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去抓鬼了!
白芷跟楚巡說:“我覺得有必要查一下那個燈籠精, 他不對勁。”
楚巡也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麵這麽簡單,像是人為,又完全沒有證據。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們沒有及早發現, 饑餓會以兩種形勢散播出去, R城是精神汙染加身體汙染, 看直播的人是精神汙染, 隻要看直播,就會一直傳下去。
主播已經發展到想吃掉最在乎的弟弟, 那其他人呢?人在饑餓狀態下,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會不會搶東西, 餓急了會不會出現人吃人?那會是什麽後果?
這件事必須要盡快查清, 既然白芷懷疑那個長得像燈籠的男人, 即便他不是凶手,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
他嚴肅的說:“回去查一下, 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嗎?”
“記得,”白芷自信滿滿的說:“我回去就把他畫出來。”
看表情還有點小雀躍。
把人都治好後,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白芷望著月亮, 他好像越來越忙了,都沒時間研究新藥方, 也沒時間網上問診了。但是想想剛賺到的錢, 距離買小黑屋又邁進了一小步,就……也還行。
到部門後, 楚巡給他找了素描板, “快, 畫吧!”
白芷坐下了,動作很專業。
十分鍾後,楚巡震驚了,“你畫的這是什麽玩意兒?”
白芷冷著臉,“那個燈籠精就長這樣。”
在部門的同事都跑來看,“白醫生這是抽象畫?”
“兒童漫畫吧,畫風看起來和本人沒什麽關係。”
“這臉上,塗得什麽?油漆?”
白芷:“……”
白醫生耐著性子解釋:“白色,他的臉化妝了,就是很白!嘴唇是紅的,眼睛看著不像好人。”白芷臉色冰冷的看楚巡,“我畫的不像嗎?”
楚巡無語,“他長什麽樣,我又沒見過,我怎麽知道像不像?要是真長這樣,還挺好找的,畢竟不是所有的媽媽都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白芷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畫畫水平就這樣,好像是醫術分走了畫畫的天分,他畫經脈圖和骨骼沒問題,畫肖像確實不行。
但是白景辰說,他已經畫的很好看了,不需要再去特長班了,他都這麽優秀了,再變成畫家,會讓別的孩子活不下去,他們會想不開,會覺得活著沒意思。反正他畫的,他都能認出來,就這樣,很完美。
白芷的臉越來越冷:他是不是在騙我?
係統感受到白芷的情緒,哄道:【要不,我試試?】
“你會?”
【我不會畫,我畫的還沒你好,但我會掃描出圖,傳到打印機上。】
白芷沒好氣的說:“你不早說?”
係統不敢說話,畢竟白芷當時自信滿滿。
上輩子畫畫是短板,對於心高氣傲,什麽都會的白醫生來說,畫畫是不能提的事情。
它以為時間扭轉,他終於有時間重點去學畫畫,沒想到,白景辰……竟然誇他畫的好。
原來所有的自信都是白景辰誇出來的,就……離譜!
白芷在心裏掏出小本子,很好,跟哥哥的仇又加了一筆!
收到係統成像,他臉色認真的說:“你們等會兒,我找人畫。”
楚巡想攔沒攔住,就見白芷一溜煙的跑出去,找了個文具店打印了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次和燈籠精一模一樣,連那個邪氣的眼神都畫了出來,楚巡驚喜的說:“牛逼啊,你在哪裏找的畫手?”
白芷眯著眼睛,“先報銷一下畫手費,五百塊錢,以後還能長期合作。”
“這麽貴?”
“哪裏貴?”白芷跟他講道理,“人家是有名的大師,我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人家就畫出來了,可見功底。你知道他一幅畫賣多少錢嗎?”白芷五根手指頭伸的直溜溜的,“五千萬起步。”
楚巡立馬給部門申請,“快,打白醫生卡上,以後有咱們畫不出來的,還找他。”
白芷戳了戳係統,“明天的飯錢有了。”
係統:“……”
楚巡讓人拿著那人照片去查,卻發現根本查不到這個人的資料,楚巡懷疑:“整過容?整的麵目全非?”
“沒,”白芷直接否決,“他臉上沒動過。”
“那就是化了妝,畫的麵具全非!”楚巡咧了咧嘴,“這老爺們兒什麽毛病,畫成這樣?”再看這人的眼神,楚巡晃了晃腦袋,有種不敢跟他對視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白芷坐在窗邊,從口袋裏拿出零食,邊吃邊說:“他小時候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心靈創傷,從打扮來看,是女性給他造成的,很可能是他的母親。他應該喜歡掌控別人,控製別人的一舉一動,想要主導一切。如果他真的和“饑餓”汙染有關,讓麵館老板自殺,也不是不可能,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而且,他喜歡人偶。”
有人聽的雲山霧繞,沒聽明白,“白醫生,和人偶有什麽關係?”
“人偶啊,控製別人,像控製人偶一樣,讓人幹什麽就幹什麽,是不是很爽?”白芷被草莓幹酸的咧嘴,哥哥買的,他又不想給別人吃,想了想,扔進垃圾桶裏,爛掉也不給別人吃,完美!
楚巡讓人把這張畫像多打印幾分,特別是調查組的人,如果看到了,就注意一下。現在也不能直接抓人,畢竟他們什麽證據都沒有,隻是白芷感覺他有問題。
很快,技術部門就在麵館的老板腦子裏檢查出精神殘留,可以確定,他的自殺就是受到了精神控製,以至於他毫不猶豫,用菜刀幾乎砍掉自己的頭顱,連救的希望都沒有。
這時候,有個同事說:“這幾天公安部門發現好幾具自殺的女屍,我們察覺不對勁,帶回來做了檢測,也有精神控製的殘留。”
白芷眉梢挑了挑,“是同一個人做的嗎?”
那人遺憾的說:“查不出來,殘留太少了,沒辦法做檢測。”
白芷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楚巡不放心,“別回去了,萬一再遇到他怎麽辦?”
白芷笑了笑,“我沒感覺今晚的我會有危險,我第六感超強的。”
白芷回去的路上,收到一條陌生的信息:我快忙完了,等我回家。
白芷指尖一顫,反複摩挲著這幾個字,眼神微微變冷,不想搭理。
對方又發來一條:小白?
生氣了?
白芷聽著信息提醒,嘴角扯了扯,直接拉黑。
人不回來,什麽都別說。
到家的時候,白芷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小人偶,穿著紅色的西裝,臉色畫的很白,嘴角血紅,微微上翹著,眼睛裏透著邪氣。它手裏還拿著一朵紅色的玫瑰,像是沾染了血的色澤,在黑夜中透著妖豔。
小人偶看到白芷後,眼睛一紅,快速的飛到白芷身前,紳士的彎腰,向白芷遞出手裏的玫瑰花。
白芷冷漠的看了它三秒,隨後抬腳,一腳踩碎,麵無表情的走過去。
現在可以確定,他被那個燈籠精盯上了,下次再遇到他,不需要理由,他會直接動手。
一開始白芷睡得很不踏實,他手裏緊緊攥著手機,醒了好幾次。也許那個被拉黑的號還在執著的給他發信息,白芷想看又忍住了,一想起來就生氣,嗬!回來再說吧!
左翻右滾還是睡不著,白芷就覺得心裏不舒服,沒好氣的爬起來,去了白景辰住的那個屋,白芷惡劣的把白景辰的**用品全掀了,書桌上的東西都扒拉到地上,又踩了兩腳。下半夜睡好了,以至於早上起的有些晚。
白芷決定去隔壁街上吃小籠包,治愈自己。據說他們家三代都是做包子的,肉包子確實好吃,皮薄餡大,又香又嫩,再配上老板娘阿姨醃的小鹹菜,白芷每次都能喝一碗粥,吃兩屜包子。
店裏的生意一如平時那樣的火,白芷好不容易找了位置坐下,調了醋汁,等老板娘端包子的時候,就聽老板說:“老張,今天怎麽來這麽晚?臉色這麽差,昨晚沒睡好?”
老板一邊裝包子,一邊跟一個老大爺說話,那老大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做文職工作的,氣質文雅,帶著眼鏡,兩鬢斑白依舊腰板挺直,就是精神頭不行,眼圈發青,一臉的憔悴。
他歎了口氣:“唉!別提了,我昨晚嚇得一宿沒敢睡。”
老板關心的問:“怎麽了?”
老張看了看左右,小聲說:“我家樓上鬧鬼。”
他聲音雖然小,能防得住別人,但是防不住白芷,白芷耳朵立了起來,鬼?
老板臉色凝重起來,八卦的打聽:“什麽情況?”
老張受了一夜的驚嚇,終於找到一個能說話的熟人,說話都倒豆子一樣,全說了,“最近我家樓上一直在裝修,也不是特別吵,就是偶爾的叮咚幾聲,不影響生活。我們白天也不在家,經常在公園溜達,也就沒管,這一裝修啊,就是一個月。”
“就前幾天,他開始晚上裝修,叮叮咚,叮叮咚,聲音越來越大。我都這把年紀了,受不了啊,特別是我老伴兒,她有心髒病,半夜突然來一下子,真能把她送走了。”
“我受不了了,去樓上敲門,叫了好久都沒人應。回來還是叮叮咚,叮叮咚,我生氣地給物業反映了。第二天物業查到他們根本就沒有申請裝修合同,去樓上敲門,結果這家還是不開門,依舊叮叮咚,叮叮咚。”
老張臉色難看,“我實在是氣不過,就報警了,警察來了才發現,這家裏根本就沒人住!”
老板停下裝包子的動作,越聽越認真,“會不會是知道理虧,躲起來了?”
“不可能,警察進去看了,沒有人住的痕跡。裝修的話,總得有工具吧,地麵上幹幹淨淨,根本就沒有裝修!”老張想起來,驚恐之餘,還有點委屈,“警察叔叔覺得我報假警,還教育了我一頓。”
老張說著,從口袋裏拿出煙,遞給老板一支,老板手上戴著手套,笑著擺擺手拒絕了。老張自己點了煙,可能是許久沒抽了,嗆的想咳嗽,他趕緊捂住嘴,把臉衝向一旁,咳嗽了幾聲。
隨後回頭繼續說:“可能是我昨天報警惹它生氣了,昨天晚上我家窗戶外麵就站著一個黑影。一開始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沒在意,直到半夜上廁所的時候,一睜眼就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一個陌生的黑影!當時就給我嚇得嗷一嗓子。人影是沒了,但是地麵上有一串紅色腳印。”
白芷感興趣的眯了眯眼睛,刺激!
老張說:“我老伴兒嚇的心髒病都犯了,現在還在**躺著呢,我趁她睡著,出來買點她愛吃的包子,你再給我裝點鹹菜。”
“好勒!”老板手腳麻利的裝好,遞給老張的時候小聲說:“不行就找人看看吧,有些東西,不信不行。”
老張歎了口氣,憔悴的說:“我也這麽想的。”
白芷聽到這裏,把老板娘剛端上來的包子打包了,悄咪咪的跟過去,站在張大爺身後,邊吃邊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張大爺現在是易驚嚇體質,被他嚇了一跳,一回頭看他長得白白淨淨的,怎麽看怎麽養眼,大爺無奈的說:“你怎麽走路沒聲音,嚇我一跳!”
白芷笑了笑,“我就是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鬼。”
大爺語重心長地說:“你年紀小,不懂這些,我以前也不信,這次真的,不信不行了。我老伴兒還等著吃飯呢,再見啊!”
見對方想走,白芷幾步追上去,“大爺,別走!”
老張停下來,不解的問:“小夥子還有事?”
白芷感受到他身上的汙染值比正常要高一些,立馬察覺到有問題,這大爺人不錯,白芷想幫他。更重要的是他還沒見過鬼,不知道能不能抓一隻。正常世界肯定是沒鬼的,接觸到汙染之後,什麽都不好說了。如果真的能抓到鬼,白芷想把它養在籠子裏,高興了就喂它吃胡蘿卜,不高興了就讓它喝西北風。鬼應該不用拉屎,多麽完美的寵物啊。
他在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名片,還有楚巡為了他出入方便,給他辦的工作卡,上麵有國家特安部的印章。
白醫生俊美的臉上立馬掛上真誠的微笑,“大爺,我是特安部的醫生,就在這條街上住,剛才聽你說你老伴兒的心髒病犯了,正好我有空,我幫她看看吧,不要錢。 ”
大爺看到工作證,立馬變了臉色,笑著說:“小夥子年輕有為啊,這麽年輕就能在特安部上班。”
特安部在老百姓眼中,就是國家高級刑偵部門,隻有天才、精英中的精英才能進去,那是國家鐵飯碗,工資待遇極高。
再看醫生名片,還是名牌大學畢業,這麽年輕就研究生畢業了,真厲害。
老張以前是老師,最高興的事就是學生跟他說取得了好成績,找到了好工作,白芷正好是他喜歡的那種小孩。再說了,白芷一張口就不要錢,騙子不會不要錢,更不敢冒充特安部的人。老張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柔和。
“給大媽看完病後,我再幫你查一下那個鬼,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嚇唬你們。”白芷說的義正言辭,“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錯怪一個好人,如果有人惡意嚇唬你們,我們肯定會把他抓走。”
張大爺信了他,高興的說:“那好,你跟我走吧。”
快到大爺家的時候,白芷收到楚巡發來的信息:你人呢?喊半天沒人回應!
白芷激動的回複:我去抓鬼了!
楚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