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心情十分複雜。
告別了齊木君之後,我繼續心情複雜的拿著手機翻看了許久。
我試圖在網上搜索與科學相關一切,搜到的科學也都是非常科學的東西。
比如說理智的大家都覺得牛頓應該在棺材板裏出不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超能力、當然也沒有魔法,所謂的魔法實際上都是表演的很好的魔術。
說起來,表世界的醫生就是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妖魔鬼怪,人死了之後也是沒有靈魂的。
但是他們還是固執的認為區區輕傷根本不需要醫治,來醫院的路上就可以好了。好吧,這點是為什麽我目前已經知道了。
所以,誰能告訴我這個世界為什麽還會有“科學”這門學問呢?
這不是完全自相矛盾的嗎?
這個完全符合科學的“科學”難道隻是給我一個人表演的嗎?
本著不能暴露齊木君身份、不能給他添麻煩的原則,但是一腔的難以言喻的感情實在是無處發揮,總想表達點什麽。我也隻能在社交軟件上發了這樣一條相當中二的動態。
[你們,相信這個世界有魔法嗎?這個世界毫無疑問的,可是有魔法存在的——]
我在之後,收到了來自列表裏好友的評論。當然他們都被親切的我改了親切的備注。
[今天的綠間君幸運了嗎:信則有,不信則無。]
好的,這個可以略過了。畢竟綠間他真的很神叨,相信星座命運,沒準是真的相信魔法的。
[某不科學的king:你該不會傻到把魔術當成魔法了吧。]
[回複某不科學的king:不會吧不是吧!跡部你該不會覺得你們打的網球不是一種魔法吧?]
[某不科學的king:本大爺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那些都是基本的球技,不要把你那些天真幼稚的幻想按到現實中的網球上麵去。]
[回複某不科學的king:……好的你贏了。]
……很好。剛剛齊木君走之前我倒是試探地問了他不少事。
比如說:“正常打網球的話能打出‘滅五感’或者做到‘透視’對手的關節和骨骼嗎?”
齊木君的回答是:“那是超能力嗎?”
想了想,他又道:“雖然我用意念控製更改過,人類在運動或者遇見突發事件的時候,大腦會高速運轉,所以瞬間會想到很多事情……”
我:“……”啊,這就是動畫裏的時停解說環節啊!
我:“……可是那可是透視和滅五感啊!”
齊木楠雄繼續冷靜地回答:“透視、滅五感?正常的普通人不可能做到吧,所以我說那是超能力?這個世界除我之外,還有超能力者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比如說你。”
我:“。”
我:“那打籃球時預知對手招式的眼睛呢?你覺得天帝之眼這個名字怎麽樣?”
齊木楠雄:“雖然我不知道這種中二到堪比海藤漆黑之翼的名字你怎麽突然想出來的,但是如果作為漫畫或輕小說的設定我會稍微有點期待的。”
我:“。”
再見了,齊木君,你果然是個背鍋俠啊。或者說你們根本不是同一部作品裏麵的人物吧!如果你知道的太多可能也是要涉及版權問題的吧!我知道啦!
[最可愛的千代:今天看見了野崎君,我覺得我感受到了愛的魔法!心心。]
[最美麗的桃子:小明我和你說,阿大好討厭啊!今天又逃了訓練我又跑去找他了,嗚嗚我好想念哲君,好希望我和哲君之間有戀愛魔法的鏈接!哭泣貓貓.jpg]
行,我可愛的閨蜜們今天依舊是單方麵愛的魔力轉圈圈。這時候,回複去祝她們幸福就好了。
[放棄治療的大魔王早晚會成為運動番的boss:?]
[回複大魔王:。]
這我也沒辦法,對於“?”的回複我也隻能想到“。”
沒過兩分鍾,對方的視頻打了過來,我也沒有意外地接了。
這人貌似剛剛社團活動結束。頭上罩著條毛巾,紅色的發比上次見麵時長了些,遮住了一點眼簾,一雙過於銳利的異色眼眸略略垂下,透過視頻,熟悉的聲音傳遞過來:
“還在生氣?”赤司問。
“我沒有在生氣。”
“是嗎。”他不置可否。
“要說生氣明明是你在生氣吧。”我有點不滿,“再說,我怎麽會對自己像老媽子一樣的幼馴染氣那麽久。”
也沒等他對我這種“老媽子一樣”的看法發表什麽言論,被那種大概可以寫做“不苟言笑”的表情,和“不怒自威”的神色盯著,我還是能淡定地繼續“作死”。
“說起來,你們社團很缺電費嗎?籃球館為什麽不開燈。”
——又搞得像是要黑化一樣。
我補充:“還好你不是青峰那種融入黑暗就看不見的類型,這真是太好了,我好欣慰。”
赤司征十郎:“……我也覺得。”
我一臉震驚:“青峰知道你心裏也是這樣想他的嗎?”
“大輝他當然不知道。”赤司征十郎冷靜道,他站起身去開了燈,回來的時候我感覺他周身的氣氛終於變得正常了,唇角甚至上揚了一點弧度。
“新學校怎麽樣?”
我所展開的無厘頭的話題自然就換掉了。赤司的語氣平靜,絲毫不見之前在知道我“隨便”選擇了一所學校時的生氣狀態。
“挺不錯的。同學都很有趣,我沒參加社團,學生會也不要,就是校服有點醜罷了。”
他對我的鹹魚行為不予置評。
隻是接著問:“一個人住著還習慣嗎?”
窩在沙發裏,我無所謂道:“我覺得挺好啊,家人不在的話……房子太大傭人不少才會覺得不舒服吧。換個離學校近點的地方、天天走著去學校,輕鬆愉快。想動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想動也有人來做飯打掃衛生。”
“阿征你呢?籃球部部長、學生會也……?”
“啊。”他隨意地應了一聲,“現在是洛山學生會會長。”
“這不是很厲害嘛。”我直起身,興致勃勃地給他鼓鼓掌,“以學校的默認製度,一年級就當上會長可不容易,這才開學幾天啊。”
“因為學生會有一些人事調整。”
他是輕描淡寫的,對這種正常學生做到都會無比驕傲的事情,向來如同呼吸一樣平靜平淡。
不驕不躁的態度是一如既往。
之後,我們也就順其自然地聊了一些日常,並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結尾是赤司征十郎不容置疑地:“明音,早點睡覺,不許玩手機到半夜。”
……他好像我媽媽哦。不,我媽媽根本沒那麽細致。果然是有老媽子屬性。
赤司征十郎本身就是個“喜歡說教”式的人設,從他嘴裏聽到一些:“注意安全”、“不許挑食”、“不要熬夜”之類的關鍵詞實在是太容易了。
不過這樣的聊天,倒是讓之前“冷戰”了一陣子的氛圍被他輕易化解了。
唔、說起原因……隻能說是無法互相理解罷了。
就像我實在是無法理解他最後非要把自己搞成個運動番的反派大boss一樣的人設那樣。他很多時候也無法理解我過於自由、毫無計劃、經常一時興起說做就做的決定。
知道我的擇校、並決定一個人搬出主宅去住的那天。
他也冷著臉問過我:“為什麽莫名其妙選擇了一所學校。”
我倒是冷靜地回答:“因為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赤司:“……”
或許就像綠間覺得我選擇學校的方式離譜一樣,赤司同樣覺得我這種隨隨便便的選擇很離譜,離譜到他好像有點想和“罪(無)魁(辜)禍(躺)首(槍)”的綠間去1v1的程度。
不過,我是覺得身為幼馴染的他從小對我的那種莫名其妙的保護式的關懷,有點太過頭了。
畢竟我家裏人都覺得我這種選擇不算任性。……好吧,也可能是我家裏人比較開放?比較神經大條?
而赤司的話,他沒裂開之前倒還好點。
畢竟第一人格的赤司征十郎也曾包容地對我說過:“明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第二人格的他卻仿佛反悔了一樣,他像個言情小說裏麵常見的霸道總裁一樣,要求我:“聽話。”
他那時候是覺得我不如和他一起去洛山的。
可是我的叛逆心真的很強啊。
“但是,我拒絕。”對此,我就能更加理直氣壯的反駁了,“我東堂明音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自以為是的人說No。”
嗯,於是就變成這樣了。
最後——看剛剛撥來視頻的態度,這人還是先妥協了。
……
說起來,會無法互相理解其實也沒辦法,人類之間哪怕關係再好,也不能說自己能完全理解對方的全部。
更何況,對我來說……幼馴染裂開之後,和之前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雖說都是赤司征十郎,但在第一人格的時候,他總是那種不動聲色的,盡量用道理去說服別人。而除了硬性的堅持我不會改變,平日裏我並不介意多聽他的話,因為他說話好聽又是好心好意,我並不會讓他的關心變成耳旁風。
但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第二人格的他理所應當的應該了解,可他的第二人格所剝出來的、目前作為主導的都是些他平日裏很少會展露出來的、既強勢又銳利的特質。
這個時候的我們大概是有點相性不合的。
畢竟,從小就是這樣。我的叛逆心向來都比他強太多了。
……
所謂裂開是什麽意思呢?學名叫分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所謂的人格分裂。
他的話,還好沒像我看的一些奇怪言情小說裏描寫的那樣分成七八片,變成所謂的切片男主,而隻是單純的雙重人格。
聽上去還挺科學的是吧?畢竟醫學上確實是有這個病症來著。
可是在我眼中,他這個人格分裂依舊非常非常的不科學。
是這樣的,國二的某一天,我的幼馴染裂開了。
在最中二的年紀,一分為二,變成了二分之一的王子殿下。(不是
那一天,天氣符合氣氛的陰沉沉,在下雨。
我被五月驚慌失措的一個電話叫到體育館,撐著傘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這人分裂了。
一直以來,我看見聽見的東西會和正常人不一樣。但你們能想象我聽見什麽、看見什麽畫麵了嗎?
詭異且氣勢恢宏的,交響樂bgm,整得和新王要登基一樣。
以及,正常人身上應該出現重影嗎?放在任何一部動畫裏這一定代表什麽至關重要的狀態吧。
難道是我眼花嗎?我不信。我看別人都沒出現重影。
“戰勝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確的。”*
搶斷了紫原的紅發少年如此說,他的左眼顏色變成了金色,但這也就算了,他眼中如同聚能環一樣還在發光的特效到底是什麽鬼???
……
“違背我意願的家夥,就算是父母也不可饒恕。”*
他贏了。
籃球部的人都被他如此反常的表現震懾了。
我麻了。
一種想要替人腳趾摳地的情緒在心頭油然而生。
啊、這該死的年紀,中二病就是來的如此突然。
雖然想都不想就能說出這種台詞真的很強。
但是、但是啊……我親愛的小征,你明明最愛你天國的媽媽,也最聽你那可怕的爸爸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