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林肖途的眼尾發紅, 渾身打著冷戰,聲音裏帶著令人憐惜的委屈。
“顧訓庭,”此時的他神誌不清, 依靠著本能撲到顧訓庭的懷裏, 虛軟的聲音哽咽著, “我冷……”
顧訓庭的雙手舉在半空中, 手指蜷了蜷,卻遲遲無法落下。
此時的傻兔子,渾身紅彤彤發著燙, 身上卻僅僅披了一件寬鬆的睡衣。
他的睡衣。
他咽了咽口水, 感覺喉嚨幹澀。
異常沙啞的聲音令人嗅出一股暗流湧動的氣息。
“傻兔子, 你……”
他的話突然頓住,無法再說下去。
林肖途雙手攀上顧訓庭的肩膀,因為過敏太痛苦, 指甲直接嵌入對方的肩膀中, 滲出一絲血絲。
他指尖劃拉著, 帶起一道道可怕的血痕,踮起腳尖, 溫熱的唇主動送了上去。
他依靠著本能, 發現親吻能緩解自己的不適。
雙唇生、澀地貼在對方的唇上,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隻是好像還可以更加舒服。
他有些急躁地握住對方的雙臂抱住自己, 肌膚接觸的瞬間, 刺痛感明顯得到緩解。
“唔……”
他滿意地蹭了蹭, 舒服多了。
顧訓庭渾身僵硬, 有些慌亂與無措。
背上的刺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 體內似乎有一隻被鐵鏈栓住的猛獸即將出籠。
這隻傻兔子現在意識不清,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他確實很想兩人的關係再進一步, 但是絕對不是在對方處於非清醒狀態。
他不想乘人之危。
這種做法太過卑劣。
他有自己的驕傲,不希望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和對方發生什麽。
雙手握住傻兔子的肩膀,他想要把人推開。
林肖途似是有所感應,不滿地舔了舔唇。
兩人正在親吻,於是他舔的是另一個人的唇。
顧訓庭腦袋一陣嗡鳴,什麽理智、自傲,在這一刻瞬間土崩瓦解。
他猛地將少年抵在牆邊,俯身貼近少年,用舌頭撬開對方的嘴巴,肆、虐地攻城略地。
林肖途乖巧到讓人動容,雙手緊緊地攀住對方的肩膀,氣息越來越紊亂。
顧訓庭長臂圈住傻兔子纖細的腰身,以免這隻兔子摔落在地。
在對方快要窒息求饒時,他的吻逐漸往下移。
想要更多。
更多更多。
不,想要所有!
他的手往下探,動作越加地放肆。
林肖途悶哼著,軟糯的聲音撩、拔著眼前男人的神經,“顧訓庭……”
顧訓庭的動作一頓,傻兔子這是無意識的行為,還是對方現在仍保留一絲清醒,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麽?
他把傻兔子打橫抱起,扔到**。
整個人欺身上前,雙臂撐在對方身體兩側,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對方的臉頰上,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林肖途,我是誰?”
粉紫色的眼眸睜開,裏麵是一片迷茫,林肖途的頭腦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是誰?
不管他是誰,他真的長得超好看。
他的雙手圈住欲要退走的男人,無意識地喊了一聲,“我的主人。”
可惡!
顧訓庭止住欲離開的動作,猛地回身狠狠吻住傻兔子的唇。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偷偷做壞事的小人,可是本能的欲、望讓人無法停下來。
他加深著這個吻,動作同樣生、澀笨拙。
也許是男人的本能,他越吻越熟練,直把青澀的傻兔子吻得連連求饒。
察覺到傻兔子腦袋上的兔耳朵冒了出來,他意動地伸手輕輕捏了捏兔耳朵,聲音異常暗沙,“可以嗎?”
這隻傻兔子大概不知道,捏雌性的耳朵是求、歡的意思。
雄性想要抱雌性,會試探性地摸對方的耳朵,如果雌性同意被摸耳朵,就是同意和對方這樣那樣的意思。
捏住傻兔子耳朵的手沒有被揮開,他垂眸看向傻兔子,卻見這隻傻兔子居然睡著了。
微啟的唇紅腫,視線往下,布滿了自己衝動留下的印記。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可惡!”
這算是被利用完就不負責任嗎?
傻兔子把自己的火給撩起來,對方的身體恢複後,居然昏睡過去了。
感覺自己又被當了一回工具人。
總不能在對方昏迷的狀態強要吧!
這種禽獸行為他怎麽幹得出來!
氣惱地攫取傻兔子的唇,不甘心地碾壓著,他感覺這隻傻兔子是老天爺派來折磨自己的。
啪嗒!
房間角落裏輕微的響聲引起他的注意,他隨手抓起物品丟過去。
“嗷嗚~~”
一隻毛絨絨的瘦猞猁從陰影中走出,裝出可憐的模樣,卻在轉瞬間雙眼閃過凶光,猛地撲向**的人。
它的目標不是那個強大的男人,而是毫無防備躺在**的兔子。
這兩天它跟傻兔子了一路,餓了就偷對方的零食果腹。
好不容易潛入傻兔子的房間裏,雖然錯失了最佳的襲擊機會,但既然被發現,那它就沒有第二次偷襲的機會。
它必須抓住這唯一的機會,哪怕拚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那隻可惡的傻兔子給拉著一起陪葬。
這隻傻兔子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整個無人區的變異植物就像叛變一樣,對傻兔子寶貝得不行。
它偷襲傻兔子的事被變異植物傳遍整個無人區,密布的變異植物見著它就死命抽它,害得它在無人區根本找不著落腿的地方,被迫離開無人區。
無家可歸的它尋著傻兔子的氣息跟了過來,再找不到食物它就得餓死,在死之前它非得拉著傻兔子墊背。
顧訓庭一把捏住猞猁的脖頸,嫌棄得不行。
這隻不知好歹的猞猁居然敢傷害傻兔子,自然留不得。
手下的力道加重,猞猁發出“嗚嗚”聲哀求著。
猞猁拚命揮動著爪子,用特殊的方式與顧訓庭交流著。
顧訓庭嗤笑出聲,“你可以偷偷保護傻兔子?用不著。”
猞猁急了,表示可以簽訂主仆契約。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契約,人類在進化的同時,植物發生變異,動物同樣演化出特異之處。
一些血統純正的異獸擁有與人類溝通的能力,並且可以與人類簽訂契約。
據說是在全球進化的過程中,部分延續遠古神獸血脈的異獸,血脈之力覺醒。
不過這種血統純正的異獸,在獸族裏是皇族的存在,並且十分懂得隱藏自己的身份。人類自有曆史記載以來,隻發現過兩頭成年的遠古異獸,隻是發現而已,根本無法捕捉。
遠古異獸的實力據說強到可怕,曾經存在過奴役人類的時期。這隻是一些野史裏記載的,並沒有實際的根據。
傳說要是能與遠古異獸簽訂主仆契約,被簽約的人類的體質會因為契約進階。
顧訓庭蹙眉,“怎麽保證你不會騙我?”
要是這隻狡猾的猞猁簽的主仆契約,它是主,傻兔子是仆呢?
傳說確實有人類主動與異獸簽訂主仆契約的,但人類是處於仆人的一方。
猞猁著急,嗷嗷叫著,表示它現在還是幼崽期,實力沒有傻兔子強大,它沒辦法壓製傻兔子的。
顧訓庭手下力道再次加重,嘴角勾起,冷聲道,“果然是騙我。”
就傻兔子的體質,這隻猞猁居然說它的實力壓製不住?
看來他被當成傻子看待了。
猞猁見自己再不老實交代,真的會死,立馬急了。
野獸畢竟沒有人類的智商,它感覺自己的謊言編得很好,不明白這個凶殘的男人是怎麽發現的。
它嗷嗚叫著,表示可以先和顧訓庭簽訂主仆契約,再和傻兔子簽訂主仆契約,這樣它的血脈之力同樣可以幫助傻兔子提升體質。
它能看出眼前實力強大的男人根本不屑於與自己簽訂契約,但對方顯然很關心傻兔子。
顧訓庭明顯有些鬆動,手下力道鬆放一些,“好。”
猞猁不敢猶豫,立馬簽下死契。
一股無法看見的光芒籠罩在猞猁和顧訓庭之間,很快顧訓庭感覺有某種感應在腦海中浮現。
是那隻猞猁的。
其實猞猁還想偷偷反噬顧訓庭,可是契約探出,它感受到一股比自己的血脈之力更加強勁的壓製襲來,契約幾乎在瞬間簽訂。
它瑟瑟發抖地渾身癱軟,根本不敢掙紮。
顧訓庭將猞猁丟到角落,淡淡道,“簽。”
猞猁能領會顧訓庭的意思,立馬和傻兔子簽訂主仆契約。
傻兔子果然如它所料,簡直弱到爆!
要是直接和傻兔子簽契約,它絕對能壓製對方,然後成為傻兔子的主人。領著這隻傻兔子回無人區,那些變異植物不都得聽自己的?
可是現在卻淪為一個比自己弱的人類當自己的主人。
顧訓庭的能量過於強大,而且自帶防禦,猞猁根本無法從顧訓庭那得到能量的反哺。反倒是它必須不斷提供能量給傻兔子,反哺對方的身體,助對方身體提升。
猞猁悔啊,恨得牙癢癢。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出去。”顧訓庭不喜歡房間裏有其他的生物,哪怕是一隻野獸。
扯過被子替傻兔子蓋好,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往浴室走去。
帶著一身寒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傻兔子正在房間裏無意識地遊走。
似是感受到他的存在,這隻夢遊的兔子摸索著貼了過來。
他嗤笑一聲,沒好氣地將對方抱起放回**。
林肖途習慣性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顧訓庭的懷裏,小臉皺起,夢囈道,“顧訓庭,怎麽辦……要出去租房子……”
心情不錯的顧訓庭蹙起眉頭,捏住傻兔子的下巴將對方的臉抬起,見這家夥居然真的在說夢話。
他淡淡道,“為什麽要搬走?”
沒料到,睡夢中的林肖途無意識地回答起來,“離婚了……不能住一起……”
顧訓庭煩躁地攫取傻兔子的唇,狠狠地碾壓。
這家夥真是不該傻的地方傻到冒泡,該傻的地方偏偏又清醒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顧訓庭:晚上離了我,你能睡得著嗎?
林肖途:你在說什麽?
顧訓庭:可惡!好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