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曖昧氛圍
“衛總好格局，你又讓我對你有了新的認識。”
“看你那眼神, 你猜到了吧。”薑思宛也不準備拐彎抹角，“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還真是有些意外。”衛祁晏忽然想到了大學時的一些事，豁然開朗道：“我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麽薑思珩那家夥會那麽討厭我, 原來是因為吃醋我和陸奕走得近。”
“因為和你比，他覺得自己事事都比不過你，所以有你在陸奕哥身邊，他害怕有對比, 但我覺得我哥哥他明明就很好, 是他自己不夠自信。”薑思宛笑著說, 後知後覺琢磨出衛祁晏說的話，詫異道：“祁晏, 你居然那麽快就接受了這件事。”
在薑思宛看來，本以為衛祁晏是一個十足的直男, 應該一時間接受不了這件事，結果倒是出乎她意料。
衛祁晏慵懶地靠在陽台邊欄杆上，偏頭笑著說：“這有什麽好難以接受的，誰規定男人就必須喜歡女人，女人也必須喜歡男人, 我倒認為喜歡一個人, 對方是不是同性別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彼此是對的那個人就夠了。”
“衛總好格局，你又讓我對你有了新的認識。”薑思宛豎起大拇指，發自內心誇讚道。
衛祁晏走過來一點點靠近薑思宛, 卻又在還剩一厘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他低頭看向那張讓他最近魂牽夢繞的臉, 聲音有著蠱惑的溫柔：“隻要你願意, 我可以讓你對我有更多的認識。”
就在薑思宛還沒反應過來時, 衛祁晏又後退了幾步，瞬間轉移話題：“對了，我覺得你哥可能真的對陸奕有些誤會，我了解陸奕，他應該不至於那麽絕情，我猜這和他家裏發生的事情有關。”
薑思宛及時抽離被衛祁晏撩起的異樣情緒，“你是說陸奕哥有事瞞著我哥？”
“嗯，我們進去吧，我想和薑思珩說兩句。”衛祁晏裝作不經意地輕輕牽起薑思宛的小手，見她沒有排斥，心裏默默鬆了一口氣。
一回到客廳，衛祁晏就牽著薑思宛的手站在垂頭喪氣的薑思珩麵前。
“薑思珩，你和陸奕的事，或許我可以幫忙。”
衛祁晏一出口，薑思珩有點不敢置信，他倒不是在意衛祁晏知道了他們的事，而是他一直以來的死對頭居然提出要幫他。
可他偏偏在衛祁晏的眼裏看到了真誠。
“哥，要不你試著相信祁晏一回。”薑思宛輕輕掙脫開衛祁晏的手，坐到薑思珩身邊，“你和陸奕哥也許還有轉機。”
沉思了好一會兒，薑思珩抬頭望向衛祁晏緩緩道：“那你要怎麽幫我？”
“陸奕性情冷淡，又是個悶葫蘆，總是喜歡把心事藏在心裏，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才會變成今天這樣，但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因為你們分開的那段時間，他家裏出了點事，我猜或許是和這個有關。”衛祁晏分析了一波後，又簡單直接道：“不過我想這種事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和你解釋，我會幫你找機會和他見麵。”
“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寧可跟你說，也不願意告訴我。”薑思珩不理解地問道。
衛祁晏擰了一下眉又舒展開，道：“我想有些事可能在自己的愛人麵前會讓他覺得難以啟齒，而他又是那麽得驕傲又自卑，敏感又脆弱，其實他和我提過不少關於你，他說他喜歡你身上的鬆弛感，在他眼裏，你總是充滿活力，和他截然不同。”
“他從來沒和我提過你們在一起過的事，但是我可以理解他，畢竟這是他想說又不敢說的秘密。”衛祁晏上前走了幾步，拍了下薑思珩的肩膀，“如果還是在意他的話，就給雙方一次機會吧。”
薑思珩哽咽了一下，想起了分開的那天，那個少年冷淡地說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從那以後，他就真的不敢出現在那人麵前，哪怕隻是偷偷地關注著那個人。
“謝謝。”
這一聲謝謝倒是讓衛祁晏一楞，隨後他笑著說：“不客氣，哥哥，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
這次薑思珩不再生氣計較他喊哥哥，反而揚起唇：“你說得對，妹夫。”
薑思宛對於哥哥一時之間對衛祁晏的突然認可轉變而感到哭笑不得，看來他的症結還是在陸奕身上，誰要是治好了，誰便是他的恩人。
因為衛祁晏的勸導和他答應會幫忙後，薑思珩的心情指數直線上升，甚至還在浴室裏邊洗澡邊哼起了歌。
薑思宛偷偷拉著衛祁晏在外頭說悄悄話：“我哥可很久沒有那麽高興了，可真有你的。”
“嗯，陸奕也是我朋友，順手幫忙的事，不打緊。”衛祁晏表麵波瀾不驚地說。
至於他其實還是為了討好未來大舅哥這個原因，他自然不會告訴薑思宛。
“你們倆在說什麽呢？”一洗完出來穿著衛祁晏睡衣的薑思珩擦擦還有點沒幹的頭發，好奇地問。
“沒什麽，哥，你先睡吧，我和祁晏還想再聊會天。”薑思宛笑著轉過話。
薑思珩不樂意了，“聊什麽天呢，這都幾點了，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能一個人放心睡嗎？”說著就走過去一把摟上衛祁晏的肩膀，“走了，妹夫，回去睡覺。”
“哥。”薑思宛冷不丁喊了一聲，故意調侃道：“你不會移情別戀，看上祁晏了吧。”
薑思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立刻放開衛祁晏，湊到妹妹身前悄聲道：“你開什麽玩笑呢，我還不是怕你倆背著我幹點啥，急著帶他回房間，我那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慮，知不知道？”
“行了，我知道的，逗你呢。”薑思宛推推薑思珩過去，又調皮地偏頭過去向衛祁晏眨眼，用無聲的唇語說：“晚安。”
衛祁晏接收到了她的晚安，滿眼都是溫柔的光。
衛祁晏的床很大，薑思珩和衛祁晏倆個人背對著對方睡，中間能空出起碼一個人的位置。
“薑思珩，我有個事想問你。”
“你說。”
“你以前是有那麽討厭我嗎？連家裏的狗都要取我的名字。”衛祁晏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他知道這事和薑思宛沒關係，那就是薑思珩會做出的事了。
薑思珩尷尬地一時不敢開口，其實他一直不敢承認衛祁晏比自己優秀的事，也在意他和陸奕關係好，總覺得他很礙眼，所以才會下意識把他當成死對頭。
今晚，他才發現衛祁晏這人其實還真不錯，也是他以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薑思珩斟酌了一會兒，猶豫道：“要不我回去就把狗的名字改了吧。”
“算了，就這樣吧。”衛祁晏歎了一口氣，因為他想起薑思宛好像很喜歡那隻叫“小晏”的狗。
薑思珩第二天就離開了衛祁晏家，臨走前，薑思宛千叮嚀萬交代他不準把她住在這兒的事告訴父母。
他倒是稀奇地二話不說答應了，但是也警告妹妹不準和某人有過度的親密行為。
他薑思珩骨子裏就是個妹控，即便對衛祁晏的態度好轉了許多，也生怕妹妹受傷害。
薑思宛笑著把他哄走，答應了他。
轉入七月後，天氣逐漸變得越來越熱，曬得地麵都有些發燙，今天薑思宛放假，就獨自一人開車去了衛家。
自從上次跟著衛祁晏去過衛家後，她就時不時有空便過去看曲靜，曲靜待她很好，和她特別聊得來，她也很喜歡對方。
最近雲棠他們放暑假回來了，薑思宛和雲棠也走得很近，倆個人經常會在衛家碰麵。
薑思宛把車子停好後，就熟門熟路地在大門口按門鈴。
曲靜一開門，就見到了薑思宛拎著兩個精致的禮袋在門口。
“宛宛，都在等你呢，快進來吧。”曲靜熱情地將她迎進來，看到她手上的袋子，問道：“這是？”
“阿姨，這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兩件旗袍，一件給您，一件給棠棠。”薑思宛往裏張望後又問：“阿姨，棠棠呢，還沒來嗎？”
“早來了，她和祁笙倆個人正在後院裏呢。”曲靜拍拍她的手，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打開一看，驚喜道：“你說說你這孩子，怎麽手那麽巧，還會做旗袍，這料子還真不錯，設計也是別出心裁，上次我還以為你就是那麽一說，沒想到你還真會做。”
“我從小就很喜歡做手工，沒事就喜歡做這些，前兩年發現做旗袍還挺讓我喜歡的，就自己偷偷私下找師傅學做了，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做的成品拿給人穿，也希望你們別介意。”薑思宛笑著幫曲靜把旗袍展開，之前她聊天中透露出自己對做旗袍挺感興趣的，又見曲靜經常喜歡穿旗袍，就想試試給她和雲棠做兩件看看。
“怎麽會介意呢，你這做工真巧，都快趕上我經常做的那家店了。”曲靜笑著摸著手裏的紫色旗袍，又往院子裏招呼：“棠棠，快過來，宛宛來了。”
“哎，來了。”
雲棠一聽到曲靜的聲音，就扔下衛祁笙，自己小跑了進來。
一見到薑思宛遞給她的黃色旗袍，雲棠彎眸一笑接過：“思宛姐，你居然真的做了，這件旗袍好漂亮。”
“好了，阿姨，棠棠，你們上去試穿一下吧，好讓我看看效果如何。”薑思宛催著曲靜和雲棠去試衣服。
等她們二人上去後，衛祁晏緩緩邁著步伐走了進來，對著她禮貌客氣地打招呼：“思宛姐。”
薑思宛笑著回：“祁笙，等會就讓你看看我的手藝，棠棠這身材穿旗袍一定很美。”
“嗯。”衛祁笙淡淡地點頭。
薑思宛對於衛祁笙疏離冷淡的模樣見怪不怪，畢竟這少年隻有麵對雲棠時才會展露出柔情。
過了十分鍾後，曲靜先下了樓，一身紫色旗袍襯得她氣質端莊典雅，貴氣逼人，這旗袍剪裁得當，很貼合她的身材曲線。
“阿姨，真好看，您果然天生就適合穿旗袍，難怪您會那麽喜歡穿。”薑思宛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曲靜笑得合不攏嘴，“哎呦，瞧你這小嘴甜的，分明是你手巧。”
倆人正有說有笑地聊著時，雲棠小心翼翼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看起來似乎又害羞又緊張，明媚嬌豔的臉上滿是紅暈。
“我在設計構思這件的時候，就知道一定很適合棠棠。”薑思宛滿眼都是驚豔，雲棠身上的這件黃色旗袍複古卻不失少女氣息，整體簡約卻在襟口處多了點小心機設計，包裹著她那曲線窈窕的身材，簡直是油畫裏走出來的模特一般。
“棠棠，快過來，你穿著也太好看了吧。”曲靜笑著向雲棠招手，“早跟你說，你應該試一下旗袍風格的。”
雲棠點頭，正走到最後一個台階時，一個不慎差點摔倒，正想扶住旁邊的扶手，卻被人穩穩當當地扶住。
她抬眼一看，是衛祁笙。
“小心點。”衛祁笙溫柔地望向她，動作輕柔地牽住她走下最後一個台階。
“哥哥。”雲棠還是第一次穿旗袍，緊張兮兮地等待著衛祁笙的評價。
衛祁笙明白她想問什麽，唇角笑意勾起，撩起她披肩的長發，在她耳邊說：“很美，美得把我魂都勾走了。”
“哥哥。”雲棠本就羞的臉更紅了。
薑思宛看著這對小情侶旁若無人的小動作，忍不住調侃：“棠棠，別害羞了。”
“思宛姐，謝謝你。”雲棠走到薑思宛身邊，拉住她的手，笑意盈盈道：“你做的旗袍，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薑思宛笑著摸了下雲棠的頭，在她眼裏，雲棠就是個可愛的小妹妹。
衛祁晏去衛家接薑思宛時，她正和他的家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薑思宛見他來了，就起身準備和他走。
“都來了，幹脆在家裏吃飯好了。”曲靜挽留道。
“不了，阿姨，今晚祁晏和我約好了出去吃飯，餐廳都定好了呢，下次吧。”薑思宛轉頭對著衛祁晏說：“對吧，祁晏。”
“嗯，媽，她說得沒錯，晚上是我們單獨的約會。”衛祁晏點頭道。
曲靜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笑得開懷：“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
薑思宛和衛祁笙走出衛家時，發現他居然跟著她走，奇怪道：“我去找我的車子了，你也該去找……”
“我沒開車。”衛祁晏打斷她的話，“我讓袁飛送我來的。”
“行吧，那你跟我過來吧。”薑思宛帶著他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眼珠一轉，將手裏拿好的車鑰匙扔給衛祁晏，他準確地接住了。
“我累了，不想開車，就麻煩衛總當個司機唄。”薑思宛往副駕駛位置坐下，抬手搭著車窗，狡黠地看著站在車外的衛祁晏。
衛祁晏臉上散開點肅然的神色，鬆弛地笑道：“好，樂意效勞。”
見衛祁晏坐好後，薑思宛忽然忍不住地湊過來撫平他還有些緊繃的臉，“看你一天到晚臉繃得那麽緊，要多笑一笑呀。”
這近距離接觸，衛祁晏心頭一震，喉結一滾，伸手握住了薑思宛放在他臉上的手。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薑思宛第一次有點語無倫次，準備把手縮了回去，卻被男人寬厚的大掌緊緊握住。
這氣氛過於曖昧，車內明明剛開了空調，卻讓人覺得心頭更熱了。
一向喜歡撩人的薑思宛忽然發現自己最近有點不對勁，一和衛祁晏稍微近點距離或是親密接觸，就覺得心裏癢癢的。
難道上次的酒後接吻還是給她留下了很大影響。
否則她現在怎麽一直盯著衛祁晏性感的嘴唇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衛祁晏漸漸鬆開了薑思宛的手，努力鎮定自己心緒，用慣常的語氣說：“走吧，我們去吃飯。”
“好。”薑思宛輕聲回應，今晚他倆的確是約好了薑思宛一直想去的新餐廳吃飯。
“對了，你的車還停在公司吧，明天要怎麽去？”
衛祁晏邊發動車子，邊漫不經心道：“所以明天就要麻煩薑小姐送我去公司了。”
“行。”薑思宛爽快答應。
車子在川流不息的街上開著，薑思宛正看著窗外沿途的街景，聽衛祁晏開口說：“宛宛，你今天是把做好的旗袍帶給我媽和雲棠對吧。”
衛祁晏知道她有這個愛好，也特地給她騰出一個房間給她搗騰這些，之前就聽她念叨要試著給曲靜和雲棠做旗袍，他還以為她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後來她真的每天晚上抽出時間去做了，甚至有時還熬到半夜。
“嗯。”薑思宛說到這個就有些興奮，“她們都很喜歡我做的旗袍，今天看到她們穿著我做的旗袍，我覺得內心特別滿足，就像是被什麽填滿了一樣。”
衛祁晏聽她那麽一說，笑道：“宛宛，我發現比起做主持人，你更喜歡做旗袍，這段日子，我看到你在這上麵花時間花心思，心情卻是極好的，而且親手做的旗袍能得到穿著的人稱讚，你很有成就感。”
“你說的倒也沒錯。”薑思宛挑眉笑開。
最近電視台工作忙活了一陣子，薑思宛都連續加班好些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天，總算是忙到頭了。
晚上八點，薑思宛從電視台出來時，又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可是隻要她一轉身，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旋轉跳躍，她直覺應該是之前一樣跟著她的人，那種感覺很熟悉，不知為何，她想到了以前麵對那個男人的感覺。
一樣的令她不安，一樣的驚恐。
她輕輕搖頭，自己怎麽會聯想到那個男人身上去。
薑思宛挺直身軀，故作冷靜地往停車場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極為鎮定，步伐穩當，就想著趕緊上車開走。
就在她快要走到自己的車子旁時，她聽到了令她不敢置信的聲音。
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男人，他喊了一聲“宋寧”。
這聲音，她死都不會忘記。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要是感興趣衛祁晏弟弟和小雲棠的愛情故事，可以進專欄看完結文《攬她入懷》，校園文，超級保甜！甜度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