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陸懷琤忍不住揚起嘴角:“好了,不想喝,倒了便是。是藥三分毒,喝多了也不好,若真想補,叫小廚房燉些雞湯魚湯,也是一樣的。”

“懷琤,你真好。”秋辭跑過去抱住他,毛絨絨的頭在他臉上蹭啊蹭啊,小聲喚道,“相公,相公~”

陸懷琤輕輕躲開:“莫要這般喚我。”

秋辭癟了嘴,直接坐在他懷裏,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不是我相公嗎?”

“是。”他眼神閃了閃,在她耳旁悄聲道,“可你這麽喚我,我便想……”

秋辭瞪大了眼,整張臉都紅了,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外麵還有人呢,你小點兒聲,要是被人聽見了...”那多丟人。

他嘴角揚了又揚:“好了,去將藥倒掉吧,我去給你燉湯。”

秋辭開開心心起身,將藥全倒在了痰盂裏,跟在他身後蹦蹦跳跳去了廚房。

陸懷琤沒辦法當官,從商也不用日日守著,每日都是清閑的,除了澆花看書,就是在廚房裏給秋辭搗鼓一些吃的。

他剛將食材放下,秋辭就撲了過來,又將他抱住。

秋辭不愛盤頭發,額前的碎發掃在他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癢,他輕輕抹起她額前的發,卻被攔住。

“不要弄上去,弄上去顯得臉大。”

“哪裏臉大?明明這麽小。”他伸出手,能將她整個小臉遮蓋住,“看,隻有我手這麽大。”

“那是你手大。”秋辭伸出手,與他掌心相對,放在一塊兒,“你看,比我的手大多了。”

他輕輕收起手,將小手握住:“是你的手太小了。”

她靠在他肩上,撅著嘴道:“我不管,反正不能把我額頭前的碎發弄上去。”

“好好,不弄上去,便放在這裏,撓我癢癢。”

“真的很癢嗎?”秋辭抓起的頭發,用發尖去掃他的脖子,看著他被憋紅了眼,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麽癢嗎?”

陸懷琤抓住她的手,將惹禍的發尖對準她,輕輕掃弄她的脖子,勾著嘴角問:“癢不癢?”

“癢癢癢哈哈哈...”秋辭笑個不停,胸前上下起伏,險些喘不過氣來。

陸懷琤眼眸暗了暗,慢慢鬆開她的手,道:“臉很小,手也很小,這處卻不小。”

她還在笑呢,下一秒就藏到了他的脖頸裏,緊緊環抱住他的脖子,一聲不吭。

鍋裏傳來陣陣清香,陸懷琤鬆了手,一手緊緊抱住她,一手滾動輪椅朝灶台邊上去,揭開鍋蓋,攪了攪,又將鍋蓋蓋上。

“湯還沒好,要不要出去澆澆花?”

“嗯。”秋辭垂著頭,踏著小碎步跑了出去。

陸懷琤搬起小凳在後麵追,他停在花圃前,將小凳放在身邊,不需多言,不一會兒,秋辭就會自己過來坐下,像沒骨頭一樣靠著他,拎著小壺給花澆水。

他一隻手要給花鬆土,另一隻手還要抱住秋辭,極其不方便,可他就是不想鬆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捏她腰上的軟肉,敲敲她背後的骨。

湯好了,他要去盛湯,有些燙手,秋辭才沒跟著了,自己坐在外麵澆花。

一個湯不夠,廚娘又炒了幾個小菜,吃罷午飯,又到了午休的時間,清晨起得早,頭一挨枕頭就能睡著,等睡醒時,外頭還是陽光明媚,這時,陸懷琤就會躺在躺椅上看書,秋辭鑽到他懷裏,和他一起看。

隔日,三月初,陸懷琤得去各個鋪子裏轉一圈,秋辭沒去,在家裏待著。

隻是分開了這麽一會兒,陸懷琤心裏便惦記得不行,不到日落便歸了家,還未到院門口,一個小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這小侍女是他特意放在院裏盯著虞秋辭的,他不在家時,也能知道秋辭的一舉一動。

他眉頭一緊:“少夫人今日出門了?”

小侍女搖頭:“回少爺的話,並未,是...少夫人的藥有問題。前兩日您吩咐奴婢將藥包扔了,奴婢心想藥物多少有些毒性在,便想藥包處理了。誰知奴婢拿起藥包時,不慎抖落在地,才發覺那兩份藥裏的藥材竟大不相同。”

陸懷琤已經有些不耐,催促道:“各自是什麽藥?”

“一份便是普通的補身子的藥,另一份...”小侍女猶猶豫豫地看了他一眼,慌道,“另一份是避子湯。”

少夫人平日裏喝的一直都是避子湯。

陸懷琤有些恍惚,腦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他不敢相信,派人去抓藥的醫館問了,可得出來的也是同樣的結果。

他頭痛欲裂,想找虞秋辭說個清楚,可一進門,她便親親熱熱地跑了過來,緊緊抱住了自己。

到底是為何?為何要這樣欺騙他?嘴上說著要為他生兒育女,可轉頭便去偷偷買了避子湯,是他逼得太緊了嗎?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秋辭正在給他按腿,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怎麽這麽問?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

她就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家庭也挺幸福美滿的,不知道生孩子會麵臨什麽,甚至連想也沒想過。

更何況還是在遊戲世界裏,對她來說,她喜歡陸懷琤,陸懷琤想要孩子,那生就是了,反正對現實世界也沒有什麽影響。

“不過你喜歡就行了,你喜歡我們就生,不喜歡就不生。”她說。

“那為何,為何...”陸懷琤說不出口,他不知道該怎麽問,也想不出得到的會什麽答案,會不會又是另一個謊言。

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她對自己說過真話嗎?

她還跪坐在身旁,長發散落在肩上,燭火在她臉上映出溫暖的光,她在用力給他按腿,沒有一點兒怨言。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按摩是一件多麽辛苦的事,全是因為給自己按摩,她瘦弱的胳膊才開始有了一些線條。

這也是裝出來的嗎?

可裝出這些來,又是為何呢?

“秋辭。”他頓了一下,按下心中的刺痛,“若是有一天,你對我沒有感情了,便早些與我說,我會放你走的。”

他在說謊,他不可能放她走,僅僅隻是這樣一說,他便覺得心痛無比了,更何況是真的放她離開。

即使她不愛了,即使她從未愛過,她也休想再從陸府離開,除非他死。

秋辭愣住了:“怎麽突然這麽說?”

他別開眼:“隻是忽然想到而已。”

“我不會對你沒有感情的。”秋辭緊緊抱住他,“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清楚了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你看。”

她掀起衣角,露出刺青,眼睛亮晶晶的,笑著看他:“你看,我腰上都紋上你的名字了,我要是和你分手不尷尬嗎?”

陸懷琤閉了閉眼,拉下帳子,翻身而上,又快又狠:“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這輩子你哪兒別想去,隻能待在我身邊。”

秋辭被顛簸得昏昏呼呼,一遍遍附和他:“是你的,隻是你的,哪兒也不會去,隻會待在你身邊。”

他滿意了,又變回那個溫溫柔柔的陸懷琤,輕輕抱住她,在她臉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等人睡著,他的臉立即垮下來,也不給她清洗,往她腰下塞了兩個枕頭,看見一點兒也沒漏出來,心中的報複欲終於填上了一些。

不出他所料,第二日,秋辭就要去尋藥喝,借口是隔幾天喝能喝得下去,他聽完簡直想笑,如此拙劣的借口不知是如何想出來的。

他按捺不動,叫人替換了藥,送到她手中,以她的記性,根本分不清還是不是從前的藥。

秋辭一連喝了五六日的藥,終於發現不對勁了,輕輕推搡他:“你這幾天怎麽這麽厲害,不累嗎?”

陸懷琤的臉一下就黑了,狠狠頂撞一下:“我從前不行嗎?”

秋辭狠狠皺了下眉,連忙解釋:“也不是啦,可是你從不會一天好幾次,還天天都來啊,都是隔好幾天才...的,這樣會不會對身體不好?我聽人說,年輕時縱欲過度,等年紀大了就會虧損。”

“你先想想今日該怎麽過去吧。”陸懷琤的臉徹底黑了,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是用了一些虎狼之藥,他也知道傷身體,可秋辭越不想要孩子,他就越想讓她懷上。他已經不在乎什麽身體虧虛不虧虛了,他隻知道,他要留住她。

婚期越來越近,秋辭也越來越虛,從前還能早起,現在睡到日中頭還是發昏,可任誰夜夜笙歌到半夜都會發昏的。

她推了推身旁同樣發昏的人,啞聲勸道:“懷琤,真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再這樣,遲早有一天你身體會垮掉的。”

陸懷琤眯了眯眼,翻了個身,胳膊壓住她,半點兒沒有起床的意思:“再來一回。”

“還來?!!!”秋辭頂著發昏的腦袋,快速起身,磕磕絆絆地跑遠了。

真不能再來了,再來她真的就要死了。

“你歇歇吧,你看看你的眼睛,都已經烏青了,這就是縱欲過度的表現,還是趕緊找大夫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