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秋辭的眸子一直盯著陸懷琤看,沒看見一丁點兒嘲諷揶揄的神色,隻感覺有一斛溫泉在緊緊地包裹住自己。

陸懷琤真的好溫柔,她好喜歡他。

“用力,寶寶。”陸懷琤眼中噙著笑。

秋辭的臉紅透了,擦完鼻子猛得躲進他懷裏,不敢出來見人。

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呀,為什麽會讓陸懷琤叫自己寶寶,真的有點羞恥。

但陸懷琤好像並不覺得,依舊在和她說話:“我也想在身上刺一個你的名字,好不好,寶寶?”

“別叫我寶寶了!”秋辭還躲在他懷裏,伸出一隻手來捂住了他的嘴。

陸懷琤輕輕掰開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認真道:“不喜歡嗎?”

“不,不是…”秋辭往他懷裏拱了拱,像是要將自己藏起來,小聲嘟囔,“是太喜歡了,你叫我寶寶的樣子好溫柔,我,我…”

她也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麽感覺,感動?開心?總之是有點想哭,又有點想抱著他猛親幾口,還想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我知曉了。”陸懷琤垂頭,在她發頂上親了親,俯身在她耳旁,呢喃一聲,“寶寶。”

“你你你…”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我不理你了!”說著不理,可還緊緊抱著,不肯出來見人。

陸懷琤悶笑出聲:“我也在身上刺一個你的名字吧,不在腰上,腰上我夠不著,在左手臂上,刺一個秋辭。”

秋辭覺得有些好笑:“我們倆好像小混混噢。”

“沒關係,旁人看不見的,隻有你能看見。”陸懷琤輕輕摩挲她的臉,“秋辭是我的,我也是秋辭的。”

“懷琤。”秋辭握住他的手,翻過來,與他十指緊扣,“我是懷琤的...唔!”

秋辭微微仰起身子,緊緊摟住陸懷琤的脖子,她腰上刺青處還有些隱隱作痛,那隻大手顯然顧忌著,沒有掐住她的腰,隻是在她腰後輕輕按摩,掌心傳來陣陣溫熱,讓傷痛消減了不少。

她隻穿了一件小衣,混亂之中,不知怎麽散開了,身前一涼,大好的風光被陸懷琤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的手扶住秋辭後頸,與她額頭相抵,垂頭看得有些眼熱。

鼻尖的汗珠凝聚在一起,要掉不掉,喉頭滾動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液,原先放在秋辭腰後的手,顫顫巍巍又慢慢悠悠地抬了起來,啞聲問:“秋辭,可以嗎?”

秋辭微微咬著唇,悄聲道:“可以...”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完全被陸懷琤掌控住了,她恍然覺得,陸懷琤沒有騙自己,他隻是看著清心寡欲,骨子裏的本能是一點兒也沒有減少,甚至或許比旁人做得更好。

半炷香後,她一身淩亂,躺在小榻上喘息,感覺腰間隱隱作痛,她才想起來自己刺青了。

她身上蓋了一層小毯,隨著呼吸上下起伏,陸懷琤不敢再看,怕自己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來。

他默默轉過身,拿起硝石在手臂上塗抹,聲音有些嘶啞:“等過個幾日,你的傷好些了,我便能刺青了。”

“嗯。”秋辭悄悄拉高毯子,遮住自己的臉。

“這幾日傷口前往別沾水,不要沐浴了,簡單洗一下便好。”陸懷琤塗抹鬆針水,轉過身來就看見她躲在被子裏,以為是自己將她惹哭了,上前將她的毯子揭開,“我弄疼你了?還是...”

秋辭捂住臉,用力搖頭,悶悶道:“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那幾個字幾乎聽不清。

陸懷琤滾動輪椅到她頭邊,與她相反而坐,俯下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輕聲笑道:“你那樣大膽,我還以為你是不羞的,原來也會羞臊。”

她偷偷露出一點指縫,看見他柔波一眼的眸子,嘟著嘴,小聲道:“你就不害羞嗎?”

“也是羞的。”他彎下身,靠在她的頸邊,“可我們已經定親了,這些事遲早是要做的,我已經在腦中模擬了好多遍,便沒有這麽羞了。”

秋辭爬起身來,撇著嘴看他:“好澀。”

他問:“那你討厭嗎?我便是這樣的俗人,其實我們還沒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已經經常夢到你,在夢裏,你...你知曉為何那日你在院門摔倒,我沒有上前扶你,反而走了嗎?”

秋辭的小圓臉白裏透紅,道:“為什麽?”

陸懷琤上前一隻手輕輕攬住她,一隻手撫了上去:“因為你趴在地上看我時,它快要完全露出來了,後來你在我夢裏,便像現在這樣。”

“你!”秋辭惱羞成怒,握拳想要錘他,被他的大手緊緊包裹住。

“以後不要在外頭穿成那樣了。”他道。

“我本來就不會隨意穿成那樣。”秋辭靠在他懷裏,緊緊抱住他,“我那是為了引起表哥注意才故意穿成那樣的,表哥這不就上鉤了?”

陸懷琤莞爾,輕輕將她鬢邊的碎發別在耳後:“為何要引起我的注意,你那般早便喜歡我了嗎?”

其實沒有那麽早,她隻是為了任務才要那樣的,隻是後來的相處中,不知道怎麽就喜歡了,但她不能說真話:

“嗯,很早就喜歡你了,是特意打聽過,知道你常在假山石上乘涼,才故意去勾引你的。”

“原來是這樣。”陸懷琤將她抱在懷裏,他不覺得那時的秋辭喜歡得有多深,但是現在足夠喜歡他便夠了。

“我不討厭的。”

“什麽?”

秋辭在陸懷琤耳旁道:“我不討厭那樣,不討厭你那樣想我,也不討厭和你做一些更親密的事。”

他認真道:“還有一些更親密的事,要等到成親那日再做。”

秋辭沒說話,臉燙得要燒起來,過了很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忍了好些天沒洗澡,秋辭腰間的傷口終於愈合,依舊白白淨淨的,隻留下一個端正的琤字。

她撩起衣衫,在陸懷琤跟前扭動腰肢,歡喜地問:“看,是不是很清晰?”

“很端正。”陸懷琤伸手摸了摸,又低頭在上麵親了親,“我手臂現下已經不疼了,剛好今日可以去重光寺裏。”

“你還沒說,你到底要去重光寺做什麽。”秋辭邊問邊跟著他出門。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朝重光寺裏去,陸懷琤才跟秋辭說,他有一筆錢存放在明淨那裏,想取出來,買些鋪子莊子什麽的,以後也好不用受製於人。

“從前母親總是盯著,我又覺得她也有可憐之處,不想與她起爭執,如今有了你,總不能叫你與我一起受氣。”

秋辭彎了彎嘴角,沒有說話。

能將身家性命托付的人,得是多麽信任的朋友,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等進了寺廟,你去上兩炷香,在外頭等我便是,我去取了銀子便和你一同回去。”陸懷琤已經認定那次是幻聽,但心中總隱隱覺得,還是不要叫兩人見麵的好。

秋辭微微點頭,看著陸懷琤遠去,轉身落落大方地進寺廟,乖順地朝廟中上香的大殿去。

上罷香後,隨意找到一個小和尚,低聲詢問:“小師父,你知道明淨師父在何處嗎?”

她不能再等了,沒有陸懷琤的引見,明淨的人物卡片不會解鎖,下一次她來,也不會見到他。她隻能主動出擊,最好是碰到陸懷琤和明淨兩人,隻要陸懷琤一介紹,下次她就能自己來了。

然而,小和尚卻道:“明淨師父剛從禪房裏出來,想必是去後殿念經去了,您尋他是有什麽事嗎?”

秋辭心中一緊,陸懷琤可能已經拿到銀子出來了,她得快些去見到明淨,說不定誤打誤撞也能解鎖。

她道:“我相公可能與明淨師父在一處,我想去尋他,不知小師父能否帶路?”

小和尚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邀她前往:“施主,請隨我來。”

秋辭左右看了一眼,沒有見到陸懷琤的身影,微微鬆了口氣,提著裙子跟在小和尚身後,試探道:“小師父和明淨師父熟嗎?我聽聞他講經很厲害,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見?”

“明淨師父是主持的弟子,香象絕流,隻是不怎麽給俗客講經。不過施主的夫君與他相熟的話,何不叫自家夫君引見呢?”

“說是相熟,其實我也不知關係到底如何,我和相公成親不久,恐惹煩了他,不過相公喜歡佛法,我也想來了解一二,免得無話可說。”

小和尚微微頷首:“原來如此,前方便是大殿,請施主稍等,待小僧前去詢問。”

秋辭道好,緊張不安地站在原地等候,她左右張望著,生怕陸懷琤找來,她剛剛說了慌,若小和尚提起來,她不好解釋。

可怕什麽來什麽,陸懷琤滾動輪椅朝後殿尋來,一眼便看見了她。

他笑著望她,問道:“為何來此處了?我在前麵沒找見你,問了人,才知道你來這裏了。”

秋辭有些心慌,快步朝他走過去,牽著他往外走,生怕那小和尚出來與他閑話,暴露了自己。

她道:“沒見你出來,就找到這兒來了,我們快回去吧。”

“慢些,不急。”陸懷琤緩緩道。

“施主施主!”

身後的聲音響起,秋辭渾身一緊,步伐更加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