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隨著他們的厲喝, 周圍也都陷入了寂靜,大雪紛飛,隻傳來陣陣風聲。

很顯然, 幾個兵並未看到剛剛發生了什麽,隻聽到動靜就跑過去, 後頭還聽到了|槍|聲。

現在又看到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而前方的人拿著|槍|, 當即便以為這是故意持|槍|傷人。

他們看著林一粟的目光都是冷然, 要不是陶淮就在林一粟的跟前,恐怕他們已經開|槍|了。

但不會殺他,而是會選擇製服他。

陶淮見狀哪裏不知他們幾個的意思,快速上前, 解釋道:“是有人變異了,可以檢查。”

現在的情況, 隻能是盡量將林一粟持|槍|的舉動正規化, 畢竟是在軍區內,並且林一粟這|槍|是從哪裏拿來的都還不知道。

萬一是從什麽地方偷來或者是搶來的,現在又開了|槍|,怎麽都是會引起動亂。

幾個兵聽聞並沒有動作仍是看著林一粟, 直到片刻後才去看陶淮。

不過他們沒有回話緊接著再次去看林一粟,見他沒有再亂動後,為首的士兵看向身後幾人,道:“去檢查。”

話語落下,他又去看林一粟, 道:“把|槍|放下!”

在還未知道具體情況時, 眼前持|槍|的林一粟對他們的威脅是最大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林一粟會不會再開|槍|, 更不知道陶淮是不是有意包庇。

周圍的人都被剛剛的一幕嚇到了,以至於在看到幾個兵持|槍|對峙時他們也沒有出來,隻躲在角落中。

林一粟看著眼前的幾人,同時又看到陶淮回過頭來,沒有多反抗直接將|槍|丟在地上。

剛剛會用|槍|就是因為已經來不及了,易家的人都圍在一起,人還不少。

一個被感染後,之後幾乎都會被感染。

雖然軍區肯定會很快解決掉,但損失肯定也會造成,沒辦法他才用了|槍|。

而會被對峙其實他也是想到了的,緊接著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再拿什麽。

【怎麽回事,主播幫忙殺了喪屍,這不該給個嘉獎,怎麽還拿|槍|對著主播!】

【不知道啊,反轉太快,我都沒有回過神,現在是什麽情況?】

【所以他們現在是要給主播定罪了?要不是主播反應快說不定感染都蔓延出去了,無語死了。】

【啊,給主播定罪,瘋了吧,主播是殺喪屍,總不可能喪屍都不讓殺吧。】

【可能是因為主播持|槍|了吧,畢竟是在軍區。】

【那不用|槍|哪裏能這麽快把兩隻喪屍殺死,說實話,就感染的速度,真的可能馬上就傳播出去了,他們要是因為主播持|槍|給主播定罪,那我真的要懷疑他們的製度了。】

【先看看吧,主播持|槍|是正規化的,並且還是為了殺喪屍,不要太激進了,而且不是還有陶班長嘛,陶班長可是親眼目睹的。】

【那就先看看吧,希望主播沒事。】

對峙的士兵見他丟了|槍|,側眸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那人明白,快步上前將手|槍|給收起,隨後又退了回去。

與此同時,被示意過去查看的士兵也過來了。

他們到了為首那名士兵邊上,然後道:“檢查過了,確實是已經變異。”

正是如此,為首的士兵才收起|槍|,同時還示意身後兩人收起。

他去看匯報的人,道:“確定?”

“恩。”那人點了點頭。

為首的士兵又去看陶淮,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突然變異?”

剛剛發生的一幕他並沒有看到,所以他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回頭又去看那兩具已經變成喪屍的屍體,此時被翻了麵就這麽躺在雪地中。

白雪已經被染紅,觸目驚心,而兩人的身上呈現出駭人的青紫色,青筋暴起。

其中一名女子的脖頸處被撕下了一大塊肉,這會兒還有血不斷湧出來。

而另一人腿上有血流出來,太陽穴的位置則被打穿了一個孔洞,那個人他知道,正是剛剛他們吵嚷著要帶走的易萱萱。

看模樣,似乎是易萱萱感染咬死了另一人。

隻是易萱萱不是才隔離出來嘛,都過了十二個小時了,怎麽還會變異。

他對此很是不明白,再次去看陶淮。

“具體是因為什麽變異的還不知道。”陶淮也想不通,搖了搖頭後又道:“之前在永寧市時也有一個超過十二個小時變異的,易萱萱的感染源就是來源於她,我昨天就已經打了報告上去,原本我是安排了她隔離二十四個小時,結果時間還沒到就讓易家的人給接出去了。”

要不是易家的人,也不至於出這麽大的亂子,還死了一個人。

當然最明顯的還是林一粟,他手上|槍|的來源是最嚴重的,華國境內禁|槍|,持|槍|是違禁的,並且他現在還是在軍區內開了|槍|。

索性現在已經是亂世,把情況說明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知道了,我會把這件事再上報。”為首的士兵鄭鈞點了點頭,後頭又要提其他的。

可這話還未出,就聽到一陣驚呼聲。

快速回過頭,就看到一名男子坐在雪地中,而他的身側躺著的正是之前被易萱萱咬死的女人。

下一刻,那人又快速坐起身,隨即往林一粟跟前跑,怒氣衝衝。

伸手時就要去攥林一粟的衣裳,試圖抓住他。

林一粟注意到了,快速躲開。

正是如此,那人當即就撲了個空。

許是因為這一路跑過來太過急促,以至於被這麽躲開後他整個人都摔進了雪堆中。

隻聽到哎呦一聲疼呼,好一會兒後他才去看林一粟。

這回到是沒有再去攥他,而是直接咒罵出聲,“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殺了我老婆,殺|人|凶|手!”

連連咒罵下,他覺得還不夠,抓起地上的雪就往林一粟的身上丟。

林一粟見狀再次躲開,並沒有去理會他。

正是他的不理會,男人隻當他是怕了。

於是他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怒喝著又道:“你殺了我老婆,你把我老婆還給我,你這個殺|人|凶|手,我打死你!”邊說邊又往林一粟的身上撲。

隻是他這還沒靠近,陶淮卻先一步拉住他的衣領,然後道:“胡鬧什麽!”

被這麽拉住衣領後,男人隻覺得喉嚨有些疼,同時還被帶出了幾步之外。

直到衣領被鬆開他才喘了氣,轉頭去看,發現是剛剛同林一粟一起過來的人。

當即他想明白了,然後連連哦了兩聲,又道:“你們是一夥的,當兵的包庇殺|人|凶|手,你居然包庇殺|人|凶|手,我要去舉報你,我要去告你!”

此話說著,他是已經將陶淮與林一粟歸咎到了一起。

下一刻他又忙去了鄭鈞跟前,道:“長官快抓他們,你剛剛也看到了,那個人拿|槍|殺了我老婆,還有那個當兵的,明顯他們就是一起的,快抓他們!”邊說還邊拉著鄭鈞,示意他去抓前頭的兩人。

鄭鈞見此眉頭都皺了起來,但也沒有撥開他的手,隻道:“她已經變成喪屍了,不殺她死的就是我們。”

如果不殺她,可能不僅僅是他們會死,整個軍區估計都會淪陷,折損大批人。

眼下他們已經收容了大批量的幸存者,一旦喪屍病毒在內部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而他的話男人根本就不在意,他怒喝一聲,“放屁,明明就是他殺的,我老婆怎麽可能會變成喪屍,他就是個殺|人|犯。”說著直接跑去女人的邊上。

不過他沒敢太靠近,隻跪在一側,然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了起來,“正芸你死的慘啊,我們馬上就能去京城了,讓個黃毛小子拿|槍|給殺了,我想給你報仇,但是我沒本事啊!”

“我沒本事,是我沒用,那些當兵的還包庇他,汙蔑說你是變喪屍了,放他媽的狗屁,我們都是正正經經隔離檢查了,都在這裏住了三天了,我們都沒有事,現在一個黃毛小子開|槍|打死了你就說你是變異了。”

“那些當兵的還說什麽為人民服務,結果現在包庇一個殺|人|犯,讓你枉死,是我沒用,不然我就能給你報仇了,是我沒用!”

說道著,哭的也是越發的厲害了。

在場的眾人聽著他的哭聲隻覺頭疼,人到底是活著被殺的還是變異後被殺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可他不看卻一口咬定是林一粟殺的,這讓他們不免對他此時的舉動也產生了懷疑。

林一粟又哪裏看不出來,要說到底是誰殺的,他想真正害死女人的就是他自己了。

為了去試探易萱萱,女人可不就是被他推出去的,從而成了第一個被咬的受害者。

現在又開始哭爹喊娘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借這件事去京城吧。

瞧著這,他出了聲,“那你想怎麽樣?”

他的這一聲詢問下,男人哭的有些忘我一時也沒聽出是誰的聲音,隻當是鄭鈞兩人。

當即他回過頭,然後道:“除非你們送我去京城,不然我就去告你們!告你們包庇殺|人|犯!”麵上的哭喪早沒了,有的也都是算計。

而周圍的幾人一聽也知道他動的什麽心思了,原來是想利用這件事去京城。

也是,現在易萱萱都死了,他們也不可能再調派,自然也不可能去送他們了。

林一粟一聽也知道這是與自己猜想的沒錯,果然如此。

一個能夠把自己枕邊人往喪屍的跟前推,死後又怎麽可能為她掉眼淚,即使是掉估摸著也不是因為心疼了而是有利可圖。

現在不就是如此,想用她的死離開。

瞧著這,他抬步走了過去。

男人這會兒也終於是醒轉過來,同樣也知道是林一粟問的。

又見他過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下意識往後退。

但身後就是已經變異了的屍體,他不敢過去,最後隻能看向周圍的幾名士兵,道:“你們快拉住他啊,他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林一粟此時已經到了他的跟前,目光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屍體,下一刻伸手拉住他的衣領猛地就將他往喪屍的跟前壓。

也正是如此,男人當即就與地上的人麵對麵。

女人的臉已經變得青紫,隱隱還能嗅到腐臭的味道。

就像是隨時都會起來般,那雙眼大睜著。

“啊!!”當即他便慘叫出聲,同時開始掙紮,試圖掙脫出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渾身發軟了,他是半天沒掙脫掉,反而是越發的靠近地上的人了。

滿是驚恐之下,他喊叫出聲,“救命,救命啊!”

喊叫聲不斷,連連掙紮下他還猛地去推女人,總之是一點也不想靠近。

林一粟見狀,道:“你不是說她還是人,那你怕什麽?”

“是喪屍,是喪屍!”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一個勁驚叫著,猶如殺豬般很是刺耳。

而隨著他的喊叫聲,在邊上的幾名士兵也是明白了,就是故意的。

雖然前麵有所猜測,但和真正聽到還是不大一樣的。

眼見他被嚇得都快昏厥過去,陶淮才上前阻攔。

林一粟收了手,不再去看。

【哈哈哈,活該,居然還碰瓷主播,真應該讓他被他老婆咬,不是恩愛嘛,一起做喪屍去吧!】

【就是,剛剛他老婆變異的時候,我看他跑的最快,現在到開始哭喪了,還想碰瓷主播,做夢去吧。】

【啊,老婆你不要過來啊,jpg】

【噗,樓上這動態表情做的也太靈魂了,看來還是我誤會他了,我還以為他頂多就跑快了點沒想到跑的這麽快,哈哈哈哈!】

【保存保存,以後瘟神過來我就用這張表情包。】

【啊,那你把瘟神當老婆呀。】

【如果對麵不在意我也沒關係,哈哈哈。】

【你這是真的不挑呀,哈哈哈!】

【啊,我們是不是太壞了,主播那兒可是真實發生的,他老婆真的死了,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樓上這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嘛,不好肯定是有點的,但這不是他們自己作死嘛還碰瓷主播,而且她好像是讓她老公害死的,我前麵有看到她是被他老公推過去看易家大小姐,所以咱們不是隻罵男的沒罵死了的人,但如果你要說是易大小姐的話,當我沒說,她是活該。】

【這倒也是,他確實有病,我好幾次都想吐槽但是怕你們說我太壞了。】

【怕啥,轉播那兒大片大片的罵也沒見有人說,不要怕,塌下來還有轉播那兒幾百萬的人頂著呢。】

【我敲,轉播這麽多人了嗎?為什麽我們的人數這麽少,到底是誰限製了人數,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隨著他的鬆手,男人沒了支撐猛地就摔了下去,正對著就摔在了喪屍的身上。

這一幕嚇得他連連慘叫出聲,但很快卻又消失了,整個人壓在上頭沒了動靜。

陶淮見狀將他拉了起來,才發現這人竟然暈過去了,隻覺頭疼不已。

剛剛還一副和他老婆感情深厚的模樣,轉眼居然就給嚇暈。

他去看邊上的幾名士兵,道:“把他送去醫務室吧。”

“是。”幾名士兵應聲,隨即從他手中接過男人,將其抬著離開。

而周邊躲藏著的易家人看著這一幕,誰也不敢再上前了。

本也想用這法子讓這些兵送他們去京城,但看這樣子是根本行不通。

趁著還沒有人發現,他們一溜煙跑了。

頓時,周圍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鄭鈞朝著林一粟的方向行去。

注意到了這,林一粟收回目光看向他,知道他應該是為了那把|槍|。

如果不說清楚,估計會很麻煩。

從背包中取出範明宇給的持|槍|證明,在鄭鈞到跟前後,他將東西遞了過去,“這是南樞軍區開的持|槍|證明。”

鄭鈞聽聞低頭去看遞過來的證明,然後伸手接過查看。

上頭寫的是林一粟的名字,還有南樞軍區的留底印章,確實是合理合法。

並且他拿|槍|是殺喪屍而不是故意傷人,開|槍|也是合情。

但畢竟是涉及到了槍械,又是在軍區內。

這麽多幸存者被收留在這,一切危險因素都需要排查,哪怕林一粟是事出有因。

他將證明遞回去,然後道:“剛剛的事是我們沒有處理好,我這裏向你道歉,不過還是需要你能配合我們調查,至於你在第一時間槍殺喪屍的事我們也會上報,這些都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希望你配合。”

“好。”林一粟點了點頭,同時身側又行來幾名士兵,領著他去審訊室。

陶淮見此有些擔心,不過他想林一粟既然敢拿出持|槍|證明,那應該就不會是作假。

看著他們離開,他也跟了上去。

審訊室在西區,相較於南區,西區的戒備還要更嚴,時不時就會看到有士兵巡邏。

陶淮原是要跟著一起去審訊室,但想到他遞上去的報告他決定先行去處理那些,必須將隔離時間增加到二十四小時。

現在還隻有一個白施璐和易萱萱,要是這種潛伏期過長的人再次出現,後果嚴重。

將林一粟交代給鄭鈞後,他就先去處理事情了。

審訊室內沒有人,他被安排著坐在位置上。

鄭鈞去看審訊室外然後再次去看林一粟,道:“我們現在能用的位置不多,所以隻能暫時在審訊室內等候,你的身份證帶了嗎?我要去核對。”

林一粟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身份證件以及持|槍|證明都交了上去。

緊接著,他道:“|槍|,還會批下來嗎?”

不確定|槍|在被收回後是否還能再要回來,隻能先問問。

鄭鈞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既然是被繳獲的肯定是不會再還回去,但是他可以再幫林一粟申請。

南樞軍區既然會給他開證明就說明人是信得過的,那申請的話也不會太難。

再者,眼下也隻是走個過程而已,東西證件都齊全很快就可以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我會重新幫你申請,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下來。”

“好。”林一粟輕輕應聲,之後便坐了回去。

同時鄭鈞拿著東西離開,隨著門被關上,審訊室內也隨之安靜下來。

林一粟在坐下後就在觀察四周,確定這地方沒有什麽隱藏的危險後,他就從背包中翻出了一顆雞蛋。

這是他早晨留下的,因為考慮到東西不多所以他早飯隻隨意吃了一點,但剛剛那麽一鬧現在靜下來也有些餓了。

吃完後,他又去看四周。

沒什麽事做,幹脆趴在桌上小憩。

因為不確定與他一起隔離的人是否會變異,所以昨夜他幾乎是沒有睡的。

而現在,審訊室內隻有他一人且鄭鈞核查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他正好休息一會兒。

小睡後一會兒,時間已經接近了十一點。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林一粟雖然是安心小憩但也隻是淺眠,所以在推門聲傳來時他就醒了,抬頭看去見進來的是杜長律不是鄭鈞,同時他的手上還拿著兩盒飯。

知道應該是陶淮讓他過來的,輕輕打了個哈切,他就往椅背上靠。

正是如此,才進門的杜長律隻覺自己真是白擔心了,下意識道:“我還擔心你會被嚇到,合著你直接在審訊室睡覺!”

在知道林一粟因為持|槍|被帶去審訊室時他在行|政|樓外轉悠了好幾圈,就差同他哥去提了,好讓他去打聽打聽狀況,擔心林一粟會被嚇到。

畢竟是審訊室,一般人很少能抗得過審訊,除了高強度的審訊外便是因為審訊室內狹小,格外的壓抑。

所以他找了送飯的活過來,結果這人居然在審訊室睡覺,可不就是白擔心了。

並且審訊室也沒有其他的人,這是沒有審訊嗎?

他不知道,關上門後就提著飯盒坐到了林一粟的對麵,見他眼中還夾雜著一絲倦意,儼然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將飯盒拿出來遞過去,他才道:“怎麽樣,他們有問什麽嗎?”

因為接觸不到這一塊,所以他也不知道審訊室內具體是什麽流程。

“隻要了身份信息去核查,還沒下來。”林一粟隨意應了一聲,然後將桌上的飯盒拿了過來。

是剛做出來的,打開後還有熱氣湧來。

夥食不錯,有菜有肉,比南樞軍區好多了。

他點了點頭,道:“你們物資還挺豐富,葷素搭配。”

“想啥呢,你那份是我的,吃飽了好幹活。”杜長律也沒多避諱就出了口,緊接著打開了自己跟前的飯盒。

和林一粟的有些差距,葷菜不多隻有一份,其他大多都是素的。

擔心林一粟在審訊室待久了會精神不好,所以才把自己的給他了。

對於林一粟他還是很感激的,要不是他,可能他們早死在永寧市了。

就是一份飯菜而已,一天吃差點也能幹活。

不過現在一看,人家根本就沒受罪,他還損了一份飯。

“哦。”林一粟應了一聲,然後道:“那換回來吧,我也沒什麽事做。”

他倒是不介意吃什麽,葷的素的都差不多,最主要的是他坐在審訊室裏也沒什麽事做。

不知道鄭鈞的核查什麽時候會下來,如果一直沒下來,估計他得在這裏坐到晚上。

【老實說,主播是不是來旅遊的,咋這麽悠閑。】

【啊啊啊,主播剛剛睡醒的時候像我家貓貓一樣,我又想到他昨天盯著烤紅薯的一幕了,也是這樣,有點可愛。】

【樓上冷靜。】

杜長律見他將飯盒遞過來,忙搖了搖頭,道:“你吃吧,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說著就扒了一口飯。

但也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易萱萱變喪屍的事很快就傳出來了,這件事他一直沒想明白,班長不是說沒有傷嘛,那是怎麽傳染的。

他扒了一口菜,然後去看林一粟,道:“小哥,那個易萱萱是怎麽感染的你們有查出來嗎?昨天不是說沒有傷嘛,難道是軍醫被他們易家買通了?”

這一說他到覺得很有可能,隻是當時檢查不是班長隨便找了個軍醫檢查嘛,難道是易家把他們軍區的軍醫都買通了!

猛地一想到這,他的眼珠子都瞪了起來看著林一粟。

“應該是飲料。”林一粟見他已經在吃了也就沒有再退回去,帶到自己麵前後也吃了起來,同時回了他的話。

杜長律沒聽明白,‘啊’了一聲後,又道:“什麽飲料,和飲料也有關係嗎?”

“白施璐被感染的那天我一直都在注意她,期間看到她拿了飲料,我猜她是在飲料中加了什麽然後給易萱萱吃,從而導致內部感染,所以檢查才沒有傷。”林一粟接了他的話,後頭又道:“至於加了什麽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的血也可能是她的肉,什麽都可能。”

因為沒有具體看到她加了什麽,所以他也猜不出來。

至於飲料一事,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想起來。

剛到停機坪時他隻是能確定易萱萱是已經被感染了的,但是如何感染的他並沒有想到,畢竟昨天軍醫檢查她身上並沒有喪屍留下的傷。

直到看到易萱萱開始嘔吐,那時他就想明白了,既然不是外力因素那也就隻剩下內用因素,是那瓶飲料。

前天晚上他注意白施璐動向時就看到她曾拿過飲料,想必就是那個時候她在飲料中放了什麽然後給易萱萱喝了。

依照易萱萱使喚白施璐找東西以及讓她做很多的事,其中就包括讓她擰開瓶蓋給她喝的,所以易萱萱肯定是不知道那瓶飲料已經被開過了,從而喝了。

“啊。”杜長律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自己嘴裏的肉不香了,同時胃裏還有些翻江倒海。

也就是說,易萱萱被感染是因為吃了白施璐的血或者是肉。

他默默地將剛剛才夾起來的肉放了回去,緊接著夾了一塊子菜吃,可不敢去吃肉了。

林一粟看出了他的異常,不過也沒去多在意,隻道:“這件事你告訴陶班長,讓他報上去,這是很重要的情報,喪屍身上的東西很多都帶有病毒,就怕有人餓瘋了去吃喪屍肉。”

“應該不會有這種人吧。”杜長律說著皺起眉,他想應該不會有這麽發瘋的人才對,那可是喪屍肉,連咬一口都會感染更何況吃它們的肉了,這不是直接把自己往火坑中推嘛。

突然他覺得白施璐放在飲料中的很可能就是她自己的肉,又能惡心易萱萱還能滿足她自己快要死時的情緒。

這三個人表麵上看著挺好,出事了就各自逃,甚至幹脆拉他們一起下水。

事實證明白施璐做到了,因為現在連易萱萱都死了。

至於其他人會不會吃喪屍肉,他不知道,但還是應了林一粟的話準備告訴陶班長。

後頭加緊吃飯,他還要出去搜尋物資。

也是這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回進來的是鄭鈞,手上還拿著資料。

杜長律一見是鄭鈞忙從座位上起來,隨即行禮,道:“報告,我吃完了,我這就走!”說完拿起自己的飯盒就跑出去了。

鄭鈞知道他是杜長紀的弟弟,所以也沒多去理會他,拿著資料去了桌前。

將資料放到桌上,隨即又拿出手|槍|放在桌上,道:“剛剛批下來的,持|槍|證明我們也給你開了一份,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會更有信服力。”說完又給了幾個彈夾。

他不確定林一粟從南樞軍區過來時拿了多少的彈夾,期間又用了多少,還是給了一些。

“那我可以走了?”林一粟看著擺在桌上的手|槍|以及一些資料,大多都是他的身份信息。

看來軍區的通訊還沒有癱瘓到太離譜的地步,至少這些個人信息還能調出來。

他的思慮鄭鈞看了出來,不過也沒有多解釋,隻道:“還要再等一下,陶淮說你要去常齊省,他昨天幫你遞了申請直升機調派的報告,再等等這份報告。”

“能下來?”林一粟其實已經對這份調派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致了,甚至他已經做好了,等這邊的核查結束後他就直接離開去常齊省。

而現在鄭鈞的話,似乎是有希望下來。

若可以自然是利用飛行工具要更省心,花費的時間也會更短。

“恩,多半是能下來。”鄭鈞點了點頭。

等到直升機調派的文件下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可能是因為事情比較嚴重,所以下來的時間也比之前的要久。

“你是要今天走還是明天走,去一趟應該兩個多小時夠了,如果你現在走的話到那邊差不多也天黑了,不然等明天走?”鄭鈞看著他整理東西出了聲,然後又看了看桌上的調派文件。

文件是剛下來的,他收到後就給林一粟拿過來了。

林一粟將東西都收起後去看他,然後道:“現在就走,現在過去還能找個地方避避,再晚點就真的天黑了。”

現在才剛過兩點,過去隻要兩個多小時,那也就是說到淮西差不多是四點。

這個時間他還能找個安全的位置躲過晚上,時間還算充裕,就沒必要在軍區多留了。

“行,我現在送你過去。”鄭鈞也沒多說,拿過文件然後率先出門去。

外頭的天霧蒙蒙的,大雪不斷。

出去時有雪花落在發絲上,更有些許落在他的衣裳上。

行政樓前有專門的人清掃,地麵雖有積雪但大多都在花壇周圍,至於行走的道路則被清理出了一條道。

很快他們就到了停機坪,此時正有一架直升機等候在那兒,這是剛剛就已經送過去的消息。

隨行的士兵隻有三人,就守在那兒。

不同於先前易家人在世時的吵嚷,這會兒停機坪前格外寂靜,隻有風聲傳來。

林一粟見狀就要上直升機,但才有動作就聽到後頭有人喚他,不由得轉過頭去。

就看到杜長律跑了過來,估摸著是一路匆匆跑來,臉上有些紅。

瞧著來人他收起動作,然後轉過身去。

同時杜長律也到了他的跟前,連連喘了好一會兒氣,這才道:“小哥你太不夠義氣了,居然要走了都不告訴我,要不是剛剛去審訊室找你我都不知道你走了。”

原本他下午是要去找物資的,但人夠了他就沒去了,後頭想著給林一粟送點吃的,誰知道他要在審訊室待多久。

結果剛過去就聽到他們說人走了,告訴他是去了停機坪,他當即就知道林一粟這是要走了。

真是太不夠義氣了,明明吃飯的時候他也在,結果林一粟都沒有和他說這事。

他有些不高興,但很快卻又消氣了,緊接著將自己要給的幾個罐頭塞給他,道:“這個給你,全是我留著給我的,本來是想你要在審訊室待很久,吃點肉,現在就留著給你路上吃吧,哦對,還有一個。”

說道間,他又低頭從口袋中翻出兩顆砂糖橘一塊兒塞過去,道:“飯後水果,我沒舍得吃,給你了。”

林一粟被他這突然塞了一堆的東西有些愣神,低頭看了一眼,幾個罐頭還有兩顆砂糖橘。

“夠不夠,不夠我把我哥的也拿過來。”杜長律見他也不說話,隻當是不夠。

想也是,他一走都不知道是去哪裏,有沒有東西吃都不知道,這些肯定是不夠的。

於是他又打算去把杜長紀也找出來給林一粟,反正他們現在在軍區,每餐都能領,不像林一粟到時候就是吃一頓餓一頓的。

林一粟見他真的要去,先一步出聲,“不用了,這些就夠了,謝謝。”說著將這些都藏到背包中。

“行吧,那你路上要小心。”杜長律見他不要雖有些失落,但也沒再說什麽,隻說讓他小心的事,一連說了許多。

惹得林一粟是眉頭直皺,這也是為什麽他在南樞軍區時沒有告訴何天寧與吳淺淺兩人自己離開的時間,不然恐怕也會和杜長律一樣說不定更厲害。

看著他似乎是還要再說下去,他出聲止住了他的話,然後道:“杜長律我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什麽?”杜長律出聲。

林一粟見他終於是不再提其他的,這才道:“你能不能幫我在你們軍區找一個,找找有沒有一個叫盛嚴清的兵。”

上回在南樞軍區時聽盛小愷提了他爸爸的名字,他就給記下了。

不確定盛小愷的爸爸是哪個區的,眼下他都到奉東軍區了,正好可以找找。

就是他要走了,隻能委托杜長律尋找。

“是你朋友嗎?”杜長律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詢問出聲。

林一粟搖頭,又道:“不是但也認識,是之前救下的一個孩子他爸爸,是當兵的,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區,所以想讓你幫我找找奉東省的軍區有沒有他。”

“這個我可以找,就是再往外我就找不了了。”杜長律說著有些為難了,自家的能找,往外就找不著了。

這要是末世前到是可以,但眼下情況隻能做一些簡單的,要想找往外大範圍的還真是不行了。

林一粟明白,點頭後道:“我知道,如果你能找到就告訴他,他的孩子盛凱現在在南樞軍區,帶著他的人是與他們同幢樓五樓的何家還有吳家,你隻要告訴他這些,他會明白的。”

“好。”杜長律點頭應聲。

與此同時,鄭鈞已經交代好了隨行人員,回頭去看林一粟,道:“可以走了。”

林一粟回頭看了一眼緊接著去看杜長律,道:“這件事就麻煩你了,順便再告訴他一句,如果南樞軍區找不到那就很可能是去京城了,保重。”話落也沒再多留,快速上了直升機。

同時,門被瞬間拉上,螺旋槳的轟鳴聲不斷,直升機也隨之離開了原地。

待到直升機遠離,留在停機坪的幾人才走。

【莫名的有點傷感,其實之前和那兩坑貨分開的時候我就挺難過的,但以為是劇本就隻是難過,可現在知道主播他們經曆的都是真的,看著主播離開安全地以及和其他人分別,真的好難過啊。】

【這個小弟弟蠻可愛的,口直心快,最主要他還懟過易大小姐。】

【誒,不怕,主播不是說京城嘛,說不定以後他們能在京城見麵呢,往好處想,隻要他們都活著就行了,就是主播幹嘛要去常齊省,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很久了,至今沒想明白。】

【他不是說去找爸媽嘛。】

【樓上是不是少看了一集,主播說過他爸爸媽媽出車禍死了,主播現在說的就是一個借口而已。】

【啊,那我少看了,對不起主播,我對不起你。】

【所以為什麽要去常齊省,難道是那邊有什麽重要的人或者是對他重要的東西嗎?重要到他兩次從安全區離開過去。】

屏幕上彈幕快速閃過,無一不是在猜測林一粟前往常齊省的意圖。

坐在屏幕外的陸離看著那些彈幕然後又去看林一粟,見他正在翻找著什麽。

不一會兒他就從背包中翻出了地圖,是常齊省的。

知道再有兩小時他就能到常齊省了,而他留在淮西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三天。

也是在這時,一側的屏幕上出現了通話連接,是喬晨的。

他伸手接了,同時對頭傳來了喬晨的聲音,“陸離出結果了,淮西時空壁的具體位置和時間出了,我給你傳到郵件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話語剛落,智者的聲音傳來,“有一份新的郵件,請注意查收。”

陸離伸手打開郵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立體地圖,周邊景象建築縮小了數倍快速鋪滿整個臥室,而其中一處位置漂浮著一閃門,正是時空壁的門。

郵件後則是一封文件,他需要的時間就在上頭,顯示時間為2026.3.10,精確到了林一粟所在時空的時間。

他去看直播頁麵,然後道:“贈送的道具中有數量的諧音嗎?”

“已經打開道具頁麵。”智者的聲音傳來。

陸離看向頁麵,見裏麵能用的還不少,大的小的都有。

不過這找下來後並沒有諧音,到是有代表數量的道具,與上次那條魚相似。

雖然有點冒險,但他想林一粟應該能猜出來。

他選定後贈送,同時就見臥室內又出現了不同的特效。

“為什麽少送一個1?”喬晨的電話還未掛,他自然也看到了陸離送出去的東西,都是以‘一’開頭的物品。

大概看了一下能確定送過去的就是時間,但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麽少送了一個1,是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