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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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韻屏住呼吸,她快緊張死了。
本來就對這種新舞步生疏一些,這會兒又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隻怕一步走錯踩到謝昭的腳, 可就太丟人了。
在許聽韻又一次忍不住想低頭看時, 聽見謝昭聲音懶散:“放心吧,練得夠好了。再說,還有我在,我大學可得過獎。”
許聽韻詫異:“你參加過舞蹈大會?”
“嗯, 我舞伴兒還挺漂亮。”謝昭抬頭看向遠處, 像是在回味。
他會跳舞,還有舞伴!
跳這種舞兩人靠的極近,練習時摟腰貼臉, 特別親密。
許聽韻想起謝昭和別人一起跳舞,心中不快,“你不是大學時就很忙嗎?”
哪有時間參加什麽跳舞比賽啊。
謝昭像是沒發現許聽韻的異樣,“為了掙錢唄, 第一名獎金五千。”
許聽韻聽說過謝昭之前有多困難, 知道他是為了生活, 但心裏也不舒服, “哦,舞伴漂亮嗎?”
回答她的是謝昭的笑聲,許聽韻不滿地抬頭看他,謝昭似乎是在回憶:“好像還……不錯。”
原本, 許聽韻因為謝昭的打岔已經忘記了緊張, 可在謝昭說完這句話時腳上忽然一痛。
他低頭看許聽韻, 許聽韻卻看向別處, 輕飄飄地說:“抱歉,緊張了。”
許聽韻說完,隻覺得謝昭胸腔震動,抬頭卻對上了他狹長的眸子。
謝昭低頭,勾唇壞笑:“我和劉奶奶當時可大受歡迎,要不是我後來太忙,奶奶他們老年舞蹈隊的隊長就是我了。”
許聽韻怔住,反應過來是謝昭在耍她,也顧不上大庭廣眾,錘了一下謝昭胸口。
謝昭差點笑出聲,放在許聽韻腰上的手收的更緊了些。
許聽韻猝不及防地被謝昭帶著和他貼近,剛想掙紮,聽謝昭在她耳邊低聲說:“小嘴噘得可以掛油瓶子了。”
連許聽韻自己都沒發現,她隻在陳家住了不長時間,變化就很大。起碼,現在在謝昭麵前,她可以肆意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許聽韻和謝昭貼得很近,他身上鬆香味緊緊纏繞著兩人,她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腰上他手下的皮膚也開始發燙。
賓客們已經陸續邀請了各自的舞伴開始跳舞,舞池中央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曲子也變得繾綣,人們跳得更放鬆了些。
可一眾人裏,數他們兩個貼得最近。
一旁等待的中年人聚在一起,看見許聽韻和謝昭,忍不住互相笑笑,都是過來人,自然懂的年輕人的幹柴烈火。
“年輕人啊,感情真好。”
“不過這次是陳家辦的,女婿怎麽也得給點麵子吧?更何況我聽說他們兩家有新項目要合作,肯定得做做樣子。”
“不過,陳家這外孫女,年紀又小,又是書香門第,臉皮要緊得很,謝昭這個白手起家的肯定會疼的吧。”
“疼是疼,隻不過在外麵嘛,肯定也疼別人。”
她這話不知道戳了多少人的肺管子,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可年紀大了,老公卻在外邊找了更年輕的女孩。她們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現在也活明白了,隻要有錢,自己開心、孩子能搶到繼承權就可以了。
她們已經過了相信愛情的年紀,可旁邊的年輕女孩們還在等著心儀的人來邀請他們跳舞。
一位波浪卷發的女孩拒絕了男士的邀請,走到一邊,和短發女孩打招呼:“你也來了?”
長發女孩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眼尾的細閃在燈光下波光粼粼,回眸時像能勾人魂魄的妖精。抹胸白裙上也滿是心機,雖然鬆散,但能恰當地勾勒出她盈盈腰肢,裙子麵料也閃得晃眼。她甚至連鎖骨窩都掃了細閃的眼影。
衣著妝容都仙的不行,可穿在她身上卻多了股妖氣,但不得不說,好看又奪目。
短發女孩穿得隨意多了,隻穿了件金色小禮服裙,中規中矩的妝容和款式。
長發女孩和她打了個招呼,她看了長發女孩一眼,沒搭理她,接著看手機。
“你家造型師該辭了吧,一點亮點都沒有。”長發女孩看著指甲上閃亮亮的鑽石,輕蔑地說。
短發女孩沒抬頭:“我又不是主角,你家沒教過你這種場合不能喧賓奪主嗎?還是說你家準備跟全國最大的娛樂公司老總對著幹啊??”
“還是說,你等著謝昭來請你跳舞啊?”
沒得到長發女孩的回應,她從手機上抬起頭,看見長發女孩的表情難以置信:“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謝昭可是結了婚的。”
她的打量刺痛了長發女孩,長發女孩忍著怒氣,冷笑:“那又怎麽樣,何況陳家那女孩看上去就乖,能滿足得了他嗎?在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
短發女孩實在聽不下去,打斷了她:“林夢,你是不是瘋了?先不說人家許聽韻招你惹你了,你真不怕陳家找你麻煩?”
林夢就是這位長發女孩,撩撥了下長發,無所謂道:“楊一一你是真天真啊,陳家和謝昭是相互製衡,你覺得利益重要還是外孫女重要?不就是個外孫女麽,再說,你不是也喜歡過謝昭?”
“打住,我隻是欣賞他很拚的那股勁兒,別把我跟你扯一起,晦氣!”她看林夢的眼神像是在看瘋子,實在沒忍住,“看在原來是同學的份上我勸你一句,這兩家可真不是好惹的。”
她說完,拿著自己的酒杯離開了。
一曲結束,開始交換舞伴,真的有人上前來邀請許聽韻。
許聽韻還沒回絕,謝昭圈著她的腰的手收緊,對邀請她的男人挑眉,“不好意思,她累了。”
那人還等著許聽韻的回話,伸手向許聽韻示意。
許聽韻確實累了,剛想回絕,卻忽然天旋地轉——謝昭抄起她的雙腿,把她打橫抱在懷裏。
“讓一讓,她崴腳了。”謝昭語氣並不客氣。
他這舉動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人笑鬧他們夫妻感情好,還有人借機對陳老爺子說:“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我這輩子參加過這麽多宴會,還沒見過哪個這麽大膽呢。”
言下之意,就是說謝昭沒規矩。
陳家和謝家兩家合作,是許多人不願意看到的。
兩家單打獨鬥都打不過,更不要說聯合起來了。
陳老爺子一向早睡,此時已經困了,但為了許聽韻還在硬撐。
現在聽到有人在這陰陽怪氣他寶貝外孫女,直接遷怒旁人:“是,年輕人這樣也賞心悅目。不像我們,都老了,再這樣得讓人笑掉大牙。”
八卦的人臉色變幻,他家老爺子最近談起了“爺孫戀”,為了討那女孩歡心,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些出格的事,他本來就沒臉,隻不過大家不敢當著他麵說,他也不提。
今天被陳老爺子揭了傷疤,簡直坐立不安。
陳老爺子似乎沒過癮:“哎,要說我對謝小子也挺滿意。女孩麽,就得寵著,我們全家都寵著她,謝昭敢不寵她看我不拆了他。你說是吧。”
那人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稱是。
謝昭抱著許聽韻穿過大廳,許多人也看出來謝昭不願意再跳舞,也不願意許聽韻再跟別人跳。
許多人小聲嘀咕,看不透這到底是作秀還是真的。
林夢提著裙子,站在謝昭的必經之路上,擺好了姿勢。
這個姿勢她練習好久了,能突出她的腰細腿長,所有有點都被放大。從謝昭那個角度看過去,她眼尾的細閃亮度正好。
她自己照鏡子時都有些心動,更不要提男人了。
就算這個場合,謝昭不會為她停下來,但如果謝昭能看她一眼她就贏了。
畢竟男人麽,哪有能抵擋得住送上門的**的。
她上次練習時,有個男人也陪著太太路過、目不斜視地像個正人君子的樣子,結果卻偏偏在她裙角旁扔下張名片。
不過,那些男人她可看不上。
林夢等著謝昭走近,眼神忽然變得慵懶迷人,擺好姿勢舉著酒杯站在一邊。
水晶酒杯晶瑩剔透,她能看見逐漸接近的男人身影。
身影越來越大,男人也越來越進,林夢興奮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謝昭,那個她夢寐以求的優質男人。
林夢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謝昭擦肩而過時,她恰好抬頭,可以同剛回頭的他四目相望時,謝昭真的擦身而過了。
可是,他卻沒回頭!
謝昭看都沒看她一眼,甚至似乎都不知道這裏有個人似的!
謝昭低頭看著許聽韻,兩人似乎是在爭論什麽。
她隻聽見許聽韻說他“過分”、“討厭”,聽語氣也不是什麽好詞;謝昭聲音更低,她聽也聽不清。
隻不過她能肯定,兩人感情一定不好。
林夢清清喉嚨,準備叫謝昭,卻見許聽韻忽然皺眉錘了下謝昭肩膀,謝昭卻笑出了聲,走得更快,眨眼走出了大廳。
那聲“謝總”卡在喉嚨裏,噎得林夢上不來氣。
等她反應過來時,謝昭已經抱著許聽韻走出去了。
林夢氣得不行,想再去喝一杯調整心情,卻看見她拖尾長裙上有半個碩大的腳印。
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裙尾被撒上了酒,謝昭正好路過,印上了腳印。
這禮服可是她借來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林夢快被氣瘋了。
謝昭不知道這些,他抱著許聽韻出了大堂,就往花園裏走。
剛剛她讓謝昭放她下來,謝昭不肯,還報複她剛才踩他那腳:“怎麽,我不攔著你還要跟別的男人跳舞?”
許聽韻隱在謝昭懷裏,花園又暗,她悄悄彎了彎唇角,又趕緊放下:“有什麽關係,這不是禮儀麽。隻是跳舞,又不是……”
許聽韻猛然收住,這兩天跟著溫盼,肆無忌憚慣了,差點說漏。
謝昭停住腳步,借著月光挑眉看懷中的許聽韻,“又不是什麽?”
許聽韻不敢看謝昭,一雙眼睛溜溜地轉著,還在嘴硬:“我沒說什麽呀。”
謝昭哼笑一聲:“行啊許勺勺,我就不應該讓你跟溫盼走那麽近,不學好的。”
許聽韻雖然心虛,佯裝生氣:“我都說了,不許叫我許勺勺!”
謝昭咬牙:“還會跟我轉移話題了是吧。你真行。”
他調轉方向,踏出那條鵝卵石路,踩著草坪走向花園深處。
半小時後就該她吹蠟燭收禮物了,按理說她現在離場也是應該,回房間換身衣服。
而這裏她的房間在另一幢樓,從這條玻璃房子搭的鵝卵石路一直走就到了。
可是謝昭現在偏離了方向。
許聽韻急了:“謝昭你去哪裏呀,我要去換衣服了呀!”
她急得蘇城話都出來了,可謝昭依然不管不顧,向花園深處走去。
許聽韻鬧騰了一會兒,見謝昭也沒反應,板著臉目視前方。
她這才發現兩人力量的差距,任她打鬧,謝昭都能牢牢抱緊她、禁錮她。
許聽韻沒見過這樣的謝昭,心裏越來越害怕,“謝昭……”
她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這次謝昭終於停下來,低頭看她了。
“我錯了。”許聽韻囁嚅。
謝昭依舊麵無表情,狹長眼眸冷漠地看著她:“錯哪兒了?”
“錯在……”許聽韻越想越委屈,明明是他先不守規矩的,他還非要說那些話逗她,她隻不過也想氣氣他!
許聽韻說到一半,忽然收聲,臉也轉向另一邊:“你打我好了。”
她忍不住想看謝昭反應,提心吊膽的,又不敢看,支棱著耳朵聽著。
安靜了幾秒,她聽到了謝昭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笑了:“行啊。”
謝昭說完,坐在附近的長椅上,把她放在腿上。
更準確說是鉗製。
她聽溫盼說要這樣,沒想到謝昭真的生氣了。
她從沒見過謝昭這樣,言簡意賅,狹長雙眼卻透著森森寒意,就連笑都讓人打寒顫。
深秋,北城風大,許聽韻肩頭的肌膚還露在外麵。
大廳裏暖氣十足,外麵鵝卵石的玻璃房子裏又有空調,她也沒覺得冷。此時不知道是冷風還是謝昭的寒意,許聽韻**在外的皮膚泛紅,渾身發抖。
“不怕挨打是吧。”謝昭冷笑一聲,忽然揚起右手。
許聽韻下意識地閉緊雙眼躲開,臉卻被一隻大手掰正。
她想尖叫,下一秒,滾燙的唇把她的尖叫堵在了喉嚨裏。
許聽韻的唇很軟,標準的櫻桃小口。今天塗了口紅,謝昭也沒覺得什麽,隻中途擦掉蹭在她下巴上的一些紅色。
謝昭抱著她,讓她正麵坐在她腿上。魚尾的禮服裙子繃得死緊,卡在大腿上,謝昭伸手靈活,三兩下扯開了裙擺。
許聽韻驚呼:“裙子!”
裙子價值不菲,可更重要的是她身體的三分之二都露在外麵了!而且,等一下溫盼他們看見裙子被撕成這樣,她要怎麽解釋啊!
許聽韻急得想哭,謝昭卻老神在在,似乎知道她的顧慮:“放心,我會解釋。”
下一刻,謝昭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搭在許聽韻身上。他身材高大,許聽韻又嬌小,他的西裝可以蓋住她的大半。
他今天穿的是商務西裝,寬大的外套正好完全遮蓋住她的身子。
剛才跳舞的時候,他還穿得是合身禮服,抱起她後還先去了大廳後麵,把那件小燕尾服換了下來。她當時還以為是多此一舉……
許聽韻腦子裏亂糟糟的,她好像抓住了什麽,又被謝昭的吻攪亂、消失了。
謝昭吻得又急又深,中途停下時,鼻尖觸碰她的,啞著嗓子說:“換氣。”
許聽韻才像雨天的小魚一樣,張嘴喘了幾口,鼻腔裏灌滿了鬆香和薄荷味。
她眼神迷蒙:“你幹什麽……”
她都忘記剛才謝昭是說要教訓她。
謝昭輕笑:“長記性了麽?”
“還有,生日快樂,許勺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