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不可貌相啊

◎“水溶整天上竄下跳的瞎忙活,像個招蜂引蝶的大喇叭花。他到底想幹嘛?◎

“榮國公府失禮或許並不是因為我們無高堂做主,不過是他們的處事如此。”

黛玉顧不上哭了,什麽意思?哥哥是在安慰我?榮國公府沒有單獨欺負我們,他們是欺負人欺負慣了而已?

可我好像並沒有被安慰到啊?

林宥看她不哭了,就趕緊道:“我餓了,今兒就在妹妹這裏用膳吧。”

黛玉果然轉移了注意力,讓嬤嬤趕緊張羅菜去,她中午也用的不多,此時也有點餓了的。

吃飯的時候,並沒有說話,用過飯,林宥帶黛玉院子裏消食,黛玉雖不哭了,但仍是生氣。

“哥哥,不如日後我自己去罷了。”

“於禮不合。不過我們也不是天天去打秋風,逢年過節去請安送禮就好。”

黛玉笑了。

“如今我跟著???哥哥,可不是去打秋風了,我今兒禮物備的足足的。”

“往日你也不是,父親那麽周全,定然把你的日用花費都送過去了的,隻多不少。”

黛玉若有所思。

是啊,父親那樣周全,怎麽會不做這些,可自己年少無知,竟以為自己寄居所用皆是旁人的,因此傷了多少心。

“而且,明日那個璉表哥會來送禮致歉的。”

“致歉?”

“對啊,萬一不小心傳出去,說我去過榮國公府後傷心欲絕,無心寢食,聖上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他們這是不待見我?不待見我就是藐視聖上的旨意。”

“所以,他們不得不道歉,而我,也必須接受他們的道歉。”

黛玉沒有再問為什麽,還能為什麽呢,不過是因為那是自己的外祖家。

林宥看她心情不那麽激動了,又看她喝了藥,才回正院。

院子裏李青河沉著臉在轉圈,薑啟站在廊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看什麽?”李青河發現了,冷冷的瞪他。

“驢。”

“什麽?”

“驢。”薑啟耐心的又回答了一遍。

轉圈的驢。

李青河氣的青筋直跳,正要上去跟他打一架,林宥就進來了。

“侯爺。”

兩人行禮,林宥心情很好的擺擺手。

“都杵在這裏作什麽?今晚早點歇著吧。”

“侯爺,您不生氣?需不需要我們想個對策給您出出氣?”

李青河一臉憤慨,要知道,當年的承恩公府吃人的狼窩,都不曾讓侯爺在表麵上受這樣的委屈。

“我又沒有生氣,出什麽氣?”

林宥心情不錯的樣子,“你們倆是不是又打算打架?給我搬張椅子來,我要圍觀。”

“快快,你們需要木刀嗎?我讓人拿!”

李青河看向薑啟,說句話啊?侯爺把我們當猴看了。

薑啟看著他,嘴唇微動,說了一個字:“驢!”

士可殺不可辱!你死定了!

李青河撲了過去!

最後,除了臉哪裏都疼的李青河躺在地上,看著星星想,既生瑜何生亮,薑啟就是他的諸葛亮!

林宥看完了又覺得無趣,踹了踹李青河,“知恥而後勇,你可不能從此就一蹶不振了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一次,你要振作啊!”

李青河閉上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苦口婆心的勸我都是害怕以後我不挑戰薑啟了,你就沒得看戲了。

第二日,賈璉並賈蓉果然帶著禮物來了侯府。

林宥客氣的接待了,並且熱情的留了用飯,然後賈蓉也體會到了賈璉當初坐立難安的感覺。

畢竟林宥在吃飯的時候放了兩列侍衛在那裏佇立。

賈璉看著賈蓉食不下咽的表情,居然產生了,嗬,大家都一樣的舒適心理。

然後吃的還挺歡快。

林宥瞧著他放輕鬆的嘴臉,反而覺得順眼了些。

他狀似無意的道:“我久不回京城,不知兩位表哥在哪裏任職?”

這話一說,賈璉就想,嗬,不止武力恐嚇,這還來人格侮辱了啊?

不情願的回答:“捐了個戶部的同知罷了。”

“戶部?”林宥的表情微變,似乎知道什麽的意思。

賈璉多機靈的人,一眼就看到了。

但林宥很快就換了表情,換了話題。

賈璉本想追問,可又想今日是來賠禮的,又跟林宥不熟悉,隻得先咽下。

不過他又熱絡了點,一頓飯後,又用了茶,賓客盡歡,他們這才離去。

賈蓉一上馬就長出了口氣。

“璉二叔,侄兒如今可真是對您刮目相看!”

“怎麽說?”賈璉明知故問。

“就這氣氛,您都吃的那麽多,還笑得出來!”

“嗬,你呀,太年輕罷了。”賈璉得意洋洋。

兩人回去複命,賈母聽了林宥的態度略略放心,心想過幾日就去接黛玉來玩,再跟她開解一番,莫要生分了才好。

賈政賈赦則是知道會是這樣的和解態度,所以聽了也就罷了,不置可否。

賈璉回了自己院子,卻為林宥聽到他在戶部捐了官後的臉色感到奇怪。

他覺得自己沒看錯,林宥那個臉色應當就是覺得自己竟然那麽好運氣的意思!

他琢磨著,要不要改天趁熱再上門去,仔細問問?

鳳姐從屋外回來,看見他,笑了笑:“可怎麽樣了?瞧著心情可是不錯的呢!”

“辦妥了,剛都各處通知了。你這是又高興什麽?”

“前幾日你不是說,宮裏貴妃娘娘可能會省親嗎?今兒老太太那裏有了準信了。”

“怎麽說的?”

“跟你說的一樣,各家造省親園子,造好了就可以請旨。”

“我就說嘛,吳貴妃的娘家前幾日就派了船下江南了。”

賈璉也顧不上林宥的臉色了,又提上鞋子,去賈政那裏了。

修省親園子那可是大工程,賈政素來不愛俗事,想必會將事情放權給他,這裏麵油水可太多了,他不積極怎麽能行?

賈政正在跟文人清客賞畫,興致正濃。

賈璉來了隻好先一邊候著,他素來不精通這些,也不愛附和,瞥了眼,隻覺得平常罷了。

賈政賞了好一會,才散了,看賈璉笑道:“可是修園子的事?”

“老爺英明。”

“明日東府裏你珍大哥過來,我們再一同商量吧,少不得你要多出力的。”

賈璉應了,又慢悠悠回了自己院子。

美滋滋喝著茶,但林宥的表情到底讓他記在了心裏,索性決定過些時日再去一趟。

兩不耽誤。

他卻不知道,林宥此番是故意的釣他。

榮國公府是林家的正經姻親,高堂不在也不能抹掉的。

但是這個家族已經快爛了,聖上也早有定奪,或早或晚而已。

為了將來省些麻煩,他一方麵要黛玉認清那邊的狀況進而疏遠些,一方麵想看看能不能現在就扶持個漏網之魚出來。

大廈將傾,保那麽一兩個親戚,也算他仁至義盡。

林宥待客之後,又看了一下午的京城世家情報,各部官員名單簡介等。

李青河陪在書房端茶倒水,哈欠連天,在林宥一臉嚴肅的把資料都收了起來,他忍不住作死的嘟囔:

“侯爺,等您守孝複出還有小一年呢,官員調動不止變化多少了,如今看的這麽仔細,多累啊。”

“還有那些世家資料,也不過是一些能打聽到的大路貨,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

林宥也不生氣,端茶喝了口,才道:“鎮國公府大房的庶長子,進了巡防營做了個文職。”

“哦,庶子嘛,總要自力更生賺俸祿的。”李青河不以為然。

“鎮國公府的嫡子,是個病秧子,怕是難以成年。”

李青河瞪起了眼,“這這這?沒聽說啊,難道這個庶長子心思太大,下毒了?”

“我覺得他的心思再大,也沒有你的腦子大。動不動就下毒,你是不是有後遺症啊?”

李青河中過毒,這是他一生的陰影。

想到差點死在茅廁的那段日子,李青河就後椎骨發涼。

林宥這個不厚道的,竟然在自己將秘密吐露後,毫不留情的經常拿這個刺激他!

所以跟人促膝長談這種事,也是李青河的陰影之一。

現在他痛苦的擺擺手,您是爺,您繼續!

林宥卻沒有繼續的意思,轉而說起了北靜郡王。

“水溶整天上竄下跳的瞎忙活,像個招蜂引蝶的大喇叭花。他到底想幹嘛?”

李青河沉默了一會,還是沒忍住。

“北靜郡王,世家中人緣可好了,禮賢下士沒有架子,百姓裏頭口碑也好,逢年過節會施粥送藥。怎麽到您這裏就成上躥下跳了?”

林宥似笑非笑:“哦…我還聽說他至今沒有側妃入府,怕是有斷袖之癖…而京城不少少年郎仰慕其風姿卓絕…”

“您從哪裏聽說的?北靜王同您差不多大的年紀,哪裏就著急娶親了?雖說有側妃先入府恭迎正妃的規製,但若王爺是個厚道人,定了正妃再納側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哦…青河,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

林宥說著,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從旁邊盒子裏摸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今晚放你假,去喝個花酒吧!哦,叫上薑啟,我瞅著他也不太正常。”

李青河有些懵。

侯爺您怎麽能說喝花酒這種不文雅的事?

薑啟也不正常?可為什麽是也?

話題怎麽就到了這裏的?開始是聊什麽來著?哦哦,好像是鎮國公府的庶子?

一肚子疑問的李青河還是下意識的接過了銀票,行禮告退了。

林宥在書房裏笑到肚子都疼了,主要是不能發出聲音憋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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