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結束
馮大錘和馮有福要糟心死了。
舔著厚臉皮重新上門, 隻為了和李重潤續上親戚情份。
話都沒機會說呢,轉眼人不做馮家女婿了,入了趙四海家門了。
又心疼趙四海那注家財歸了馮萊萊, 若是到了老三夫妻手裏,還能想想辦法弄來花花。可有貪人家錢財的前事, 趙四海在村裏和外頭的人脈威信也是馮家比比不了的,還有可怕的武力值,所以對上趙四海, 他們不止心虛氣短,還沒有底氣。
不過近在眼前的好處又實在不能舍棄, 馮大錘給大兒子使了個眼色。
馮有福隻好上前:“我知道趙叔你是稀罕萊萊, 要我說就是為了萊萊,你才不該這麽辦。李家長輩離得遠, 倆孩子不知輕重把孩子許給你姓趙了,將來李家知道了能願意?重潤又這麽能耐,家又是首都燕城的, 萊萊將來登婆家門難做哩。”
馮家人什麽德性, 為的什麽, 趙四海心裏明鏡著呢。
還李家?他重孫子可不會姓李,李重潤再能耐,勉強來的孫女婿他也不惦記。
自家事自家知,跟馮家人更說不著。
他冷哼一聲, 邁腳就要走。
“就不勞馮會計操心了, 我和萊萊的孩子將來都姓趙, 我就能做主, 李家也管不到。”李重潤站出來對馮有福說道。
他這樣一宣布,滿院子都是驚呼, 這樣跟承認自己是上門女婿有啥兩樣?他可是省城都去得的李技術員呐,趙四海這回賺大了。
明知道李重潤說了也不用負責,可這是孩子為給他撐場子,趙四海還是無比受用。
再看到院子裏的人眼裏都是欽羨之色,趙四海就跟更圓滿了。
馮有福還不死心,換了長輩的語重心長:“重潤你還是想簡單了,趙叔那一身本事也得往下傳不是,練功夫可不是鬧著玩兒,是要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一年還不得脫幾層皮。
咱們莊戶人家的孩子力氣壯天生能吃苦,還能遭得起這個罪。
你的孩子可是要學文化水兒,將來跟你一樣要端鐵飯碗的,都是金貴的娃,你和萊萊舍得麽?
聽大伯的,滿成的孩子交給趙叔才合適。”馮有福轉頭,“滿成,孩子給你姥爺你舍得不?”
“打小爹媽是說過這事兒,我心裏也敬著姥爺,我們當小輩的聽姥爺拿主意就好。”馮滿成沒順著馮有福的話說,可也沒有全盤拒絕。
有那麽大注財在麵前,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個馮有福是想攪渾水鑽空子呢,隻要有丁點好處,他是真拚呐。
他把馮滿成拉出來,是想她看在兄妹情上讓一步嗎?
隻能說他打錯算盤了。
馮萊萊諷笑出聲:“我都替大伯累得慌,隻是這回你要白忙,我姥爺已經教我接班了,換不了人啦”
她這話一出,馮有順三父子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失意和失落。
趙水柳反而鬆了口氣,“什麽叫教你接班了,騙別人行,可騙不了我。趙家的東西傳男不傳女,你發夢呢。”
從小趙四海就給她講了多少遍了,多少年過去了,趙家關於傳承的規矩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趙四海是真見不得趙水柳的小人嘴臉,“那你可聽好了,趙家的規矩如今改了,萊萊就是接班人,我手裏的已經都交給她了。”
“爹,你這是違背祖宗規矩,將來族裏會找你問罪,到時咱這一支會被除名,你到下頭要咋交代?”趙水柳抓住了把柄一樣,朝趙四海嚷著。
“趙家的事和馮家婦關不著。”趙四海轉向落寞不語的馮滿成兄弟,“若你們也和你媽一樣想,那往後和萊萊還是別來往了。
這麽些年,你們‘姥爺’喊了幾回?前頭是我沒叫你們登門,可之後呢,我被萊萊喊去給你們出頭分家,也沒說不叫你們登門吧,誰專來看過我老頭子?人心換人心,老頭子可不糊塗。”
趙四海這一番話,馮滿成兄弟倆的臉傾刻間燒成了紅布。
這會兒他們才知自己根本就沒立場。
見他們還算知羞恥,以後就是外人了,該講的禮數還是要有的。趙四海對馮滿成說,“按理今天你結婚的日子不該來講這些,可今天不當麵說清楚,老頭子怕後頭總被堵家門說,你家裏起的頭,隻好你擔待吧。好好辦酒,我們就不叨擾了。”
見趙水柳還要上前,兄弟倆一左一右拉回她,“媽,你別再鬧了。”
趙四海自覺該說的都說完了,又得了田永根應承明早去了就給他先開證明,他招呼自家的倆孩子:“萊萊重潤咱回家。”
直到三人出了院子,那邊田鳳花才敢冒頭問是不是該上菜了。
上次親見趙四海一腳踩下去瓷器就碎成沙,這回一見趙四海的身影,再想起自己剛才的煽風點火,她躲得比誰都快。
其實見過的誰不怕呢,馮大錘從頭到尾都沒吭一聲,馮有福也隻敢擦邊勸幾句,趙四海他們確實惹不起。
剛進門就遇到這樣的事,雖沒有從頭細說,可顧湘心思靈秀,也聽出了七七八八,馮滿成沒爭過馮萊萊,馮萊萊從馮家脫離出去了。
趙四海的本事都知道,不出工也有錢花有糧吃。
可能日子比村裏人好過些,顧湘卻看不上。
馮滿成還想讓她的孩子給趙四海學整骨,她是絕不會答應的。
她本來是嫌棄的,可看到馮萊萊很願意,就連李重潤都肯讓孩子將來姓趙,這讓她又不確定起來。
她嫁來馮家就是想抄馮萊萊後路,讓她既遭李重潤厭棄,又沒娘家可靠的。
可現在卻一條也沒實施成,顧湘有些氣餒。
她犧牲這麽大,這絕不行。
——
回到石屋,看時間才十一點半,時間還算充裕。
大事抵定,算是和不孝女徹底撇清了,趙四海竟覺著卸下了好沉的包袱一樣,從沒有過的輕快暢意。
都沒用馮萊萊和李重潤再求,他老人家大手一揮,“拿幾塊餅子,姥爺領你們屋後頭上山。呆會兒你倆比比腳程和準頭,午飯是幹吃餅子還是有大葷,得自己顯點本事了。姥爺今天就等著吃現成的咯。”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兩人通力合作,裝了餅子,馮萊萊還把空間裏覺著能用上的調料都裝了一些出來,裝了一書包,又換了身破舊方便的衣服,用時不到十分鍾,快趕上行軍速度了。
趙四海帶兩人從他的石屋後繞過去,沿著引下來的溪流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山腳下。
這一片兒半山腰下幾乎都是陡直的山壁,趙四海帶著他們在山壁下左右巡視了一番。
趙四海指著一處對兩人說:“這裏你們還得再等等。”
這意思就是對他是構不成難度的。
這裏山壁最陡峭的地方直成九十度角,除了藤枝懸垂攀爬,間或壁縫處見凹凸,太險了。
李重潤更了解一些,這樣的山壁,攀岩高手不帶裝備都不敢挑戰。
兩人一起向上望去,都是悠然向往。
趙四海腳下不停,帶他們又往左邊走了十多米,來到山壁稍緩處,山壁的植被和縫隙也更多更密些。
“第一次就從這兒上,以後咱們半個月就上次山,一個月後你們從最陡的地方試試。我先上,你們看好了再跟著。”
話落,他一個躍步,腳尖在山壁上輕點數步,人已經輕靈地飛縱上了兩米之上。
之後他隨手抓著藤枝借力,腳都不往壁縫裏落足,仍隻在壁上點踏,手腳快速閃換,下麵兩人目不暇接間,趙四海人已經到了壁頂。
他往下喊話:我喊開始,你倆一起,看誰有本事先上來。”
那還等什麽,兩人擺好姿勢,眼裏都是勢在必得。雖然還在追求表現期,這會兒李重潤可沒有想讓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