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觸手之愛
即便是人類的身體,佑茗的唇瓣依舊帶有淡淡的海水味道,涼的是海水,觸感上的潮濕是他本體給人的感覺。
他碰在賞南的唇上,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接著舌尖在上麵輕輕舔了幾下。
有些寬鬆的襯衫隨著他俯身往下塌了一段兒,沒扣上的兩顆扣子底下是流暢的肌肉線條,賞南視線瞥過去,又收回,暗自驚歎:他居然在佑茗身上感受到了,性感?
小章魚這次是真的長大了啊。
外頭響起腳步聲,賞南聽不見,但佑茗聽得很清楚,他戀戀不舍地從賞南唇上移走,卻還是靠在化妝桌上。
化妝師推門進來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幕,她愣了愣,“你們在幹嘛?”
佑茗向對方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小南臉上擦了點灰,我給他抹掉了。”
化妝師沒放在心上,“哦哦,那來,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沒搞好的……”
賞南最後才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會場搭建得低調又不失華麗,淺藍色與白色的氣球遍布地麵,吊頂上是網狀的大片水晶,將室內照得熠熠生輝。
來的人每一個都可以得到一份禮物,女生是絲巾和香水,男生則是領帶和香水。
張心心和年輕時候一樣,賞南的一切她都要親自過手準備。
可當台上播放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照片和錄像的時候,賞南仍然感到了輕微的羞恥,有些照片賞南都不記得自己拍過,而且百分之八十的照片,都有佑茗的出鏡。
眾人不僅看見了賞南是怎麽在歲歲年年中長大的,也清晰地看見了佑茗隨著年齡產生的變化,唯一不變的是,不管是哪張照片,佑茗的目光似乎都是看賞南。
他們知道這兩個關係好,好得穿同一隻褲腿都沒問題,但沒想到居然好成這樣,說是親兄弟也有人相信的吧。
接著便是賞南發表成年感想,賞南就隨便說了幾句,便看見底下的張心心紅了眼睛。
很奇怪,明明是任務世界,可能有些地方有些人不需要賞南去付出太多真心,可張心心和其他人不一樣,潛意識裏,賞南真的有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
他甚至記得對方在自己生活中都為自己做了些什麽,盡管張心心以前愛打麻將,八卦別人的時候說話尖酸刻薄,但她對自己的愛無可挑剔,因為她結婚前是不會做飯的,結婚後生孩子前也還是不會,是在賞南快要斷奶時,她才開始苦練廚藝。
“我很感謝我的母親,也就是那位穿得比我還奪目的張心心女士,她喜歡高跟鞋,喜歡漂亮裙子,喜歡昂貴的包包和首飾,喜歡做好看的指甲,但從我出生以後,她的喜歡又多了一份,她喜歡一切我喜歡的人和事物。”
“我很感謝她愛我,當然,我也感謝我的父親。”
站在台下昂首期盼地等待著自己被讚美的賞英樹聽見說到自己時,就這麽幾個字,罵了句小兔崽子。
不過他其實很欣慰,在生養教育這方麵,張心心是比他付出得要多一些,光是懷孕分娩那一場,就讓張心心受足了罪。
“接下來,我感謝的人是佑茗。”身後的錄像是後台在控製,提前沒有彩排過,張心心不搞那假把式,又不是什麽重要節目,她隨便賞南發揮。
第一張出現的照片是初中畢業那年,胖子班長在路燈底下用單反拍的合照,那會兒看這張照片隻覺得他和佑茗真是長大了,與現在一對比,便覺得那會兒也是小時候,現在才算是長大了。
賞南回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台下的佑茗的臉上,話筒裏的聲音變得有些輕,“我很感謝他,不論什麽時候,他都陪在我的身邊。”
後台不知道從哪裏搞了視頻錄像放出來,背景音樂調得剛剛好,沒有遮住賞南的聲音。
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五歲那年,賞南為了和佑茗交上朋友,抱著家裏的餅幹去找佑茗,結果被佑茗一口氣吃光了,餅幹吃光了,他卻沒交上朋友,晚上還差點被張心心和賞英樹一塊兒教訓。
兩個小孩靠著牆,坐在走廊裏,光影落在他們身體旁邊,餅幹被嚼得哢嚓哢嚓響,落在手上腿上的餅幹屑都被佑茗一一撿起來丟進了嘴裏吃光,兩個人那時候的聲音都還是小奶音,賞南的更加奶一點,佑茗的聲音則更冷淡果決。
從視角看,視頻應該是對麵鄰居拍的,拍得搖搖晃晃,時不時還有說話聲。
賞南隻是笑著,佑茗的左眼卻突然掉下來一顆眼淚,沒人注意,他用手掌淡然地抹掉了。
因為小南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底下也有同學很感動,從小到大的玩伴,不是所有人都這麽好運氣可以擁有。
但也有不太協調的聲音。
“佑茗小時候好瘦啊,沒現在一半的一半帥。”
“聽說他爸小時候是個家暴狂。”
“啊,好可憐啊,難怪。”
佑茗跟沒聽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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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後就能光明正大的喝酒了,賞南不是很喜歡喝酒,但擋不住同學和平時玩得還行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的到跟前來敬酒,對麵一飲而盡,他就算說淺抿一口,疊加起來也抿了好幾杯了。
賞南喝酒不上臉,酒量又好,但今天喝的實在是太多,他臉上愣是被酒精逼出了兩抹紅,還恰好紅在眼下的位置,就跟他快哭了似的。
馬煉帶著兩個女生和三四個男生走到賞南麵前來,和高一時不同,馬煉不會再對著空氣打拳,他西裝穿得規整,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拿著酒杯,沒說話,直接和賞南示意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喝完之後,他才說:“生日快樂。”
其他的人也紛紛向賞南說生日快樂,穿著粉色抹胸小禮服的女生頭發上夾了一小片柔軟的羽毛做的發夾,她笑得很柔美,“佑茗小時候也很帥哦。”
佑茗站在賞南的旁邊,“謝謝。”
她的朋友則道:“賞南小時候居然那麽可愛,看不出來,按照小時候那長相,現在應該是個正太才對。”
“現在不是?”賞南問道。
“現在不是,現在是俊美。”女生說道。
馬煉把酒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和高一那年一樣,雙手在兜裏摸著,摸出一塊表來,“生日禮物。”
但生日禮物和高一那年不一樣了,上一次的禮物是頂級的鑽石表,這次隻是普通牌子的石英表,價格應該不會很高。
“我沒地方放,你……”
馬煉切了一聲,“本少爺的禮物,怎麽能那些人的丟在一起?”
旁邊幾個人的臉都綠了。
無奈,賞南隻得把表接到手裏,揣進了兜中,“這下可以了吧?”
佑茗在一旁已經吃起蛋糕,他吃得很慢,一邊吃一邊打量著所有人,他目光梭巡次數最多的就是馬煉,馬煉的那些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很多喜歡賞南的人都會露出差不多的表情和動作。
跟要死了一樣,佑茗心底呐呐道。
“晚上有什麽安排嗎?出去玩?”馬煉問道。
賞南搖搖頭,“晚上我們全家要一起吃個飯,沒打算出去玩,有時間再說吧。”
“行吧,”馬煉聳聳肩,無所謂道,“那我們去別處轉轉,走了。”
他帶著朋友們走了一段距離,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賞南,抬起下巴,“賞南,那手表你晚上看看,如果喜歡的話,你可以給我打個電話感謝我。”
賞南:“……”不太理解這種世家中的二代的想法。
他們走了一會兒,賞南才塌下腰來,“這種來來往往可真累。”
賞英樹前段時間還提到繼承家業什麽的,賞南怕死了,他好好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土包子,怎麽就在張心心的生拉硬拽下成了一個有家產可以繼承的富二代。
不過比佑茗好一點,佑茗那後爸精明得很,他不會以虐待妻子前任留下的孩子以彰顯自己對女性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他本來就沒有孩子,因為他生不了,這就是李蔓清會答應他的追求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而佑茗優秀懂禮,稍一培養,那便是人中龍鳳,白撿一個這麽優秀的兒子,他樂嗬還來不及。
據賞南所知,那男人已經把佑茗未來三十年的人生都規劃好了,佑茗以後勢必要在首都官場圈子裏摸爬滾打,那些人更是精明。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佑茗從賞南眼中看出了幸災樂禍。
“在想我剛剛發言的時候你為什麽哭了。”賞南隨口就來。
“……”佑茗大方地望著賞南的眼睛,他伏在桌麵,上身微微前傾了一段兒,淡然道:“是啊,小南好像還沒為我哭過。”
賞南:“……”
喂,天不是這麽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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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一家人吃飯,隻有賞南和張心心還有賞英樹,吃的是中餐,是張心心親自下廚做的,廚房裏兩個阿姨打下手,弄了一大桌子菜。
賞南坐下來的時候,暈暈乎乎地說:“之後得吃一個禮拜的剩菜把。”
賞英樹開了一瓶酒,“心心是這樣,隻管眼下。”
“爸,別給我倒酒,我白天喝太多了,我喝水就行。”賞南看見酒就頭疼,搶在賞英樹給自己倒酒之前開口說道。
張心心摘了圍裙走出來,“為了做這頓飯,我可是專門去卸了指甲,那指甲我喜歡死了。”她快四十歲,看著卻和年輕時差不多,比年輕時甚至更加好看了,在打拚事業的過程中,她越來越清楚怎麽做自己。
“不做指甲也好看。”賞南說的是老實話。
張心心,“我知道。”她說的也是老實話。
夾起兩片牛肉喂進嘴裏,放了很多泡椒,還有幹筍,賞南頓時覺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他聽著張心心在耳邊說話。
“說實話,我剛開始生你的時候,沒想到你會這麽大一隻,”張心心托著腮,十分欣慰自己把一個小孩養大了,“我生怕生下來一個缺胳膊少腿兒的小殘廢。”
“不過雖然你四肢健全,腦袋也不是兩個,可你小時候總是生病,我那時候二十來歲,真的煩死你了,但你那時候太小了,還是個嬰兒,不舒服就隻知道哭,就和貓貓狗狗一樣,餓了隻知道叫,因為不會說話,我每次煩完你又會很愧疚。”
“所以我現在隻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不過如果能繼承家業把資產再翻幾番就更好啦。”
賞南往嘴裏刨著米飯,咽下去,“富二代能做到守成就不錯了,誰讓你隻生一個,一般豪門都生一堆,隻要出一個有腦子的,產業的繼承就不用發愁了,其他人也能躺著享福。”
“我隻需要一個孩子,愛是分不成兩份的。”張心心喝了一口葡萄酒,又放下杯子,忽然問道,“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有沒有和對方約定去同一所大學?”
話題換得太快,賞南差點被米飯嗆到,他有些心虛,“沒有喜歡的女生。”嗯,有喜歡的男生,這樣說的話,也不算撒謊。
張心心:“怎麽會呢?你們學校漂亮女孩子好多的。”
賞南嘴裏含著一口水,分幾次咽下去,每咽下去一小口,他都在想要不要告訴張心心實話,可看著張心心,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告訴對方。
張心心卻敏感地發現了賞南的不對勁,“怎麽了?青春期終於來了?想找事兒?”
“……”賞南搖搖頭,把嘴裏剩下的水一口都咽幹淨了,長舒一口氣,“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他用很嚴肅正式的口吻說道。
張心心和賞英樹都停下了筷子,認真地看著對方。
“請說。”賞英樹說道。
賞南腿都在發抖,“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那個,我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是因為我喜歡佑茗。”
“我知道啊。”張心心的反應在賞南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不管賞南的怔然,張心心指向賞英樹,“小樹也知道。”
“還有你蔓清阿姨,我們三個都知道。”
“那你……”賞南從張心心的臉上看不出玩笑意味,“你們怎麽知道的?”
張心心伸手邀請賞英樹,“小樹,你來說。”
“這個嘛,”賞英樹和張心心一唱一和,他摸著下巴,“那就要從你喊著要和小茗交朋友開始說起了。”
賞英樹:“你自己知道你是個多煩人的小孩兒嗎?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你從小就有潔癖,除了我和心心,誰抱你之前都要洗手,還得是你看著洗,不然你就哭著不讓給抱,如果硬抱你的話,你非得哭個三天三夜把自己哭暈了不可。”
“稍微大點之後好多了,可還是嬌氣,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嫌棄他們滿臉鼻涕都硬成鍋巴,嫌棄他們在泥巴裏滾來滾去,不過我一直認為這有心心的責任,她把你穿得很小童星似的,你跟著就端起了架子。”
“小茗呢,是你一個主動說要交的朋友,並且還是以死不罷休的架勢,我和心心那時候就覺得奇怪了,不過小孩嘛,一天一個樣,我們也沒放在心上。”
“結果你還真的對小茗那孩子全心全意起來了,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黏在一塊兒。”
“我和心心都讀過書,知道朋友是什麽樣子,更加知道情侶是什麽樣子,你和小茗有時候在相處的時候,我和心心甚至都覺得自己是外人,我一想,你們那模樣不就跟我和心心戀愛時候的表現一模一樣嗎?”
賞南連呼吸都放輕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和佑茗的日常相處早就被幾個家長看在了眼裏。
賞英樹繼續說:“那時候,我和心心還有李蔓清就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我們觀察了你們倆許久,也觀察了你們的同齡男孩子,最後得出結論,你們沒有在談戀愛,但佑茗一定是喜歡你的,那太明顯了。”
張心心點點頭,“我啊,今天還看見他哭了呢,小樹都隻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哭過。”
賞南的臉燒了起來,他低下頭,“你們不覺得男生喜歡男生很奇怪嗎?”
“奇怪啊,”張心心坦然道,“不過我剛剛說過,我懷你的時候,就做好了你缺胳膊少腿兒長兩個腦袋的心理準備,現在的情況明顯比缺胳膊少腿兒長兩個腦袋要好很多。更何況,這幾年我做生意也見識到了不少,國內外來回跑,同性戀的確是少數,可隻要你沒缺胳膊……”
“媽媽——”賞南無奈地打斷了張心心,“您真的不在意嗎?”
賞英樹靠在椅背上,“心心是真的不介意,反而是我和李蔓清剛知道的時候,有些接受不了,不過早在你們高二的時候,我們三個就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我們呢,是希望小孩可以幸福,你覺得和女生在一起幸福,你就和女生在一起,你覺得和男生在一起幸福,你就和男生在一起,我們不強迫你去做什麽。”
張心心豎起食指補充,“除了繼承家業,這可是老娘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
“……”但此時的賞南,再想到繼承家業時,心內已經沒有那麽抗拒了。
“你喜歡小茗,我們都看得出來,他越長大,跟小時候的可愛簡直一點都不沾邊了,對我和小樹也沒以前熱情。可他很喜歡你,那簡直太明顯了,我們覺得隻要他喜歡你就行了,但小茗小時候吃過很多苦,他心思比一般人要敏感脆弱,你和他在一起,可能會很累。”張心心皺著眉,她不是不看好,她隻是擔心兩人以後因為性格導致摩擦,最後把好好的感情給磋磨沒了。
“不過沒關係,”張心心隻擔心了一秒鍾,她大手一揮,“這都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愛情的苦嘛,跟誰談都是要吃的。”
賞南覺得有些想笑,又因為感動有些想哭,“謝謝媽,也謝謝爸。”
沒了秘密,賞南徹底沒心理負擔了,他胃口很好地吃了兩碗飯。
阿姨來收拾桌子的時候,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來。
“小樹,我們打個賭,賭是誰打過來的?”張心心在賞南還沒站起來過去拿手機之前就同賞英樹說。
賞英樹,“我賭是小茗。”
“我提議的,應該我先說是誰。”張心心喊道。
賞南聽著身後的辯論,接了電話。
佑茗的聲音被細微的電流聲包裹著,“現在能出來嗎?我想見見你。”李蔓清把房子買在了距離賞南他們所住的別墅區不遠的富人小區,接近三百平的平層,佑茗和他媽住也是綽綽有餘,更何況,李蔓清現在大部分時候都跟戀人住在對方的家中。
賞南往身後看了眼,“可以。”
張心心抱著賞英樹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我們再打個賭,我賭小南這時候要出去約會。”
賞英樹說的是什麽賞南已經聽不見了,早知道被調侃成這樣,就晚點和這兩人攤牌了。
如果一直呆在家裏的話,這兩人估計會沒完沒了直到休息睡覺。
春寒料峭,路燈落在路麵,像殘冬留下的一道霜。
賞南裹著件藏青色的薄呢子外套,隨手抓了跟奶茶色的格子圍巾繞著脖子,春天遲遲暖和不起來,一定得聽見夏天到來前的鑼鼓喧天,它才會施舍一點溫度。
筆直的馬路上,賞南看見了一道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挺拔身形。
距離逐漸縮短,對方的麵容也越發清晰。
“和小南談戀愛,如果不每天做點什麽,我總覺得很可惜。”佑茗垂眼看著賞南,緩慢說道。
賞南把手從兜裏拿出來,扯了扯佑茗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並排,跟著路延伸的方向散散步,“這才是第一天。”
佑茗的影子和賞南的影子黏在了一起,“我知道啊,就是因為知道,才怕以後後悔。”
“後悔什麽?”
“怕以後死亡把我們分開的時候我會後悔沒有在以前的某一天親吻你。”佑茗踢走了路上的幾片樹葉,“我覺得這是很令人感到遺憾的事情。”
賞南跟著他一起踢樹葉,“那你後悔過小時候吃光我的餅幹卻不答應和我做朋友嗎?”
佑茗伸手牽住賞南的手,他的手很涼,小時候手指頭還軟,現在比小時候硬了許多,就像他的那些觸手一樣,“經常在後悔,如果在菜地裏就答應你的話,我們成為朋友的時間還要提前一段時間。”
“所以我們才要珍惜現在的每一秒。”賞南邁著大步子,雖然慢,但每一步都可以趕上佑茗,影子撞在一起,看起來比他們本人都還要親密,“隻要珍惜了,就不後悔。”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可以親你了?”佑茗停下腳步來,賞南沒注意到,一頭撞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我的成人禮上,你已經親過了,現在還問什麽?”賞南眯起眼睛,他太了解佑茗的虛偽了。
“明白了。”佑茗淡淡道。
明白……什麽了?
賞南眼睛倏地瞪大,他看見一隻粗壯柔軟的觸手朝自己而來,它直接就圈住了自己腰,那觸手的直徑可以將他的腰身完全包裹住,從胃部到腹部,從脊柱中端到背溝的最後一段,那些吸盤的吸附力,即便是隔著厚厚的衣裳,也能清楚地感知到。
被冰涼的唇熱烈地吻著,隻短暫輕吻過一次而已,佑茗就進步飛快,他知道怎樣撬開賞南的唇,知道舌頭滑進口腔後應該做些什麽——賞南不太清楚這是取決於佑茗本人的智商高還是因為章魚的學習能力出類拔萃,或許是兩項理由都占。
他們正好在一群環抱的老樹之後,監控的死角。
難怪佑茗如此膽大包天。
發現賞南在發呆,佑茗慢慢停下了動作,他停了,他有一隻觸手卻沿著賞南的身體攀爬上了上去,濕涼黏膩的觸手尖直接就一竄,竄進了賞南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