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變態盯上了
父母雙亡後, 姐弟倆靠親戚的救濟和撿廢品生活，國家也會給發一些救助，但這些隻能解決姐弟兩人的溫飽。
這兩年，姐弟倆嚐盡了人情冷暖, 遇到過暖心的好人, 也遭遇過各種輕視和白眼。
他們被罵了不敢還口, 被打了不敢還手, 因為沒有大人給撐腰，他們隻能謹小慎微的活著。
女孩知道, 她隻能靠著自己努力，讓羽翼變大, 才能保護自己, 保護弟弟。
她要上大學, 她想學畫畫, 她也想要新的衣服，想買普通女孩都能買得起的化妝品。
弟弟也要上補習班, 興趣班，托管班。
普通家庭的孩子伸手可及的東西, 都是姐弟倆奢求卻得不到的。
她需要錢, 需要大量的錢, 好在她現在找到了一個適合自己的工作，隻要吃得多, 就會有錢。
她聞到了蛋糕的味道, 就在櫃子裏。
是誰把香甜的蛋糕藏進了櫃子裏呢？
肯定又是軒軒幹的！
已經告訴他好多次，食物不能放在衣櫃裏, 容易招來蟑螂和螞蟻, 買驅蟲藥也要花錢的。
如果把衣櫃咬壞了, 還要花錢修衣櫃，很貴的！
越靠近衣櫃，味道越香，她已經知道是什麽口味了，香甜的奶油蛋糕，撒了巧克力和堅果碎，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那種。
父母在世的時候，隻要過生日，爸媽就會給她買一個大大的蛋糕，現在她能買得起了，卻沒了以前的味道。
但這個不一樣！這個和爸媽給她買的蛋糕一模一樣！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蛋糕了。
香味刺激的味蕾，香甜的感覺讓她迷失了自我，她隻感覺想吃，好想吃，好想吃掉！
在直播間裏，如果她能一口氣吃掉一個超級大的蛋糕，打賞肯定會更多的吧。
她激動的扯開櫃子的門，看到藏在裏麵的弟弟，小男孩六七歲，白白嫩嫩，一看就被養的很好。他害怕的抱緊自己，一雙漆黑的眼睛裏已經沒有眼白，稚嫩的臉上掛著惶恐不安。
在女孩的眼裏，弟弟的模樣就是一個大蛋糕。她最愛吃的，撒了巧克力和堅果碎的大蛋糕。
真的是，好大一個蛋糕啊！
女孩激動的伸出雙手，僵硬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貪婪且猙獰！
楚巡看著女孩離開的畫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去找誰了？畫麵能不能切過去？”
技術科：“我們試一下。”
經過調整之後，技術科的同事遺憾的說：“我們隻能做到這樣，那邊有個死角，隻能拍到一半。”
這時候就體現出許瑞的重要性了，有他在的話，他能從網絡爬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可惜許瑞去執行別的任務，還沒有回來。
白芷歪頭想了想，“弟弟，弟弟說姐姐想吃他，這個櫃子的大小，正好能藏一個小孩。”
楚巡臉色一冷，帶人往樓裏跑，“劉盟！從外麵爬上去！先救小孩！”
看到姐姐向自己伸出手，小男孩驚恐的喊：“姐姐不要吃我！我是軒軒！姐姐！”
在他眼裏，姐姐變得像怪物一樣，臉上長滿了鱗片，牙齒尖尖的，滿嘴都是血，最可怕的是肚子，好大啊，比快生寶寶的阿姨肚子還要大。
伸過來的手那麽細，那麽瘦，卻像一把大鉗子，死死的鉗住了他的衣領，把他往嘴邊拽。
生存的本能，讓男孩驚恐的又踢又踹，哭著說：“姐姐！不要吃我！我不是羊！不要吃我！”
女孩貪婪的盯著自己的弟弟，張開血紅的嘴巴，對著小男孩的脖子啃了過去。
小男孩眼疾手快，抓起衣櫃上的衣服，塞進姐姐嘴裏，趁機踹了姐姐一腳，終於擺脫了姐姐的鉗製。
他從衣櫃裏爬出去，跑了兩步又不放心姐姐，擔心的回頭看。
女孩的身體隻是晃動了一下，接著又撲向弟弟。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為什麽到了嘴邊的蛋糕就是吃不進嘴裏？隻要吃掉就有錢了呀！為什麽吃不到？為什麽！
女孩越來越暴躁，下手越來越重，變長的指甲把男孩的胳膊抓流血。
血液的味道刺激著女孩的味蕾，她感覺蛋糕更加香甜了，眼睛徹底變成了紅色，失去理智的人，隻有瘋狂的撲向自己的食物。
小男孩被嚇的圍著桌子繞了半圈，跑進了臥室，鎖上門後又把自己的書桌推過去，頂住門。
“我不是羊，不要吃我！我不是羊！”姐姐吃羊的畫麵給軒軒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他一邊念叨，一邊往窗下看，他們家住七樓，跳下去肯定會摔死的吧。
七歲，能上二年級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已經有一些基本的認知。就在他猶豫，要躲在哪裏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好像變得和平時不一樣。
硬硬的，還有毛，怎麽還分不開手指頭呢？
頭上好癢，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冒出來了。
軒軒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直接就被嚇傻了，他也變成怪物了！
白芷他們上樓時，這座樓裏卻衝出來好多人，都嚷著餓，有一個人吃的肚子很大，捂著肚子跑不動，還是嚷著：“好餓！有沒有吃的？”
他們一出來，就被前來支援的人給抓了。
白芷現在顧不上他們，先去救小孩，倆人一邊上樓，一邊聽分析科的人說：“根據我們的分析，汙染是以主播房間為中心點，往外擴散。
傳播方式有兩種，跟她住的近的人受汙染的程度會重一些，這些人是身體汙染。再一個就是在網上看她直播的人，受到了精神汙染。這兩種汙染都是一樣的表現：饑餓。
根據數據檢測，小男孩也已經被汙染，你們小心。”
劉盟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爬到七樓，趴在窗戶上往裏看，看到已經畸變的軒軒，嚇得差點從樓上掉下去。
這哪還是個人，這就是小孩子長了一個羊頭！連手都變成了羊蹄子！
耳麥裏傳來楚巡的聲音：“看見小孩了嗎？”
“楚哥，白醫生，那個，那個小朋友找到了，他已經畸變了，變成了一隻羊。”
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口砰的一聲，一股大力把整個門都撞開，連抵在那裏的桌子都掀翻，劉盟看到那個畸變的女孩，狠狠的一咬牙，也顧不上害怕了，撕開紗窗爬進去，抱起羊頭小孩就往外跑。
“啊！救我！”
與此同時，楚巡帶人破門而入，女孩聽到動靜，追趕的動作停下來，回頭貪婪的看著他們。
好多蛋糕！好多的奶油蛋糕！
女孩興奮的撲向跑最快的白芷，白芷一閃身，順勢掐住她的手腕，把她拽過來，用腳勾過椅子，把她摁在椅子上。
女孩抬頭，正好對上白芷的眼睛，倆人四目相對，白芷淡淡的說：“把嘴閉上，小姑娘家家的，咬人不好看。”
在女孩眼裏，美味的蛋糕突然變成了凶猛的怪獸，黑暗的，看不清到底有多大，隻看見它瞪著深淵一般的眼睛，凶狠的盯著她。
仿佛是靈魂上的威壓，女孩被壓的喘不上氣，升不起一絲反抗的情緒。
特安部的人沒費力氣，就用特製的鎖鏈把她綁在椅子上，緊接著就把直播設備給砸了。
軒軒這時候反而急了，對劉盟拳打腳踢，“你們別欺負我姐姐！放開我姐！別綁我姐姐！”
劉盟比他還害怕，“你先顧著你自己吧！你看你這個犄角，我滴個媽呀！”
白芷嘴角勾了勾，在小羊頭上摸了摸，“小朋友，怪怪的，怪可愛的。”
劉盟頭皮發麻，哪裏可愛哦，嚇死個人！
白芷接收到他的眼神，誇他：“你表現也不錯，就是爬的姿勢不好看。”
劉盟：“……”
【郭曉慧，汙染值1082，精神汙染+身體汙染，C級。】
【郭曉軒，汙染值788，精神汙染+身體汙染，D級。】
【兩人應該是同時被汙染，研究表明，心靈純淨，沒有欲望的人更不容易被汙染，所以小男孩的汙染值比姐姐低。】
白芷先看了下女孩，特別是肚子，好在是因為汙染造成的肚子畸變，才變得這麽大，汙染消除後肚子就會變小。
白芷配了一點藥，倒在水裏，“給她灌下去，讓她把吃下去的食物都吐出來。”
“啊？”楚巡自認為是個紳士，對女孩下不了手，“我灌啊？必須要灌嗎？”
白芷扭頭看向軒軒，“我把汙染給她清掉之後，她就變成了普通人，她吃的那些東西，能消化得了？”
楚巡想想也是，“算了，壞人就讓我來當吧。”
軒軒在劉盟的解釋下，明白這是在救他姐姐，這時候不鬧了，擔心的望著姐姐，警惕的環視闖進家裏的所有人。
白芷揪了一下羊耳朵，又摸了摸羊犄角，低頭看小孩的脖子。他在農場見的小羊羔下巴上有兩個肉墜墜，這小孩怎麽沒長？
劉盟見他表情凝重，擔心的問：“白醫生，怎麽了？”
白芷指著小孩脖子，“肉墜墜呢？”
劉盟嘴角抽了抽，白醫生的關注重點是不是不對！
沒有看到肉墜墜，白芷還有點遺憾，把小孩變回去的時候，歎了兩次氣。
那些在網上被汙染的人，在切斷汙染源後，有的會慢慢變好，有的話繼續惡化，嚴重的要接受治療。這些人白芷不用去管，會有人處理。擺在白芷眼前的，是小區裏這些被感染的人。
已經有人提前做好篩查，白芷隻需要把需要救治的人治好就行。
得知這些人全治好了才給100個積分，白芷望著長長的隊伍歎氣，再想想100個積分不少了，能換10萬塊錢呢，幹什麽工作能這麽快賺這麽多？
白醫生看了看身上的白大褂，算了，白衣天使不會計較這麽多。
楚巡買了兩個煎餅果子，自己啃著一個，遞給白芷一個，“超級豪華全套煎餅果子，吃下去，力量就會湧上來。”
白芷特想用煎餅果子糊他一臉，“力量會不會湧上來，我不知道，屁股那裏會湧下去，是肯定了。”
楚巡啃了一大口，“什麽意思？”
白芷嫌棄的說：“這醬都酸了，你沒吃出來嗎？”
楚巡砸吧了一下嘴，“好像是有點，不過不影響，你給我來點藥，我先吃上，把細菌懟下去。”
白芷：“……”
最終，白芷還是給他配了點治拉肚子的藥，看著楚巡把藥和酸醬煎餅一起吃下去，第一次佩服這個人。
就在這時，白芷看到人群中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同時心頭有種不安的感覺，就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他警惕的在人群中尋找，隻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關車門。
楚巡發現他臉色不對，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怎麽了？”
“我看到了燈籠精。”
“哪有燈籠精？”
“就是吃烤羊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你們看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那是個超凡者，能力不低。他送給我一個人偶，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沒要。現在想想那個人偶身上應該是混了血的，被其他顏料遮住了味道，我當時沒聞出來。”
楚巡擔心的問：“你不會遇到變態了吧？”
總感覺白芷長成這個樣子，遇到變態很正常，“這幾天你在部門住吧，反正你隨身帶著門診，哪裏一放都能住，說實話我每次做任務都要來回接你，也挺麻煩的。”
白芷抿著嘴，看著燈籠精離開的方向，眼神冷下來，“先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說吧。”
這時劉盟慌張的跑過來，“楚哥，白醫生，麵館老板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技術科正在偵查，老板娘哭暈過去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楚尋下意識的把煎餅果子塞給劉盟，一路小跑的去看老板，老板娘這時候已經醒了，哭著說：“剛才還好好的，一眨眼人就沒了，他不可能會自殺啊！肯定是被壞人殺的！”
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勘測完，對楚巡搖搖頭，“太狠了，用菜刀抹了脖子，血噴到牆上到處都是，普通人即便想這樣抹脖子，也沒這麽大力氣。但現場真的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白芷想起走的時候，老板的情緒是穩定的，他應該是篤定別人發現不了他搞的小動作，對執法人員愛搭不理，很暴躁的樣子，按理說這種人不會自殺。
楚巡當機立斷，“帶回部門做檢測，查他有沒有被精神控製。”
白芷莫名想起那個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跟他有沒有關係呢？
按理說，他穿的那麽騷包，路人應該會關注他，可是看大家的反應，好像都不在意他一樣，這一點就很不正常。
白芷走到老板娘身邊，蹲下來看她，老板娘哭的很傷心，白芷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老板娘，老板最近有沒有接觸過奇怪的人？你們家生意什麽時候開始變好的？”
老板娘以為白芷幫她找凶手，一邊哭一邊回想：“大概是十天前，我家老劉出去進貨，回來之後高興的跟我說，咱們家生意會好起來的，兒子也能在帝都買房子了。”
“沒過幾天，生意確實好了起來，是越來越好，每天客人不斷。我也問過他為什麽會這樣，他也說不清楚，問多了他就會生氣，讓我閉上嘴。”
白芷點點頭，看得出來這老板脾氣不好，老板娘性格倒是很溫柔。
“他進貨和生意好起來之間，那對姐弟是不是來吃過麵？”
“對，他們姐弟倆以前經常來，可能是我每次都多給麵，姐弟倆隻要花十五塊錢就能吃飽飯。女孩有點名氣之後就不怎麽來了，偶爾來一次，還多給錢，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白芷大概了解了，老板在姐弟倆碗裏加的東西，估計就是造成這次汙染的緣由。
那東西是從哪來的？誰給他的？總感覺這次事件牽扯著什麽，後麵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楚巡，我覺得有必要查一下那個燈籠精，他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