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針鋒相對
“這蜜瓜也是剛才我切的，哥哥。”
“薑思珩！”薑思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合著她剛才說了那麽多好話，他還是要搞那麽一出。
“算了，宛宛, 就讓他晚上和我住一間吧。”衛祁晏不想薑思宛為難，答應了薑思珩的要求。
晚飯是衛祁晏親自下廚做的，他半點都不讓薑思宛幫忙，隻讓她好好陪陪她哥哥。
這一點, 薑思珩倒是看在了眼裏, 看不出來這家夥居然還會做飯。
他想肯定做的不怎麽好吃。
等菜一端上來以後, 薑思珩便狠狠被打臉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做得還挺好吃的, 真是看不出來衛祁晏一個天薈集團的總裁還做得一手好菜。
唔，不過做得比他妹妹稍微差一點。
“哥, 這一點是不是比起你強多了？”薑思宛笑著打趣。
薑思珩咽下嘴裏的菜，含糊道：“嗯哼，勉勉強強吧。”
“嘴硬。”薑思宛懶得和他鬥嘴，剛想夾菜，就發現自己的碗裏被衛祁晏夾來她最愛吃的魚肉, 便眼帶笑意地回看他一眼。
看不得妹妹對衛祁晏如此親昵的模樣, 薑思珩吃到一半, 實在憋不住心裏的話，突然問道：“宛宛，你總說我對他有偏見, 那好，你倒是說說, 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行吧, 難得你願意好好聽。”薑思宛放下筷子, 一邊想著平時她所看到的衛祁晏，一邊說：“祁晏他為人成熟穩重，還體貼入微，有耐心，有責任感，還很有紳士風度，會尊重我，而且他雖然看上去一臉嚴肅不好接近，但實際上內心很溫柔，總是能察覺到別人的情緒。”
薑思宛一連串地說了好多衛祁晏的優點，但這些真的都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雖然他們似乎的確有一點點不愉快的開頭，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認可現在的他。
衛祁晏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筷子，內心雀躍不已，他不知道，原來在她心裏，自己是那麽好。
而這些話聽在薑思珩耳朵裏就很刺耳了，委屈地問：“那我呢？”
薑思宛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她的哥哥是在和衛祁晏比誰在她心裏更好，他看來還是在計較自己今天傷他的話。
她剛準備開口，就聽薑思珩說：“我想聽實話，就…就你剛才說的那樣也行，反正我不想聽虛假的好話。”
薑思宛瞧他那副認真勁，收回了一開始想要吹捧她哥的好話，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哥，你這人特別小氣，控製欲還強，動不動就容易生氣發火……”
一見薑思珩變了的臉色，她立刻找補：“但是前麵說的這些都不是什麽致命的缺點，你開朗幽默，待人真誠，對朋友仗義，對家人關心，還努力上進，最重要的是你對我很好，我都知道的，剛才說的話，是我一時氣不過口不擇言，你別介意，我向你道歉。”
“哥，對不起。”薑思宛口氣軟下來，歉疚地說。
她的這聲對不起不僅包含了這次的事，也包含了她另外的欺騙交往。
薑思珩最受不住妹妹難得向他撒嬌，小時候薑思宛剛回來那幾年，一直都沒有真正親近他，他可在意了，後來為數不多的撒嬌示好，他都分外珍惜。
“好了，哪次是真的生過你氣。”薑思珩總算是露出笑容，親昵地摸了下妹妹的頭。
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他嗬護的小女孩。
吃過晚飯後，薑思珩不見外地打開電視節目，隨意地說：“快八點了，剛好可以看看你的節目。”
他那麽一說，薑思宛才想起今晚八點正是《扣人心扉》的播出時間，而這期節目就是衛祁晏來的那一期。
她一抬頭，和從廚房收拾好出來的衛祁晏對視了一眼，對方倒是不緊不慢地也過來坐下，好似也正打算看這期節目。
在節目正式播出前還有十分鍾的廣告，而這十分鍾陷入了無比漫長的等待，之所以漫長，是因為衛祁晏和薑思珩倆個人好像真的是無話可說的樣子，誰也不看誰，真的是認真地在看廣告。
薑思宛就坐在他們倆個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和誰說，該說什麽，在節目上侃侃而談的她此時居然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來調節氣氛。
五分鍾過後，衛祁晏起身，去把放在冰箱裏的芒果千層取了出來，溫柔地遞給薑思宛：“宛宛，給你。”
“謝謝。”薑思宛接了過來，輕輕地舀著吃，剛吃下一口，就見眼前多了一個拿叉子叉好的蜜瓜，是薑思珩拿在手裏。
“宛宛，你吃我這個，可甜了。”薑思珩笑裏帶威脅地說。
薑思宛苦笑地咬了下去，芒果味在嘴裏還沒散開，又混進去了香甜的蜜瓜味。
很快地，薑思珩又叉起一塊遞過來。
衛祁晏不滿地道：“你沒看到她還在吃別的嗎？就不能等會？”
“就許你給她拿甜點吃，就不許我給我妹妹叉個蜜瓜嗎？”薑思珩不服氣地看著衛祁晏。
“別吵了，我吃，我都吃。”薑思宛迅速地把第二塊蜜瓜吃了下去。
還好衛祁晏不是她的真男朋友，要是成真的，這以後日子可怎麽過呀。
衛祁晏嘴角扯起一點弧度，似笑非笑地來了一句：“這蜜瓜也是剛才我切的，哥哥。”
這一聲“哥哥”可把薑思珩的火蹭的又上來了，“你叫誰哥哥呢？誰是你哥哥啊，咱倆同齡，你還比我大幾個月呢，別占我便宜。”
“我當然是跟著宛宛叫的，我都不介意自己輩分比你低，你還介意什麽。”衛祁晏氣定神閑地回道，和氣急跳腳的薑思珩形成鮮明對比。
薑思宛不禁想起剛認識衛祁晏那會兒，他的嘴巴也是那麽地會損人，這段時間的友好相處，差點讓她忘記了這人可不會那麽輕易認輸。
電視裏傳來“歡迎收看今天的訪談節目《扣人心扉》”的聲音，薑思宛拍了拍身旁倆人，“行了行了，節目開始了。”
薑思珩被衛祁晏懟得正說不出話來反擊，隻好作罷，轉頭去看節目，卻發現節目裏的嘉賓不正是剛剛讓他氣上頭的家夥嗎？
“薑思宛！”
“哥，你又怎麽了？”薑思宛裝無辜地偏頭向她哥眨巴水靈的眼睛。
“這家夥怎麽還上你節目了？”薑思珩咬牙切齒地用手指著電視裏的衛祁晏。
“哥，是我們電視台邀請他來，他這不就過來了，主持節目是我的工作嘛，又不是我要求他來的。”薑思宛討好地拍拍薑思珩的後背，給他順氣。
薑思珩悄悄打量另一邊坐得筆直的衛祁晏，聽說這家夥從來不接受采訪，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看來宛宛在他心裏確實有點分量。
“行，但你為什麽不跟我說？我都沒去過你們節目，改天我也要去一次。”薑思珩別扭道。
“哥，我知道你很優秀的，但是你好像也並沒有和人家一樣創下不少商業奇跡，也沒有把咱家企業擴展版圖吧。”薑思宛皮笑肉不笑地說，“上我們節目還是需要有一定的知名度。”
被親妹潑了盆冷水，薑思珩冷靜下來了，他也不是個勉強自己的性子，立馬改口道：“行，我不去了，我們看節目。”
“好的。”薑思宛笑著轉頭。
節目裏，還在放著關於薑思宛對衛祁晏的訪談內容。
節目時長是在一個小時，在快要結束階段終於進入了觀眾問答環節，親身經曆過的薑思宛和衛祁晏默契地看向對方，彼此的眼神裏有一絲奇異的拉扯，連眨眼的次數都變得有些多。
薑思宛率先回頭看節目，心裏默默嘀咕：完了，怎麽又沒忍住自動撩他了，說好的隻做朋友。
衛祁晏內心有幾分酸澀，為什麽他主動提出做朋友後，他們好像就真的隻是朋友了，對方再也沒有和之前一樣撩撥他，他竟有些想念曾經讓他尷尬又羞恥的舉動。
而此時，節目裏的衛祁晏正在回答觀眾問題，那段經典的回答縈繞在薑思宛耳邊，重聽一遍，她的心髒好像開始不受控製狂跳，甚至覺得坐在自己旁邊的衛祁晏呼吸都離自己很近。
“咳咳，可以啊，回答的還行。”薑思珩被衛祁晏在節目裏的表現有所動容，但還是嘴硬道：“不過要想當我妹夫，離合格還差得遠。”
“那就多謝哥哥誇獎了。”衛祁晏也不計較他說的話，帶著幾分調侃和真誠道。
“嗯，不客氣。”薑思珩心不在焉地接話，說話氣勢都弱了不少。
他這莫名反常的表現，薑思宛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那一向不服輸的親哥此刻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
就好像有什麽在一瞬間觸動了他低落情緒的開關。
“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薑思宛用手戳了戳薑思珩的肩膀。
薑思珩低頭沉默不語，流暢堅毅的側臉線條竟顯得他有幾分孤寂。
“哥哥，你這樣憋在心裏可不像你的作風。”薑思宛試圖開導她哥，“有什麽不開心的，你說出來，妹妹我為你排憂解難。”
“宛宛。”薑思珩意味深長地叫了一聲後，又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轉頭用著委屈的眼神對薑思宛說：“我在外麵出差時遇到陸奕了，他明明看到我了，卻假裝沒看見。”
關於她哥和陸奕的事，薑思宛心裏清楚得很，她上前拍拍她哥安慰：“好了好了，不難過，他假裝沒看到，你就不能主動點打個招呼？再說了當初既然是他主動提的，你又何必難過呢。”
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衛祁晏好奇問道：“你們是在說陸奕嗎？要是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要不要我把他叫出來一起麵對麵解決？”
他記得大學時，陸奕和薑思珩關係也很要好，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他一向是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人，陸奕不提，他也不會多問。
今天聽起來他們之間或許是有什麽誤會也說不準。
“他居然和你一直都有聯係？”薑思珩驚訝地質問。
薑思宛用眼神暗示他別說了，但衛祁晏沒看到她的小眼神，直白點頭：“對呀，而且上次我還叫了宛宛和他一起吃飯。”
薑思珩像隻炸毛的獅子般看向妹妹，眼神質問為什麽不把這事告訴他。
薑思宛無奈解釋：“哥，是你自己當時和我說的，你們已經結束了，我又何必告訴你，讓你徒生悲傷呢。”
一聽她這話，薑思珩一下子就陷入了落寞的情緒裏。
是啊，他們早就已經結束了這段不該存在的關係，那個人根本就不想見到他，想起當時那個人看到他的冷漠眼神，他就痛徹心扉。
衛祁晏聽了半天他們兄妹倆的對話，再看到薑思珩那異常的情緒起伏，他總算是琢磨出一點意思，剛要開口說點什麽，就被薑思宛一把拉到了陽台那兒。
“你拉我出來做什麽？”衛祁晏看了一眼還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的薑思珩，眼裏帶著幾分探究，低低開口問道：“你哥他和陸奕到底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