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察
“芒果千層，宛宛喜歡吃的。”
被問得愣神了一會兒的衛祁晏垂下漆黑的眼眸, 若無其事地開口：“你身材那麽好，我看一眼就知道大概。”
其實是因為手感，他抱過好幾次, 心中對她的腰圍尺碼這些早就心中有數了。
“我想說你送的衣服……”薑思宛眨眨眼盯著衛祁晏，剛開了個頭又被他打斷話。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開心, 就自作主張選了些衣服送你。”衛祁晏鎮定自若地掩藏起自己的慌亂。
下一刻, 薑思宛笑了, 她笑得肩膀都忍不住抖動幾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像是欲蓋彌彰的模樣，我都還沒說什麽。”
“我沒有, 說的是真心話。”衛祁晏的確沒騙她，他是打心底裏想讓她高興。
“嗯，我相信。”薑思宛聲音放柔，“所以我剛才想說的是真的很謝謝你，我很喜歡。”
聽到她說到喜歡二字, 衛祁晏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
“但是下次別送那麽多了, 哪有人一送就送一堆的, 要不除了我身上這件以外，其他就都退了吧。”薑思宛認真地提了個意見。
“不退。”衛祁晏有點不是滋味地應道，買都買了, 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薑思宛見他情緒好像轉變得有點不對，也不再多說什麽, 轉移話題道：“突然覺得有點累了, 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嗯。”衛祁晏冷淡地應了一聲後, 就發動車子。
回去的路上，薑思宛感覺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安靜異常，時不時偏過頭去看專心開車的衛祁晏，他神情如常，看起來應該氣消了。
她反思，剛才說的提議可能傷到他的自尊心了，畢竟把人家送的禮物退回去也不合道理，但是作為朋友，她是真心為他考慮，總覺得這樣送禮過於浪費。
“你還是別搬走了。”
一向巧言善辯的薑思宛正在思考如何彌補自己方才的失言之過，就聽到了衛祁晏說的這句話。
不搬走？難道還要留下來繼續和他同居？
“這不太好吧，我們一開始不是說好了嗎？隻是為了節目所以才住進你家的，現在節目也錄製結束了，我也應該盡快搬走才是。”薑思宛將這事掰扯給他聽。
衛祁晏沉思片刻後說：“宛宛，你想想，我們雖然是合約情侶，但現在又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保不準已經被人看到我們同進同出了，這你要是突然之間搬出去，恐怕會惹來非議，對你我的聲譽都不好，所以我建議你不如等合約結束後再搬出去也不晚，到那個時候隻要對外宣布我們是因性格不合而和平分手就可以了，況且和平分手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來往。”
“你說得似乎有幾分道理。”不出三秒，薑思宛就被這個理由給說服了。
而偷偷觀察薑思宛表情的衛祁晏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連唇角都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
最近幾天，薑思宛上下班總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不是她疑神疑鬼，她是真的好幾次在走廊拐角處都能瞥到一點身影，但那人很狡猾，但凡人多一點的地方就根本不會讓她察覺。
她沒有切實的證據，也不好報警。
又過了倆天，薑思宛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想著或許是她多心了，便也不打算把這事告訴別人。
今天周六，薑思宛一忙完節目的事就打算早點回去休息，開車到衛祁晏小區裏的地下停車場後，她又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跟著她。
見四周無人，薑思宛內心突如其來的恐懼席卷而來，她故作冷靜地朝電梯走去，而手心卻緊緊地攥出了薄薄的汗。
直到乘坐了電梯往上後，她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到了十二樓，電梯門一打開，薑思宛一秒都不敢多留地走了出去，就在她剛按了密碼鎖開門後，一隻滾燙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一聲淒厲的尖叫還未來得及發出，就被來人捂住了唇。
“別喊，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薑思宛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扒開捂住自己嘴唇的手，無奈地喊了一聲：“哥！”
薑思珩也不先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兒，而是順著門開了直接走進去察看。
“好啊，我的好妹妹，你說的搬出去獨立住，原來就是為了和那男人同居。”薑思珩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冷笑著說。
此時此刻，薑思宛暗自後悔，她怎麽就把薑思珩近期出差快回來的事給忘了呢，那天就不該答應衛祁晏繼續留下來。
“哥，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薑思宛心虛地過去給薑思珩倒水。
薑思珩氣得心口發疼，要不是自己今天回來想要給她驚喜，偷偷跑她上班的地方一路跟著她回去，怎麽會發現她居然住的是衛祁晏這兒。
他最親愛的妹妹居然騙了他！
薑思宛自知騙他有愧，端著水杯走到薑思珩身前，乖巧地開口：“哥哥，你跟了我一路，一定口渴了，喝個水吧。”
看著妹妹和往常一般慣會裝乖的模樣，薑思珩這次決定不再輕易原諒她，他哼了一聲，也不接她手中的水杯，反而雙手抱臂，“這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你的行為了。”
見裝乖失敗，薑思宛決定換個策略，一口氣喝完水杯裏的水，眨眨眼：“你不喝，我喝。”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薑思珩，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來看。
被妹妹無視的薑思珩突然有點慌了，他隻是生氣一會兒而已，妹妹怎麽不來哄哄他，一定是那衛祁晏把她教壞了。
不行，他可不能讓他倆就那麽在一起。
“薑思宛，你必須得從這兒搬出去，要麽給我搬回家，要麽我幫你搬回你自己住的地方。”
薑思宛調高了些電視的音量，假裝道：“你在說什麽？我可沒聽見。”
“你！”薑思珩一屁股坐在薑思宛旁邊，壓了壓心口湧上來的火氣，轉過頭看向她，盡量拔高聲音道：“我說，你給我搬出他家！”
“這次聽清楚了沒？”
薑思宛捂住差點被震聾的耳朵，“行了，聽清楚了，但是我不要搬。”
“為什麽？”薑思珩沒好氣地看著她。
“哥，你不覺得你太獨斷了嗎？”薑思宛關掉電視，收起逗弄的心思，認真地道：“我承認我是騙了你，也騙了爸媽，是我不對，但是你又何時尊重過我，你總是拿你自己那套為我好的方式來對我。”
“我身邊但凡有個異性出現，都必須得經過你的審核考驗才能和我做朋友，如果我在沒有你的同意下擅自和人交往，你就會生氣，這不是控製欲的話，又是什麽呢？”薑思宛一股腦兒把這麽多年想說的心裏話全倒了出來，頓了頓，又道：“就像現在我和祁晏交往的事，你不喜歡他，就因為你自己的喜好，就否定他，否定我和他在一起。”
被薑思宛說得一愣一愣的薑思珩一下子不知道怎麽開口為自己辯駁，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對妹妹的好竟然在她眼裏是這樣的。
安靜了幾分鍾後，薑思宛心裏默默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了，就把話說得那麽敞亮，見薑思珩受傷的表情，她猶豫了一會兒，聲音放輕說：“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我們改天再聊。”
“不，今天的事就今天解決，你不肯搬走，那我就坐在這兒等衛祁晏回來和他談。”薑思珩一副鐵了心要在這兒等的樣子。
薑思宛拿他沒辦法，便由著他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後，玄關處的門外有了些動靜，“啪嗒”一聲，大門打開了，衛祁晏一出現，坐在沙發上的兄妹倆齊齊轉頭看他。
“你怎麽來了？”衛祁晏手裏拎著一盒精致的甜點盒，看向出現在他家的薑思珩道。
雖然是同學，又因為薑思宛這層關係，但衛祁晏和薑思珩確實算不上很熟。
薑思宛剛要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被薑思珩一把按住不動，他自己倒是站了起來，雙手插兜，一副裝酷的模樣道：“你手裏拎著什麽呀？”
衛祁晏笑著看了眼手裏的甜點盒：“芒果千層，宛宛喜歡吃的。”
薑思珩別扭地瞧了衛祁晏帶笑的眉眼，算他有良心，還知道他妹妹喜歡吃什麽。
一聽到衛祁晏給她帶了她愛吃的，薑思宛心情都好了不少，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繞過薑思珩走到他身邊，親密地挽上他，“原來你今天回來那麽晚，就是為了給我買這個。”
“嗯。”衛祁晏垂眸看了一眼薑思宛挽著自己的手，知道她是故意在她哥哥麵前表現的，心裏又酸又喜。
薑思珩見他們那麽親密無間的模樣，就氣不過，也懶得廢話多說，直接開口：“衛祁晏，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帶我妹從你家搬出去。”
“不行。”衛祁晏和薑思宛異口同聲地回答。
薑思珩氣得叉腰：“你這人怎麽回事？我都沒怪你把我妹拐到你家住，你倒好，還不答應她搬走了。”
薑思宛和衛祁晏交頭接耳：“我哥今天出差回來，偷偷跟我到這兒的，他想讓我搬走，這事你別管了，保持好態度就行，我來解決。”
衛祁晏不讚同地拍拍她的手，彎唇道：“我來說就好。”
薑思宛還想說些什麽，見他如此堅持也就不再反對。
“薑思珩，我有話跟你說。”衛祁晏直視著薑思珩，神情有種異常的認真。
“有話就說。”薑思珩翻了下白眼，他一向看不慣衛祁晏。
“我知道你擔心妹妹，也能理解，但我向你保證，我會好好對她的，而且她住我這兒，我們倆是各住各的房間。”衛祁晏語氣堅定地說完後，又想了想說：“所以別讓她搬走。”
可聽在薑思珩耳朵裏，他還是不樂意，嚷嚷：“你現在說的倒是挺好聽的，我妹妹長得那麽好看，我怎麽知道你這人哪天會不會起賊心。”
“哥！”薑思宛直接走到薑思珩身邊無奈瞪著他。
因為薑思珩這句話，衛祁晏還真下意識地思考了一下，更是直接想到了之前那個晚上親吻的畫麵，直白地說：“就算真的發生了點什麽，那也是我們你情我願的事，你也沒有幹涉的權利。”
“你說什麽？”薑思珩這下是真的被激得暴跳如雷，正要衝過去想狠狠揍他一頓，就被親妹妹及時給攔住了。
“哥，你千萬別衝動，祁晏他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了。”薑思宛攔著她哥，生怕他一衝動真把人給揍了。
偏偏衛祁晏還不嫌事大地又補了一句：“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別說了。”薑思宛頭疼極了，她知道這家夥性格挺直接的，但是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那麽直白吧。
隱約察覺到薑思宛好像有點要生氣的狀態，衛祁晏識趣地閉嘴了。
好不容易把她哥安撫好的薑思宛正想著該如何讓薑思珩離開，就聽到她哥說：“我決定了，今晚就住這兒，我要考察一下衛祁晏，晚上就和他睡一個房間。”
作者有話說：
薑思珩：那小子肯定覬覦我妹美色！
衛祁晏：嗯，哥哥好！
薑思珩：呸！誰是你哥，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