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貧困留學生和他的sugar daddy

就這樣,在滿懷期待來到米蘭的第一夜,兩個人在一張**相擁睡了個素覺。

謝澤**睡了一晚,還是第二天早上孟珩出去給他買了新**。

畫展在三天後,他們提前過來就是想多玩玩,於是下午迎著陽光,孟珩跟他手牽手走進了自己曾經提過的那家飾品店裏。

他倆一進店,謝澤就知道他沒欺騙自己,孟珩這些年一定是常來光顧的。

深木色櫃台後坐著一位戴眼鏡的老太太,她正低頭整理著一摞明信片,店裏三三兩兩低語選購的客人並沒有打擾她的心神,可孟珩一推開門,她隻隨意抬頭掃了一眼,就將手中的大摞卡片拋在腦後。

老太太穿過櫃台,邊打招呼邊親切的同孟珩擁抱。

兩個人熟稔的相互問候,謝澤站在一旁聽著,老太太是本地人,說的意大利語他聽不懂,孟珩卻可以很流利的交流。

還在說話的老太太突然注意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眼角的笑紋更深了,不知道跟孟珩說了些什麽。孟珩偏過頭來看他一眼,輕笑著回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孟珩和他牽著的那隻手微微發力,他看過去,孟珩問:“逛逛?”

店裏的小飾品都是和孟珩那枚圓環一樣的風格——經典簡約,永不過時。

展台上一個黑色皮質腕帶吸引了孟珩的注意力,他拿起來,拽過謝澤的手腕給他帶上,又微微後退半步欣賞,“好看。”

謝澤這一下午就跟土大款初次進城似的,隻要孟珩說好看,他都大手一揮說“買”,也就是他外表看起來還算不錯,要是再矮點老點難看點,配上孟珩這麽一張美豔的臉,這一幕就妥妥是家境貧困的留學藝術生和他的suger daddy。

二十來平的小店看著不大東西卻不少,等孟珩覺得差不多的時候,謝澤兩隻手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鏈子。

“結帳去。”謝澤的手騰不出來,孟珩就走在前麵回手勾著他的褲腰。

謝澤沒想到這就選完了,孟珩挑的這些他也挺喜歡,可他還有更想要的。

“你脖子上戴的不也是在這兒買的嗎?我怎麽沒看見?”謝澤站在原地。

孟珩回頭,怔了一瞬後反應過來,不回答他反而指使道:“先把東西放櫃台去。”

謝澤聽話照辦,然後回來直勾勾盯著他,等他給自己找同款。

孟珩眨眨眼,不自在道:“我這個買的太早了…他們家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他脖子上的這條項鏈確實是在老太太這裏買的,不過那時老太太還沒有店鋪,就在廣場附近隨便支個攤子。

不論客人多少,她的愛人總會留一份牽掛在她身上,在日頭偏西的第一時間調整她頭上的遮陽傘,不讓她曬到一絲一毫。

孟珩當時就是踩著西沉的太陽光線來到攤子前的。

那時他還沒有蓄起長發,模樣雖然漂亮卻稚嫩,不像現在,挑眉轉目間皆是風情。

少年初到生地,語言也不通,就站在離小攤兩三米遠的位置,擔心自己會影響生意,還特意站得偏了些。

孟珩身後背著的畫板不小,更襯得他瘦弱可憐,注意到他的老太太和愛人低語一陣,然後朝他走過來。

言語不通的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麽溝通的,總之老太太牽著他的手到小攤前,非拉著讓他選一個喜歡的。

孟珩打眼掃過去,一眼就知道這些材質都不值錢,也就沒有再推諉,選了一個素圈小戒指,老爺爺在旁邊看著,又給他配了一根銀鏈掛在脖子上。

他那時才係統的學畫沒多久,很緊張扭捏的給他們夫妻畫了一幅畫像以作感謝,素描紙被從畫板上摘下時他的心還是忐忑的,他擔心會在這異國他鄉重新感受到家裏長年累月蔓延著的窒息感覺。

這感覺來源於他母親每次看向他的作品時那種眼神。

不耐、憤恨、最終都因為克製歸於平靜。

孟珩的畫一直被無視。

直到他十八歲的前兩個月,在米蘭街頭的一個首飾攤上,他因為自己的創作而收獲了讚揚。

不止一個人的讚揚。

老太太拉著他在攤子旁,向每一個前來光顧的客人炫耀這張畫。

那天下午,孟珩渾渾噩噩地站在街頭,一個又一個帶有口音的笨拙的用英語說出的誇讚,砸向他。

後來的許多年,孟珩始終與這對夫妻保持聯係,他沒有告訴他們,那天下午兩位老人的善舉挽救了一個即將親手撕碎自己夢想的少年。

臨出行前,他跟孟乾說:“讓我去米蘭看看,圓一次夢,回來後我會重讀,考商科。”

天之驕子無法接受自己的創作沒有價值,無法接受自己的存在形如虛無。

靳雅琴是他的親媽,懷他、生他、養他,沒有人比她更懂得他,也沒有人比她更會傷他。

母親的冷暴力一日日籠罩在周身,孟珩開始被影響、被洗腦,他真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他畫出來的東西一文不值,他原本存在的唯一意義也被自己踐踏丟棄。

他連讓母親開心滿意的能力也失去了。

他沒有任何價值。

他活著是在浪費世界上的資源。

可在世界的另一個地方,有人用行動向他證明,他可以被肯定,他值得被喜歡。

他從回憶中剝離出來,謝澤還在憤憤不平自己來晚了幾年,死活非要和他戴個同款。

“那你想怎麽辦?”孟珩無奈道,“總不能讓人家單給你做一個吧?”

謝澤拉著他的手,到旁邊無人的戒指區轉悠,選來選去選了半天,挑了兩個帶有紅水晶包邊的素圈銀戒。

孟珩皮膚白,紅色襯起來好看。

結完賬後他把戒指戴在孟珩的左手上,端詳一陣後放下,凶巴巴威脅道:“左手不影響你畫畫,不許摘下來!”

孟珩不出聲,隻瞧著他笑。

謝澤這人就是這樣,看著比誰都混蛋,其實是很懂尊重人的。

孟珩的那條項鏈跟他的時間久,他不說有什麽故事,可謝澤卻知道不一般,否則他這些年沒道理總戴著這麽一個廉價的飾品。

孟珩沒說,所以他也不問,他隻選戒指,不跟那條項鏈衝突。

孟珩越想越覺得自己撿了個寶,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下頜處親一下,下一秒又轉身去和老太太聊天。

謝澤僵在原地,跟隻開屏的孔雀似的要飄起來。

日落之後老兩口準備閉店,盛情邀請孟珩帶著他的“amante”一起回家享受晚餐,可惜謝澤語言不通,夫妻倆又不會說英語,隻好作罷。

孟珩走之前留了謝澤家的地址,說這是自己的新住所,歡迎他們隨時寄明信片分享生活。

分別之後,他們倆誰都不餓,就那麽漫無目的地溜達,路過超市時,孟珩將自己外側靠近馬路的謝澤拉進去。

“不是說東西都齊的嗎?”謝澤站旁邊百無聊賴地滑手機。

昨天的最後孟珩也沒跟他說為什麽不做。

他知道孟珩那方麵的功能一切正常,昨天他給人壓在身下,兩個人腿根貼腿根,孟珩硬沒硬他還能不知道?

孟珩沒解釋原因,他就覺得肯定是自己還沒做到位,這種事兒說白了他謝澤一點不吃虧,可換做孟珩那個位置,要再多考核考核也說得過去。

反正旅途這麽久,他目前還忍得住。

“你用什麽號?”孟珩突然開口。

他轉頭看過去,隻見自己的小美人兒手裏抓著兩盒包裝花花綠綠的套子,正挑眉詢問地看他。

他無效地吞咽,試圖壓下喉間的火熱,“大號。”

孟珩扭過身子,麵對著整整兩排甄選一陣,選出了一盒印有“天然乳膠”的。

謝澤湊過去看,有很多標有意大利文的他不認識,於是轉頭看向進口那一排,印有英文的包裝用語就更大膽了。

他目光掃視一陣,眼前驟然一亮,悄咪咪去觀察孟珩,發現後者已經在另一個貨架看油後,迅速抓了一盒粉色的在手裏。

“我出去抽根煙等你啊。”說完心虛地加快腳步走。

孟珩在他身後凝視,直到他拐出貨架看不見人了,才轉頭瞧一眼身後放套的貨架。

米蘭街頭不讓抽煙,他出去抽哪門子的煙。

蠢東西。

他挑好油,又刻意多等了一陣,給謝澤留夠做壞事的時間才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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