。
狹小的屋內, 男人單手支著下頜, 鬆散地靠在她米白色的椅子上,渾身氣場壓得剛出來的她都為之一滯, 電腦裏傳來別人說話的聲音,一長串標準流暢的英語,外加一部分不知道是法語還是德語的語言。
他就那麽靜靜地、懶洋洋地坐著,偶爾從嘴裏發出一兩個單音節詞,也都是她考四六時羨慕的標準發音。
樓晚這下明白了為什麽那時候秋玥不過是送一杯咖啡的時間,回來就那麽花癡了。
她看著他的側影,一時間也有些怔忪。
強大厲害的人,是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崇拜的。
更何況這人,還是法律上她合法的丈夫,樓晚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上天還是眷顧著她的。
許是察覺到她出來了,他偏頭看過來,聲音淺淺帶著一絲溫柔,“好了?”
視頻裏正在匯報的聲音一瞬間停下,六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正中央的視頻區,眼見著老板的頭轉朝一邊、肉眼可見溫柔下來的神情,都控製不住地冒出些八卦的眼神來。
誰啊誰啊?
隻有喬一煜老神在在地端起保溫杯喝了口水。
房間內一時間靜下來,隻有空調運作的聲音。
樓晚心髒都隨著一抖,她可不敢出聲,隻是擺了擺手,墊著腳尖走到床邊爬上去。
謝淮謙微微彎唇,深切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
片刻,他轉回頭看向電腦,眼皮輕抬,什麽也沒說,甚至連動作都沒換,但是匯報工作的經理一瞬間就明白了,長話短說,挑重點的快速匯報。
不過短短幾分鍾,謝淮謙便伸手關斷會議,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手裏拿著一開始樓晚給他拿的白毛巾,轉身看一眼**。
奶白色空調被下拱起一道影子,她背對著他躺在**,沒聲音也沒動作。
謝淮謙便也沒叫她,拿著毛巾去了洗手間。
她家的洗手間也很小,洗浴台和廁所以及淋浴就擠在一個小小的空間內。洗漱用品擺放整齊之下,視覺上倒是不覺得小了。
室內還有沒散完全的水汽和淺淺的晚香玉的清香,像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洗手間門口擺了一雙白色拖鞋,雖然有些小,但謝淮謙勉強還是塞進去了半個腳掌。
脫了衣服,他簡單地衝洗了一翻,晚香玉香味兒的沐浴乳塗在身上,他一時間又想起她身上那淺淺的香味,這裏又是她的浴室,就在幾分鍾之前,她也跟現在的他一樣站在這個淋浴下……
抓了把頭發,水珠順著頭發絲滑過脖間,他吞了吞喉嚨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在蘭山居裏她將他懷抱在她懷裏,滿鼻暖香與手握的緊實。
漸漸又轉到別院臥室裏,暖黃的睡眠燈光下,她攀著他肩膀,仰起的天鵝頸……
深呼吸了口氣,他單手撐著淋浴下的冰涼牆壁,花灑衝刷著線條流暢的脊背,片刻,他一把關了淋浴開關,再睜開的眼眸裏浸著濃到化不開的炙熱。
樓晚等洗手間關門聲響起,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這會兒隻有她蓋著的這一床空調被,衣櫃裏其實還有一床的,但她沒起來去拿。
心髒在胸腔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拿手壓了壓,沒能壓得住。
都是成年人又做過,還是夫妻,今晚她留下他意味著什麽、會發生什麽再明顯不過。
樓晚咬了咬唇,輕輕地起身下床,看了眼洗手間,這才發現坐在椅子這個位置是能看見洗手間門的,她臥室裏的洗手間門她就沒換過,一直都是磨砂玻璃的。
從外麵能看見裏麵模糊晃動的影子,他這會兒是……樓晚目光一頓,繼而轉開臉,耳尖再次飄上緋紅。
她走到衣櫃前,把長褲長袖的睡衣換成黑色的絲綢吊帶,聽到浴室裏水聲停止,她忙關上衣櫃門,快步回了**,拉開空調被蓋上。
謝淮謙洗完又穿回白天穿的那身,主要是她這裏也沒有適合他穿的衣服,什麽都不穿就出來,太過孟浪,他們還沒到可以這種的時候。
關了洗手間的燈,他擦了擦短發,趿拉著放在洗手間門口那雙小了三分之一的拖鞋進到臥室。
她依舊是他進去時的那個姿勢,謝淮謙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把毛巾放下,脫了拖鞋光著腳踩在床前地毯上,垂眸注視了一會兒**的她。
片刻,他提了提西褲,在**坐下來。
她的床很軟,他坐下去的瞬間床墊往下沉了沉,樓晚緊緊閉著眼睛,心髒又不爭氣地鼓了起來。
察覺到旁邊的人上了床,腿也放到**,整個人在她旁邊平躺下來。
本就不大的床這會兒顯得更擁擠了,樓晚能感覺到他的小腿都抵到她的腳底旁邊了。
空氣很安靜,靜到連呼吸聲都清晰明了,樓晚察覺自己的呼吸過於快了,急忙放緩一些。
片刻,旁邊傳來一聲輕笑,被他察覺她在裝睡了。
樓晚:“……”
側躺著肩膀壓得發酸,她忍了忍,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翻了個身,緩慢睜開眼睛,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無話找話,“你洗好了?”
“嗯。”他應了一聲,說:“你這空調開得有些低。”
“冷了嗎?”樓晚撐著胳膊肘床從空調被裏起身,“那我調高點……”話說完意識到什麽,低頭一看。
“我是說被子分我……”謝淮謙也適時轉頭去看她,話音漸漸消失。
一眼便見到她身上和進去之前明顯不一樣的黑色吊帶性感睡衣,修長的白嫩的天鵝頸、白晃晃的鎖骨皮膚在燈光下亮得刺目。
兩人同時抬眸看向對方的眼睛,樓晚唇角動了動,立馬直挺挺倒下去,拉著被子蓋住整個腦袋。
謝淮謙注視著她一係列可可愛愛的行為,舌尖頂了頂上顎,唇角勾起濃濃笑意。
他直起上半身,一手支著頭,一手拉了拉她蓋著腦袋的被子,低聲說:“別長時間悶在裏麵,會缺氧的。”
樓晚本就沒拉緊,他一拉被子就滑了下去。
一張暈染著淡緋的臉蛋從被子裏露出來,清冷溫柔的眉眼沾上羞意,雙瞳剪著盈盈水意,沒敢看他一眼。
謝淮謙眼底剛消下去的一些炙熱又火速攀升,喉結壓抑地滑了滑,修長的手指捏住空調被往下,一寸一寸拉開。
樓晚捏著被子邊緣的手指隨著被子往下拉開的力度漸漸鬆開,被子一點點從身體上滑過,視線虛虛晃晃四處飄,就是不放在身側男人身上。
米白色被子被緩慢拉開,穿著黑色絲綢的吊帶睡衣裹著白皙窈窕身體一點點在眼前展露,細白的手腕沒地方放,無措地搭在胸口前。
**間,又純又欲,真是要命。
謝淮謙把被子放下,啞著聲兒說:“晚晚,你今晚真好看。”
樓晚咬了下唇,亂晃的眼珠這才緩緩轉到他身上,他穿的還是那件黑襯衣,紐扣在胸前虛虛扣著兩扣,大片緊實的胸肌和腹肌在黑襯衣內若隱若現。
半撐著身體的姿勢使得他鎖骨凹凸得能沉一小凹清水,脖間凸起的喉結緩緩滾動一瞬,鋒利的骨節就快要劃破那一層薄薄的皮膚。
原本還有些羞意的目光漸漸放直了,不自覺地往上滑到他的臉頰上,半濕的黑發垂在腦門上,眼鏡從她幫他摘了後就沒戴上,眉眼輪廓鋒利而深邃。
他半撐著身體,垂著狹長的眼皮看著她,眼底漆黑如墨,像是颶風黑洞,一瞬間就能把人的魂魄給吸進去攪緊。
樓晚每次都會被他的這副皮相給引誘到,也確實承認他長得一副妖孽臉,光是這張臉就很讓人心動。
修長的指尖搭上襯衣紐扣,一扣一扣解開,在樓晚目光的注視下,本就搖搖欲墜的襯衣一下開了,大片光滑緊實的肌肉展現在眼前。
樓晚沒忍住,伸爪摸了一下。
下一瞬,指尖被他握住,湊到唇邊親了親。
他漆黑的目光始終放在她身上,滾滾熱度通過目光傳給她,唇瓣蠕動著、吮含著白皙的指尖,一點點湊近她的臉頰。
樓晚目光定在他親吻她指尖的動作上,心髒咕咚咕咚急速加快,身體跟著躁動,都說十指連心,果然不假。
滾燙的呼吸傳到臉上,他沒放開她的手指,壓著指尖貼在她的唇瓣邊,親吻手指的唇瓣若有如無地擦過她的唇。
樓晚仰頭看著他,看著他伸舌輕吮她的指尖,強烈的視覺和觸覺衝擊下,她難耐地仰頭,主動去找他的唇。
謝淮謙近距離地看著她,在她找了兩次沒找到要放棄之前越過手指咬住她的唇瓣,連同手指一起含進唇內。
溫熱的手指和兩片微涼的舌尖觸碰到一處,樓晚眼睫不受控製地顫了顫,把手從他口裏拿出來,下一秒,他滾燙的唇嚴密無縫地壓著她,連帶著身體也翻了上來。
樓晚喉間不自覺地溢出一聲嗚咽,謝淮謙單手撐在她腦袋旁,勾著她微涼的舌尖纏綿在一塊。
狹小的床畔內熱度直線飆升,曖昧纏綿的情愫驀然滋生開來,他扶住她後腦,舌尖霸道地攻略屬於他的領地。
樓晚閉上眼,雙手不好放,不知不覺中就搭在他滾燙的後脖間,呼吸越來越急促。
謝淮謙在她快要喘不過氣之前放開她,但又沒有完全放開,唇瓣沿著她下頜線吻到她脖間,啞著聲線問:“今晚可以麽?”
酥麻的癢意自脖間傳來,樓晚呼吸不穩,“嗯。”
謝淮謙咬住她耳根的軟肉,牙齒研磨了會兒放下,滑到脖間再親了親,忽然想起什麽,動作一頓。
樓晚迷迷糊糊睜眼,一滴熱汗從額間滾落,“怎麽了?”
謝淮謙難耐而又挫敗地伏在她身上,垂下頭吻了吻她下巴,壓抑地說:“我沒帶。”
套放在常開的車上了,他哪知道今天能過得上夫妻生活,早知道就把車給開過來了。
樓晚吞了吞幹澀的喉嚨,沒說話,伸手胡**索床頭櫃的抽屜。
謝淮謙目光飄過去,直起身體伸手拉開抽屜,裏麵放著些麵膜,但沒看見想要的東西。
他正要扭頭問她,她伸著白皙的手指摸到麵膜,隨後掀起幾片,下麵露出一個眼熟的棕色小方盒。
謝淮謙兩指一夾捏出來,看了看,再扭頭看她一眼,湊過去咬了咬她下巴,輕笑著啞著聲兒問:“從我那順來的?”
這可不就是上次在別院用的同款,是DD品牌專門給上層圈子裏的少爺名媛們定製的。
他會有還是顧京墨到他屋裏打遊戲,順手給塞在他房間裏的,那次倒也算是幫了他大忙。
樓晚視線飄過去看了眼又轉回到天花板,脖間有些汗,在燈光下亮晶晶的。
那次他拆開的這種小盒就隨意丟在床頭櫃上,而她手機剛好也在那裏,她抓起手機的時候摸到就抓了一個小盒,還恰巧是沒用過的。
等她回到家,樓霜又跟進屋裏,她隻能一股腦塞進麵膜最下層,都不好意思再看。
謝淮謙伸手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汗珠,直起身體脫去襯衣,手剛放在褲腰上,轉而看向她。
樓晚原本也是看著他的,見他垂下眼眸,濃烈炙熱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有些不自在地轉開眼。
“要關燈嗎?”
“能不能關燈?”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轉頭看向對方。
謝淮謙撐著身體俯身吻了吻她顫顫巍巍的睫毛,低聲說:“上次不都看過了,怎麽這次不想看了?”
樓晚睜開眼睫,漾著盈盈水意的眼眸覷了他一眼,咕噥:“明知故問。”
謝淮謙忍不住輕笑,唇瓣壓下,再次親了親她的眼眸,這才直起身體把燈關了。
還是那句話,他們現在還沒熟到不穿衣服出現、不關燈就做的地步,還得再熟一些的時候。
上次那是因為她喝醉了,所以對外界感知不是那麽強,讓他得以在黑夜中看見牡丹綻放的美麗。
扯去西裝褲,隨手丟在床尾的時候,他莫名就想,或許下次,喝點小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