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虞非晚原以為要說動白溫與他一同前往七曜宗會是比較困難的意見事情,可是他才一提,白溫就應下了。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白溫,“夫君,你同意了?”

白溫並不怎麽絲滑的點了點頭,“我有禮物想要送你。”

白溫這些天趁著虞非晚不在的時候,讓管家把買來的各種情l愛話本偷偷送到房中,她臨陣磨槍刻苦學習了一番。

管家在挑選話本時,為了讓白溫有足夠的代入感,都是特意選的那些主人公與白溫身份相符的類型,就比如說《霸道侯爺,俏妾室》,以及《俊美小侯爺桃花多多》,他講究的就是一個百花齊放。

白溫閑來無事把這些書都閱讀了一番,感悟頗多,臨行前帶著虞非晚一同去了侯府上的藏寶閣。

虞非晚一身淡雅絳紫金絲蓮紋錦衫,眉目如畫,細長的眼尾點綴著些許妖冶,肌膚冰潤如玉,他的目光隻放在了身側華美黑袍少年的身上。

“夫君,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他是一直都知道侯府有一間藏寶閣,但是藏寶閣一向守衛森嚴,是不允許閑雜人等靠近的。

被莫名其妙一同叫來的七曜宗弟子滿臉的鬱悶,看見懸掛在高處並且十分招搖的“藏寶閣”三個字,不屑的撇了撇唇角。

“真是蠢,寫得這樣明顯,怕是巴不得有人來偷東西吧。”

“凡人的藏寶閣裏能有什麽東西,還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嗎?若是來顯擺,恐怕是選錯人了。”

他們是修仙之人,什麽樣的奇珍異寶沒有見過,凡人的東西他們皆瞧不上,即便白溫是小侯爺又當如何,所擁有的身份地位對他們來說更是不值得一提。

說話的弟子斂著聲音,私以為無人聽見,但是不知白溫已將他們的話聽了去了。

程月白就站在他們兩人的身邊,自然稍微聽到了一點點,她是很克製的才認知沒有翻白眼。

真的是要死了!如今他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上,裏外都是鬼僵,那個白溫還是屍王贏勾,這兩個人是真的不怕死啊!

哦,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個夫君腦的下頭男!

自從上次虞非晚戾氣翻湧的闖入她的房間,她夜裏時常做噩夢,也就把虞非晚和空桑席玉歸為了一類。

漂亮男人她的確喜歡,但是這種從上到下都飄著那種不顧他人死活的男人……她還是選擇獨美吧!

白溫看向垂下彎翹睫羽的虞非晚,虞非晚雖是一向表現出溫和乖巧之態,但是美豔的外貌之下好似總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非晚,裏麵的東西你挑著喜歡的拿。”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自從變成鬼僵後,她說話的語速慢了不少,回眸望著穿著差異並不是很大的七曜宗弟子服的幾個人,“你們亦可去裏麵選一選,或者有你們需要的。”

“謝過小侯爺。”

霍俊文五官生得略微凶神惡煞並且不近人情了些,但是應該有的情商他還是有的,不像是空桑席玉,一直都要站在白溫的身側,破壞人家“夫妾”倆單獨相處的機會。

裏麵的東西他們未必會瞧得上眼,但是白溫是一片好心,這個情他們得領。

虞非晚結著霜雪的目光冷冷地掃了過來,最後不著聲色的落在了下顎處存留在淡淡燒傷的空桑席玉的身上,似是無意般微微上前,將白溫完全護在他的身前。

白溫今日亦是帶了一點點“小心機”,她讀完那麽多話本,自認為是已經學成歸來,她需要向虞非晚展現她的身份地位以及雄厚的財力,但是單單隻展示給虞非晚看還是不夠的,還需要找一群像話本中的炮灰來圍觀,如此才能算得上天時地利人和。

“去吧……”

虞非晚最後看了白溫一眼,微微頷首,剛走進藏寶閣就忽感不同波動的靈力圍繞在他身側,有的霸道了一些,像是在規勸他遠離,有些則是顯得十分親切,好像是在召喚他過去。

不隻是虞非晚,與他一同進入的霍俊文和程月白幾人同樣感受到了這些靈力的存在,這些從法器上源源不斷湧出來的靈力就是他們進入仙門後也少見。

“怎會如此……那是劍譜上排名第四十三的莫邪劍,居然會在凡間?”

“這……”

方才那兩名七曜宗的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

好吧,他們得承認自己方才的聲音大了一些,但是眼前的一切的確讓人難以置信,一個凡人的府邸上怎會有這麽多仙品法器?就不怕被偷嗎?

這些法器雖算不上是最頂尖的仙品,但是出現在一個凡人的府邸中,還是會讓人覺得十分詫異。

這些人當中唯一沒有任何情緒上起伏的就屬空桑席玉了,他抬手摸著自己下顎的燙傷,眼眸輕閉,但是神識卻是落在了白溫的身上。

那日應該是白溫出手了,白溫當真如此護著虞非晚,恐怕虞非晚自己都不清楚。

世上沒有堅不可摧的感情,白溫對虞非晚的感情自然亦是如此。

白溫會來到他的身邊。

霍俊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轉身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黑衣少年,青白的麵容上覆著淡淡的死氣,眉眼間邪肆橫生,肌膚蒼慘白,但是唇瓣好似塗抹著鮮血般殷紅,正淡淡的望著他們,眸光波瀾不驚。

他趕緊收回視線,語氣僵硬,“小侯爺,此處的法器可否賣與七曜宗,我以七曜宗二長老大弟子之名想要買下這些法器。”

白溫黝黑的瞳孔幽幽的盯著霍俊文,她沒有說同意,亦沒有拒絕,冷颼颼的視線落在霍俊文的身上,他居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凝滯粘稠,壓的他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無意識的將頭又低了一節,“小侯爺無需擔心,我會用靈石買下它們。”

這些法器有的雖然算不上是極品,但是勝在數量多,如此眾多的法器怕是放在很多仙門亦是少見。

七曜宗不缺靈石,但是很多時候,就算有靈石亦不一定買得到合適的法器,法器算是千金難求的存在了,大多數的情況下,多一件法器就多一絲死裏逃生的可能性。

霍俊文在麵對修為比他高上一階之人都沒有感受過如此強悍的壓迫裏,這種壓迫性是來自於內心的,而並非肉身,說的稍微準確一點,就是來自靈魂上的壓製。

“可……”

如今白溫的聲音極為沙啞,就猶如將幹枯的樹皮緩慢揉碎一般,與她的麵容極其不相符。

她阿爹給她留下了不少法器,還特意找了一件較為獨特的法器來鎮壓其他法器散發出來的靈力,因為他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留下法器是想著或許有一天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她可以用這些法器來逃命。

白溫阿爹雖是留下了法器,但是並未給白溫留下修仙界通用的靈石,似是不想白溫與修仙界有太多的接觸。

白溫手中握有金銀珠寶,但是這些東西到了修仙界就毫無用處了,所以她需要盡可能多的靈石,眼下放在藏寶閣的法器倒是能夠排得上用場了。

法器留在侯府上始終都會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旦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恐怕府中上上下下都要慘遭毒手。

她知七曜宗缺少法器,亦知霍俊文在見到這麽多法器之後定不願意錯過,所以她才會“漏財”給七曜宗的弟子看,就等著霍俊文來問她。

————

虞非晚行走在法器中央,目光卻是時不時的落在站在門口處的白溫身上,見她與霍俊文“相談甚歡”,他眉頭越皺越緊,蔥白的指尖在一架古琴的琴弦上隨便撥弄了兩下。

兩道幻化成形的音刃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其中兩名七曜宗的弟子,他們原本還沉浸在見到眾多法器的驚訝中,一時躲閃不及,被音刃打傷。

“我去……”

兩人怒氣衝衝又狼狽的要去尋罪魁禍首,旦見虞非晚神情淡淡,語氣之中更是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抱歉,我不知道這琴的用法。”

這簡直就是要氣死個人,偏偏白溫那個屍王贏勾還在這裏,他們不敢冒然和虞非晚動手,誰都知道虞非晚是屍王贏勾最得寵的小妾,這要是再吹吹枕邊風,那還要不要他們幾人活命了。

霍俊文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看在眼中,剛想要開口對白溫說些什麽,卻見白溫走到了虞非晚的身側。

“有什麽想要的嗎?”白溫知道每一件法器的用處,但是虞非晚身為氣運之子,自然能夠挑出最為適合自己的法器。

虞非晚目光在一眾法器上掃過,有些法器的靈力與他親近,有些法器的靈力則與他排斥,他眸色不動聲色的微暗了一下。

【嘶……】係統見到這麽多法器,他固然很饞,畢竟他是氣運係統,會本能的被這種天地靈寶所吸引,甚至還想要占為己有,卻又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宿主,你多挑幾件吧,白溫怎麽突然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這些法器你是要偷偷帶走的……】

要是按照小說劇情發展,虞非晚應該是誤入藏寶閣,知道白溫有這麽多法器靈寶卻不使用而感到惋惜,想起白溫往日欺辱他的種種,一氣之下將藏寶閣搬空了,後來白溫亦是不知是虞非晚將他的法器偷走了。

“選好了嗎?”

白溫走過來,看到虞非晚手中平平無奇的一把玉華白劍,可以說是在一眾法器靈寶中最不起眼的存在了,她倒是覺得也好,越是低調,越是不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何況不久的將來虞非晚會得到他自己的天命劍。

“尚可。”她又給虞非晚挑了幾件逃命用的法器,日後她未必能夠天天護在虞非晚的身邊,也在虞非晚沒有徹底愛上她之前,在她沒有對虞非晚動手之前,虞非晚是絕對不可以死在他人手上。

“還有這個。”

虞非晚看著落在白溫冷白手上的薄紗,“這是?”

方才他沒有從這薄紗上感受到絲毫的靈力波動,以為就是一塊很為普通的布料。

“金鏤玉衣……”

白溫手拿著薄紗,在虞非晚的身上輕輕一搭,那單薄的紗衣便快速的消失在他的皮膚表麵,旁人是看不出來他還披著一層薄紗,但是虞非晚可以切切實實感受到薄紗的存在。

虞非晚還未好好看一下這件金鏤玉衣,就聽見係統極為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氣。

【天哪,這也太過變l態了一點吧,我是低估了大反派的邪惡程度。】

“這件金鏤玉衣有什麽問題嗎?”虞非晚在此之前並沒有見過金鏤玉衣,但是大概能夠猜得出來這是一件可以用作護具的法器。

係統眉頭緊皺,神情開始變得古怪了起來,扭捏之外還有些憤憤不平,【金鏤玉衣是可以幫你抵擋一部分的攻擊,但是……但是……這衣服誰給你穿上的,就隻能由那個人給你脫下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其實這就是一件讓人守身如玉的衣服,白溫憑什麽要讓你給她守身如玉呀!明明她自己桃花泛濫的厲害,出去擺攤賣桃花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但這些都不是金鏤玉衣的‘正當用途’,它的真正用法其實是非常惡劣,不但讓你守身如玉,還會控製你排……】

後麵的內容實在是太過難以啟齒了,作為正經係統的他可說不出口,宿主應該能夠意會吧。

咦……

係統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宿主,你現在不會是在高興吧?你……不會吧?】

虞非晚不但意會了,還意會的非常徹底,耳根不知何時暈開了淡淡的櫻花粉,纖長的睫羽緩緩落下,身上的金鏤玉衣亦變得滾燙起來。

白溫對我的占有欲居然會強到如此,她當真一點都見不到我的身子被其他人瞧了去?

還是說她的真實想法其實就像是係統說的那樣……

白溫看著突然嬌羞起來的男妾,黑漆漆的瞳孔又向外擴大了一點,“這衣服可以……”

“夫君你不用說了,我都知曉了。”

白溫:“……”

你知曉了什麽,臉才會這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