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噗通’一聲下, 惡臭味也隨即湧上來,臭的人頭暈目眩。
而他的一聲慘叫很快就被止住,整個人都陷入了池中, 連連掙紮下才探出頭。
剛剛因為張口喊救命,他現在感覺自己嘴裏全部都是那些東西, 惡心的就要吐出來, 身上更是厲害。
那些惡心的東西全黏在他的衣服上, 手上也有, 甚至連頭上臉上都是。
這讓他崩潰的差點沒哭了,忙又往外爬。
但羽絨服厚重,爬都爬不上去。
早知道就是憋死都不去|尿|尿|了,實在不行就應該讓那些當兵的跟著!
現在他是後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可是他連張口喊救命都不敢,因為隻要一開口他就能感覺自己會吃下去。
也是在同時, 他又注意到身後傳來動靜,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快速回頭,然後就看到一隻渾身都是粘稠物的人形物體站在他的身後,下一刻張口朝著他咬了上來。
看著撲上來的喪屍,他當即就知道剛剛是什麽把他拖下來的, 就是這隻喪屍。
意識到這,他快速往上麵爬,同時驚呼出聲,“救命啊!救命!”
隻是他這才開口便因為慌亂攀爬沒站穩又給往池中摔了一下,瞬間就感覺有什麽被咽下去, 惡心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但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這個, 喪屍就在身後, 隻想逃出去。
可這位置本就不好爬, 又急以至於根本就爬不上去,回頭時喪屍已經撲了上來。
許是因為周圍的東西太多,喪屍的動作沒有平時那麽迅速。
他在喪屍撲上來時就伸手抬住它的下頜,同時撇過頭,喪屍也隨即撲到了他脖頸邊。
但因為被他這麽托著,以至於張口間是什麽都沒有咬到,但還是死命的去咬。
張剛被它這壓得又要往池子裏陷,焦急地喊救命,就想哪個士兵能來看他,或者是看守他的士兵,就是林一粟過來也可以。
現在他是巴不得林一粟來報複他,這樣就能看到他了。
“救命啊,救命!”無比絕望下,連連喊救命。
而一直守在禁閉室外的士兵,在等了一會兒後都沒見人回來上了心,別是遇上喪屍了。
雖說周圍的喪屍大致都清理幹淨了,但也不知道這人會跑去什麽地方。
於是他快步出去,途中還遇上了出來換崗的周子華,同他道:“剛剛有個關禁閉的人去外麵上廁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去東邊找找,我去西邊。”說著就入了雨中。
“誰又關禁閉了?”周子華這還沒回上話呢人就已經跑出去了,他有些迷糊,下意識嘀咕了一句。
這兩天怎麽老有人關禁閉,之前在部隊都沒這麽三天兩頭有人關的。
不過他也沒多去想,總歸就是違反紀律的,而且現在上個廁所還丟了,真不省心。
他背著|槍|就往東邊去找,天黑又是大雨,視線極其不好,手電光也顯得很是微弱。
“有人嗎?有人嗎?”他看著完全陷入漆黑的小道喚著,之後又四下查看。
他們現在住著的房子地基還算是大,房子邊上的空地位置並不小。
又因為是晚上,黑漆漆的也瞧不清楚什麽,使得這快地方格外的陰森。
四處又張望了一番,見什麽都沒有,他才要準備去別處找找。
但也在這時,他聽到了一絲呼救聲,聽著似是一側黑暗中傳來的。
雨聲犀利,隱隱還是能聽清。
他轉過頭去,然後又用手電筒去照,是一大片濕地,走了過去。
也正是如此,呼救聲越來越清晰了,當即便知應該就是丟了的人。
快速跑了過去,但在即將靠近時他卻又停下腳步,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極其作嘔的臭味,臭的他差點沒把剛吃下去的晚飯給吐出去了。
不能吐不能吐,剛吃的,不然班長知道下一個被關禁閉的就得是他。
強壓下胃裏的翻滾,他才出聲,“你在哪兒?”邊說邊已經拿著手電筒照過去了。
而這一束光,張剛也注意到了,自然也聽到周子華的那一聲詢問。
知道這是有人來了,也不管是誰來了,驚喜地出聲,“救我,有喪屍,快拉我上去!”邊說還邊伸手去,想要他拉自己。
但喪屍又咬了上來,嚇得他忙又給卡在喪屍的下頜處,這才沒有被咬住。
轉頭又去看周子華,喊他救自己。
周子華此時也看到了眼前的池子,池中漂浮著令人作嘔的東西,而那股惡臭味更是厲害。
池子中有兩個人,相擁著。
要不是聽到張剛說是喪屍,他都要以為這是兩個人跑來化糞池裏約會了。
這一幕也是把他嚇得夠嗆,忙道:“你別動,不然可能會打到你!”
“我也不想動啊,是它一直動,我都吃下去了!”張剛這每一次張口求救都感覺自己在吃這些,尤其是這隻喪屍還一直用手攪池子,全濺起來了。
如果不閉嘴就會全濺到他嘴裏,可如果不開口就沒法求救,他現在崩潰的都想一頭悶死算了。
周子華也看到了喪屍的動作,尤其是還看到那些被濺起來的東西,胃裏是一陣抽抽。
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拖一下換崗,被關禁閉也比在這兒看著好,實在不行再晚點吃飯也好。
他的臉上是鐵青一片,終於是在下一刻,扣動扳機,隻聞一聲巨響子|彈瞬間穿透喪屍的頭。
方才還在不斷撲騰的喪屍,此時是沒了動靜,整個兒趴在張剛的身上。
張剛見喪屍不動了忙將其推開,但周圍的漂浮物卻在周子華的手電光下愈發的清晰,忍不住一陣幹嘔。
完全不想繼續留在這兒,他快速轉身要爬上去,“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要不你自己爬上來吧。”周子華一看他轉身驚得就往後退,實在是張剛身上全部都是那些,他連看都看不下去更何況去拉他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池子太高還是太滑了,張剛是在裏麵撲騰了好一會兒,根本爬不出來。
甚至還摔了兩回,看的周子華是冷汗直冒,真怕他給淹死了。
忙去四周找,終於他找到了一根晾衣服的竹竿,伸過去後道:“你拉住竹竿,我把你拉上來。”
“好好。”張剛慌忙去拉住,之後使力才被拉了上去。
大雨也很快在他的身上洗刷,同樣還順著他的臉往他的嘴裏流。
“啊!!”他崩潰的喊出聲。
周子華見狀忙道:“你別張嘴啊,你張嘴全吃下去了。”
張剛一聽快速閉上嘴,可根本沒用,整個人看上去竟是比喪屍都可怕。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溪裏洗洗。”周子華說著往邊上退了些,至於手上的竹竿子也不敢拿了,直接給丟在了地上。
張剛想應聲,但一想到身上的模樣也不敢了,拖著僵硬的身體往外去。
也是在這時,聽到|槍|聲的一些士兵都趕了過來。
不過在看到往外走的張剛時紛紛止步,惡臭濃鬱,下意識都捂住口鼻。
又見周子華過來,其中一人道:“怎麽回事?”
“掉進去了。”周子華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最後隻能實話實說,然後還指了指後邊。
正是如此,幾名士兵也都知道是怎麽了,一些村子家裏是會有化糞池,但大多都是用東西遮起來的,結果還讓張剛給摔進去了。
看著他身上的汙穢,皆是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張剛見狀知道他們這是真以為自己犯蠢給摔進去的,忙出口解釋,“是喪屍,裏麵有喪屍,是它拉我進去的!”
“喪屍?”士兵聽聞又去看周子華,見他點頭知道這是真的有。
估摸著應該是死了後掉進化糞池,最近才變異,不然那時他們檢查的時候也該發現了。
與身後兩名士兵說道著去檢查一番,然後再次去看周子華,“你去帶他洗洗,然後再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被咬!”張剛一聽他們的話,知道他們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覺得自己被咬了所以要給自己檢查。
想到剛剛喪屍被爆頭的一幕,忙出聲表示自己沒有被咬不用檢查。
幾名士兵並未去應他,而是去看周子華。
周子華明白,他去看張剛,道:“我先帶去你洗洗。”
“我真沒被咬。”張剛知道他們這是不信,忙去撩自己的衣袖要給他們看,自己沒有被咬。
也正是他的這番舉動,周圍幾人下意識就往邊上一退,眉頭也是緊鎖的。
前頭的士兵也沒再去回他的話,而是領著身後的人去查看情況。
張剛見他們走還想去解釋,但轉頭人早入了黑暗中。
於是他又去看周子華,“我真的沒有被咬,你看看,你看看。”
“先去洗幹淨再說。”周子華怕他會真的過來,忙示意讓他去洗洗。
也正是如此,張剛才想起來自己是從什麽位置出來的,臉都白了。
這回撩衣服的手都僵住了,好半天後才出去。
外頭的雨下得很大,衝刷之下,地上留下了許多的汙穢,不過片刻院子裏就彌漫起了陣陣惡臭。
“怎麽這麽臭?”穿過門廊準備回去睡覺的人聞到一股惡臭,下意識轉頭去看。
然後就看到手電光下出現了一道身影,惡臭味正是他身上飄來的。
定眼看去,才發現他的身上全是|屎,驚呼一聲,“我曹,你你這是掉糞坑了嗎?”
正是他這一聲驚呼,西屋的人聽到了。
原本就被突然飄來的惡臭味給熏得都精神了,現在又聽到他的一聲驚呼,紛紛從門邊探出了頭。
然後都看到了站在大雨中的張剛,雨這麽大都沒把他身上給衝幹淨了,皆是驚得嘴都有些合不上。
同時還看到他的頭發上一灘粘稠物突然掉到他的臉上,又嚇得他們閉上了嘴,深怕下一刻都掉嘴裏了。
“他不是去關禁閉了嗎?為什麽身上都是這個!”
“掉糞坑了吧,這什麽運氣啊,糞坑都能掉。”
“好惡心,我感覺我要吐了,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早知道不出來看了,我晚上睡覺都要有陰影了。”
......
嘀嘀咕咕的說話聲傳來,一群人看著張剛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而張剛也注意到了他們,當即便覺得真是死了算了,掉化糞池還被人圍觀。
尤其是雨水不斷往他嘴上灌,惡心的他開始幹嘔,下一刻快速跑出去找河去了。
周子華一見忙跟上去,雖然他這會兒真的被惡心的不行,誰讓他是剛吃完飯的,但萬一這人又掉化糞池了,隻能跟出去。
院中仍是彌漫著濃濃惡臭,怎麽都散不去,屋裏也都是如此。
何天寧與吳淺淺兩人就趴在窗邊,自然也看到了跑走的張剛,以及他身上那些黏糊糊的痕跡,地上還掉了許多。
那一副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怕,兩人惡心的胃裏是翻江倒海的。
“他去做什麽了,不會真的是掉糞坑了吧?”何天寧沒忍住出聲,剛剛聽到門口說什麽掉糞坑時還在想他們在說什麽,結果一看是張剛。
這年頭居然還能看到有人掉糞坑,簡直能和喪屍堪比。
“別看了別看了,我要吐了。”吳淺淺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忙就跑了回去。
何天寧一見也回去了,蹲到林一粟邊上,道:“小哥你一定猜不到發生了什麽,真是天方奇談了,我都驚呆了。”
“就那個關禁閉的,他好像掉糞坑了,我剛剛看到他身上全是那些東西,就像剛爬上來的一樣,他不是被關禁閉了嘛,怎麽就跑糞坑去了?”
這話一落,他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笑了起來。
“你惡不惡心啊,這種事你都能笑得出來。”吳淺淺見他笑真是無語了,這麽惡心的事居然還能笑。
何天寧嘿嘿又笑了一會兒,去看她,“不是啊,我就想他是怎麽做到把自己弄進糞坑裏的,又是怎麽爬上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腳滑就摔進去了。”吳淺淺也想不通,按說這種地方肯定都在很隱蔽的地方才對,現在還是大晚上,也沒燈。
黑燈瞎火的,誰會沒事往偏僻的地方跑,也不知道這個張剛怎麽就往那些地方去,去也就算了還運氣極差的給掉糞坑裏了。
想到剛剛看到的,她又是一陣幹嘔,“不行不行,不能想,晚飯都要吐出去了。”
“估計化糞池那兒有喪屍,讓喪屍給拖下去的。”林一粟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語間未帶半分神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抬頭時,見兩人並不明白意思,於是他又加了一句,“剛剛聽到槍聲了,離的挺近,前後發生的事間隔時間也不久,應該是有士兵發現了掉進化糞池裏的人,池裏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喪屍,所以開了槍。”
“這麽一說也是哦。”何天寧聽聞也覺得如此,點點頭。
剛剛確實是聽到了槍聲,但隨即他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可真倒黴,遇到喪屍也就算了還是在化糞池裏遇到的,最重要的是還掉下去了,這麽臭估計幾天都洗不掉。”
【對不起,我想看。】
【我也想看,這麽精彩的一幕為什麽鏡頭不切過去,我想看那個人倒黴。】
【導演是不是不想要收視率啊,不給我們看主播換衣服連這都不讓我們看,難道是怕我們和他去搶|屎|不成。】
【樓上好筍,哈哈哈,但是我也好想看啊,導演你快移過去快移過去!!】
【有沒有可能,也許是沒有導演呢。】
【啥意思?】
【人呢?】
【怎麽說話隻說半句就不說了,奇奇怪怪的。】
原本都在屋外看戲的人這會兒也都回來了,不過嘴裏都在提剛剛看到的事,哈哈笑聲傳來,儼然是已經把這件事當做了個一個笑話。
而這些聲音一直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散,屋裏時不時就傳出細碎的說話聲。
林一粟也沒去在意他的聲音,收了手中的書本後就靠在邊上準備睡覺。
昨天一夜未眠隻在清晨的時候睡了一二個小時,白天又在處理其他的事,這會兒靜下來了也有些乏。
稍稍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是士兵從其他住所尋來的棉衣羽絨服,傍晚的時候一一分發給他們。
雖然隻有一件,但熬過這兩天應該還是可以的。
隻是這才剛閉眼,就注意到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同時還伴隨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下意識側眸看了一眼,見是張剛,也沒去理會而是稍稍縮了縮脖子,使得自己半張麵孔都藏在了羽絨服間,閉眸睡下。
而屋中的人也都聞到了,眉頭緊皺著去看進門的張剛。
雖然一開始是覺得好笑,但看到這人頂著這臭味進來頓時不好笑了,因為受折磨的是他們。
看著張剛坐到角落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不是在關禁閉嘛,怎麽就回來了,臭死了。”
“就是啊,都掉糞坑裏了居然還能回來,他自己聞不到嗎?”邊上的同伴也嘀咕了一句,後頭還去看了一眼走到角落中的人。
見他似乎是在整理東西,同邊上的夥伴又努了努嘴,“好像是在收拾東西,這是要走了?”
“趕緊走,好不容易氣味散了一些他又來了,晚上怎麽睡,走了才好。”那人顯然是巴不得他趕快走,瞥了一眼後就收回目光。
幾人的對話張剛自然是聽到了,臉色很是不好。
剛剛是直接去洗的冷水,為了趕快把身上的那些汙穢都洗掉,他幹脆就跳到了水裏,連會不會凍著也沒在意。
可盡管如此,他身上還是有臭味,而且現在覺得渾身都冷,冷到骨頭裏的那種。
耳邊的嘀咕聲也是越來越多,到後麵也不敢再繼續留著,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後就出了門。
周子華就等著他,領著他去了禁閉室。
他現在的情況真是難在人多的地方待著,隻能暫時去那兒。
隨著他的離開,屋中仍是有臭味彌漫,許久未散。
*
22:20
研究所。
陸離因低燒一直睡到了晚上,期間昏昏沉沉的醒過兩回,但身體的疲憊讓他很快又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雖仍是有些不舒服,不過這一覺後精神稍稍是好了一些。
他從**起身,指尖搭在自己的額間,頭有些疼,喉嚨也有些幹澀。
輕咳了一聲,然後他才出聲,“幾點了。”
想是因為低燒,他出聲時的嗓音有些啞。
陸離隨意應了一聲,收了按揉額間的手抬起頭來,眼中疲憊未散臉色蒼白。
他掀開被子下床,拿過床頭櫃上的藥吃下,然後去洗澡。
等到他出來時已經是片刻後,換了件黑色毛衣,發絲微亂還有些濕。
也是這時,敲門聲傳來。
他收回準備回床邊的步子,轉而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名男子,手上還提著個食盒。
知道是智者通知的食堂,道了謝後他就將東西接了過來,關門後放在了桌上。
頭發還沒有幹,他又去吹幹。
沒什麽胃口,看了一眼後他就坐在桌邊,然後道:“昨天我媽的郵件說了什麽?”
“陸夫人詢問教授什麽時候回去。”智者回話。
陸離聽聞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又接了一句,“明天晚上吧。”邊說邊去翻找這兩天的數據。
雖說大致都已經無用,但對他來說卻仍然是極其有用,隻有記住每一組的數據才能在之後的時間裏避開一些不必要的情況。
看完後,他就將其全部丟入粉碎機中。
又看了一會兒,他道:“直播平台那兒的消息有了嗎?”
“已經發送到教授的郵箱了。”智者道。
陸離聽聞將眼前的幾組數據全部丟入粉碎機中,這才打開了郵件。
隻是在看到郵件上的事後他卻是皺起眉,又去詢問智者,道:“給你最高權限,試試能不能介入009號的直播間。”
郵件上說的明了,那就是直播平台試了很多種辦法,無法更改直播間內任何信息,尤其是他們想要加入的道具。
原本想著如果可以增加道具再命名,也許能和林一粟取得長時間的聯係。
但看現在似乎並不行,直播平台無法去更改009號,也就是說隻有直播平台初始的贈送道具,009號綁定時也參考了他們,但卻無法由其他人控製,包括平台本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以後聯絡增加了極大的問題。
連接時空的通訊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那直播間的道具就是唯一的聯絡方法,甚至可能留下的也不多了。
看著眼前出現的直播間屏幕,他又往軟椅上靠,雙腿半曲整個人蜷縮在上頭,指尖白皙撐著下頜。
漂亮的眼眸中此時就倒影著直播間的內畫麵,林一粟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安靜地睡著。
也在這時,屏幕上出現一個紅色方框,顯示無法連接。
同一時間,智者的聲音傳來,“009號直播間防禦牆等級高出智者可介入等級,智者無法連接。”
“讓研究所通知直播平台,暫時不要讓觀看009號直播間觀眾送道具。”陸離也沒再繼續提連接的事,而是轉向了直播平台。
既然沒有辦法介入也無法有效的取得聯係,那就隻能先把這唯一一條路控製,即使留下來的那些道具都無用,但這是唯一能夠與林一粟有聯係的東西。
如果沒了,可能他們與林一粟的聯係也就會斷。
很快,就有郵件被送出去。
陸離也才再次去看視頻中的人,屋中安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
又過片刻,他繼續去處理事情,白日裏他們又送了許多的資料過來。
隻是才剛打開,智者再次出聲,“有您的通話,是否接通?”
“恩。”陸離輕輕應聲,目光卻是一直看著那些資料。
與此同時,一側的位置跳出來一個新的屏幕,通話接通屏幕上出現了喬晨的身影,而在他的背後是在某處辦公區,周圍還有許多的科研人員。
喬晨本隻是想試著打一個,畢竟都十點多了,陸離熬了兩天睡的,怎麽也得睡到明天。
但有些事又必須打,沒想到竟然接通了,並且看屏幕中的陸離是在處理事情。
知道他這是醒著的,於是道:“陸離,剛剛收到消息國情部的人已經過來了,大概還有十分鍾時就能到。”
“不是說兩天後嗎?”陸離疑惑地去看他。
喬晨搖搖頭顯然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也沒有多想,隻道:“院長讓我來喊你,我們一會兒會去大堂等,你是要過來一起等還是等他們快到了我再喊你?”
“我過去吧。”
既然是國|情|部的人肯定是要過去的,怎麽都是要去的那就現在去便是。
陸離再說完後就將周圍的資料都收起,然後從一側拿了衣裳穿上出門去。
此時大堂內已經聚集了幾人,其中便有研究所的院長,而喬晨也在其中。
在看到他過來時,喬晨已經先迎了上去,“剛剛有來過電話,應該很快就到了。”
“好。”陸離點頭,目光又落在外頭。
外頭的天早已經黑透,這會兒下起了小雪,氣溫是又降了些。
他才因低燒輸液,站在這兒,雖然開了暖氣但還是覺得有些冷。
喉間不適下,又是一聲咳。
他們在大堂並未等太久,很快外頭就開來了兩輛車的身影,院長此時已經推開門走了過去。
寒風隨即灌了進來,冷的人瑟瑟發抖。
下車的有兩人,兩名男子以及一名女子,想必應該就是國|情|部信上所言的會來協助他們的人。
院長上前說道,那三人也都一一應話。
很快,他們便入門進來。
院長並沒有領著他們去別處而是徑自去了陸離的跟前,然後道:“這位就是我們的陸教授。”
一提到陸離,院長是極其的自豪,說話時都還帶著笑。
三人來時就已經看過陸離的資料,自然是認得他。
同院長點頭後他們才去看陸離,為首的是名中年男子,麵容眼嚴肅,沉穩。
他看著陸離,道:“時空壁的事,你能開啟的幾率有多少?”
國|情|部確實是放權給了陸離,但對於時空壁的具體信息他們知道的並不多,畢竟這是國家最高機密。
而他現在詢問,是因為雙方合作,需要確切的資料才能更好的協助。
“百分之十五。”陸離應聲,他們可以精確到時空壁的範圍以及準確位置,但這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實驗與推算。
而要開啟時空壁,也不過隻是近兩年才開始正式實施,現在甚至還沒有到模擬的階段。
所以這個百分之十五也隻是個估算,也可能連十五的概率都不到。
“十五?”國|情|部人員顯然也沒想到這個概率會如此小,看向陸離又道:“那你有把握把他們都接回來嗎?”
“可以。”陸離點頭,他會開啟時空將他們都接回來。
國|情|部人員得到他的肯定互相看了看,然後再次去看他,道:“昨天我們就收到了那位的致電,他表示會全力支持你所有決定,缺什麽要什麽你隻管提,務必將人都接來,接他們回家。”
“好。”陸離知道他說的是誰,除了最高統領的那位便沒有其他人了。
意思也是極其明顯,是讓他們不必再小心謹慎,也不必在意開啟失敗後會承擔的任何損失,更不必在意他們的時空領域在國際上是否會落後,因為國家會為他們承擔所有。
“那位知道你身體不好,不必太勉強,能交給別人處理的事就交給別人,不要累垮了自己。”國|情|部的人員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出聲,陸離的身體狀況幾乎他們這一個圈子的都清楚,尤其是這人還是陸家的孩子。
雖然陸家從商,但有近半的錢都是給了國家,雖說都是為了陸離的身體才這麽砸錢,可也確確實實是做了貢獻,更何況還有陸離的成就。
光一個陸離的成就,就讓人無法忽視。
眼下那邊的情況是緊急,但也不可能逼著陸離,畢竟他身體熬不住。
於是他又道:“我們已經在調動其他部門的人,過幾天應該就會到這裏了。”
“我明白,我會注意。”陸離輕輕點頭。
後頭他們又說了幾番話,院長才帶著他們去看研究所內部,看情況是要在這裏待上許久,自然是要先熟悉熟悉。
就是天太晚了,也沒多看什麽就去安排住處。
陸離並沒有跟著去,隻由喬晨以及其他幾位人員跟著,而他則回了住所。
沒再去處理事情,換了睡衣後就去睡了。
*
5:36
淩晨五點,天還未亮,漆黑一片。
連著下了兩天的雨終於停了,可緊隨而來的便是又開始下雪,而這一次寒氣比較前幾次還要更厲害,冰冷刺骨。
很清晰的,屋中溫度緊跟著降了下去,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寒流給凍得醒了過來。
嗬氣間白霧濃濃,不由得都蜷縮了起來。
“好冷啊,為什麽突然這麽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雨一直沒有停的原因?”
“可能吧。”
角落中的兩人縮在一起嘟囔了兩句,後頭又把衣服裹緊。
可竟敢如此,還是冷的刺骨,根本無法暖和起來,仿佛他們身上的暖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不僅僅是他們,周圍人也都冷的厲害。
林一粟也是被凍醒的,嗬氣間都是白霧,他看向窗外,發現窗戶上已經結出了冰霜,同樣也是一片白霧。
他收起衣服,然後往窗戶邊走去。
何天寧與吳淺淺被凍醒後就感覺渾身僵硬,動一下都覺得全身疼。
見林一粟起身後,他們也跟著起身,手裏則還抱著衣服,弓著身子就跑到他的邊上。
林一粟此時已經站定在窗前,他伸手去擦窗戶上的霧氣,然後就看到外麵開始下雪了。
因為下過雨,地麵都是積水,所以雪落下後很快就化了。
但外頭的雪很大,甚至比前幾天的還要大,他想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積起來了。
就像是入了冰河時期般,四周都是被冰封後的場景,已經能看到窗戶跟前結了點點冰晶。
“好大的雪。”何天寧忍不住驚歎一聲,這麽大的雪還是隻有之前在一些視頻中看到北地有過,但他們這裏是南下,南下連之前那點雪都覺得稀奇,現在又下這麽大的雪,這是要凍死人啊。
林一粟看著窗外的雪,目光又落在地上,前兩天因為下雨地上已經變得極其濕滑,現在又開始下雪,隻怕會更厲害。
而且氣溫又下降了,如果這個溫度隻降不回升,再不到軍區很快就會出事,沒有被喪屍咬死反而是被凍死的。
耳邊傳來陣陣咳嗽聲,回頭看去發現是前兩天那名感冒的婦人。
許是因為溫度降的太快,她又上了年紀,現在是止不住的咳嗽。
守著的女兒趕忙去給她喂藥吃,後頭還輕輕拍著她的背,能讓她順順氣。
林一粟收回目光再次去看窗外,雪仍是極其厲害,看情況這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停。
他去了屋子中央的位置,那兒放著個鐵桶,裏麵的柴昨天就已經滅了,鍋中有殘留的清水,這會兒都結成了冰塊。
將火堆升起,熱氣湧來,稍稍驅散了一些屋中的寒意。
不過仍然是冷,周圍人紛紛圍了過來。
但地方就這麽一點兒,有些隻能蹲在外圍。
正在這時,緊閉的屋門被推開,有士兵走了進來。
眾人也都隨著門被推開轉頭看去,但因實在是太冷了,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出聲隻等著士兵出聲。
士兵看了看圍在一起的人,然後道:“一個小時後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你們收拾收拾東西,半小時後都去車上集合,有出去的人都相互通知一聲。”話落也沒有多留,離開去另一間住所通知人。
也正是如此,眾人都不在取暖而是慌忙去整理東西,然後紛紛往外跑去。
誰也不想被留下,哪怕外麵已經下了如此大的雪。
林一粟從包裏取了算盤,背上包後去看其餘的人,見他們還在藏吃的用的。
雖然不多,但這匆忙起來到也顯得有些亂了。
他上去幫忙,出去時外麵大雪飛舞,寒風刺骨,就像是刀割一般,冷的厲害。
不過片刻間,耳朵就已經被凍紅了。
很快他們就去了二號車,可能是因為這兩天坐下來都有了秩序,此次上車並沒有隨意上車而是去了之前坐的車。
而在上車後,角落中已經坐著一人,正是張剛。
在看到林一粟上車時,張剛忙就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實在是昨天林一粟給他的感覺太可怕,那時他覺得林一粟是真的要殺他。
“好臭。”剛上車的人注意到了臭味,下意識伸手捂住口鼻,然後四下看著,看是不是前幾天走的時候有什麽東西沒丟或者是誰在車上拉屎了。
但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中的張剛,當即便知道是怎麽了。
一個個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厭惡,更多的還是鄙夷。
不過眼下就要撤離,並且很可能又會起衝突,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發生什麽事,也就沒再多言。
都離他遠遠坐著,就怕從他身上沾到什麽,時不時嘟囔兩句,皆是在嘲諷他。
張剛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們的反應還有他們的嘲諷,這要是換作前兩天他恐怕就要懟出去了,但經過昨天後他是真的不敢了,尤其是林一粟還在車上。
聽他們說什麽臭啊不臭的,他也沒有辦法,都洗了這麽久了他洗不掉,惡心的他甚至連飯都吃不下。
最後隻能自己往角落中縮,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林一粟等人上車後也都離他遠遠地,原因無外乎就是看他不順眼和他比較臭。
“真晦氣,他居然也和我們一輛車。”何天寧沒忍住說了一句。
不過沒什麽人接他,後頭也就沒再說了。
林一粟也沒去理會,拿了筆寫上新的日期,以及新的求救信號。
從昨天開始他沒有再收到過消息,這讓他不由得又生出了可能隻是一個巧合的心思。
他輕輕地在求救信號上打了個圈,沉眸思慮著。
【主播每天寫這個,我也沒見主播給誰送出去,還是說主播是在等什麽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