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到家隨便吃了一點東西,36塊錢就變成16塊了。
哪怕池依依再想告訴自己,完成穿書任務立馬走人,也得先操心這吃飯住宿的問題——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先玩遊戲好了。
笑死。
操心什麽?
小廢物壓根沒操心過任何問題。
剛進入遊戲俱樂部裏,就聽到有人在喊組隊:“三缺一,有沒有人來!”
池依依立刻舉著小手跑過去,靠近了才發現隊裏居然有蘇姣倩這個茶香四溢的小東西,又…舉著手從他們身邊跑過去了。
韓諭哭笑不得。
他朝旁邊邁了一步,擋下池依依的去路,居高臨下地笑問她:“三缺一來不來?”
池依依還保持著舉手的姿勢,堅定目光落到遠方:“很想來,可是我和別人約好了。”
韓諭看了看國內接近深夜、紐約正是中午的時間,又環顧俱樂部大廳內空無一人的場麵,“這個點,你約了鬼嗎?”
“好好說話,這叫下麵有人。”
神他媽下麵有人。
韓諭被弄得脾氣都沒有了,拽酷長相逐漸爬上笑意。
就在這時,蘇姣倩及時走了上來,依舊是那一身緊緊包裹身體曲線的連襟古裝,頭紗到胸口。
她用俏皮的語氣說:“11加入我們吧。這個點俱樂部裏在線的隻有我們了,韓諭請你加入俱樂部,肯定是因為你技術特別好,讓我們見識一下吧。”
池依依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姣姣”。
這娘們怎麽回事啊?
麵上私下完全兩個麵孔啊。
“好吧。”池依依聳聳肩,開口就是一句噎人的話:“既然俱樂部女神都放下身段邀請我,那我給老板一個麵子吧。”
好家夥。
女神邀請你,你給老板麵子。
就跟直接姣姣說“撿起你的身段,咱不稀罕”沒什麽區別。
同為女生的蘇姣倩秒懂,白紗下的臉瞬間黑了,擺出池依依本人這輩子都擺不出來的陰沉。
另外兩位男隊友聽不出女生交鋒下的潛台詞,韓諭的重點還歪到其他地方去了:“啊,姣姣是俱樂部女神?”
在蘇姣倩略帶緊張的目光中,他看向另外一位男生:“宋狀北你知道這件事嗎?”
那名被叫做宋狀北,ID是送裝備來咯的男隊友搖了搖頭。
蘇姣倩鬆一口氣。
她趁著這個空檔及時開口,適當保留神秘感:“上次打遊戲的時候,加密不小心掉了,俱樂部的孩子們就開始亂說了。”
韓諭笑了,接受自然地調侃道:“看來我們姣姣很漂亮。”
蘇姣倩靦腆地低下頭。
看得直播間觀眾的火氣都上來了——
【操啊原書男女主這邊看起來好順利啊…韓諭看起來怪聰明的男生,怎麽就被騙了?】
【原書女主家就是搞網絡技術盜版發家的,難怪能想到盜臉這麽令人無語又史無前例的事情…】
【好在池依依也在男主的俱樂部裏,等她和俱樂部建立起友誼後,女主掉馬的情節就不會被一筆帶過了…】
【原書男女主談情說愛,池依依開局六十六快,且看小廢物如何逆襲!】
這次有熟人帶著,跳傘可以跟隨隊友。
連開傘都不會的小廢物池依依,總算在隊長韓諭的帶領下,成功下地了。
他們這次落到一處裝備武器多、但是多人降落四麵埋伏的房區裏,稍有不慎就落地成盒,韓諭要求所有人把隊友小窗口都打開,時刻確認彼此的安全。
然後他就看到,池依依就跟喝了假酒一樣,東拐西拐跑進一間廁所裏。
…
韓諭承認。
他在看到池依依放棄那麽多三四五樓富裕高房,跑進廁所的瞬間,有一秒鍾的後悔。
不是後悔邀請她加入俱樂部,而是後悔將這個遊戲小廢物拉進高段位的高手局裏了。
俱樂部組隊局和平常隨機組隊不同,匹配的幾乎都是高手,池依依落地就死了還好說,最怕她被人圍攻後心裏出現陰影、以後不玩遊戲了…
基於這一點考慮,韓諭一邊撿武器留意危險,一邊留意池依依的小窗口。
隻留意池依依的窗口。
就連蘇姣倩自我調侃說:“看來我要赤手空拳打敵人了。”他都沒聽到,也沒過去送槍。
沒有如期收到對麵的回複,蘇姣倩眸光一沉。
女生的第六感告訴她:韓諭正在看池依依的小窗口。
於是她也跟著打開了。
就這樣,隊裏三人都看到,池依依走進廁所裏,□□、子彈、槍屁股、垂直握把、槍口等所有配件都堆積在門口,乖巧地疊成一摞,仿佛生怕她要多走一步才能撿到他們一樣。
別說他們了,連池依依都驚了。
她走過去將武器撿起來。
轉身看向角落的時候,又發現了三級甲和三級頭…
別人第一次見還好說,連續目睹兩次池依依落地滿裝備的韓諭,身形都變得遲鈍了。
“不是…這合理嗎?”
“這間小小的廁所裏,怎麽能既臥龍又鳳雛呢?”
忽然,宋狀北發現有一支隊伍朝著池依依所在方向靠近,便提醒她:“11是滿級裝備,可以試試看將他們全殺了。”
韓諭皺眉,當場反駁了這個建議。
“11不要去,找個地方藏起來。”
即使池依依是滿級裝備,也不能讓她一挑四啊,這個宋狀北怎麽想的。
兩男生透過小窗口對視一眼,眸間滿滿的不認同。
宋狀北是韓諭現實中的同學,現實和遊戲一個長相,都是黑皮性格暴躁的體育型帥哥。
兩人關係很好,從全息遊戲發展之初,兩人就一起打遊戲、共同創建俱樂部。
宋狀北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暴、鋼槍莽漢,勝負欲很強。
就像現在,哪有叫一個女孩子去挑一整支隊伍的道理?再怎麽想贏也得講究戰略策略。
池依依當然是聽韓諭的,
傻子才費勁去打架呢,不出意外的話,她要在這個廁所躲到老死。
然而就在她避對手不見的時候,宋狀北不大開心地說:“姣姣可以一打四,怎麽她不行。”
“你幹嘛將同隊的人拿出來比較?”韓諭這個隊長直接就炸了:“你怎麽不拿我跟你比,我說你不如我你會開心?”
“我又沒有說什麽…”
隊內氣氛不太對,蘇姣倩似乎想要緩和氣氛,於是故作輕鬆地來了一句:“11藏好了嗎?不要再拖後腿了哦~”
池依依:“…”
這人怎麽還貸款她拖後腿了?
天地良心,她從下飛機到現在,就一直呆在廁所裏還怎麽拖後腿!呆在廁所裏也不行,那怎麽辦,把她鯊了會不會好一點啊?
“別吵了!就這麽一點小事!”池依依說死就死,豪邁地從廁所裏直接跳進對手中間:“我和這支隊伍都別活了,合葬吧!”
“11!”
韓諭被池依依的英勇赴死感到震驚。
他眼睜睜看著池依依跑出去,被對手發現後,單發□□打中腹部,然後光速倒在地上。
光看著小屏幕的畫麵,酸澀的淚意於眼眶中醞釀。
…等等。
遊戲裏的人物什麽時候那麽不抗揍了,一發子彈就斃命?
再仔細一看,哦,原來是池依依的擺爛式赴死——她中彈後不管死沒死,直接就躺下了。
她就跟屍體一樣直挺挺躺在地板上,表情安詳。
成功讓這支貧窮得隻有一支□□的四人隊伍,誤以為他們一槍將她放倒了。
自信收槍。
《賽博求生》遊戲裏角色被擊倒後不是立刻死亡的,會有一個殘血等待隊友救援的階段。
在這個階段裏,被擊倒的角色沒辦法用槍,隻能直挺挺倒在地麵上。
就跟池依依擺爛去死的表現一模一樣。
這四人隊伍隻有一把單發□□,打出一擊後,重新裝彈上膛需要足足30秒的時候,才能有第二發子彈將對手一槍斃命。
而在他們裝彈的期間,池依依久久沒等到死亡降臨,已經累了。
她躺在四人的□□,手裏還抱著一把□□,心想無聊也是無聊,幹脆對著這四人的襠部一頓掃射。
子彈以極近的距離,直直衝向四位男玩家的襠部,他們就跟被現場被摘蛋的貓一樣,一竄半米高,然後在池依依身邊呈現出一種花期短暫、花瓣綻放式地死去。
…
…
救命,好痛。
原本笑得肚子疼的韓諭、宋狀北兩人,不約而同夾緊了雙腿。
“欸?”看著這一地的屍體,還有頭頂上四連勝王的稱號,池依依站在中間撓撓頭皮:“果然紅顏薄命是假的,你看我這都死不了。”
蘇姣倩幹巴巴笑了一聲,說:“妹妹運氣真好。”
池依依沒死成,可讓她聽姣姣的茶言茶語,還不如讓她去死:“又是哥又是妹,你這麽想就進別人的戶口本嗎?”
像是察覺到她不好惹,蘇姣倩不說話了,默默繼續搜房區。
換做平時,韓諭肯定能察覺到兩個女生的不對付,可是他現在正上頭呢。
他們搜完這片房區後,由池依依負責開車帶大家離開房區。
中途在山坡上遇到另一隊人馬,並遭到對方非常強有的攻擊。
除池依依以外的三人立刻下車,藏在石頭後麵準備反擊。
池依依也下車了。
但是她忘記拉手刹了。
於是四人眼睜睜看著這輛沒有人的車,從山坡上滑落,一路直直衝向對手藏匿的所在地,然後把對手集體撞倒、撞死了。
而剛剛負責開車的池依依,擊敗數又多了4個。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池依依已經淡定了,其他人卻都瘋了。
“搞什麽啊,靈車護主啊?”實不相瞞,韓諭心中的唯物主義思想被動搖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下麵有人?”
池依依試圖擺正韓諭的唯物主義思想:“我下麵沒有人,但是這輛車上過大學,是真的,我在高考考場見過它。”
韓諭:…
代表國家謝謝你。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唯物,實際更離譜了。
…
等蘇姣倩舔完包回來,忽然意識到狀況不太對——池依依和韓諭兩人遊戲上的默契,性格上的契合,成功點燃了她多疑、敏感的神經。
作為青梅竹馬,蘇姣倩非常了解韓諭。
如果對方隻是普通的技術好,他不會那麽上頭。
畢竟剛玩遊戲的蘇姣倩為了跟上韓諭步伐,沒日沒夜地練習,戰績早就上世界百強了,依舊沒能換來韓諭一個特別的眼神。
但是池依依不同。
她技術好到很離譜,離譜到很好笑…這是蘇姣倩怎麽學都學不來了。
就好像是把韓諭喜歡的女生類型,融合進打遊戲裏,每每都在刷新其他人對她的看法,韓諭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多。
這個認知,讓蘇姣倩感到焦慮。
但這不是努力就能擁有的技能,她沒辦法像11一樣張口就來,隻能將希望投以宋狀北。
蘇姣倩拉拉宋狀北的袖子,低聲:“我覺得11太拖我們後腿了,下一局找個理由踢掉她吧?”
宋狀北聞言,居然沒有像平日一樣認同女神的話。
過往直來直往的東北話腔調,現在竟然變得猶豫不好意思起來:“其實她沒有拖後腿啊,不是都8殺了嗎?”
蘇姣倩沒想到,隊裏最公正的宋狀北也臨陣倒戈了。
她試圖讓大家清醒一點“…可這都是運氣啊!”
誰知道話音剛落,宋狀北擺出認真又虔誠的表情:“過去我從不信命,可是今天我信了。”
拜托!他是有勝負欲,又不是有殺人癖。
能躺贏為什麽要親自去殺人啊,如果池依依用運氣就能帶飛大家一起吃雞,宋狀北願意一輩子給她送裝備。
這樣想著,宋狀北一個黑皮大高個、暴躁體育老弟,跟在池依依身後就跟小跟班一樣,和剛開局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1姐喝個飲料。”
池依依在荒郊野嶺撿到信號槍和子彈。
“1姐對麵樓有一人,你就拿著這個狙隨便打一槍,不用瞄準了把結果交給上天吧!”
池依依隨手往天上打了一槍,打中2000km外正在跑圈的無辜路人——有些人跑著跑著人就沒了。
就這樣。
池依依以16連勝,一臉懵逼地拿下第二局的冠軍。
蘇姣倩不信邪,又主動開了三四盤遊戲,最後回到俱樂部的時候,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剛剛發生什麽,怎麽莫名其妙就贏了”的迷茫中。
韓諭:“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懷疑我提前透支了一生的運氣。”
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池依依撿到槍隨意練練手,結果一槍爆頭潛伏在房子裏的伏地魔——這叫靈槍護主。
池依依背著平底鍋逃命,結果對方四人槍槍打中平底鍋,愣是沒讓池依依受一點兒傷…
如果說對□□法不準吧…其實也挺準的,某種意義上四人都是神槍手。
因為全打在平底鍋上麵了,池依依半滴血都沒掉。
剛開始宋狀北還說要把池依依的槍、平底鍋、開過的車供起來,到最後幹脆單腳跪地,右手撫胸平靜地說:“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神
最開始的拽哥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虔誠的廢廢教信徒。
三人都挺開心的,隻有蘇姣倩從第二局開始就悶悶不樂——她感覺自己沒有了存在感,甚至想過假裝掉馬,讓另外兩位男隊友看看她的臉。
或許他們兩個就不會那麽捧著11,而是更在乎她一些。
可最後蘇姣倩還是不敢露出假臉,因為11的行為習慣和他們學校校花池依依太像了,如果不是非常確定校花不愛玩遊戲,蘇姣倩都差點以為是本人上線了。
可就是因為這一絲絲的相似,蘇姣倩最終不敢摘下麵紗。
她想,還是等和韓諭獨處的時候再說吧。
不知不覺玩太長時間了,韓諭下午還有課,國內時間也已經接近淩晨了,大家都下線了。
離開全息艙後,池依依隨便洗把臉睡覺;蘇姣倩這個聲稱“年紀輕輕為什麽爆痘”的人,將所有高檔、昂貴的護膚品抹牆一般塗抹在臉上,懷揣不安地入睡。
第二天.
池依依依舊是漂亮的校花,皮膚白皙無暇,被水洗後更顯得嬌嫩。
蘇姣倩跑到鏡子前一看,發現鼻頭長了一顆紅腫大痘痘後心都死了。
可是讓她放棄紐約時間、放棄和韓諭相處的機會,她不願意——隻能等痘痘好了以後,再給韓諭看臉了…
還沒等池依依回到學校上早課,選修課分組名單已經出來了。
她打開分組名單隨意往下一滑,發現自己跟兩個不認識的男女同學,還有一個認識的傅臨樹成為臨時學習小組。
名單剛發出來,那個不認識的男生就拉好群了。
他好像是學生會的學長,難怪通訊錄裏有全年級學生的聯係方式。
從池依依入群開始,群聊名稱就一直在變,先是被學生會男生改成[護花使者大集合],隨後又改成[池依依粉絲後援會],最後被傅臨樹默默改成[臨時學習小組(4)]。
臨時學習小組(4)
多麽樸素無華又沒感情的名稱啊。
池依依好奇點開傅臨樹的頭像,果不其然是係統頭像,一個灰色背景的灰色人形圖案,非常符合男生單調枯燥的形象。
沒過多久,最後一個成員也進群了,是個女孩子。
ID是一個句號,頭像全黑,朋友圈背景也是黑的,乍一眼看上去非常沉悶。
池依依懶得說話、沉悶女同學和枯燥學神更不會主動開口,隻剩下學生會男生獨自叭叭:[我沒想到能跟校花分到一組,太幸運啦!]
[選修課作業下周完成,我們今天約圖書館分好工作、拉好框架吧?]
傅臨樹:[下午要去咖啡館兼職。]
雖然傅臨樹和韓諭是竹馬竹馬的親密關係,但實際上,他們家並沒有韓諭家那麽富有,他是普通工薪家庭咬著牙供養出的孩子。
從大學開始,他就必須兼職承擔所有的生活費和學費,偶爾還要寄一些錢回去。
學生會沒有氣餒:[那我們去咖啡館學習唄!]
[…你們不介意吵就好。]
池依依正糾結買幹蒸還是買糯米雞,隨手發了一個哭窮的表情包。
等她買好早餐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最先回複她的居然是寡言的傅臨樹,而不是學生會學長。
他說:“我兼職期間攢了很多免費的咖啡券,想喝什麽跟我說就好。”
哇塞。
太有同學愛了。
因為免費咖啡,池依依對傅臨樹的印象也好了許多。
在學生會學長發言“校花怎麽可能缺咖啡錢”的時候,她回了一個貓貓可愛的表情包。
然後再也沒在群裏說過話了。
池依依的回複隨心所欲,所以也沒注意到:一串的聊天中,她隻在傅臨樹的發言下回複,好像隻看得到他的信息,完全不搭理其他人。
群聊過後,傅臨樹正在咖啡館裏看書。
他隨意翻了兩頁完全看不進去,時不時打開手機屏幕,翻回臨時學習小組(4)的聊天,查看早上的對話內容。
不知道看到什麽不順眼的東西,傅臨樹眼睛微微眯起來,露出解決數學難題才有的表情。
他的手指長按聊天文字,一臉真摯地把學生會的發言全部刪掉。
一分鍾後,他終於滿意了。
經過學神大聰明的操作,聊天記錄改頭換麵——
傅臨樹:[下午要去咖啡館兼職。]
池依依:[哭窮.jpg]
傅臨樹:[想喝什麽跟我說就好。]
池依依:[貓貓可愛.jpg]
…
看著屏幕上隻有他和池依依的對話,似乎還很親密,傅臨樹難得臉上有了一點笑意。
這時,咖啡館門口方向傳來開門的鈴鐺聲,傅臨樹抬頭就看到池依依抱著電腦走進來。
傅臨樹看了一眼手表,此時還沒到群裏約好的時間點,她應該是下課早,幹脆提早過來,也沒有過來打招呼,而是找了一個角落沙發位坐下了。
幸好沒過來打招呼。
遙望那道曼妙的身影,傅臨樹第一次感覺到緊張。
他沒有做好那麽早見到她的準備,頓時有些無措。
站在櫃台裏,正好可以用不鏽鋼咖啡壺反光觀察池依依。傅臨樹看見她掏出電腦就打字,速度很快,遣詞造句非常絲滑,臉上認真的表情為她本就美麗的容顏增添更多的光彩。
是在學習吧?
傅臨樹感覺她是在寫論文,而且還是文思泉湧,整個人都散發出知性的味道。
可當他鼓足勇氣,拿起菜單走到池依依身後,看到她電腦桌麵的時候,整個人都沉默了。
桌麵上,全都是組不成完整句子的中文,滿屏的胡言亂語的遣詞造句,毫無邏輯。
大概是在鍵盤上撒一把米,雞都能寫得比池依依好的程度。
池依依應該是沒發現,有人正站在她後麵,看她寫論文,要不然她也不會寫著寫著論文,忽然開始上網搜索:[退學手續麻煩嗎?]
傅臨樹看著電腦,又看向池依依——果然什麽知性的光全是錯覺,坐在這裏生產垃圾的,隻有一個不願意被定義的廢物女大學生。
問:為什麽寫論文絲滑流暢一點都不卡頓?
池依依自信:因為我在寫垃圾啊!(一鍵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