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係統:【宿主你不會是?日後白溫可是會殺了你呀,他送你金鏤玉衣亦不是為了關心保護你,我看她是在滿足她自己的占有欲罷了,她簡直就是把你當做玩物!】

氣運男主文一向會有憋屈打臉劇情,可是從綁定虞非晚到現在,他隻覺得憋屈了,還從未尋到過打臉的機會。

不過,這也不能怪虞非晚,而是白溫這個反派太過變l態了,虞非晚隻是越階到了築基,白溫就趁這個功夫成為了屍王贏勾,然後想要除掉白溫恐怕是難上加難。

“你也覺得她對我有很強的占有欲?”虞非晚摸著緊貼在肌膚、但是微不可查的金鏤玉衣,眉眼間的千年寒霜在主角消融,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扭曲的陰翳與占有欲浸潤了他整顆心。

係統:【……】

救命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再說什麽!

我話裏的重點是占有欲嗎?

係統被虞非晚無話可說,【你這是受到那個東西的影響,鬼迷心竅了,反正總有一天你會比任何人都想要白溫死的。】

虞非晚眼中的陰鷙越來越重,心口好似扣上了什麽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些日子每當係統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他的腦海裏就會閃回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他依稀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有人的血濺在了他的身上。

每當他想要看得再真切一點,那些畫麵就會消失,莫名的一種恐懼感讓他不願繼續往下深究。

站在一邊的程月白很不巧的聽到這對夫妾的交談,她隱晦的打量著煙視媚行的虞非晚,心情複雜。

這是白蓮花還是綠茶?

嗬,白溫不在時,就陰翳的恨不得身邊所有人都得為他淒涼婉轉的愛情而死,白溫在時,虞非晚就柔弱的像是一隻小白兔,挺會裝呀!

就是不知道白溫有沒有識破虞非晚的偽裝,亦或者還被再被虞非晚蒙騙,說不定虞非晚對白溫就是另有所圖,不然虞非晚一個修仙者,為什麽還要留在白溫的身邊?莫不成就是貪戀白溫這一屋子的法器靈寶?

果然漂亮的男人都留不得!

————

白溫與其他人要離開丹城的這天,管家和其他鬼僵都跟出來送行了,他們行走的樣子略微詭譎僵硬,又是踏著陰森的鬼氣,遠遠望去,特別的駭人。

如今的丹城已然變成了鬼城,白天陽光照不進來,陰氣肆意,偶爾會有行動詭異的鬼僵在城牆上爬過,城內幹涸的血跡已經被白溫命令鬼僵清理掉了。

白溫雖然不能夠讓鬼僵起死回生,重新讓他們變成人,但是卻可以喚醒他們部分身為人時的記憶,讓他們不再被屠戮所支配身體。

這是白溫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了。

霍俊文與其他七曜宗的弟子原本是想要徹底清除城中鬼僵,因為無論如何鬼僵都是非常可怕的邪物,但是有白溫這麽一個屍王贏勾在,他們不敢冒然動手,盡管他們有空桑席玉坐鎮,但是空桑席玉總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美,即便是真的動起手來了,也得等到他們徹底死幹淨了,空桑席玉才願意出手。

空桑席玉很喜歡殺念,就連佛子都未能將他感化,恐怕日後他會是第一個以殺證道的人。

白溫將阿爹留給她的紙船放到地上,借著虞非晚的些許靈力,一隻可以乘風駕雲的浮光船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簷上的青銅鈴鐺微微作響,發出清脆的聲音,船身的雲紋流光溢彩。

程月白眼前一亮,“好漂亮!”

這浮光船雖不是厲害的法器靈寶,但是卻可以做代步工具,它能夠如同踏劍而飛一般從雲中穿行,盡管船的體型較大,大多數時候不算隱蔽,可是勝在它平穩。

虞非晚柔和的目光落在了白溫的身上,他向白溫伸出了手,“夫君,我們上船吧。”

白溫的反應慢了些許,她緩緩的將微涼的手放到了虞非晚的掌心中,虞非晚立馬就合實了掌心,金鏤玉衣他還穿在身上,這些時日他學會了清潔術,但是他還是會用著想要沐浴的借口,讓白溫幫他脫下金鏤玉衣。

每當這個時候,白溫就會用鴉黑的眼眸看著她微微含羞的嬌男妾,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其實,金鏤玉衣不一定非要由她來脫不可,虞非晚作為金鏤玉衣的主人,他自己也可以脫得下來。

沐浴後的虞非晚還會穿著半濕的單衣找她來穿金鏤玉衣,媚眼如絲,媚骨生香,虞非晚的美是美在骨相。

白溫倒是頗為不解,不明白虞非晚為何不擦幹身子再過來,難道是覺得這樣會涼快一些嗎?

嬌男妾是費勁心思勾引他的夫君,奈何他的夫君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

白溫在登船之前,轉身望了一眼變成鬼城的丹城,城牆上都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黑氣,黑雲壓城,這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

她看向已經不能因為難過而痛苦地管家。

管家和其他下人扣了扣幹澀的眼睛,有人不小心把眼珠子給扣了出來,滾落到了白溫的腳邊。

她彎腰把眼珠子撿了起來,還給了鬼僵。

鬼僵不知做錯的望著白溫,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但是還不忘抬起唯一的一隻眼睛一個勁的對白溫眨眼。

好俊美……好強壯……

幸好白溫隻是有一個妾室,日後他多多努力,說不定還有機會爬上白溫的床。

白溫望向管家,一向薄情涼薄的她竟然覺得有些不舍。

今日一離去,不知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裏。

怕是沒有了……

先前她都是躲在了菩提鏡中,如今她從菩提鏡中出來,怕是再也難以躲過天譴,不是她毀了這天譴,就是她魂飛魄散。

麵前放著這麽大一隻浮光船,不乘坐一下實在是太說不過去,在修仙界,浮光船可隻有富修才有的,像他們這種窮修,平時省錢買丹藥法器,根本舍不得買像浮光船這樣的奢侈品。

七曜宗的弟子都躍躍欲試,雖然浮光船能載的人有限,但是他們的小師叔空桑席玉一向不喜歡和活的東西待在一起,想必這次亦還是自己獨行。

就在程月白想要上船時,一道浮光掠影的白色身姿搶在他前麵上了船,雪白月華的發絲在身後輕輕搖曳,幾乎要與那一身無冗雜繡紋的衣衫融為一體。

程月白眨了眨眼,頗為錯愕:“小……小師叔?”

另外幾個弟子同樣詫異的看著已然走上船的空桑席玉。

極為難得的,空桑席玉對他們的話有了些許反應,他微微停下身側,隻側了側臉,露給他們一個下顎帶著燒傷的側臉,可是即便如此,空桑席玉那張皎潔如月光的臉仍是會讓人看迷了神。

他輕輕一彈指,一道勁風呼嘯而至,幾名七曜宗的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空桑席玉就幫他們把劍喚了出來。

空桑席玉淡淡的低了一下頭,他明明沒有正眼,可是程月白還是覺得自己被空桑席玉睥睨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攥住了她的心髒,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

“可還有事?”

空靈清明的聲音猶如清泉濺落,可是程月白是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生怕自己也會像方才的那兩名師兄一般很沒有想象的飛出去,她急忙如同撥浪鼓一般搖了搖頭。

“沒……沒事了,小師叔……”

麻的,這破宗門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幾個都踩在腳下。

————

“夫君,你冷嗎?要不要加件衣服?”

浮光船行駛在雲中,冷然的空氣從兩側流過,氣溫亦較地麵低了不少。

但是白溫先是是屍王贏勾,她對痛覺都變得十分的遲鈍,就更不用說隻是一些冷意了。

她端坐著,目光落在遠處,眼睛一眨不眨,看上去就像是在發呆,“我不冷。”

“可是……夫君你穿的好少,麵色都白了。”虞非晚緩緩湊近,視線落在白溫青白的麵容上,最後滑落到了白溫殷紅似海棠的唇瓣。

“……”

在一旁搓著手臂的程月白看了一眼白溫身上千金難求的狐裘,又低頭看了一眼她單薄的弟子服,若不是為了有風度,她至於穿這麽少嗎?

白溫都穿了那麽多,還叫少嗎?

白溫臉白,是她天生就白,不是被凍的,真正挨凍的人是她!

原本一言不發的空桑席玉忽然起身走了過來,手中變化出一件與他身上同色係,甚至還是同花紋的大氅,語氣出奇的溫柔,“若是冷了,便穿這件。”

空桑席玉絕對是他們這些人中模樣與氣質最為像神仙的,虞非晚雖是也像,但是他的五官太過妖冶了,脫俗的仙氣就要淺淡一些。

虞非晚握住白溫的手緩緩收緊,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望著空桑席玉的眼眸變得晦暗了不少,靈台中森然的鬼火徐徐灼燒,大有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的征兆。

他還沒有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若是白溫跟著除他以外的任何走了,他便把那個人殺了,再把白溫困在他的身邊。

白溫抬頭動作略顯遲緩個不自然,她動作幅度稍微大上那麽一點點,骨頭相磨,就會發出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響,她薄唇微啟,聲音沙啞:“不必。”

程月白還是第一次見空桑席玉關心別人,由於空桑席玉太過彪悍了,許多人間疾苦他都沒有體會過,她都懷疑他們的這位小師叔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厲害。

她縮了縮肩頭。

小師叔這是要……破壞人家夫妾的感情?還是說亦想要成為白溫的妻妾?

白溫如今的模樣的確不怎麽像人,但是空桑席玉亦未必是人,所以空桑席玉若是真的想要和白溫在一起,這倒沒有太過稀奇。

程月白甚至此時此刻還有點想要鼓勵空桑席玉勇敢追愛,因為她瞧虞非晚不順眼很久了,如果非要她在虞非晚和空桑席玉中間選一個人,那她更希望空桑席玉能贏,最好是被虞非晚從白溫的身邊擠走,這樣她就可以和虞非晚……

程月白突然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相信自己下麵的想法,她居然還想著能不能和虞非晚在一起,可是虞非晚有多麽下頭,她是領略過了,像這種下頭男,即便有漂亮的皮囊,她亦不是那麽膚淺的人,非要在虞非晚的身上沉淪。

這……

不行,不行,她方才的想法太過恐怖了,不能夠再想了。

程月白急忙搖頭,企圖把自己不切實際額的想法全部搖出腦子。

空桑席玉被白溫一點都不含蓄的拒絕了,他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白溫的對麵,迎上了虞非晚冷如刀刃的視線。

他眉心紅痣泛著幾分妖媚,“你手臂上的傷,我可以醫。”

屍王的身體終究還是與人不同,白溫受傷後,傷口是不能夠主動痊愈。

“不用……”

虞非晚聞言緩緩垂下了眼簾,他湊到白溫的身上,好似魅惑君心的妖妃,“夫君,不如就讓他試一試?”

身為妾室,怎可不會善妒?

他一絲一毫都忍受不了外麵的臭男人碰白溫一下。

但是,他又不想要看到白溫的手臂上有那麽一道傷疤,即便白溫說她不疼。

白溫轉動黑黝黝的眼眸,注視著明明醋意滔天、還在裝大方的虞非晚,頗為不解的歪了一下頭。

她看了這麽多話本,知道虞非晚這是在口是心非,看似大方,實則嫉妒在意到了極致。

“不必了。”白溫收回視線,緩緩閉了一下眼眸。

空桑席玉亦不再多說什麽,但是沒有走開,就在白溫的身側,絲毫不覺得自己在充當電燈泡。

白溫至今為止沒有拋棄虞非晚,無非是還沒有到絕對的利益麵前,感情這種東西是最不值錢,亦是最靠不住的了。

忽然,一道流光溢彩劃破整個雲霄,雪雲卷著昳麗的殷紅蔓延到整片天空,風向大變,甚至連經久不變的方位也微微出現了動搖。

浮光船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七曜宗弟子急忙施法穩住身形,可是方位改變,天有異象,他們不可避免的覺得非常難受,就好似暈船般特別惡心。

過了一會兒,神情有些嚴肅的霍俊文擰著眉從外麵走了進來,“小師叔,三長老說萬妖鏡已開,方才的異動怕是有上古神獸修煉而成,要出世。”

“三長老讓我們先不要回宗門,直接去萬妖鏡。”

所有人在聽到上古神獸時,眼眸都是微微一亮,若是能夠和上古神獸簽訂契約,不僅是對之後的曆練多了一重保障,在神獸護法下,他們修煉速度亦會突飛猛進。

白溫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對此漠不關心的虞非晚。

這些人高興的過早了,她在菩提鏡中推演了千百次,那隻上古神獸每一次選擇的都是虞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