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醉不歸
Hendrick聞言兀自勾唇一笑。而在場中人大多都沒聽懂, 還以為賈萀萀隻是在講什麽冷笑話。
趙導見張羅這事的林總都沒意見,那他當然也不會多嘴。
況且一部電影從劇本創作到立項等重重流程環節,之中的變動不要太多, 所以雖然他們今天在這裏討論的內容默認最好不要外傳, 但其實也都是些還沒有定數的東西。
而且明眼人也看得出來, 林總帶進來的這兩個女性友人衣著光鮮, 不像是會出什麽大岔子的。
“那我和錢編劇分別說說關於這本子的看法吧?”趙導再次專注於正事。
一旁的賈萀萀和朱麗蘇已經光顧著湊在一起嚐酒喝了。
朱麗蘇說好的想旁聽,可奈不住她是個打小上課開小差的慣犯, 轉眼就完全屏蔽了身邊這幾人的聊天內容。賈萀萀也差不到哪裏去,她來這裏也隻是應付一下自己的“工作任務”, 哪關心這些人在聊什麽。
反倒是賈琥珀和華思瑸頻頻瞥眼關注她們兩人的動靜。這兩個不速之客著實讓她們吃驚, 但現在又還沒有機會了解具體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老板和她們兩早就認識了嗎?
這時候,朱麗蘇放下酒杯拿出手機, 小聲和賈萀萀提議道:“我們一起拍幾張吧?”
她們白天在薰衣草花田裏拍的那些照片……隻能說那圓主的拍照技術太感人了,朱麗蘇就算憑借自詡鬼斧神工的修圖技術,最後也沒能挑出幾張非常滿意的。所以她們這會兒可得好好拍幾張彌補一下,朱麗蘇還等著美美的發動態呢。
這下好了。不光是賈琥珀和華思瑸, 連趙導和錢編都受到了這兩個“上課開小差同學”的幹擾。他們畢竟是從事相關行業的專業人生,一旁有兩個外行的人淅淅索索玩自拍他拍不亦樂乎, 引得他們都差點兒走神了。
朱麗蘇放下遮住視野的手機後,兩人就看見沙發上的幾個人都在看她們。
……怎麽了嘛?
趙導職業病犯了,好想提醒她剛才拍的那幾張構圖非常的難看。
Hendrick輕笑一聲:“趙導看上什麽了?”
趙導神色一頓,他想了想,主動問道:“林總,您這邊真決定好隻推新人了?我記得你們公司也不是沒有簽科班出身的演員。至少得是個有經驗的吧?”
一旁的賈琥珀和華思瑸聞言, 臉上都快沒了笑意。
公司為什麽給賈琥珀爭取資源,當然是想捧蒸蒸日上的賈琥珀, 但趙導的話說得也沒錯,賈琥珀隻是愛豆出身,之前也沒演過戲,突然空降電影圈,且不說事後別人怎麽品頭論足資源和演技,就怕在拍攝過程中的專業方麵也夠嗆。
華思瑸第一個接上了話:“趙導,我們琥珀你大可以放心,說句不誇張的,我很少見像她這樣用功的孩子,而且人也聰明,到時候保證能讓趙導一點就通。”
不僅如此,華思瑸本人也是個要強的,她也對這份資源誌在必行。
她說完不由地看向了一旁自己的老總。
Hendrick捏著酒杯,仿佛將趙導的話聽了進去:“我明白趙導的擔憂,趙導如果也想看看別的人選,也不是不可以。”
賈琥珀和華思瑸僵坐著,一時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趙導提起了興趣:“哦,不知林總還可以提供哪些演員?”
Hendrick下巴微仰,示意一旁剛才沉迷拍美照的兩位。
“……?”趙導疑惑。
賈萀萀和朱麗蘇停下動作。
朱麗蘇指了指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地問Hendrick:“我們是‘演員’?”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指鹿為馬,但Hendrick半倚在皮沙發背上,閑適地點點頭:“難道不是麽,黑糖森林?”
被拿捏住黑曆史的朱麗蘇:“……”
一旁的賈萀萀還在垂眸品嚐杯中的葡萄酒,她抿了抿唇,置身事外的模樣。
Hendrick又指了指她:“趙導,這個演技最好。”
這話賈萀萀就不愛聽了,她放下酒杯,跟著回擊道:“趙導,他自謙了,他演技才好。”
Hendrick:“……”
華思瑸快速地左右看了一眼,賠笑著說道:“林總說笑了,趙導您有什麽想法盡管直說?”
雖然華思瑸也不確定林總是不是突然想幫兩個女友人實現逐夢娛樂圈玩上幾把的想法,但她現在自己帶的是賈琥珀、她們也是一心想拿下這份工作,所以她還是會為賈琥珀繼續爭取。
Hendrick笑了笑,忽然起身說道:“稍等。”
今天的酒莊倒是有不少的來客。
不一會兒,Hendrick又帶他們見了幾個藝術家。
來者都是客,坐下來成為點頭之交後,多少能聊上幾句話的。
而且可能是因為現在是私底下,聊的話題也百無禁忌些。
最近國內剛頒布了藝術屆領域的新政策,高級字畫一律不得出境了。上流社會圈子裏人心知肚明背後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連朱麗蘇都和賈萀萀湊在一起低聲說道:“那他們豈不是沒機會洗錢了?”
“洗錢?”賈萀萀瞅了一旁的Hendrick一眼,眼神就像是在看數罪並罰的違法專業戶。
Hendrick捕捉到了她的目光,挑眉問道:“怎麽?這事你也感興趣了?”
賈萀萀不懂就問:“一張能洗多少錢?”
她記得賈家和淳於森那肯定有不少的名貴字畫呢。
Hendrick失笑:“你很缺錢?”
賈萀萀還沒回答,突然,一旁一直話少的錢編劇大喊一聲:“就是這個眼神!”
差點兒把賈萀萀都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這編劇指出了昂德裏克數罪並罰的眼神呢……
在座幾人都驚訝地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賈萀萀。
錢編劇轉頭:“趙導,你看她。”
趙導定睛一看,忽然下定決心:“林總,不如我們現在試個戲吧?”
這話一出,華思瑸都坐不住了:“林總?”
林總不會真改變想法,準備塞自己友人拍電影,一點兒都不介意投資打水漂?
就連朱麗蘇都疑惑了:“Hendrick,你不是在看玩笑嗎?”
賈萀萀扯了扯她的胳膊,篤定分析道:“你沒聽趙導說嗎——他的眼神應該適合演什麽角色的,你就讓昂德裏克試一試戲吧!”
“……?”
Hendrick放下酒杯,也不惱,順勢接招道:“既然這樣,那不如你和我一起來試戲?”
“林總,”華思瑸情急之下拉起了賈琥珀,“我們琥珀也一起?”
一份劇本片段很快就交到了賈萀萀手中。
被趕鴨上架的賈萀萀秉持著墊付葡萄酒錢的心態,勉強願意配合幾分鍾。
說吧,她演什麽惡毒女配?她應該可以本色出演的。
一旁的趙導指了指賈琥珀:“你演女二。”
賈萀萀聞言十分驚訝:“啊?那昂德裏克演女一?”
趙導:“……”
Hendrick輕笑一聲,竟然答應了:“行啊,你演男一。”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反串戲碼。
趙導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錢難掙屎難吃。簡直就是胡鬧。
這是一部現實題材的藝術片電影,立項肯定是奔著拿獎去的。
這時,錢編劇和朱麗蘇屏息以待,等待著身負無數秘密的男主角第一次悄然出現在鏡頭裏的片段……
隻見一道邪魅狂狷霸氣側漏氣派非凡的身影出現了視野中——賈萀萀高大威猛地出現在女主角Hendrick麵前!
這一刻,仿佛BGM都為她而響起!
“Cut!”趙導終究是決定搶救一下,他忍住吃屎的表情,對一旁的女二賈琥珀說道,“你先來演。”
不然他怕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啊?”朱麗蘇第一個不同意,“萀萀和Hendrick不是演得很好嗎?你不覺得很蘇嗎?”
蘇……速效救心丸在哪?!趙導猛飲半杯酒,連連示意賈琥珀:“先演你那段!”
賈琥珀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忍住自己的緊張,上前幾步來到賈萀萀的麵前:“先生,不知你可聽過一句古話?”
賈萀萀現在不知道也隻能裝作聽過了。
而其實她不僅是本人不知道多少的古話,她剛才也沒把劇本台詞看進去。
賈琥珀很用功的入戲中。
這個故事中的女二對男主的感情很複雜,幸虧她來這之前不僅準備了女主角的戲份,還準備了女二女三的試戲戲份。
這一刻,她胸有成竹地努力扮演道:“我念出來,先生你必定說得出下一句。”
賈萀萀點頭,油膩地道:“那當然。”
趙導:“……”
有這句台詞嗎?!
沒事沒事沒事的!重要的心理暗示說三遍。
他現在還能忍住……住口啊你!這是文藝片,哪裏來的油膩霸總?
離譜的是她竟然演得還有那味兒。
——林總說得真沒錯,她果然是這一個人中演技最好的。竟然反串出了油膩霸總的氣質。
試戲女二的賈琥珀目光流轉,望向虛空,這便娓娓念道:“欲窮千裏目……”
賈萀萀凝眸深思後,答曰:“自掛東南枝?”
“咳咳!”一旁圍觀的朱麗蘇差點兒嗆到酒,憋笑都憋紅了臉。
賈琥珀嘴角抖了抖,繼續堅強地演了下去。她手裏拿著準備好的酒杯道具,目光流轉:“葡萄美酒夜光杯……”
賈萀萀抓耳撓腮:“不如自掛東南枝?”
“……”
朱麗蘇終於沒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趙導黑著臉,任勞任怨地走了過來,給他們三個講感情戲。並且極大程度的包容了賈萀萀忘記台詞的失誤、但是——不許再自掛東南枝了!
賈萀萀深表感激。
三角關係細膩之處,就在於愛而不得的那股滋味。
賈琥珀聽完名導講的戲後,心中有所觸動,緩緩入戲。
再次開始,她成功地將賈萀萀當做男主角,深情款款地訴說衷腸:“我寧願有朝一日和你過著隱世田園的生活,我們采菊東籬下……”
賈萀萀猶豫地張了張嘴,接住了下一句:“一枝紅杏出牆來?”
……這下是連半句詩的字數都沒對上了。
當背景板的女一Hendrick都笑了兩聲:“你倒是琢磨出了精髓。”
可惜一旁的趙導已經需要吸氧氣瓶了。
賈萀萀已經放飛自我。她一邊暢快地悶了一口葡萄酒,一邊朝他亂念台詞:“Hey girl, 這是你的逮捕令,跟我去警局一趟。”
Hendrick驀然眯眼。
……
中場休息。
朱麗蘇和賈萀萀碰杯:“姐妹厲害,賈琥珀的戲要被你攪黃了。”
賈萀萀喝著小酒,誠心道:“這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需要的話,她不介意和賈琥珀表示道歉。
這時,兩人眼前忽然出現了華思瑸的身影,她臉色凝重地問道:“賈小姐,我們談談?”
賈萀萀一愣,拿起桌上的那瓶酒,主動也給她滿上。
Hendrick剛安撫了趙導幾句,轉頭就看見賈萀萀已經和人喝開了。
不得不承認,Hendrick這座酒莊裏的酒還是挺好喝的,賈萀萀有些貪杯,喝開了後把誰都當自己人了。
她攬著華思瑸的肩膀,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其實男人嘛,都那樣,麗蘇。”
另一邊的朱麗蘇扯了扯她,麵無表情地糾正道:“麗蘇在這兒!”
賈萀萀還不承認:“我知道,剛烈你說是吧?”
華思瑸:“……”
還能不能好好談了?
Hendrick雖然對劇本沒有具體的研究,但也大概知道電影中的男主是個風流孟浪的公子哥,絕對不是什麽酒蒙子。
他走到酒蒙子麵前,示意華思瑸先離開。
自己座位旁邊自動換了個人,賈萀萀也不介意,又主動和他碰杯:“昂德裏克呐,我說你這人就是太操心。”
Hendrick挑眉:“何以見得?”
賈萀萀自話自說道:“你倒是說說,你每天晚上都睡得著嗎?”
你這個膽大包天數罪並罰的犯罪分子。
Hendrick看著酒杯中的波光,不置可否:“睡得著又怎樣、睡不著又怎樣?”
賈萀萀大手一揮:“黑糖森林!給我們滿上。”
朱麗蘇冷笑一聲,邊倒邊提醒道:“黑芝士!你小心真喝醉了。”
賈萀萀的酒量好著呢。轉眼間就把趙導和華思瑸等人都喝吐了。
Hendrick也沒料到她是個嗜酒的人,他半開玩笑道:“回頭你還想喝,可以來找我。”
賈萀萀沒有立即回複他,而是側身,去掏自己的包包。她掏來掏去,掏出了一隻她隨身攜帶的……廉價計算器。
“歸零!”她蓄勢以待。
雖然人還沒醉,但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離譜了:“那麽林總,現在把我出場費的賬結了。”
Hendrick盯著她看了一眼,似是而非地回道:“不急,日後我會來找你們算賬的。”
賈萀萀聞言皺眉,感到不滿意:“你沒錢就直說。”
她找有錢的假哥哥和老公去。
說走就走,朱麗蘇也攔不住喝酒後的賈萀萀的行動力。
平時開玩笑還好,但朱麗蘇還是記得賈萀萀是個已婚人士,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Hendrick提出的送人幫助。
Hendrick嘴角一抽:“你不會也醉了吧?”
她還記得他們是住同一層的酒店的嗎?
這時,他身後出現了半醉的賈琥珀,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林總……”
*
賈萀萀這幾天一直有專門的接送車,當然是Tom早就為她準備好了的。
所以等到她和朱麗蘇坐車回酒店的時候,司機已經把她這個酒蒙子的現狀消息匯報給上司了。
後座上那個抱著順走幾瓶酒的賈萀萀毫不知情。
她雖然還沒醉,但得照顧一旁的朱麗蘇。朱麗蘇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酒勁上來後,她在半路上開始感到頭暈了。
老朱家的獨苗在這一刻卸下了驕傲的尾巴,哭嚎了起來:“萀萀呀,我爸他變了!”
其實她這次也算是半賭氣之下的出國看秀。還不是因為她爸得知她並未和相親對象見上麵,就多嘴說了她幾句,讓她不要再逃避了。
“他怎麽不自己去相親呢?他個老古董!我要把他當字畫賣了洗錢算了!”
賈萀萀聞言:“你確定他值錢嗎?要是倒貼怎麽辦?”
朱麗蘇:“……”
好像是哦。那還是算了。
前頭的司機正兢兢業業地開啟語音通話,於是朱麗蘇的鬼哭狼嚎都同步傳到了淳於森那裏。
Tom出門辦事去了,淳於森身邊隻陪了一個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尷尬地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緊接著,淳於森就聽見了語音電話裏賈萀萀含含糊糊地安撫聲,一聽就有點兒不對勁。剛才朱麗蘇“洗錢”二字他也聽得清清楚楚。他沉聲問司機道:“她喝了多少酒?”
司機當然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但可以匯報賈萀萀現在懷裏還抱著幾瓶酒。
通話結束後。
生活助理微微側眼一看,見三少的臉色顯而易見的轉陰。
這麽晚了,淳於森要去酒店。
生活助理其實有點兒不太讚同:“三少……”
淳於森去意已決:“你陪我去,一會兒Tom回來了讓他先休息。”
夜風習習。
去往酒店的沿路上還有國外經久不衰的小型抗議運動現場。
淳於森一路閉目養神。
但陪同他出來的生活助理憑借自己一定的熟悉程度,總覺得三少瞧著麵色不悅。
另一邊,先回酒店的賈萀萀攙扶著越來越醉的朱麗蘇上樓,好不容易把人送回房間後,她也不能見死不救,索性幫朱麗蘇卸了妝,丟進浴室快速地洗刷刷了一遍。
整完這一套流程之後,她的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她正打算拎包走人,忽然**的朱麗蘇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深情呼喚:“爸——爸——!”
忽然送上門了一個好大兒。
賈萀萀撇開她的小豬爪子,低頭對她說道:“爸爸決定給你買一百份保險,回頭睡醒了記得找你爸爸要哦。”
朱麗蘇呼呼大睡而去。
賈萀萀順回來的幾瓶酒已經被酒店服務生幫忙放在朱麗蘇房間門口了,於是她隻拿了一瓶走,剩下暫時都放朱麗蘇那兒了。
今晚去酒莊粘著賈琥珀這一項工作任務圓滿完成。對於賈萀萀來說,最大的收獲就是Hendrick那的酒確實不錯。
她哼著小調,解鎖了自己的房門。
……滿室明亮。
賈萀萀頓住腳步,以為自己看錯了房號。
前方,輪椅上的淳於森緩緩駛了過來,像是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看見賈萀萀濕漉漉的模樣,他的麵色很冷,冷聲問道:“你去做什麽了?”
酒蒙子賈萀萀覺得他這是在明知故問,她指了指自己懷裏的酒,熱忱分享道:“這瓶很好喝的,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說著,她就要錯身往裏走去。
“賈萀萀。”淳於森指名道姓地叫住了她。
他的輪椅在地上無聲行駛,行進得十分靈敏。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喝醉了。”
賈萀萀轉過身來,低頭看著輪椅上的他,直言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別扭呢?到底是要告訴還是不告訴?”
她雖然還沒醉,但說話已經變得直來直去了。畢竟她這個酒蒙子喝開了以後,能把誰都當做自己人。
淳於森皺眉看著她現在淩亂的造型,不知怎地,也不再拐彎抹角地問她道:“你既然已知道他是個危險的人,還敢去他的酒莊?”
賈萀萀疑惑:“不是你讓我追著賈琥珀的行蹤跑嗎?”
淳於森盯著她手裏的那瓶酒,眼神仿佛又在質問,那她為什麽還敢喝酒。
然而賈萀萀不僅敢在酒莊喝酒,她回來還想喝。
“你是不是羨慕我有酒喝?”她問道,“你喝不了吧?”
淳於森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賈萀萀忽然笑了笑,一臉大方的樣子:“沒事兒,我請客,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說著,她轉身就往廚房走去,找了一對幹淨的酒杯和開瓶器。
一回身,淳於森正用冷冷的目光看著她,比她濕漉漉的衣裳沾在皮膚上都涼快的感覺。
“你喝醉了。”他冷冷的語氣,提醒她道。
賈萀萀搖頭:“我還行,還沒有到醉的地步,不然我為什麽現在還想喝?”
淳於森沉默地看著她幾秒。
當賈萀萀拿著東西向他走進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操縱輪椅往後退了幾步。
見到他的反應,酒蒙子賈萀萀樂了,直言不諱道:“就你這潔癖樣。難道讓我再給你放消毒櫃裏消毒一遍嗎?”
淳於森垂眸,沉聲提醒道:“你自己呢。”
賈萀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半濕半幹的衣服。
她不修邊幅的態度:“喝完再說。不然就太晚了。”
原來她還知道現在太晚了?
淳於森看著她向他走來,一副熱情招待他的模樣,莫名覺得有些來氣。
賈萀萀忽然一把將酒和酒杯開瓶器都都塞在了他的懷裏。
淳於森渾身一僵,感到不適,正要開口警告她快把東西拿走:“你最好……”
他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賈萀萀突然從自己隨身的包包裏掏出了一對銀燦燦的“手鐲”,竟然三下五除二對他動了手——淳於森被她傾身過來的酒氣所幹擾,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銬住了一隻手腕!
“……賈萀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