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二

永樂侯李琦!這人好色變態得很!

她暗叫不妙,趕緊轉身逃離,卻被狠狠地拽進去。

那一刹那,馬車狂奔。李琦那眸光如同豺狼見了肉食般兩眼發光,不斷地向她逼近。

察覺李琦欲想行不軌之事,荀馥雅趕緊搬出謝昀的威名:“侯爺,你不怕王爺殺了你嗎?”

不曾想,李琦邊解腰帶,邊邪魅一笑:“荀馥雅,恐怕你還不知,謝昀允諾本侯爺,隻要你出了謝王府,便是本侯爺的,哈哈哈……”

他迫不及待地撲向荀馥雅,荀馥雅趕緊往旁邊躲開:“走開——”

然而,車廂裏頭空間有限,躲閃不方便,加上對方武藝高強,她又如何是對手?幾番纏鬥下來,她已變得極度疲憊。

當雙臂被李琦勾緊時,她發出輕哼,眸光水潤。

“疼!”

看著這樣的荀馥雅,李琦喉頭一緊,那股子淩虐的毀壞欲自脊椎攀爬上來。

他想將眼前這個小妖精藏起來,藏在獨屬於他的摘星樓裏,想讓她啜泣求饒,想讓她所有的情緒都為了自己而生……

“去摘星樓。”

荀馥雅暗叫不妙。

摘星樓是先皇賜給李琦的樓閣,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不能硬闖。

她若是進了去,恐怕出不來,得想辦法脫身。

她將李琦眼中流露的獸性與毀壞欲看得一清二楚,佯裝怕得渾身發抖,任由自己被李琦半攬在懷中完完全全地掌控著,絲毫不反抗。

待李琦帶著薄繭的指腹摸索著她柔軟的指尖時,她眸光一冷,出手如閃電,用裝有昏睡散的香囊捂住他的口鼻。

很快,李琦倒下了。

她趕緊從車窗縱身跳下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跑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跑到精疲力盡時,她方感覺周圍已無人聲,才敢轉過頭看一看。

確定李琦的人馬沒追上來,她鬆了口氣,隨即笑容爬上了臉。

太好了!終於擺脫這些人了,終於逃出囚禁她的樊籠,終於可以和阿娘團聚了!

此時此刻,荀馥雅隻是熱切地盼著重回王思語溫暖的懷抱,帶她回清河城,踏實地過日子。

隻是,當她欣喜若狂地趕至郊外農舍,推門大喊著王思語與趙玄朗的名字時,卻迎來了此生的噩夢!

她心心念念的兩個人慘死在血泊裏,而殘殺他們的人正踩在趙玄朗的屍體上,狠狠地鞭屍。

“不——”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推開的不是農舍之門,而是地獄之門,看到的是她的絕望。

她渾身冰冷如霜,感覺血液都流動不起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老天啊,你為何這麽殘忍?”

她無力地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最愛她的親人死了,世界仿佛隻剩下無盡的黑暗。

那可恨的劊子手卻精神奕奕地笑道:“若不是謝昀告訴本侯你會來這裏,本侯都不知道這裏藏著兩隻老鼠呢。看吧,阻擋你留在本侯身邊的老鼠都死了,你就乖乖留在本侯身邊吧,哈哈哈……”

他緩緩靠近荀馥雅,荀馥雅卻不在乎,撲在王思語的屍體上,哭得悲痛欲絕:“阿娘!是卿卿害了你,是卿卿害了你呀!”

瞧見荀馥雅哭成淚人,李琦喉頭一緊,目視左右,沉聲道:“都退下。”

此言一出,眾人皆退出,掩上門板。

四周安靜一片,隻響起荀馥雅淒厲的哭聲。

李琦淩虐感盈滿,挾巨大的壓迫感靠近,挨在她身旁,開玩笑似的假惺惺道:“雅兒是不是很傷心很難過?沒關係,讓本侯來安慰你吧!”

噴在耳邊的氣息讓荀馥雅從沉痛的悲傷中瞬間拉回來。

她充滿恨意地拿起旁邊的劍捅過去:“李琦,你這狗賊,去死吧!”

無奈,李琦武藝高強,敏捷地躲開。

他一掌拍掉她手中的劍,毫不費力地將她雙手反剪,粗暴地摁在破舊的木桌上。

“嗬嗬,本侯不想死在冰冷的劍上,想死在你的身上。”

李琦挑起荀馥雅的下巴,仔細打量。

這麽多年,他在各色女子的身上發泄,皆得不到滿足,可不知為何,隻要看到眼前這女人,卻有種巨大的滿足感。

這個女人對他有著驚人的吸引力。

他想毀掉,又想瘋狂地愛她,這種矛盾感讓他心裏感到很爽快,**著他深深地吻向她。

太甜美了。

“荀馥雅……”李琦磁性的嗓音傳入荀馥雅的耳膜。

他命令著:“叫本侯的名字。”

荀馥雅幾乎被他吻到窒息,哪裏說得上話來,連喊叫都不能,而李琦隻顧著將這種展示權利的方式寄於享受,盡情蹂、躪她的唇舌。

酥麻和酸癢在口腔中泛濫,觸動李琦的神經。他將荀馥雅摔到**,蘊藏著危險的眼眸注視著。

“你知道本侯與謝昀的區別在哪嗎?”李琦邊吻著邊笑道,“等你體驗過了,你就知道了,嘿嘿。”

荀馥雅聽得心驚肉跳,深知單憑體力,無法鬥贏這變態。

她不願在親人的屍體前被折辱,絕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在惡人再度親上來時,狠狠地咬下舌頭。

千鈞一發中,靈活的舌頭驟然從她嘴裏縮了回去。

“想咬本侯?真是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李琦剛揚眉責問,便瞧見了荀馥雅被吻得發腫的唇邊忽然湧出了大量鮮血,頓時大驚失色:“你、你居然尋死?”

“來人,快回摘星樓,火速請禦醫!”

鮮血還在湧出來,李琦惡狠狠地命令:“你不許尋死!聽到沒有?本侯還沒有允許你死。”

舌頭好痛,不過……太好了,終於解脫了!娘、五師弟,玄素、容玨,我來了……

陷入黑暗前,荀馥雅這般想著。

謝王府內,謝昀從宮裏回來,發現荀馥雅不見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他立馬命人整裝待發,翻身上馬,火急火燎地出去找人。

可趙懷淑大腹便便地擋在他的馬前,阻止他:“不許去!”

謝昀居高臨下地挑眉:“讓開!”

趙懷淑仰頭提醒他:“王爺,皇上已經下令,不許你離開王府半步,你若執意離開,會被當作謀逆,會被誅殺的!”

謝昀緊握著韁繩,猶豫著。

他知曉,在他為保荀家交出兵權的那一刻,王府上下早已布滿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受到了監視。

皇帝想要鏟除他,一直在找殺他的理由,荀馥雅這事,說不定就是他在背後策劃的。

他勾唇諷刺,兄弟一場,也不過如此。

失望地垂下眉頭閉上眼,再度睜眼時,他的眼神堅定又決然,鞭策著馬往前走。

趙懷淑費盡心思,就是為了保這男人一命,怎能眼睜睜看著他送死!

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大喊:“王爺,不要去,她根本不愛你,不值得啊!”

正在策馬飛奔的謝昀嘴唇抿緊,神色沉痛。

他知道荀馥雅不愛,可即便飛蛾撲火,他也甘願!

他不理會趙懷淑的忠告,執意策馬飛奔,如雨的密箭瞬間從四麵八方向他射過來!

看著遠去的背影,那麽決絕,沒有回頭,趙懷淑挫敗地攤坐在地!

她不明白。

究竟,她有什麽比不上那個荀馥雅的!

及至摘星樓,謝昀已身中幾箭,血染衣衫。

一路上的殺戮,讓他踏著屍山血海前來。

“李琦,把雅兒還給本王!”

即便身負重傷,他也屹立不倒,氣勢壓人地闖進樓裏。

樓道裏,早已恭候多時的李琦在侍衛的簇擁下緩緩走出,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

隻見他大手一揮,整個樓宇裏三層外三層都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

“謝昀,明知山有虎,偏向山裏走。本侯爺佩服你!”

謝昀不耐煩地揮動手上的黑雲劍:“少廢話,把人還給本王!”

李琦輕蔑一笑:“你覺得你能從本侯的手中帶走她嗎?”

“一定能!”謝昀說得斬釘截鐵。

下一瞬間,他便揮劍過來,然而,李琦根本不敢跟他堂堂正正地較量,躲在人群的背後,士兵們皆向他射箭。

戰場上的殺神,誰敢與他血拚?

眼見謝昀身中數箭,依然勇猛無比,李琦忽然向他拋出誘餌:“不如你陪本侯玩個遊戲,若你贏了,本侯爺不動荀馥雅,放她離開,如何?”

謝昀即便神勇,也不可能殺掉所有人,將人安然帶走,隻怕還沒見到人,他已經被射殺了!

別無選擇,隻能棄了黑雲劍,陪他玩!

荀馥雅在摘星樓悠悠醒來,沒想到李琦居然有本事將她救回來!

最終,還是落到了李琦的手裏。

李琦這廝,為了不讓她尋死,每日讓她服下軟筋散,不再對她強取豪奪,但為了逼她屈居於身下,在她的身上用盡了各種卑劣的手段,且大多是折辱女子之法。

她恨極了這變態,可無法殺他,也求死不能。

她痛苦絕望得每時每刻都在問老天爺,為何要她如此痛苦地活著,為什麽?

李琦總是反複強調,是謝昀將她送給他的。

可她不相信,也許已經意識到自己沒辦法逃離魔掌,她竟對謝昀執著地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能來摘星樓救她。

而李琦為了讓她死心,總是故意告訴她謝昀與懷淑公主是如何的恩愛。

他說,懷淑公主誕下了女嬰,謝昀替那女嬰舉行了百日宴,命人挨家挨戶地送紅雞蛋,還請皇帝封懷淑公主為一品誥命夫人……

荀馥雅不理會,還是癡癡地等待著,抱著人間最後的一絲希望。

可是,她等了十二日,等來的卻是謝昀出征的消息,等來的卻是他向皇帝請求領兵駐守邊關三年。

最後的一絲希望沒了,她的眼眸變得晦暗無光,不再跟李琦倔強。

李琦見她終於服軟,喜出外望,信誓旦旦地表示,會好好對她,她會是他今後唯一的女人。

她笑了笑,狠狠地捅了他一刀,赤腳跑到摘星樓的最高處。

李琦領人緊追而至,如餓狼般紅著眼,勾著嘴陰冷一笑:“荀馥雅,你逃不掉的。你到了本侯手裏,要麽是本侯的,要麽就隻能死。”

她低眉打量了一下自己,衣衫淩亂,淤痕累累,哪有半分才女之風?

她抬頭,夜空的星辰大海依舊耀眼。

曾經,她以為自己能當耀眼的星辰,會讓人高不可攀,如今她不過是輾落泥土的塵埃,卑微弱小得人人踩踏。

原來,現實這門檻比想象中高許多,她踏不過去,再也不想奢求自己有多風光了,隻願來世活得像樣些。

“李琦,如果可以的話,替我跟謝昀說聲,永不相見!”

她閉眼,毫無留戀地縱身跳下去,結束自己屈辱的一生。

“雅兒——”

謝昀的聲音竟然出現。

她睜開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跟著下墜的謝昀。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他們不是告訴她,他已經出征了麽?

謝昀痛苦又深情地凝望著她。

“我來殉你了。”

謝昀的臉色蒼白如紙,手腳殘廢,血染一身,宛如虛弱的血人,哪有一點像那個不可一世的攝政王?

她忍不住向他伸手,卻見他胸腔裏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掉下來……

“謝昀——”

“小姐!”

守在門外的玄素聽到動靜,提著魚叉莽莽撞撞地衝進來。

隔著床帳,她緊張地詢問:“小姐你沒事吧?是否闖進登徒浪子了?小姐你別怕,看奴婢像叉魚那樣叉死那登徒子!”

荀馥雅恍惚間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方才隻是在做夢。

察覺玄素提著魚叉四處尋找賊人,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說道:“玄素,我方才隻是做噩夢,你退下吧。”

玄素瞪大銅陵般的眼眸,似乎在認真觀察床帳內的情況,而後又四處張望,似乎並不放心。

荀馥雅無奈地補充一句:“我們一直以男子容妝示人,你又貼身護著,登徒浪子斷然不會找我的。”

玄素覺得言之有理,便輕悄悄地退出去。

時至五更天,沙漠的溫差較大,五更天起身會感受到料峭的寒意。

荀馥雅感覺後背寒意刺骨,伸手摸一摸,方察覺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便讓玄素給她準備沐浴的熱水。

蒸汽嫋嫋,熱浪敷臉,泡在溫水裏,她舒展四肢,閉目養神,腦海卻不斷浮現前世那些刻骨銘心的場景,擾得她心緒不寧。

連續三晚,她夢見了前世之事,更多的是夢見謝昀。

她不知曉這意味著什麽。

上一世,她受母親王思語的囑托,帶著信物前往上京城尋父認親,豈知卷入了還沒成王的閻王將軍謝昀與她的首輔父親荀況的恩怨糾葛當中。

荀況偽造遺詔,意圖幫三皇子奪得帝位,豈知事情敗露,被捕入獄。

為保首輔府上下,荀況以王思語的性命威脅她,逼著她給權傾朝野且主理此事的謝昀做妾。

謝昀對她有求必應,卻又對她百般玩弄。

她恨過謝昀,如今卻又想明白了。他們之間原本不過是一樁利益互換的交易,隻因糾纏多年,生出了一些妄念罷了。

時過境遷,那些似乎已變得不重要了。

有幸重來一回,她不欲再與謝昀生出糾葛,打定主意這輩子不與荀況相認,躲他們遠遠的,不再當那個總被人左右、逆來順受的荀馥雅。

這一世,她要為自己而活。

隻是,上一世她落入李琦的手中,慘死在摘星閣。仔細想來,多少還是有些在意。

如今重生歸來,為自己報仇雪恨,改變所有人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她要不要找謝昀與朝廷都忌憚的西南王相助呢?

找,還是不找呢?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幸運小嬌妻》,喜歡的請收藏哈。

一夜之間,墨念失了所有。

正巧太子李贏摔下馬昏迷了兩年,皇帝想給他娶個太子妃衝喜。

二皇子知曉墨念的八字與李贏相衝,讓她以尚書府千金的身份嫁到東宮,意圖克死太子。

偌大的東宮冷冷清清,也沒幾個真心對待太子的下人,墨念瞧著長相俊朗清雋的太子,覺得他委實可憐,便真心實意地照顧他,搜集各種偏方去刺激他的身心,助他早日醒來。

神奇的是,她開始走財運了,她家成了全國首富。

她想回家看看,便收拾細軟向太子道別:“太子殿下,民女要走了。”

李贏以為她要逃,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攥著她的手,陰沉著臉把她抵在床角:“太子妃占了孤很多便宜,負個責再走吧。”

……

在李贏眼裏,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死,這個太子妃卻千方百計地想救活他。

他不知她在耍什麽花樣,暗暗觀察。

太子妃性格溫順,容色姝麗,事無巨細照料著他,為了救他,連初吻都獻上了。

他心想著,這女人定是心悅自己。

行宮郊宴,他偕同太子妃抵達現場,特意感謝二皇子:“皇弟,你對皇兄真好。有了墨念,+我活過來了,地位更穩固了。”

“……”

二皇子悔到腸子都青了。

為了權勢,他娶了楊雪舞,本想等李贏一死,與墨念再續前緣。豈知,墨家一夜之間竟成了首富,李贏竟醒過來了,每日精神奕奕地與墨念在他麵前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