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林肖途翻了個身, 冷得打了個哆嗦轉醒過來。
房間裏開著舒適的暖氣,可他就是覺得冷。
他蜷縮著躲在被窩裏,察覺自己隻披了一件顧訓庭的睡衣躺在**。
白皙的手撫過生疼的唇瓣, “嘶——疼!”
他渾身酸疼難受, 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身體, 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印。
林肖途:!!!
臥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記憶停留在自己回房間洗澡,然後就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記得了。
就跟喝醉酒後斷片一樣, 可是他十分肯定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喝酒。
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腦子空****的, 幹淨得可怕。
顧訓庭有潔癖, 連和自己接觸都很抗拒。要不是他身上的香,對方甚至不願意讓他碰觸。
所以對方不可能主動對自己做什麽。
林肖途眨巴著大眼睛,腦子還在宕機狀態。
“難道昨天晚上……”他喘著大氣, 不敢置信, “我對顧訓庭做了什麽禽獸的事情?”
“不可能吧?”
他有那麽猛嗎?
單從體格上對比, 他也沒辦法把顧訓庭給推倒。
而且他喜歡的是軟萌的女孩子!
這話放在今天之前,他是可以十分堅定地說出。
可是此時, 心底卻虛得很, 很沒有底氣。
難道是自己穿到這具身體後,靈魂和身體融合的過程中, 思想逐漸被改變了?
昨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麽。
絕對發生了什麽!
他感覺渾身不適, 雙腿酸軟, 難道是他身體的本能把顧訓庭給強行推倒, 強迫對方對自己這樣那樣了?
“不……不至於吧?”
可是他的腿好酸, 腰好疼。
他渾身都種滿了草莓, 唇還被親得……慘不忍睹。
臥槽——
好要命啊——
林肖途發瘋地揪住兔耳朵, 發現自己的兔耳朵回來了,而且耳朵還變大了很多。
之前他的兔耳朵隻垂到半個腦袋的位置,現在耳朵長大了,就像一隻大耳朵兔兔,耳朵直接垂到了肩膀位置。
“好軟啊!”他驚喜地揉著毛絨絨的耳朵,自己揉自己揉得心都要被萌化了。
揉了一頓後,他感覺自己的體質好像提升了很多。
“不是吧?不是吧!”他覺得超級不可思議,“滾床單還能讓體質變強?”
這個世界好神奇。
那現在怎麽辦?
他這算是把顧訓庭給睡了嗎?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應該是被睡的那一方。
可是絕對是他強迫顧訓庭的吧?
好羞恥啊!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現在問題是,顧訓庭被自己強了,會是什麽一個態度?
學著對方用鼻孔看人的模樣,嗤笑一聲,“嘖!就知道你饞我的身體。”
別說,他這學得還挺像。
害怕地揪住兔耳朵捂住臉,他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
顧訓庭會殺了他吧!
怎麽辦呀?要不立馬逃跑?
可是他能跑到哪裏去?
他悄摸摸地爬下床穿好衣服,簡單洗漱後溜出房間。
摸到岑波的房間,輕輕敲了幾下門。
清晨時分,幸好顧訓庭那雷打不動的作息,必定會出去晨練。
崔導也沒有那麽腦殘,每天早上都搞突襲。
房間被打開,開門的人是薑緒林。
林肖途伸長脖子,探出腦袋,看到還在**睡覺的竹馬,壓低聲音詢問,“我找岑岑,能進去嗎?”
薑緒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主動走出房間,“你們聊。”
“謝謝!”林肖途感激地鑽進房間裏。
岑波還在睡覺,林肖途摸上床扯開被子,“岑岑,快起……”床。
他慌亂地把被子蓋回去,蒙住竹馬的腦袋,羞紅著臉。
臥槽!
這對昨晚是有多激烈?!
“唔……唔……”岑波差點被悶死,驚醒過來,扯開被子見到**的人不是薑緒林,是竹馬。
他揉揉酸痛的眼睛,“途途,你怎麽在這?”
林肖途滿臉通紅,支吾著詢問,“岑岑,你們昨晚?”
岑波打著哈欠從**坐起,無所謂一身的紅印,撇了撇嘴道,“昨晚是激烈了點,薑緒林那家夥居然不肯配合,費了很大的勁才讓他興奮起來。”
林肖途捂住耳朵。
不!他不想聽!
“哇哦!途途,你的兔耳朵變大了!”岑波興奮地伸手揉兔耳朵,“哇哇哇哇!更軟更好擼了!”
“途途,你的體質怎麽一夜之間就增強了?”他嘿嘿笑道,“你不會是昨晚對顧總怎樣了吧?”
林肖途耳根燙紅,果然是這樣嗎?
這個世界的雄性通過和雌性滾床單安撫獸性基因,雌性通過滾床單從雄性那裏獲得增強體質的能量。
他很痛苦,三觀被碾成粉末,撒了滿地。
其實林肖途這一點推測沒錯,雄性和雌性之間確實有這方麵的互補。
不過他昨晚體質增強,是因為與遠古異獸簽訂主仆契約,猞猁用自身的血脈能量反哺著他的身體。
林肖途很多時候真的挺一根筋,雖然他認為自己還是喜歡女孩子,可是既然自己對顧訓庭做了那種事情,總不能抵賴。
他得對顧訓庭負責。
當然,前提是顧訓庭願意讓他負責。
對方可是與自己離婚的夫夫,而且在婚內都沒有發生什麽,在離婚後被自己強迫發生了什麽,更大概率是想掐死他。
顧訓庭會認為他對對方念念不忘,還不肯死心吧?
會把他看成離婚後還死纏爛打的渣男。
這可怎麽辦呢?
“岑岑,你覺得我這樣對顧訓庭,他會不會把我給吃了?”
生吞活剝那種。
婚都離了,然後再去爬前夫的床,從這個角度看真的太不要臉。
雖然沒有昨晚的記憶,但要真發生什麽,絕對是自己對顧訓庭用強的。
岑波勾起旁邊淩亂的衣服開始穿,臉上意外的神色一點不假,“你居然能看出那家夥想把你給吃了?”
這兩天他看竹馬像根鐵樹一樣,怕是不會開花了。
沒料到原來竹馬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這倒是讓他十分意外,竹馬什麽時候開竅的?
以前明明是一根死木頭,感情遲鈍到讓人咬牙切齒。
林肖途揪住兔耳朵揉了揉,害怕得瑟瑟發抖,“你也這麽覺得!”
所以顧訓庭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我要是裝不知道,行得通嗎?”
他都不用裝失憶,昨晚是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麽。
顧訓庭本來就是被強迫的,他假裝無事發生,也許對方就直接把這事給翻篇了?
岑波甩開人魚尾巴,變回人類的腳,艱難地套褲子,“哎喲喲……幫我套一下。”
昨晚太折騰,扯到傷口了。
林肖途連忙幫忙拉褲子,不死心道,“岑岑,你覺得顧訓庭會放過我嗎?”
換作自己被別人給強了,他可非得跟對方拚命不可。
“特別是顧訓庭脾氣暴躁,嘴巴又毒,他平常就喜歡欺負我。”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要完蛋了,替竹馬拉著褲子,緊張地詢問,“岑岑,我還是太天真了。”
想什麽對顧訓庭負責?對方怕是氣得隻會想要自己的命!
岑波拉起拉鏈,感慨竹馬終於開竅,“你還挺了解他的,要不別做無畏的掙紮吧。”
以前他不同意竹馬和顧訓庭在一起,是因為他一眼就看出顧訓庭根本不愛竹馬。
雖然不知道兩人經曆了什麽,甚至把婚都離了。
可是顧訓庭現在看竹馬的眼神都能拉絲。
視線整天粘著竹馬舍不得移開,看起來就很不值錢的樣子。
雖然他還是挺討厭顧訓庭,但說實話要是對方真心喜歡竹馬,他還是會支持他們在一起的。
就竹馬這種弱爆的體質,腦子看起來又不太聰明的樣子,在這個社會太難生存。
而且看竹馬對顧訓庭的態度也不拒絕,兩人總是黏黏糊糊地在一起,比熱戀期的情侶更讓人看了心煩。
也許是因為離婚的事情,讓竹馬心裏有疙瘩,所以竹馬心裏對顧訓庭還有些隔閡吧。
“隻能認命嗎?”
林肖途垂頭喪氣地揪著兔耳朵,失魂落魄地離開。
可是他不想死啊。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要不,在顧訓庭消氣之前,他先躲著對方。
岑波扶著腰,吃疼地趴在**,根本起不來。
看到竹馬腳步穩健,一點不見虛浮,每一步都走得特別踏實。
他撓了撓頭,疑惑道,“不對啊,憑顧總的能耐,途途怎麽下得了床?還一點不影響行動。”
腦海裏好像有某個想法浮現,可是很模糊。
他急得猛地坐起,扯痛傷口,疼得他嗷嗷大叫。
“薑緒林,我要殺了你!”
那個模糊的想法瞬間被打散,他踹了一腳跑過來照顧的薑緒林,“氣死我了!”
薑緒林一臉無辜,寵溺地照顧著這條暴躁的人魚,“是我不好,別亂動,我替你塗藥。”
林肖途覺得總不能逃避一輩子,鼓起勇氣回房間。
這個點顧訓庭已經晨練回來了。
他握住房間門把手,深吸了口氣,“死就死吧。”
他卻不知道,自己認錯了房間,即將闖入的是隔壁房。
猛地開門衝進房間裏,然後把房門重重關上。
他背抵在門板上,閉著眼睛大喊:“顧訓庭,對不起!雖然昨天晚上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我我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求你不要殺我滅口!
房間內一片寂靜。
正在接受采訪的舒梓杭和鬱學峰紛紛抬頭望向林肖途,被這隻傻兔子剛才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
這對離婚夫夫昨晚是發什麽了嗎?
崔彥軍以手握拳抵在唇邊,拚了老命地幹咳出聲,“咳咳咳咳咳咳!!!”
林肖途睜開眼睛,見到滿屋子的人齊齊看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林肖途:好社死啊!
顧訓庭:可惜錯過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