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殘誌堅

賈萀萀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一隻手綁在了矮櫃把手上, 動作流暢的仿佛早已演練過無數回。

然後,她打了個小小的酒嗝,隨手將自己的包包拿到眼前細看。

這款百寶箱似的包挺不錯的耶, 回頭她有空再買一隻吧。

“賈、萀、萀!”淳於森掙紮了起來, “你瘋了嗎?”

賈萀萀聞言放下包包, 湊過臉去定睛一看:“咦?”

她晃了晃腦袋, 有一時的呆滯,後知後覺地驚訝道:“怎麽是你?”

淳於森深呼一口氣:“你先把手銬打開!”

賈萀萀麵含抱歉:“對不住啊, 我認錯人了。”

淳於森麵色一變,盯著她的臉問道:“你認錯誰了?”

賈萀萀低頭瞧看她的傑作。

見這矮櫃還是直接鑲嵌在承重牆上的、無法隨便移動, 她就想選擇放棄了。

淳於森單手掙紮了幾下, 對著她下最後通牒:“你快打開。”

諒她喝醉了,他可以和她不一般見識。

豈料賈萀萀突然傻笑一聲, 笑容像孩童般純真,但說出來的話就更氣人了:“我怎麽打開?你沒給我鑰匙呀。”

淳於森:“……”

前不久他隻送了她一對“銀手鐲”,並沒有配上解鎖的鑰匙。

淳於森怎麽也沒想到她把這對手銬放在了隨身的包中。早知道會這樣的話,他出國前一定要查看一遍她的行李。

這時賈萀萀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一邊低頭解鎖一邊碎碎念道:“你等著,我找開鎖公司, 你等著嗷……”

淳於森額角直跳,陰惻惻地問道:“你上哪找開鎖公司?你會找這裏的開鎖公司?”

賈萀萀一頓,反應了過來,她現在所處的是人生地不熟、服務業老貴的國外。

她的確不會。

那要不找酒店的客服?

淳於森閉上眼睛,沉聲道:“找Tom問問。”

當初這對銀手鐲是Tom會錯意買來的,他應該能最快時間拿鑰匙。

賈萀萀收回自己的手機:“好吧, 你問吧。”

“……”沒見過她這麽懶的。

淳於森咬牙切齒,單手拿出自己的手機。

他正要直接撥打Tom的電話時, 一旁賈萀萀不知怎地忽然動身朝不遠處走過去,好巧不巧就撞到了他拿著手機的那隻手。

啪嗒。

淳於森的手機被她撞落在地上。

毛手毛腳的始作俑者還一點兒都沒意識到,毫不停留地走到不遠處,然後疑惑的定在了原地:“誒?我的酒呢?剛才不是放這了嗎?”

淳於森冷笑一聲。

她是不是忘了東西都在他懷裏。

賈萀萀轉頭,大大咧咧地走回來,東張西望的尋找……啪嘰一下又踩中了地上的手機。

淳於森:“……”

有那麽一刻,他懷疑她是真醉還是假醉。

對於這個議題,賈萀萀本人是止口否認的。她當然沒醉!

找到淳於森懷裏的酒瓶和開瓶器後,賈萀萀這就想要開酒。

她全然不顧淳於森涼颼颼的眼神,一手酒瓶一手開瓶器的使勁一用力:“呀——!”

……沒打開。

哎?賈萀萀皺眉,和冷眼旁觀的淳於森相視一眼,但並未想到向他求助。

“我就不信了。”她暴躁起來,直接丟開了開瓶器,徒手握住酒瓶頭部,狠狠地一用力:“哈——!”

“啵”的一聲,還真被她活生生將木塞拔出來了!

怪力使然,她的拳頭差點兒沒收住勁,幾乎都要掄淳於森一拳頭了。

淳於森側頭躲了過去,實在忍無可忍,再好的修養都克製不住他揚聲怒問:“你還想喝?!”

賈萀萀索要酒杯的手一頓,忽然瞪了他一眼,底氣十足地說道:“你讓我去跟著賈琥珀,我就去了;我讓你一起喝杯酒,你卻不給我麵子。”

不喝拉倒。她自己喝。

“酒杯給我。”

淳於森冷聲道:“把手銬打開。”

賈萀萀:“你把酒杯還給我!”

淳於森:“把手銬打開!”

賈萀萀不悅道:“我有沒有鑰匙,你這是在為難我。”

“你也知道沒有鑰匙,還亂玩銬人?”

“我這不看錯人了嘛。”

“那你本來想拷誰?”

正當兩人互不相讓的時候,突然,門口那來響起了門鈴聲……

這麽晚了,外麵怎麽會有人來按客房門鈴?

賈萀萀捏著酒瓶眨巴著眼,以為是幻聽。

淳於森沉著道:“去開門。”

肯定是他的生活秘書來了。

萀萀還有些不情願。

淳於森沒好氣地塞了一隻酒杯給她,讓她快去開門。

賈萀萀不疾不徐地先給自己倒上半杯酒,然後放下酒瓶,捏著酒杯走向門口。

她不知道是誰,所以先在貓眼上望了一眼。但隻看見了一側肩膀的位置,穿著西裝麵料。

賈萀萀打開門,門口站著Hendrick,對方見到她後挑了挑眉:“你還在喝?”

原來他也回來了呀。賈萀萀臉色平淡,看上去有點兒不歡迎他的樣子:“幹嘛?”

Hendrick舉起手中的計算器:“你落了東西。”

“嗷。”賈萀萀一把奪了過去。

她正打算關門,眼前的男人忽然傾身,往她的門內湊近了幾分。

他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肆意地問道:“這位小姐,今天玩得可算愉快?”

賈萀萀後退半步。正式開始後悔自己那把銀手鐲銬錯人了。

Hendrick身姿不動,勾了勾嘴角,低聲曖昧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賈萀萀回道:“我不請客的。”

Hendrick:“……”

對於一個不肯支付試戲出場費的摳貨,賈萀萀現在沒什麽多餘的耐心,她麵上不滿:“昂德裏克,你什麽時候倒閉呀?”

“你巴不得我公司倒閉?”Hendrick還有興致和她開玩笑,“我要是破產了,你下次上哪找這麽好喝的酒去?”

賈萀萀一身酒氣,風流倜儻:“今朝有酒今朝醉。”

Hendrick悶聲一笑:“下一句是‘自掛東南枝’還是‘紅杏出牆來’?”

都不是。

下一句是翻臉不認人。

賈萀萀一口悶了杯中酒,正要和他道晚安,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她身後的屋內忽然傳來了一聲慍怒:“賈萀萀!”

門口兩人臉色微變。Hendrick明知故問:“你房間裏有男人?”

賈萀萀一臉淡定:“不是人難道是鬼呀。”

“……”

這時,裏麵突然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賈萀萀懷疑某人莫不是打算把矮櫃連同承重牆都拆了。

時間不等人。眼前的Hendrick正還想說些什麽廢話,賈萀萀忽然展臂一揮:“你如果感興趣的話也可以找酒店提供相關的客房服務哦!”

說著,她猛地將門拍在了他的臉上。Hendrick躲閃不急,差一點就要被夾到了腦袋……

賈萀萀捏著計算器走了回去,果然看見一片狼藉的動亂現場。

在這之前永遠都是沉穩淡然的淳於森難得有些狼狽。但他還是解決不了手銬的困境。

賈萀萀打著酒嗝走了過去。接著,淳於森眼睜睜看著她繼續對他置之不理,自顧自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淳於森盯著她的臉:“剛才是他?”

賈萀萀疑惑:“怎麽了?”

淳於森冷笑:“‘客房服務’?”

她和別人說他是特殊的客房服務?

賈萀萀渾不在意:“要不然嘞?我和他直說是你?你希望我和他這麽說嗎?”

淳於森倏地緘默。

賈萀萀慵懶地喝了一口酒,篤定道:“我總有一股直覺,你應該不希望他知道你?”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

她說得半對半錯。淳於森是有些矛盾。

但是剛才既然已經出聲了,想必對方也會有所猜測。再說了酒店監控也不是難以要到的事,所以現在也來不及了。

淳於森正在垂眸思索,一旁的賈萀萀又幹了一杯後,擱下酒杯就走。

淳於森見她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像是準備要去洗漱了,快要氣昏了頭:“你給我站住!”

賈萀萀莫名其妙地回頭,看著他在矮櫃前像是一隻困獸一般目光咄咄。她歎了一口氣,走回去拿起酒瓶,就著他手裏的空杯滿上——

“想喝就直說嘛,怎麽這麽口是心非呢。”

“……”

喝了一肚子酒的人美美的進浴室洗漱去了。

徒留淳於森一個人在縈繞著酒氣的牆邊。

不一會兒,賈萀萀快速洗漱完後,一身愜意地往裏麵走去,目標明確,就是那張軟乎乎的大床。

淳於森一不留神,抬起頭來時,連她的尾影都沒來得及喊住。

*

一夜酣睡。

賈萀萀睡得很死,直到被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連環鈴聲吵醒。

她眯眼撐起手來,摸起來一看,是朱麗蘇。

連朱麗蘇都比她醒得早。隻不過人還是十分憂傷,悲春傷秋地讓她快過去。

耐不住朱麗蘇在手機裏的千呼萬喚,賈萀萀蹬上拖鞋就往外趕:“好了好了,我現在就過來!”

保證幫她解決燃眉之急!

穿著睡衣的人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客廳的視野中……

朱麗蘇貼著麵膜給她開門,賈萀萀進門說道:“先借我上個洗手間。”

朱麗蘇憂傷地關上房門:“我們今天繼續喝酒吧?”

“好呀!”嘮這個賈萀萀就不困了。

朱麗蘇招呼她道:“我定了餐,但沒胃口,分你一半。”

賈萀萀借著朱麗蘇這兒的洗手間洗漱過後,兩個人坐下來繼續小酌一杯。

看著朱麗蘇倒酒的時候,賈萀萀有一瞬的恍惚。

“怎麽了?”朱麗蘇還以為她沒睡好。

賈萀萀疑惑不定:“我總覺得有什麽事忘了?”

朱麗蘇不以為意道:“是個人都記不住所有事吧。”

“是哦。”說得也對。

賈萀萀接著就和朱麗蘇喝了起來。

朱麗蘇明顯是想借酒消愁,苦水嘩啦嘩啦的倒:“萀萀呀,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勸我爸放棄、要不勸我爸放棄。”

“……”賈萀萀琢磨道,“那看來是你爸必須放棄咯?”

“正合我意!”朱麗蘇眉頭緊皺,“那我該怎麽辦?”

賈萀萀答曰:“讓你爸放棄。”

朱麗蘇:“……”

能不能別說廢話?

“哇”的一聲,朱麗蘇幹嚎了起來,“我爸說我再不乖,就停掉我所有的卡嗚嗚嗚……”

賈萀萀大方道:“你可以向我借錢,我這保證比銀行利息低!”

“……”朱麗蘇一噎。

都自身難保的人了,裝什麽大款?

賈萀萀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優哉遊哉道:“要不你就回去見見人再說?”

“我見了呀!”朱麗蘇理直氣壯,“那人都記錯了日子。連這種錯誤都能犯的人,說明一點兒都不靠譜!”

要不是賈萀萀見過她手機裏的日程表,都差點兒信了呢。

行吧。看來這位姐妹心意已決,態度很是堅決。

果不其然,朱麗蘇忽然一掌拍到桌上:“我決定了——我要浪跡天涯!跑得遠遠的。”

賈萀萀鼓掌:“好樣的,剛烈,你第一站打算去哪?”

朱麗蘇第一站去哪沒想好,但想讓她一起陪她去。

賈萀萀有點兒猶豫:“可是我手頭還有工作。”

“你一個賣破保險的能賣出幾個?”朱麗蘇一本正經道,“萀萀呀,賣保險是沒有未來的!”

賈萀萀:“和你浪跡天涯有未來?”

朱麗蘇點頭:“有啊!未來就是自由!freedom!”

嘶……好像是有點兒誘人呢?

“來,姐妹,幹杯!”朱麗蘇鼓舞士氣道,“我們喝完這一杯,來商量一下第一站去哪兒。”

賈萀萀眼前一亮:“那我想去的地方有點兒多哦。”

朱麗蘇豪爽道:“滿足你!”

賈萀萀:“我想去北極擼企鵝。”

“……”

雖然但是:南極好嗎南極!

*

同一時間,賈萀萀的房內,淳於森頂著眼底的青黑,看著滿地淩亂中的手機。

他閉上了眼。額角青筋直跳。

輪椅上,一雙修長的腿微微移動,宛如隨時能夠肌肉繃緊一般……卻又如泄了氣似的,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就在剛才,那個在裏間接了電話起床的賈萀萀竟然越過了客廳角落裏的他,撇下所有去串門了!串門了!

她隻是睡了一晚上,難道直接把前塵往事都忘光了嗎?!

整整一夜。淳於森在輪椅上將就著休息的時候,半夢半醒間都難以壓抑情緒的起伏。

他倒要看看,等到他解脫手銬的束縛之後,賈萀萀如何接收他的聲討。

然而,人都還沒回來呢。

就當淳於森打算斷尾求生、索性傾倒輪椅以便撿到地上的手機時,遠處的門口隱約傳來了開門聲。

淳於森渾身一震。

等到太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肯定是他的生活秘書來了。

房門由外打開,傳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音:“我沒多少東西,拎包就能走。你等我拿一下包哦。”

房門闔上的瞬間,賈萀萀對上了一雙仿佛有些哀怨的眼睛。

她愣了愣,伸出一隻手SayHi:“……早上好。”

淳於森早上並不好,晚上也不好,已經半天不好了。

他看著她朝氣滿滿的臉,目光就像是在質問她“你還知道回來”。

賈萀萀尷尬一笑,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咦,我好像有什麽事忘記了?”

“哦!”她響了起來,掉頭就走,“麗蘇啊我手機落你那了……”

“站住!”矮櫃旁的淳於森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

賈萀萀停住腳步,憨憨一笑,轉過身來。

她從頭到尾都不是故意的啦。

哎呦。

剛才又貪杯了,現在腦袋有點兒暈呢。

“把手機撿起來,給Tom打電話。”

賈萀萀端正態度:“好的老板!”

淳於森嘴角一抽,懶得糾正她稀奇古怪的稱呼。

賈萀萀雙手虔誠地拾起地上碎屏的手機,還不忘評價一句:“這麽貴的手機都能碎屏?肯定是你沒貼鋼化膜。”

淳於森:“……”

賈萀萀擦了擦手機。

淳於森僵著臉:“怎麽,還要怪我沒套手機殼?”

賈萀萀往前一遞:“沒電了。”

“……”

“還是摔死機了?”

“……用你的手機。”

“哦,”賈萀萀嚅囁了一句,“我手機,落朱麗蘇那了。”

淳於森閉上了眼睛。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麻煩的時候。

賈萀萀無辜道:“我剛才說了的。”

說到底人不能太嬌生慣養了,你看現在好了吧,他們兩,她不知道怎麽叫國外的開鎖公司,他也沒了手機寸步難行。

他要是個自力更生的大俠,肯定能把牆拆了呀。

今天可能是世界安慰日,賈萀萀剛結束了對好姐妹的安慰,現在又得繼續安慰眼前的男人了:“哎呀,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淳於森:“你再說一遍。”

賈萀萀:“我說老板加油,老板真棒,老板堅持住!”

然後呢?

賈萀萀拿起一旁喝剩一半的葡萄酒:“要來一杯嗎?”

淳於森閉嘴撇過臉去。

賈萀萀耐心道:“哎呀你別自暴自棄嘛。”

她剛才還瞧著他身殘誌堅,滿滿的意誌力呢。

“你真不喝?”

賈萀萀等不到他的回答,直接拿著酒瓶對瓶吹了。

淳於森太陽穴直突突地跳,實在忍不下去了:“這是昨晚的!”

過了一夜了,她竟然還往肚子裏喝。

賈萀萀拿著酒瓶端詳:“什麽昨晚的,這是82年的。”

淳於森:“……”

賈萀萀懶散地靠在矮櫃旁,接著端詳起這位輪椅上的男人。

初次見他時,她瞧了個囫圇吞棗,也沒留意他當時的模樣。後來閃婚後,兩人雖然偶有交集,但她當時身負使命,實在沒空欣賞美男。

而這一刻,她的視野居高臨下,微微垂眸,就可以將眼前男人的臉龐看得一清二楚。

他依舊端坐在自己的輪椅上,保持著他一如既往隨時的修養,一夜過後,他的下巴微青,出現點點胡渣,瞧著倒是有點兒性感……

賈萀萀又喝了一口酒。

他穿著休閑服,昨晚像是專門趕過來的?

可是他不是去追尋他的白月光的蹤影了嗎?難道沒找到人?還是又失敗了,才落寞之下,回來找她的麻煩?

賈萀萀停下了手中的酒瓶。她看向他被手銬困住的那隻手,露出的手腕上顯現著細長的青筋,脈搏一跳又一跳,充滿節奏的扣人心弦。

要是隻是個身殘誌堅的小年輕就好了。可惜,眼前的男人頂多算是虎落平陽。

一時之間,賈萀萀心中閃現了不少疑惑,但她說出口時,卻先是一句:“你確定不要喝?”

“……”

淳於森:“你最好也別喝了。”

但他說的沒用,賈萀萀還是瀟灑地喝完了瓶中的酒。

酒足飯飽,賈萀萀漸漸放鬆了下來,開始把所有人當自己人了。

“沒事兒!”她啪啪兩下拍在淳於森的肩上,充滿沉重的貼心,“你要這麽反過來想:我們不可能一直解不開的呀,所以現在沒什麽好急的。”

淳於森麵無表情:“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

行動?賈萀萀心中一虛。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鈴聲。

淳於森第一時間轉過頭去——肯定是他的生活秘書來了!

他目光灼灼,賈萀萀幫他實現夢想。

她走了過去,打開房門……

門口站著朱麗蘇,開口就問:“你好了沒有?”

“噓!”賈萀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好像發現了!”

“唔唔?”誰啊!

賈萀萀拉著她回到隔壁的房間,後怕道:“消極怠工,翹班旅遊,會不會降薪?”

朱麗蘇一把扯開她的爪子:“你說什麽呢?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可不許反悔哦。”

“好!”賈萀萀鼓起勇氣,“我不猶豫了,來我們先定機票!”

定完機票。賈萀萀摸摸腦袋:“我好像有什麽忘了和你說了?”

朱麗蘇毫不介意道:“回頭你想起來再說也不遲。你的包呢?”

“啊,”賈萀萀覺得自己真是丟三落四,“我這就去拿過來!”

朱麗蘇叮囑道:“你快去快回,我已經叫了車了。”

“OK!”

賈萀萀信誓旦旦地回到房間,再次看見了身殘誌堅的帥氣小夥。

她上前就忙著收拾包包。把心愛的計算器和其他證件都放了進去。

至於房間裏他們為她配備的那麽多征戰時尚圈的行頭,她當然都會還給他們。

“你打電話了嗎?”淳於森在一旁問道。

賈萀萀動作一頓。

“賈、萀、萀!”

“哎~”賈萀萀連忙嘴甜了應了一聲,“我來幫你呀!”

就在這時,未關的門外傳來了生活助理顫顫巍巍的聲音:“三少……”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同樣聽見聲音的朱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