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之前我送過一件代表數量的物品, 如果再送可能會混淆他的猜測。”陸離收回手又靠回到軟椅上,身上還披了薄薄的毛毯。
先前那尾魚他是沒有任何含義,不過很顯然林一粟是上心了。
大概能確定, 林一粟的直播間除了能聽到贈送的東西外可能無法聽到其他的,即使能聽到他想應該也與直播間無關。
不然林一粟應該不會一直思考那條魚的含義, 也隻能是這樣。
一手撐著下頜, 目光則看著直播間內的人。
同時又見直升機外大雪不斷, 天色暗沉。
他側眸又去看喬晨, 道:“第二次的模擬這兩天可以完成嗎?”
“可以。”喬晨點頭,已經有了比第一次更精確的數據,第二次開啟需要準備的東西沒有那麽的困難,所以這一兩天內就可以準備好了。
陸離聽聞輕輕應了一聲, 然後再次去看林一粟,雙手環著膝蓋整個兒都蜷縮在軟椅中。
臥室內有些昏暗, 隻有屏幕上落下的青光, 發絲上還帶著清水,想來是剛洗過澡這會兒還沒幹。
喬晨看著他不再說話而是一直看著直播屏幕,不由得也看了一眼,隨後道:“淮西, 你打算什麽時候過去?”
“等第二次模擬後吧。”陸離輕聲說道,後頭又傳來兩聲咳嗽,極淺。
之後也沒再說話,通話界麵也很快關閉了。
昏暗的臥室內隻餘下了直播間內直升機傳來的轟鳴聲,仿佛他此時也置身於直升機中, 就在林一粟的身側。
*
2026.3.5
下午14:15
林一粟翻出常齊省的地圖, 緊接著又翻出淮西的地圖。
再有兩個多小時就能到淮西, 他得在到之前將淮西的大概位置摸清楚。
淮西市內還分了幾個區, 他們現在要過去的是接近淮西中心的區,白寧區。
正在這時,耳中傳來久違的係統播報聲。
【成就完成:獲得一塊積木,一對新婚小人偶,雙子座流星雨,一枚時空幣,三生三世芙蓉花】
【獲得獎勵:009號直播間可入人數1314】
係統播報了好一會兒,直等到片刻後才消失。
林一粟拿著地圖的動作也隨著耳中突然傳來的播報聲停下,同時快速拿出筆記本,將剛剛聽到的幾個數字全部記了下來。
現在他知道為什麽那天會突然收到一尾魚,不是魚與淮西有關係,而是那個數字。
且他發現,係統在播報贈送帶有數字的道具時沒有加上第一次獲得的字樣,這正好避開了直播係統的統一說辭,給了他一串有用的數字。
紙上很快就出現了幾個數字,112133。
看著筆記本上的這一串數字,他卻又陷入了沉思,因為他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是密碼嗎?
他需要去尋找的東西是被鎖起來的,然後需要密碼嗎?
這想法才出他卻又否決掉了,因為之前還有一尾魚,如今的密碼大多都是六位數,加上那條魚就多了一位。
在最前麵他又加上了1,之後則去看後麵的幾個數字,筆尖停留在數字2的位置。
剛剛係統提示是雙子座流星雨,那代表的是2,那是不是說那對新婚人偶的數字不是一而是二呢。
如果要這麽理解的話,那確實是2。
於是他又將原本屬於新婚人偶的數字改為了2,這樣得到的數字就是1122133。
但這麽一串數字究竟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要排列組合成密碼嗎?
如果拿這些組合相加的話,那能出許多組密碼,真的會是密碼嗎?
不解之下他抬頭看向窗外,看著外頭大雪不斷飄落在窗上,轟鳴聲不斷。
機上安靜,直播間內卻是異常歡快,傳來陣陣驚呼聲。
【不是說不讓刷嘛,為什麽榜一大佬可以刷。】
【榜一大佬前麵就已經刷了,所以我嚴重懷疑榜一大佬是國|情|部的人。】
【我到不這麽覺得,我覺得可能是時空壁研究所的科研人員,說不定就是陸教授的同事,哇。】
【哇。】
【為啥你們會這樣覺得,之前公告不是說是有人買下了主播的直播間所有內容,要捕捉所以才不讓咱們刷的嘛。】
【恩,眼睛很好下次別用了,國|情|部出通告的那天直播平台的公告就換了,說是現在直播間已經由國|情|部監管,不準任何人刷禮物。】
【對對對,這個我看吃橘子不吐橘子皮有分析過,說直播間平台無法下架那也就說明無法控製直播間,所以那些道具隻能以公告和口傳的方式嚴令禁止,這項禁止在國|情|部通告出來後平台就設置了每個用戶打開平台時第一時間就會跳出這張公告,樓上那位說的還是以前的,眼睛可以捐了。】
【但你們不好奇為什麽要禁止我們刷嘛,現在這位榜一大佬又連刷這麽多,看著和求婚似的,新婚人偶流星雨三生三世芙蓉花,這TM我的房間裏全是這些,一個完了接下一個,尤其是那對新婚人偶,直接就是兩個人在教堂結婚,這不是求婚我都不相信了。】
【所以我們才分析說可能是國|情|部的人也可能是研究所的人啊,不然誰有膽子送,分分鍾就直接封號了。】
【此時我已經不關心榜一大佬是誰了,我和上一樓關心的差不多,這真的不是在求婚嘛!】
【求不求我不知道,反正你們真是啥都能想到一塊兒去。】
【那你說嘛,為什麽送這些。】
【等橘子皮的分析吧,但我感覺這個榜一的號如果真是國|情|部或者是研究所的話,橘子皮就算是分析出來了估計也不會把這些放出來,我們看看就過吧。】
【也隻能這樣了。】
【啊,我TM終於擠進來了,蹲了好幾天了,終於在今天擠進來了,我表示再也不退出去了!!】
【大哭,我也擠進來了,終於終於啊!】
【樓上這是瘋了?】
【不是啊,我每天都在蹲009號,但就是進不來,今天終於進了,太激動了。】
【不是有轉播嘛,看轉播就好了啊,我們這就一千多個人,和盜版似的。】
【轉播哪有009號香,人再多它還是轉播啊,我要第一視角看主播!】
直播間內很快就響起了大大小小的哀嚎聲,幾乎都是在提進入直播間的時間以及人數。
林一粟看著外頭的大雪,終於是在片刻後收回目光再次去看寫在紙上的這一組數據,同時還將其拆分打算列一組密碼出來。
但才剛落筆他就回想起密碼的猜測一開始就被他否決了,多出來的那一個數字就已經說明了全部。
如果是為了讓他將其排列重新加減組合得出新的數據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真的可能會給他一個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試驗的組數嗎?
他想應該不會,畢竟能通過直播間給他傳遞消息那也就是說明對方是能看到直播間,能看到他如今的處境。
所以傳遞消息的那個人不會給他準備如此複雜的數據,也許就如同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隻是一個與數字有關的信息。
不是密碼應該也不是經緯度,畢竟給了七個數字。
那會是什麽,是時間嗎?
“我們會把你送到白寧區的郊外,那邊應該會安全一點。”
與此同時,身側士兵的聲音傳來。
林一粟的思緒收回他看向身側的人,然後點頭,“可以。”
等到了郊外他可以就近找一間安全的位置住一夜,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再去周圍看看。
現在他拿到的隻有一組數字,其他的還沒有。
他不知道對方為何沒有告訴他具體的位置,可能是在等他將數字解出來再告訴,也可能是他們暫時還沒有得到具體位置也無法傳遞給他。
索性他也到了淮西,再等等也可以。
如果兩天他無法得到新的消息,那他打算入淮西市中心的行政中心去看看,既然是有用的東西也許會在行政中心。
入淮西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直升機的聲音驚動了地上的喪屍,蜂擁著往他們的方向跑。
地上都是喪屍,密密麻麻,入眼看去猶如潮水望不到頭。
淮西的情況似乎極其嚴重,他們現在才剛入淮西還未來得及尋找安全的位置,就看到有這麽多的喪屍。
這樣一來,地上怕是尋不到什麽合適的位置,高樓反而成了比較合適的位置。
繼續往前飛,尋找合適的地點。
也在這時,突然一道亮光出現,光亮在入空後便又快速落了下去,不過隻有這僅僅片刻時間罷了。
可就是這片刻時間,他們還是看到了。
“有辛存者!”士兵的聲音傳來,隨即指揮著直升機朝著信號彈發出的地方飛去。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發|射|信號彈的位置,是位於西路市區的浮華酒店,酒店坐落在江河邊。
而幸存者此時就聚集在天台,有大概六人。
士兵揮了揮手,示意直升機靠近。
也正是如此,天台上的幾人都看到了直升機的靠近,欣喜之下快速招手。
“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是軍隊來救我們了,是軍隊來救我們了!”
“我們在這裏,救救我們!”
幾人看著逐漸靠近的直升機喊叫的也是越來越大聲,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他們已經被困在這裏有一月了,一直在等支援,但等了這麽久別說是支援了就是連個活人都沒有看到。
剛剛他們正打算吃晚飯早點休息時,就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還以為是做夢或者聽錯了,沒想到是真的。
看著夜空中出現的直升機,他們不斷地揮舞著雙手,希望引起他們的注意。
甚至還有幾人站在地麵用黑色塗料畫出來的求救信號前,一個勁的揮舞著手。
從機上能夠看清地上寫著的求救信號,極其清晰,在靠近時幸存者的身影也都漸漸清晰了起來。
林一粟也看到了天台上的幾人,同時又朝著四周看去,見天台中間是一處大的露天泳池,不過因為大雪泳池早已經結冰。
周邊則是綠化植被,地方極其寬敞,並沒有喪屍的蹤影。
因直升機吸引,樓下也聚集了許多的喪屍,但因為酒店一側就是江河,天台也都麵向江河,所以喪屍隻圍聚在江河邊周圍,另一側反倒是沒什麽喪屍。
也在這時,他身側的士兵轉過頭來,與他說道:“我們需要將這幾名幸存者轉移,要等一下才能找地方送你下去。”
“恩。”林一粟輕輕點頭,隨後又道:“你們把我放在這裏就可以。”
眼下淮西的情況應該是比較嚴峻的,從剛入淮西就看到大批量的喪屍群就能看出來了,直升機的動靜比較劇烈,即使尋到了安全的位置估計也會很快吸引喪屍過去反而更危險。
現在看到的這處天台位於市中心,如果在這裏下能省了他入市中心的路以及時間。
如果再有消息告訴他具體的位置,隻要不是在白寧區的,其實他留在何處都一樣,都是需要離開白寧區,也許在市中心還能找到可以使用的車子,郊外恐怕會有點難。
畢竟偏僻沒什麽人,別他還沒找到車子就先遇上喪屍了。
“你確定?”士兵聽他說要在這裏不由得皺起眉,顯然是並不讚同。
天台的幾人都被困著不知道多久,林一粟這樣下去,豈不是也會被困。
而他的顧忌林一粟清楚,能不能出去是一回事,能不能安全又是一件事。
既然兩者都未知,那不如選個安全的。
他再次點頭,道:“就在這。”
“好。”士兵見他堅持雖仍是覺得不妥,但也隻得應了,畢竟他們隻是得到指令送他過來,至於安全也隻能保證他下直升機時是安全的,往後他們也沒辦法了。
之後沒再多言,他繼續示意直升機下降。
很快直升機就已經靠近天台邊緣,同時拉開機艙門。
幾名幸存者一見門開了,裏麵的則是身穿軍服全副武裝的士兵,眼中的驚喜也是更強烈了。
下一刻,他們就要衝上去。
士兵見狀快速出聲,“退後!”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天台邊,這麽衝上去別沒上直升機,人就從天台上摔下去了。
頓時幾人也都回過了神,實在是看到軍隊來救他們太過激動,等了一個月終於等來了,讓他們如何不興奮不高興,當即也忘了他們此時是在頂樓天台。
隨著士兵的話,他們紛紛往後退去。
同時直升機也隨之緩緩落在天台上,兩名士兵從機上跳了下去,手中搶緊槍。
林一粟此時也已經收拾好東西一塊兒下去,同時去觀察四周。
士兵到了幾人的跟前,並沒有立馬讓他們上去而是看著他們,然後道:“誰知道這裏的情況?”
畢竟是要在這裏放下林一粟,該了解的情況還是要了解一下。
不僅僅如此,他們也需要了解此地的幸存者情況。
此話落下,幾人中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舉起手,隨後往前走去道:“我,我是酒店大堂經理,我大概知道一點。”說著在周圍幾人的目光下到了前頭。
“說說情況。”士兵出聲。
大堂經理忙點頭,然後接了話,“我在喪屍爆發時是去幫客人開門的,結果就看到有人被喪屍咬死,死了的人又緊接著也變成了喪屍,最後很多人都變異了,大堂都是喪屍沒辦法我就逃到了天台。”
他說著又去看身後的幾人,其中一人是保潔,道:“當時和我一起跑上來的還有保潔,至於其他人比我們先到天台,之後我們就把門給堵死了。”
“期間你們有去看過酒店裏的情況嗎?”士兵聽完他的話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但也隻是知道他們逃離時的,酒店內的情況還是不知道,於是又問了一句。
隻是大堂經理卻是搖了搖頭,臉上也都是迷茫,隨後道:“這我也不知道,因為天台有自動售賣機擺放,當時是才換上沒幾個小時,隻要省著點吃這點也夠我們幾個人撐到你們來救我們,所以我們一直沒敢下去。”
其實他們今天就已經在想下去的事了,被困在天台都一個月了軍方都沒有來救他們,猜測可能是他們現在也都舉步維艱。
連軍方都這樣那他們這些連武器都沒有的平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但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天台上,物資他們能省就省,但畢竟是沒有補充所以隨時都會吃完。
他們要是不離開,等待他們的就會是活活餓死。
“酒店內還有沒有其他幸存者,你們也不知道?”士兵再次出聲,但得來的還是搖頭,清楚已經問不出什麽了,抬頭去看四周。
大堂經理見此隻當他們這是不打算帶他們了,慌忙道:“長官你們可千萬別丟下我們,我已經把該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千萬不要不管我們。”
其餘幾人也慌忙說道,就怕他們會丟下他們。
士兵也在此時收回目光,見他們滿是擔憂與害怕,道:“放心,我們馬上就會帶你們離開,現在去收拾東西,三分鍾後離開。”
“我沒東西,長官我沒東西,我就我自己!”邊上一人忙出聲,現在這種情況什麽東西都比不上自己離開。
正是如此,那幾人也紛紛應聲,隻有大堂經理跑去拿東西,將售賣機內的東西裝了一些走。
士兵回頭去看林一粟,道:“酒店內的情況不明,你確定要留下?”再次詢問。
“恩。”林一粟收回目光應了一聲,隨後道:“酒店內可能還有幸存者,就不知道具體在什麽位置。”
喪屍爆發的時候是在過年期間,基本人人手上都有假,出去旅遊的並不在少數。
淮西的這處浮生酒店地段如此好人流量也廣,住進來的人肯定不少,那幸存者應該有但應該並不多,且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要想去救裏麵的人光靠兩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不像之前陶淮三人去救易萱萱,那隻有固定的目標,而酒店內就是大批量,一架直升機肯定是坐不去。
更重要的還是,酒店內情況不明,他們兩個人下去死的可能性很高。
“好,隻能將情況報告上去。”士兵明白他的意思,應聲後就指揮著幸存者準備撤離。
再拖下去天就黑了,又下這麽大的雪,唯恐出事。
林一粟再次看向四周,整個天台的麵積很大,幾乎都已經被雪所覆蓋,隻有幾名幸存者經常行動的位置並沒有被覆蓋,每天都在清理。
又見大堂經理抱著一堆東西快速跑來,顯然是很害怕會被丟下。
畢竟這麽長時間來他們都沒有等到支援,這可能是唯一的一些支援,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敢耽擱。
很快他就跑到了幾名幸存者的身後,見前麵還在緩慢上直升機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林一粟見狀走了過去,看著大堂經理同時出聲喚他,“經理。”
“恩?”大堂經理這正等著上直升機,突然聽到有人喚他疑惑地轉過頭然後就見林一粟站在邊上。
他記得他,剛剛從直升機上一塊兒下來的,隻當他也是當兵的,忙道:“長官有什麽事。”
林一粟聽聞知道他這是把他認岔了,不過他也沒有糾正,道:“你有酒店內的鑰匙嗎?”
“有。”大堂經理不知道他要鑰匙做什麽但還是從口袋裏找了出來,這是他自被困以來唯一還帶在身上的,至於其他的都在休息區。
不過眼下還是保命要緊,休息區可是在酒店內。
將鑰匙遞給林一粟後,他道:“長官你要鑰匙做什麽,你不會是要下去吧。”說著也覺得如此了,這是要入酒店內。
“恩。”林一粟毫不避諱的應了一聲,然後將鑰匙收起,又道:“鑰匙能開哪些門?”
大堂經理還有些詫異他要入酒店內,聽到他詢問時也都沒有回神。
直到聽到林一粟再次出聲才回神,然後他道:“鑰匙是29層客房的,我當時是去幫客人開門,因為那間房的門卡突然打不開了就拿備用鑰匙去開門,準備為客人換一間房間,結果就遇上喪屍爆發了。”
“好。”林一粟點頭,隨後又去看周圍。
大堂經理見狀還想再說一句,但這還沒開口就聽到士兵喊準備離開,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忙跟著前頭的人上了直升機。
待到幾人都上了直升機後,兩名士兵也隨即上了直升機。
隨著機艙門被關閉,直升機緩緩上升,最後離開了酒店天台。
林一粟看著直升機離開,轟鳴聲也漸漸散去到最後歸為寂靜,隻餘下了風聲。
大雪紛飛,天色已經暗下,刺骨的寒意湧來,凍得人渾身發麻。
他沒有再原地多留而是直接去了之前幾名幸存者住過的位置,是在露天的小型玻璃花園內,此時裏麵的花都已經枯萎隻剩下枯葉。
不得不說此處酒店豪華,不僅僅有如此大的空中天台還有玻璃花園,猶如空中花園。
隻可惜這一切都隨著喪屍爆發毀於一旦,隻剩下一些殘骸。
為了騰出更大的地方,他們將原本擺放花木的架子全部推到了角落中,這才騰出了可容納他們六人休息的地方。
由於天已經暗下去了,他並不打算離開甚至這兩天都沒打算,他需要等直播間內與他傳遞消息的人再給他新的消息,同時還要推算出前頭得到的那組數據是什麽。
因為是玻璃花園,所以四周皆是透明,除了能遮風避雨外外頭能夠很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景象。
他從包裏拿出報紙,取了些雪化成水就貼在玻璃上。
並沒有鐵多,隻在他準備休息的位置貼上,之後還在玻璃花園周圍倒了白醋。
做完一切後他將東西放下,拿了鐵棍和手電筒又去了外頭。
雖然從幾名幸存者身上看這個位置應該還是安全的,畢竟他們在這裏躲了有一個月。
但也正是這一個月,時間也夠長了,估摸著一些防禦可能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的牢固。
暫不確定他要在這裏待多久,至少今天晚上是需要待著的,那安全肯定也是需要再看看。
露天平台的位置範圍很大,從直升機上看時就能看出來了。
暗夜下隻有他的手電光傳來,飄飄忽忽。
離開露天平台的出口有兩處,分別就在左右兩側,此時他去的是離得比較近的右側口紅。
門緊閉著,把手上用布條死死捆綁,同時門前則堆了許多的東西,大多都是露天平台有的,甚至還堆了一塊大石頭。
仔細檢查了一番,見並未有什麽人來,他才準備去左側盡頭的出口。
但也是這時,門被撞擊的聲音快速傳來,堆積著東西的也都傳來了動靜。
意識到這,他快速收起手電,同時又往門口的位置灑了一些白酒,然後就站在一側看著。
撞擊聲很快就弱了下來,到最後消失了。
能確定門後有喪屍而且應該不在少數,也就是說要從這扇門走應該是行不通。
又在原地等了片刻,確定沒有動靜再傳來他才轉身離開去了左側的位置。
因為距離有些遠,過去走了好一會兒。
與右側的一樣,左側的門也被堆了許多的東西,門把手上也一樣捆綁了布條,堆得嚴嚴實實。
唯獨有些不對的是,布條上沾了血。
【那是血嗎?】
【好像是的,不過主播這黑燈瞎火的到處亂逛,他是真的不怕呀,我反正怕的要命,都縮到被子裏了,手腳都不敢伸出去。】
【同在被子裏,好可怕啊,比我看恐怖片還要恐怖。】
【你這不是廢話嘛,恐怖片就是假的,主播這個可是真的,我都怕哪個角落裏會突然跳出來一隻喪屍,越看周圍就越怕。】
【主播快回去吧,我看著布條上的血都害怕,誰知道周圍還有什麽,這麽大個露天平台,要是再多一個人也不至於那麽的怕。】
【對對,太空曠了,彈幕護體!!】
看著纏在門把手上的布條他伸手去查看,發現布條已經鬆了。
隨著他的拉扯就連門都開了一條縫隙,此時的天也才剛暗下,隱約還是能夠看清門被拉開的瞬間地上有一灘的血跡,已經幹了。
看來是有人也逃到了這裏,但因為門被堵上了所以無法進來導致被喪屍吃了。
不僅僅如此,看得出應該是有喪屍試圖衝破這扇門進來,且門已經壞了,不然也不會他這輕輕一拉就門就開了縫隙。
門外堆了許多的東西,所以盡管門已經壞了但喪屍也沒能衝進來。
而這布條上的血應該也是喪屍留下的,試圖從門縫進來時將布條都給染髒了。
至於現在喪屍去哪裏了他不知道,可能是被其他幸存者給吸引去了別的樓層,如果要離開,眼前的出口確實可以。
他將門用布條又重新固定,緊接著東西也都又全堆在門上,這才回了玻璃花園內。
外頭寒風瑟瑟,玻璃門關上後隔絕了寒風,但因氣溫實在是太低了,即使關了門還是冷。
不過比較起玻璃花園外,裏頭到是好了許多。
他就挨在邊上,貼了報紙隨著他的坐下整個人都被完全遮住。
從背包中翻出一塊麵包以及一瓶水,然後又去拿筆記本,邊吃晚飯邊開始試著簡單組合,手電筒擺在邊上能夠隱約看清自己寫的是什麽。
前麵在直升機上他就猜到一個可能,這一組數字是與時間有關而且還是年月日。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但眼下也就隻有這個是最接近的。
他將幾個數字分別按照1——12月組列時間,比起之前密碼的猜測,關於時間的組數少了許多。
同時他踢掉了1月與二月隻留下了剩餘的,由三月開始組數。
三月初的幾天也都踢掉,留下的是從六號開始的日期,同時還組了四月。
之後就沒有再組下去,因為他覺得既然給了消息那肯定是近期的,再往後的時間都是不確定性,時間拖的越久就越不確定。
同樣的也讓他有些好奇,淮西到底是有什麽,怎麽還和時間有關係。
想到這,他又將四月的全部都劃掉隻餘下三月的,就像他剛剛想的,給他傳遞消息的應該不會貿然給他一組時間數字,如果確定就是與時間有關那也隻會是最近的,而且是接近五號的。
從魚的消息到現在過了也有一兩日,期間對方就沒有再遞過消息,很可能就是時間沒有接近,現在時間接近了所以就來通知他了。
就是他有些頭疼,既然能傳遞消息為什麽不給完整的消息,就同上回他猜測的淮西一樣,給他一堆的諧音以及現在這一堆的數字。
總不至於是直播間能送的東西就這些,他是從其中挑出來的。
頓時頭更痛了,那豈不是以後傳遞消息都得靠猜的。
他擰著眉將五號左右的時間圈了起來,圈到了九號,可筆尖卻停留在十號的位置。
說來,除掉三月外,其他的全部加起來剛好是十。
如果要與他一開始想的,對方真的隻是以最簡單的方式在告訴他,貌似這個三月十號是最簡單的了。
將十號也圈了起來,下意識他又念叨了一句,“也難為他了,從僅有的道具裏送了這些。”
可不就是難為,拚拚湊湊給湊出了這些,換個人來恐怕都猜不出。
【主播一個人說什麽呢?】
【可能是再說他寫的東西吧,不過他寫這麽多日期做什麽,難道是在數日子?】
【在數還能活多久?】
【樓上有毒。】
【有毒。】
彈幕快速飄過,下一刻又見屏幕上閃過一道白光,濃濃雲霧飄散在屋中,山石峭壁屹立於雲霧之中。
隨著雲霧散去,一隻雪色奇獸出現在山中,直到了山峰之巔才消失。
【成就完成:獲得第一隻神獸白澤】
【獲得獎勵:009號直播間可入人數1354】
係統播報很快就消失了,林一粟在十號打圈做記號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下,同時也確定就是十號。
果然是給了最簡單的一組數字,甚至他突然覺得先前那條魚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他的計劃中,隻是因為看自己一直注意那條魚,所以他才臨時又給算上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是真的簡單了,以他的給的順序,1+2為三月,後麵的全部連起來再加那條魚剛好是十。
但也猜的夠嗆,也不知淮西是有什麽讓對方用如此辦法也要他來。
而那個白澤是在告訴他具體的區是在有白字的區或者是澤字嗎?他想是吧,畢竟這人從傳遞消息開始就沒有刷過無用的東西,恩,倒也不是,如果按照前麵的猜想那條魚應該算。
他收起筆記本去找地圖,簡單看了一圈發現淮西唯一與白澤對上的也就隻有他現在所在的白寧區了,也就是說對方想要他來的地方就是白寧區。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想是哪個區,隻要在白寧區等到十號就可以。
隱約他覺得淮西不是有什麽東西能拿而是有什麽東西會出現,不然對方不會用時間。
將最後一口麵包都吃下又喝了一口水,他才收起地圖打算睡覺,其他的事等明天再想。
因為沒有被子,隻能蜷縮著睡,羽絨服的帽子緊緊的蓋在他的頭上,遮去了他的半張臉甚至於連眼睛都一塊兒遮住了,隻能看到毛衣遮在臉上的一角。
而在他睡下後坐在屏幕前的陸離也有了倦意,低垂著頭枕在手臂上,整個人也縮著靠在軟椅上。
也在這時,喬晨的通話傳了過來。
寂靜的臥室內都是通話的聲音,陸離有些恍惚地抬起頭,眼中疲憊極深。
他先看了一眼屏幕中的人,見林一粟已經睡下然後才轉過頭去看通話,伸手接起後就又蜷縮了回去,同時還輕輕應了一聲回了通話那頭,緊接著閉上眼再次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喬晨見他有些昏沉知道他這應該是剛醒,要麽就是剛睡沒一會兒。
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說話,還是掛了讓他睡覺。
陸離注意到這人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道他找自己是有什麽事,轉過頭道:“是第二次模擬有什麽問題嗎?”嗓音還有些啞。
“不是。”喬晨搖了搖頭,然後道:“隻是來告訴你第二次模擬提前了,就定在明天早上。”
陸離聽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又枕了回去。
喬晨見狀也沒再出聲,掛了電話。
屋中再次靜了下來,許久未傳來聲響。
*
2026.3.6
早上8:03
可能是因為這兩天都沒有睡好,林一粟這一覺睡得有些沉,等到八點他都沒有醒。
氣溫又降了些,從後半夜開始就冷的徹骨,就像是要將皮肉都割開一般,冷的動一下都覺得疼。
他就這麽縮著又睡了一會兒,直到突然傳來的刺痛才猛地驚醒,頭疼的他快速坐起身同時又伸手去扶,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怎麽回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突然頭疼了,上一次還是和陶淮他們躲在超市裏時,結果現在又突然疼了,這是怎麽回事。
刺痛在片刻後就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收了手然後去看玻璃外,雪越下越大,玻璃外都積著厚厚的雪。
看了一會兒後他收回目光然後去看自己的手,緊接著又揉了揉太陽穴,剛剛就是這一塊突然疼的厲害。
雖然隻有短短幾秒,但那陣痛卻是如何都不能忽視。
他是怎麽都想不通,怎麽會突然頭疼。
低著頭又想了片刻,見實在是想不出緣由他也就沒有再去理會。
在報紙上坐了一會兒他才起身出去,羽絨帽沒有摘下他去了泳池的位置。
泳池內的冰已經結的很厚,打算把冰砸開洗漱。
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他拿著鐵棍對著就砸了下去。
就是冰實在是太厚這一下砸下去隻濺起了一點冰碎子,後頭連連砸了幾回才終於是砸出了一個洞。
不過洞有些小,於是他又開大了一些,這才去拿從軍區帶出來的毛巾。
冰水極涼,觸碰下冷的直哆嗦。
泳池有些深,又因為雪覆蓋,所以看不清池子下的模樣。
他拿過毛巾在水中洗了洗,緊接著提起來準備擰幹洗臉。
但也在這時,池中突然一黑,下一刻一張完全腫脹的臉猛然出現,睜開眼的瞬間已經伸手朝著他的臉抓去。
隻聽到‘嘩啦’一陣水聲,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