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分手,虐岑頌
門外, 岑頌扯著關明輝的領口將他狠狠抵在牆上,“落到你手裏?”
上一秒還滿臉囂張的人瞬間失了血色:“你、你......”
“我不管你後麵想說的是什麽,從今天開始, 隻要你口中的這個人有一丁點的閃失, 我會把所有責任都算你頭上!”
關明輝回過神,哼出一聲冷音;“你好大的口氣!”
岑頌盯著他,似笑非笑一聲:“我口氣大不大,”他聲音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寒;“你要不要試試?”
其實今天關明輝之所以肆無忌憚地來找岑頌,就是因為從父親那得知他已經將財務漏洞填上了。如今他回不了岑氏,父親手裏的股份也都被他榨幹,他們關家既然以後沒什麽好日子, 那他岑頌也休想太平。
關明輝雙目怒睜:“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
“你是不怕我, 那你怕不怕萬紹齊?嗯?”他眼底有森森寒氣,像捕獵的野獸在睃視他的獵物, 盡是危險與壓迫。
關明輝頓時噤若寒蟬, 他仿佛在岑頌的眼裏看見萬紹齊身上的暴虐和陰狠,但他也迅速反應過來一點。
“你倆是一夥的?”一想到那個人, 他就心底發怵, 開口質問的聲音都抖了。
岑頌沒有否認, 他甩開關明輝的衣領,“如果你不想再少一根手指頭,就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關明輝背在身後的右手下意識攥緊, 頓時, 還纏著紗布的食指瞬間有噬骨疼意鑽進他神經。
他憤恨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墜入深淵的男人,眼裏有瘋狂的報複欲。
“岑頌, ”他聲音帶著透骨的恨意:“咱倆這筆賬, 有得算!”
岑頌冷著一雙眼目送他踉蹌地回到車裏, 直到那輛黑色轎車消失在他視線,他才收回眼裏的乖張暴戾,扭頭看向那扇雙開的紫銅色大門。
他心理素質很好,可此時此刻卻開始心慌。
他不知道關明輝來了多久,更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關明輝還有沒有說過什麽更離譜的話。
如果說了,裏麵的人有沒有聽見......
他非常不喜歡假設,可他卻在心裏假設了一萬種他不敢去想後果的後果。
就這麽僵硬地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玄關處,閆嗔眼裏蒙了重重一層霧氣,看著視頻裏的人。
腦子裏一遍遍回響她聽到的一字一句——
“演了這麽一出大戲、弄了個女人養著、沉迷女色、煙霧彈、放鬆警惕、和新聞媒體串通一氣、回到岑氏、高坐主席台......”
每一個字都讓她如墜冰窟。
豆大的淚珠從她眼底凝落滑下,再抬頭,屏幕裏的人沒有了。
閆嗔忙抬手抹掉臉上的眼淚。
入戶門開鎖的聲音讓她扭頭看過去。
岑頌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去。
他身上依舊是那件她親手熨燙的黑色襯衫,領帶有些歪,該是在門口和那個男人爭執時弄到的......
閆嗔收回視線,沒有說話。
而在她看向岑頌的那一瞬,岑頌已經一秒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她通紅的眼底,冷漠的眼神,都在向他傳遞一個信息:她都知道了。
其實下午的時候,岑頌就想好了,這件事不可能瞞她一輩子,但現在不是他坦白的最好契機,起碼要等到他和她一起去英國見到她父親,當著她父親的麵手舉求婚戒指,單膝向她下跪,直到她點頭答應,最後和她拿到結婚證。
對,他想用那個薄薄的小紅本當做自己的護身符,他需要一張免死金牌!
但現在都被關明輝搞砸了!
或者說...是被他自己搞砸了!
客廳裏靜謐,他一步一聲響地走到閆嗔麵前。
“嗔嗔,”因為她沒有開口質問,所以他在猜,或許關明輝隻說了他回到岑氏的事,其他的......
“騙我有意思嗎?”
她突然開口,澆滅了岑頌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幸。
“把我養在這個房子裏做你的煙霧彈,好讓別人都知道你沉迷女色,然後對你放鬆警惕,看著我像個傻子似的幸福其中,”她看著他,笑出苦澀:“很有成就感嗎?”
岑頌心髒瞬間揪緊,一個大步跨到她麵前,慌忙抓住她手,聲音是一耳聽盡的焦急:“不是的,嗔嗔,不是這樣的,你別聽他胡說,我沒有......”
他隻在閆嗔麵前露出過慌張和無措,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酒吧門口,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試圖讓她心軟。
所以這一次,不奏效了。
閆嗔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走:“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已經回到岑氏了嗎?”
他遲疑了一瞬,點頭。
“什麽時候回去的?”
“上午。”
“那你中午回來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這是好事,如果他真的坦**,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跟她說?甚至在下午,她催他走的時候,他也都一字未提。
岑頌低下頭:“本來想跟你說的,可當時你在生氣。”
對,當時她在生氣,氣他瞞著她這棟別墅的事。
不知是不是天意,不過短短一天不到,她就發現了他兩個謊言。
如果當初是好心想讓她有一個好的居住環境,才向她撒了房子的謊,那後來他離開岑氏,演了這麽一出大戲的目的是什麽,掩別人耳目不假,可為什麽要連她一起騙?
說到底,要麽就是不信她,要麽就是:他在利用她。
可他現在已經回到岑氏了,她對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可是中午他為什麽還要驚慌失措地害怕她生氣呢?
閆嗔凝看他低垂的眉眼,又問:“拋開你回到岑氏不說,那之前這段時間,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你看不出我每天都在擔心你嗎?”
岑頌被問得啞口無言。
要怎麽說,說這一切都隻是巧合,還是說他故意借此讓她心軟好讓她重新接納他?
第一種她不會信,第二種,她聽了隻會更生氣。
所以他沒說話。
也正是因為他的沉默,讓閆嗔僅存的一點幻想消失殆盡。
“那現在你利用完我了,打算什麽時候將我一腳踢開?”
岑頌瞬間抬頭,睫毛慌亂地抖動:“我沒有利用你!”他重新將她的手握到手裏,用力地握住:“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這麽複雜,你信我,我對你從頭到尾都是認真的!”
認真,他對她真的有認真過嗎?
的確,他很會說一些甜言蜜語來哄她,會因為她不開心丟下手裏的工作特意從香港趕回來,也會給她做一日三餐,會在她來例假的時候把掌心覆在她小腹,無論何時何地,隻要覺察到她不開心就會低下身段放下姿態,想方設法地逗她笑。
認真......
還是說他在認真演戲?
“嗔嗔,是,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騙了你,但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騙過你一分一毫,我是愛你的,你信我好不好?”
他愛她嗎?
愛一個人難道不是要坦誠相待,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露給對方嗎?
可他卻不止一次地騙她。
閆嗔壓下眼底情緒,目光沉靜地看他:“你還記得我中午跟你說過的話嗎?”
他記得,她中午對他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她說——
“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麽,騙人就是騙人。”閆嗔將自己中午說的這句話又重複一遍給他聽。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將岑頌原本想對她坦白回到岑氏的事往後壓。
可現在看來,她真正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開始他就對她的隱瞞。
“你被卸任總經理那天,我發了瘋似地滿城找你,甚至怕你會想不開,所有神經都繃緊,我怕你晚上偷偷來看我卻又不跟我說,我就在車裏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醫院找你的秘書要來你可能會去的酒店餐廳酒吧,我一家一家地找,生怕和你錯過,我甚至來回跑了兩趟。”
那是她長這麽大,除了知道母親身患絕症後第二次驚慌失措。
“在酒吧門口找到你的時候,你應該能看出我滿臉的擔心和焦急吧?可你卻隻字不提這一切隻是你的計,你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愛嗎?”
見他低頭沉默,閆嗔偏開臉笑出一聲嘲諷:“現在想想,那段時間你經常表現出來的失意...真想誇誇你的演技!”
那段時間,岑頌的確經常有過片刻的失神,不過那都是他對他們這段關係的戰戰兢兢,可落在閆嗔的眼裏,全都變成他在失去事業後會有的茫然和不安。
閆嗔扭過頭來看她,她眉心蹙攏,卻又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你不行?”
她眉棱稍挑,並不否認:“是,我是愛你,但我的愛也不是沒有底線!”平時那雙對他露盡溫柔的一雙眉眼,此時隻剩失望後的冷漠。
商場上那麽擅長運籌帷幄的人,在她麵前,想辯解卻隻剩無力的詞窮。
“嗔嗔——”他掌心壓上她肩,試圖想融了她眼裏的冰冷,可卻被她抬手重重地推開。
“我們分手吧!”
她眼底出奇的冷靜,深咖色的瞳孔裏映出岑頌發紅的眼睛還有緊繃的輪廓。
就在閆嗔抬腳的下一秒,岑頌用不容她掙開的力道抓住她手:“我不同意分手!”
他眼裏除了慌,還有堅定:“這段關係,從開始,我就沒想過結束。”
可閆嗔聽了卻隻覺得可笑:“那你騙我的時候就沒想過後果嗎,還是說,你準備騙我一輩子?”
他的確有過這樣自私的想法,如果能把她騙在身邊一輩子,那就騙一輩子好了。
如今呢,連繼續騙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嗔嗔,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氣頭上說的話都是氣話,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你可以生我的氣,氣多久都可以,”他把姿態放到最低,就要低到塵埃裏:“但你不要和我分手,我不想分手。”
可閆嗔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了,她試圖掙開他的手,可是用了力卻怎麽都掙不開。
“鬆手!”她聲音都帶著徹骨的冷意。
岑頌哪裏敢鬆開,他知道的,如果這個時候鬆開她,她肯定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嗔嗔,”他一邊握緊她手腕,一邊小心翼翼走近她一步:“不分手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我求你’三個字讓閆嗔抬頭看他。
他在她麵前扮過可憐裝過慘,可卻從來沒求過他。
心剛一軟,突然又想到中午他落在地上的膝蓋。
他連下跪都能做到,說求她不更是動動嘴皮的事?
帶著嘲諷,閆嗔朝他笑了笑:“那我也求你,岑總,我求你放過我!”
作者有話說:
跟寶們求收下一本《溫柔潮汐》呀,先婚後愛,男主是靳洲。
男主蓄謀已久/步步為營,女主先婚後愛
文案:
安枝予沒想過談了兩年的男朋友可以惡心人惡心到這個地步,出軌也就算了,還能厚著臉皮給她發來婚禮請柬。
看著禮台上羨煞眾人的一對新人,安枝予扭頭看向靳洲。
那個她隻見過寥寥數麵,但被很多財經雜誌爭相報道的男人,她前男友的頂頭上司。
婚禮結束,安枝予走過去:“靳先生,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在這場各取所需的婚姻裏,安枝予本想走走過場,畢竟一年後,他們終將回到各自的軌道,卻沒想,婚後的他溫柔且紳士,對她耐心也極好。
凜冬長夜,他裹挾一身寒氣追到她所在的城市,聲音低啞的都不像他:你一個人在外麵,我不放心。
後來她才知道,當天的機票售罄,他開了九個小時的車。隻因天氣預報說她所在的城市會有暴雨。
被他的溫柔從朝到夕包裹,安枝予看著自己一步步泥足深陷。
合約到期那天,兩人凝眸對視許久,眼看她垂下眼從他身邊越過,靳洲抓住她手腕,聲音帶著央求:“可不可以不走?”
沒人知道,像靳洲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也會有不可言說的暗戀,更何況還是下屬的女朋友。本想克製,奈何愛意過於強烈,縱了掠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