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溫氏滅
魏無羨呢？待溫祁他們回到夷陵監察寮卻沒有見到人影。
溫祁臉色突變，看著門口的弟子麵帶狠色，“誰進去了？誰讓你們放人進去的？”
“三……三公子，我也不行，可是二公子非要來，我，我也是無能為力，您也是知道的，我們擋不住二公子的!”弟子一臉惶恐之色。
溫祁現在是臉色陰沉，看的他們是心驚肉跳，感覺三公子想剁了他們，他們在考慮要不要再解釋一下的時候，卻見溫祁拂袖走人了。他們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溫祁急忙去尋找他們，畢竟江家小姐病還沒有好，要是……算了，盡是一些拖後腿的兄弟。想到溫晁，她就有一種想立馬飛到他麵前，然後揍他一頓的衝動。
“江小姐？怎麽就你一個人，魏嬰呢？”溫祁在一家客棧裏看到了江厭離，見她臉色不好。
她看起來有些傷心，想到魏無羨，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阿羨也不會去引開追兵。溫公子，你能不能去找找阿羨？”
“江小姐，我回去找魏無羨的，你放心。如今你們換了地方，那江澄知不知道？”
“阿澄知道的……謝謝，謝謝溫公子。”
“你們，有沒有抓到什麽人？”
“三公子。稟三公子，我們剛剛抓到那個魏無羨，他囂張……”
“閉嘴，他在哪裏!”溫祁瞪了他們一眼。
“三公子，他，他被丟到夷陵亂葬崗去了。”
溫祁回了不夜天，這時，她聽人說，仙督身邊多了個得力助手，仙督可信任他了……
溫祁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她聽著聲音覺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溫公子，溫公子。”
定睛一看，卻是孟瑤，她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孟公子!你怎麽在這？是不是在聶氏呆膩了，所以來我溫氏？”
“公子說笑了，孟瑤隻是……”
“算了，你也不必說了，你來了就好。不過，難道你就是仙督身邊的新寵？”溫祁搖搖扇子。
孟瑤聽到，不動聲色。“哪裏。隻是孟瑤剛來的時候，仙督看到是公子給我的那塊令牌，這才注意到我的。不然，仙督何以注意到我這無名小卒？”
溫祁笑笑，“哪裏？哪裏？是孟公子自己能力出眾，不幹我事。況且仙督對於這種事，向來隻是看重個人能力。”
孟瑤笑笑，不予評價。
“罷了，我還有事，失陪了。”
“是孟瑤的錯，打擾公子了!”
真是糟糕啊！溫祁揉揉太陽穴，真是，還得在想想……
溫辭酒將那些人遣散了，畢竟不是溫氏之人，又何必遭受？至於其他的，她想過辦法，但都無疾而終，該留下的還是留下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噗——”溫祁獨自一人，所處地方卻不是不夜天，而是其他某處。溫祁擦擦嘴角的血，自嘲說：“又吐血了!我懷疑以前的那些人，不是因為其他死的，而是因為失血過多死的!就這樣，能活過二十歲，那也是老天開眼。”
她歎了一口氣，“但願，可以吧!”眸裏忽明忽暗，讓人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三個月後……
溫辭酒有些虛弱，周圍都是一些燈。“一，二，三，四……嗬嗬，這麽多了，都死了呀！”
溫氏惜敗，溫家嫡係除溫祁外，全部斬殺。溫氏之人，人人得而誅之。一時間，曾經輝煌的溫氏，如今已是破爛不堪，改拿的，都拿走了。改毀的，都摧毀了……岐山溫氏，猶如明日黃花……
聽到綾羅她們從外麵打探來的消息，溫祁笑了。“死了嗎？死就死了。屍體呢？”
她們沒有說話。
看著她們沉默的樣子，也猜到發什麽了什麽，她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燈。不動聲色，“既然如此，我親自便去接回他們的屍首。”
“公子……”還沒有說完，門開了，人卻不見了。
“青漣，公子好生奇怪!”
“嗯。公子三個月前將我們遷到這裏。一開始公子沒怎麽來，後麵，公子來的越來越頻繁。公子房裏的燈也隨著公子的次數到來也越來越多。而且，公子每次進來就隻到這間房子裏去，進去前和出來後公子的臉色雖然沒什麽差別，但是明明感覺公子出來後更虛弱了，這……”
綾羅看了看她，眼裏複雜，看不出是什麽情緒。“你有沒有發現，公子，他變了!這三個月來，我看著公子眼裏的冰冷之色越來越重，也不再調戲美人。感覺……”
“是因為溫氏嗎？畢竟，公子的親人……”
她們是溫祁的人，不是溫氏之人，她們隻聽溫祁的話，就算是溫若寒，她們也不會聽。她們是溫祁六歲時到他身邊的，她們是溫祁撿回來的，是溫祁教他們識字學武，讓她們又自保的能力。對她們來說，溫祁就是世上最好的人，沒有人比公子更好……
“這溫家餘孽怎麽處理？”金光善詢問其他在坐修士。
“報，剛才有人闖進來，將溫家人的屍首抱走了，還打傷了我們幾個人。”一藍氏弟子走到大廳。
“什麽？竟然有這種事，你可知那人是誰？”金光善站了起來。他們這是正在慶祝射日征程的成功。
“是，是溫家的三公子，溫祁。我曾經在他到藍氏聽學的時候見過他。”
聽到那弟子的話，在場的幾個人都心思複雜。溫祁，溫辭酒，好久都沒有聽到他的信息了。他們都以為他應該是躲起來了的，沒想到，卻在今日聽到他的名字。
“豈有此理!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今日這個時候來，她就是故意的。”金子勳看著說。
“這個溫祁!” 聶明玦也是拍著桌子。這樣一下，可把聶懷桑嚇了一跳。不過如此時刻，也沒有人想笑。
……
“魏無羨，你什麽意思？”金子勳看著魏無羨說。“我說錯了嗎？她還不是縮頭烏龜，自己的親人都死了，她卻在苟且偷生。還有你，你們江家都是被溫氏給毀了的，可你還在給溫氏，溫祁說話，你是何居心？”
聽到金子勳的話，現在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金子勳，你別血口噴人，我隻是就事論事。”
金子勳看著魏無羨那個樣子，就很不爽，“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不要因為你是這次的功臣，就可以這樣，我告訴你，你那什麽陰……”
聽到金子勳的話題越來越向不可控的話題轉去，金光善適時的阻止了他。“子勳，不可無禮，魏公子是功臣，要是沒有他，此次征程能不能勝利都還是個問題。還不快向他道歉。”說著，他還看了看江澄。
金子勳不情不願地道了歉，但是語氣裏一點誠意都沒有。他還狠狠地瞪了一眼魏無羨。
“好了，好了，諸位喝酒，諸位都是這次的大功臣。特別是江家主，小小年紀，就已是一家之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
“藍湛，你怎麽在這裏？”看著藍湛在台階上坐著，他也跟了上去。
藍湛看到來人，目光依舊放到遠處。“其實，我已經見過溫祁了。”
“什麽？你在哪裏見得他？他還好嗎？”魏無羨有點驚訝。他們一直都沒有溫辭酒的消息，就是詢問溫家人，也得不到他的訊息。他真的以為，他是到某一個地方躲起來了，畢竟……
“在岐山腳下那邊，遇見了她。在射日之戰結束後，在我看見她在那裏看著。”
“溫祁!你怎麽在這裏？”藍湛有些驚訝地看到她。眼裏沒有生氣，形象和分別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就和剛開始見到魏無羨一樣。
她語氣喪喪的，“怎麽，藍二公子想抓我。也是，溫氏餘孽嗎？可以理解。動手吧！反正都死了那麽多人了，也不差我一個。”
藍湛握著避塵的手緊了緊，“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哦！感謝藍二公子，不抓之恩！”轉身就欲走。“你到哪裏去？”
“這不幹你事吧！含光君。溫氏之人，遠離為好，不然，你這名聲被我帶壞了怎麽辦。”
“我們，是朋友。”
“嗯!曾經是普通朋友，這我知道。但是，現在，我親人朋友都死了。大哥死無全屍，二哥也死了，我爹也死了，溫氏也沒了。這是誰造成的？當然了，這是我們溫氏自己造的孽。所以，你們群起反抗，看，終於把這個第一惡人滅了。高不高興，你看看他們，在分戰利品時多高興!還在熱鬧的討論這次的獎賞是什麽……藍湛啊藍湛，朋友，還有可能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然如果是你，你會怎樣？”
“我……”
“別急著告訴我答案，畢竟你不是我，而我，也不會是你!”
藍湛沉默了，本來就不善言辭的他，現在就更不知道說什麽了。
“魏無羨應該還還好吧！第一功臣啊！不過，也告訴他，別太囂張，看他不爽的人可是有很多。勸他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我看就隻有涼涼。”溫祁中間停頓一會。
“不過，我看就算他夾著尾巴做人，他被人玩死的感覺機率還是好大。”溫祁有點遺憾的告訴了藍湛下一句話。
藍湛對於她前麵一句話還可以理解，但是對於她後麵雖說卻是領悟不通。在他的認知裏，隻要自己做好，那別人也是挑不出毛病的，他不明白為什麽溫辭酒會怎麽說。
“驚訝嗎？不解嗎？後麵你會知道的。我走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藍湛拉住了她，“你，我，還是朋友嗎？”
“還真是和魏無羨說的一樣，真是個‘小古板’。你覺得是就是。”然後
就離開了。
藍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總感覺她好像並沒有那麽討厭他們，感覺剛剛她所說的話另有含義……
“這樣啊！”魏無羨點點頭。“所以，照你這麽說，還是朋友!”
……
“藍湛，我說了，我可以控製住，你能不能別一直這樣。”
……
“好，我等你彈冼華給我聽。”
……
“謝謝你，藍湛，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
藍湛沒有告訴魏無羨，溫祁還對他說過一句話。
隻見溫祁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關於魏無羨，你以後還是改變一下說話方式吧！”
藍湛不解的看著她。
“你是相信魏無羨可以控製住，但是你的語氣和你的做法卻讓人覺得你不信任他。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改變一下你的方式，可能你們就不會像之前那樣了……”
溫祁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看到最後那個畫麵，太悲慘了，不值得啊……”
少年周身的落寞，將他們隔的很遠，就好像分出於兩個不同的世界。這時的她，和在藍翼前輩消失後的她很像。一樣的眼裏無光，一樣的虛無縹緲……
不知何時，一池春水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