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陸懷琤勾了勾唇:“與你說笑的,今日不來了。”

秋辭半信半疑,趴回**:“要不多歇幾日,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要可持續發展。”

陸懷琤伸臂將她攬回懷裏:“好,聽寶寶的,多歇幾日,這幾日都不來了。”

“這樣才對嘛。”秋辭放鬆下來,懶洋洋地趴在他懷裏,絮絮叨叨,“以後得節製一些,你看你的眼睛…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嗯。”陸懷琤順了順她鬢邊的碎發,在她臉上親了下,“明日再請吧,今日有些累。”

“你還知道累呀。”秋辭笑他。

他不惱,滿眼笑意地抱住她。

他沒騙人,他真打算休息一段日子,因為他發覺秋辭好些日子沒來葵水了,也就這秋辭什麽也不知道,還在勸他呢。

隔日鴻雁領了大夫來給人把脈,大夫摸完秋辭的脈後正要說話,被陸懷琤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

大夫隻道是無礙,隻是有些體虛得補補,便又來給陸懷琤把脈,不需陸懷琤的眼神,他自覺閉嘴,默默留了方子。

把完脈後,陸懷琤準備出門:“我去送送大夫,你歇著吧。”

秋辭偷笑,以為是他太虛了,不好意思叫自己知道。

陸懷琤隻是揚了揚唇,緩緩與大夫出門,一直到院外,他才問:“不知我夫人的脈象如何?”

“隱隱有如盤走珠之象,隻是月份尚淺,我也不敢斷定。”

陸懷琤心情大好,又詢問了一圈禁忌事項,一一記在心中後,吩咐鴻雁給人包了紅封,親自將人送回去。

他轉身往回去,一眼看見秋辭趴在院門口探出個腦袋來,他笑問:“在瞧什麽呢?”

“你去了這麽久,我來看看你在和大夫說什麽,是不是你太虛了,不好意思讓我知道?你和我說說吧,我不會嘲笑你的。”秋辭小跑過來,衝他眨眨眼,露出狡黠地笑。

“大夫說你太虛了,讓你多補補。”他牽住她往回走。

“我太虛了?!”秋辭瞪圓了眼,驚訝地指著自己,“我明明是在下麵那個,我怎麽會虛?你是不是聽錯了?”

陸懷琤壓住嘴角的笑意,牽她進了院門,開始四處吩咐,將廚房裏的一些食材搬走,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

秋辭愣愣:“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陪你一起忌口。”

“好哇,應該是你自己要忌口,卻騙我說是我要忌。”秋辭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你陪不陪我忌口?”他問。

秋辭轉了轉眼珠子,攤攤手:“好吧,誰叫你是我的親親相公呢?”

陸懷琤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滾動輪椅朝屋裏去,垂頭在她耳旁悄聲道:“你也是我的親親娘子。”

“哼。”秋辭撅起嘴,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陸懷琤捏了捏她的嘴,笑道:“快要成親了,母親說從陸府出嫁不好,在外麵添了宅子,過兩天要你搬過去。”

“啊?”秋辭撫開他的手,癟著嘴,“那我豈不是好久都見不著你了?”

“約莫三四天,倒也不是很久。”

他淡然的模樣惹惱了秋辭,秋辭抱住他的脖子晃來晃去,拐著調子:“相公~相公~你一點兒也不在乎我,要分開這麽久,你都不難過…”

“怎麽會不難過?”他的腦仁都要被晃出來了,連忙按住她,“我也很舍不得你,但這是規矩,若不按規矩來,傳出去了他們會說你不受陸府重視。”

秋辭耷拉著眼睛偷偷瞥他一眼:“是嗎?那你會不會想我?”

“會想你。”

“會不會想我想得睡不著?”

陸懷琤覺得有些好笑,仍舊順著她:“會想你想得睡不著。”

“那你要是睡著了怎麽辦?”她歪著頭看他。

他笑問:“怎麽辦?”

秋辭想了想:“就罰你給我當馬騎。”

他的笑意越發深了,壓低聲音:“怎麽騎?”

“你想什麽呢!”秋辭紅著臉推開他。

“我知曉了。”

陸懷琤依舊笑著,那種不露齒的微笑,眼神卻是幽深的,秋辭不敢看他,快速轉移話題:“那我是不是要穿嫁衣?還要帶鳳冠?”

“嗯,都做好了,已經送去新添置的宅子裏,等你過去便會有侍女叫你試試,看看還有何處不合身。”

秋辭有點激動,她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麽早結婚,而且還要穿這樣的嫁衣,一身紅色,想想就很喜慶。

她突發奇想:“那我是不是要把指甲也染成紅的,這樣才相襯?”

“你想染便染。”陸懷琤道。

“那你給我染。”秋辭伸出十指,擺在他跟前。

他牽起秋辭的手,吻了一下,弄了些花瓣來,搗成泥。秋辭則是懶洋洋地趴在羅漢椅的矮幾上,胳膊放在幾上,手垂著,由他擺弄。

不會兒,秋辭的手上纏了一圈紗布,等幹透了就可以拆掉。

陸懷琤捏了捏她的掌心,問:“足上要不要?”

在家中不出門時,秋辭通常不會穿鞋,隻穿一雙羅襪走來走去,她抬起腳扭了扭,道:“行,也塗上,喜慶。”

陸懷琤彎了彎唇,靠近她腿邊,褪去她的落我,拿起小剪子,握住她的足,給她修剪指甲。

她的足不大,一手便能握住,又生得白,花汁抹上去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垂頭吻了一下。

“幹嘛。”秋辭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別動。”他拉了回來,仔細在上頭塗好白礬,裹上紗布,才有些戀戀不舍地鬆開手,“好了。”

秋辭看著自己的手和腳,隨口問:“你要不要塗?”

陸懷琤皺了皺眉:“不必。”

秋辭笑出了聲,伸開雙手討抱:“相公,抱我去**。”

陸懷琤擦了手,將她抱起來,往床邊去。

人剛一沾被子,就打了個哈欠,接著眼皮子耷拉下去,迷迷糊糊說了句怎麽這麽困,最後睡著了。

陸懷琤眉眼染上暖意,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給她蓋好被子,輕輕滾輪椅慢慢朝外去。

鴻雁早在外麵候著了。

他掃了一眼,低聲吩咐:“這事暫且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鴻雁點點頭,記在了心裏。

“再過兩日,她要去那邊,到時候你跟她一起去,不要叫她亂跑。”

鴻雁悄悄掀了下眼皮,被陰鷙的眼神嚇到,迅速收了回來。

他不明白,這是何苦呢?留不住便留不住,何苦要強求,可他更不明白虞秋辭,看著上心體貼,怎麽背過身去就能做出那樣的事。

大宅院裏的事還是太複雜,他沒辦法理解。

秋辭也很惆悵,她忽然發現,她這個月的姨媽還沒來,整日昏昏欲睡,昨天聞到魚味兒甚至還有點想吐。

她背過陸懷琤,悄悄和係統聯係上:“你說我是不是懷孕了?”

陸懷琤正在澆花,聽到聲音,還以為秋辭在和自己說話,剛要接話,卻發現她是背過身去的,他的眼神當即冷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放下澆花水壺。

“正在檢測中...經過後台檢測,恭喜宿主,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秋辭差點沒厥過去:“這有什麽好恭喜的,你怎麽沒提醒我?等等,不對啊,我天天都喝避孕藥了的,怎麽還會懷孕呢?”

“現代的避孕藥都做不到百分之百避孕。”係統提醒。

“那怎麽辦?”秋辭慌了,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你有什麽打孩子的藥嗎?我要是懷孕了,還怎麽去攻略明淨。”

嘭得一聲,將秋辭嚇得一愣,回頭看去,原來是水壺掉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她問:“懷琤,你怎麽了?”

陸懷琤扯出一個笑,搖了搖頭:“無事,不小心撞到的,你要不要坐到我身旁來。”

秋辭起身走過去,撿起水壺遞給他,乖巧坐在他身旁,枕在他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花葉子,還在腦中和係統對話:

“你說明淨會喜歡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嗎?”

係統道:“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難,這個孩子到底要還是不要呢?”秋辭下意識看著自己的肚子,懷琤想要孩子很久了,自己也答應過他了,難道現在要瞞著他打掉嗎?

“商城裏有墮胎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打掉。”

“那...”秋辭看了一眼垂眸澆水的陸懷琤,她道,“我再想想吧。”

她切斷了和係統的聯係,緊緊靠在陸懷琤的臂膀上,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她張了張口:“懷琤...”

陸懷琤沒有看她,聲音有些低沉:“嗯?”

她忽然抱住了他,她好想告訴他,他們有孩子了,她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會迫不及待地將什麽都準備好,可是她還沒想好,她想回家,她要是沒來這裏,現在已經去大學裏了,她真的好想回家。

“沒什麽。”她說。

陸懷琤懸在半空中的心,一點點沉下來,握住水壺的手忍不住收緊,他問:“還有幾日我們便要成親了,你以後會不會後悔嫁給我?”

“不會,我覺得現在過得很開心,怎麽會後悔呢?”

“你想明白了,若是成親後你再後悔,我不會放你離開的。”陸懷琤轉過身來看著她,神情異常嚴肅,“除非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