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季節梅樹倒是好買,兩人一起挑了棵好的買下,又往回走,途中恰好遇到醫館,兩人下車,想去看看陸懷琤的腿。

醫館裏的大夫隻是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氣,給秋辭教了一套按摩的手法,還說日後可以經常給陸懷琤針灸,讓他秋冬之際不會再那麽難熬。

原來陸懷琤的腿一直是不舒服的嗎?

秋辭平日裏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她看著搖晃的馬車廂,心中有些難過,陸懷琤從來都是這樣,有什麽苦都自己捱著,從來不會說出口。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陸懷琤知道自己目的不純時,會有多難過。

她突然有點後悔了,她不該來招惹他的,可是如果不來招惹,她這輩子都回不去了,況且她又怎麽可能忍得住不來招惹他。她心中越來越愧疚,越來越自責,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補償他。

直到兩人一起將梅花樹栽上,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陸懷琤擦淨她手中的泥,見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問道:“在想什麽?”

“我...”秋辭看著他,“以後我想出門去看看。”

“去哪兒?”他問。

“京城。”

陸懷琤想了想,道:“京城風土人情與廬州相去甚遠,去看看也好,隻是如今天還冷著,等過段日子暖和了再去也不遲。到時我們可以走水路,水路便捷,應當不出半月便能抵達。”

她隻是說了這麽一句,陸懷琤就想了這麽多,她的心越來越慌,她該怎麽辦,按照之前的經驗,恐怕隻有明淨才能帶她解鎖下一個地圖,她肯定是要跟著明淨走的,難道要將陸懷琤扔在廬州嗎?

可她又要用什麽樣的借口呢?

她實在想不出,轉移了話題:“先吃晚飯吧。”

“好。”陸懷琤看出她興致不高,仔細思索一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直到吃罷晚飯,兩人洗漱完坐在**時,他才又問,“秋辭,我是不是哪裏說錯話,惹你不開心了?”

秋辭一怔,緊緊抱住他,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在想一些雜事,心中有些煩悶。”

他抿了抿唇,道:“秋辭,對不起,是我沒辦法替你分擔。”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秋辭輕輕拍了拍他,隻能撒謊,“我隻是在想你腿的事,大夫說,冬天的時候,你的腿會很難受,你怎麽從來沒有與我說過?”

陸懷琤鬆了口氣,莞爾道:“隻是天冷時會有些刺痛的感覺,這麽多年過來,倒是已經習慣了,不必擔憂的。”

秋辭一邊卷起他的褲腿,一邊勸道:“以後哪裏不舒服,要早點兒說,早點兒去看大夫。”

“好。”陸懷琤點頭,雙手撐在身後,微微往後仰了仰。

那雙柔軟的玉手已經在始他的殘肢上輕輕揉捏,他不由得緊張起來,渾身有些僵硬,呼吸也停了下來,額頭上泌出一些冷汗。

他有點兒想拒絕,可先前的確是自己答應下來的,此時倒是不好開口了。

秋辭抬頭看了他一眼,溫聲道:“懷琤,放鬆。”

他撐在褥子上的手微微握成拳,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殘肢上不多的肌肉放鬆,任由秋辭按壓,她的手很軟很熱,但又莫名的有力量,準確無誤地按壓在他的穴位上,他一個沒留神,悶哼出聲,整張臉都紅了。

秋辭寬慰道:“大夫說了,就要按著感覺到微微的疼,才算是有效,你先忍忍。”

陸懷琤沒說話,垂下顫抖的眼睫,盯著她的手看。

她怕他疼,一邊與他說著閑話:“懷琤,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我總覺得,現在已經是最好的日子了,並沒有什麽其餘的願望。”若還有,便是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年,和秋辭能在一起久一些。

秋辭想了想,道:“我想送你些什麽,可覺得你好像也不缺什麽。”

她說著,手慢慢往上移動,開始按壓上麵的穴位。

陸懷琤現下已經適應過來,放鬆了許多,握起的手也緩緩鬆開,眼睛看著床邊的燭台,微微揚起唇:“有秋辭便夠了。”

秋辭沒說話,隻是淡淡笑笑,手中繼續按摩,已經按到了腿深處,感覺到那腿有些緊繃起來,她剛要說話,忽然看見了褲邊露出來的幾根黑色雜草。

她手一頓,一股熱氣直衝腦門。

“怎麽...”陸懷琤剛要問,一低頭看了個清清楚楚,他連忙坐直身子,放下褲腿,結結巴巴,“要不今日便到此為止。”

秋辭臉還是紅的,心也還是亂的,卻直截了當拒絕:“不行,另一隻腿還沒有按。”

陸懷琤沒有再拒絕,秋辭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很默契的閉了嘴,各自披落而下的長發將麵容遮去,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神色,要不是秋辭手旁的東西越來越明顯,她打算一直不說話的。

“我...”

“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接著視線撞在一起,各自**了回去。

秋辭的眼神不知該往哪裏放,最後隻能別開臉,看向床頭擺放的兩個枕頭,她深吸了兩口氣,問:“懷琤,你想不想?”

“我...”陸懷琤咬了咬牙,“我自己待一會兒便好了,不必理會我的。”

秋辭聽見身旁悉悉索索的聲音,看見他默默躺在了被子邊邊,麵對著牆壁,一頭長發散亂在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頓了頓,忽然撲了過去,壓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在他耳旁低聲道:“懷琤,來吧。”

陸懷琤緊緊壓抑住,渾身都顫粟起來,他要被折磨瘋了,幾乎是從口中擠出一句:“秋辭,讓開。”

秋辭悶聲道:“我不讓。”

她想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陸懷琤,自己是喜歡他的,如果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以陸懷琤的性子,也會想著對她負責,不會扔下她,至少她還有可以解釋的餘地。

她知道,自己在欺負他。

“懷琤...”

話音未落,她被一片陰影籠罩,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但依舊能感覺到他的隱忍與壓抑。她的手腕被按在了頭頂上,有些疼,但她沒有喊也沒有掙紮,反而是仰著脖子想去回應他。

她已經準備好了,可陸懷琤忽然鬆開了她,翻身要往床下去。

“你去哪兒?”秋辭拉住他的手。

“我,我...”陸懷琤的臉被淩亂的發遮住一半,眼中欲色難擋,磕磕絆絆解釋,“我忍不住了,我去自己解決一下。”

“怎麽解決?”秋辭追問,從身後抱住他的腰,“我幫你解決好不好?”

他握緊了拳,神情有些頹喪:“我...”他的腦中已經能勾勒出一些畫麵,圍繞著他,讓他本就稀薄的意誌力更加脆弱不堪。

“你!”

那雙手不知什麽時候從身後伸了過來,他閉了閉眼,認命一般仰起脖子,喉頭滾動兩下,僵硬的大掌包裹住那雙手。

他的心跳得好快,呼吸是紊亂的,身上也越來越滾燙,像是一個大火爐。

秋辭看不見他的神色,卻格外緊張,連呼吸聲都慢了,隻閉著眼睛,任由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被鬆開了,她緩緩睜開眼,屋裏熟悉的景象還有些模糊,聽見陸懷琤小聲道:“我去換個衣裳。”

人上了輪椅,朝屏風後去了,隻剩下她一人,盯著發紅的掌心遲遲回不過神來。

咚,咚。

她的心好像一下、一下砸在大鼓上,震得她有些頭暈眼花,直到不知何時回來的陸懷琤,牽過她的手放在水裏,她才醒過神來。

“懷琤...”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什麽也這樣沙啞。

陸懷琤也不知道,他隻是頓了一下,沒敢抬眸看她,擦淨她手上的水珠,緩緩道:“早些休息。”

她點點頭,躺進被子裏,愣愣看著床帳,等陸懷琤過來,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她坐起身來要去尋,看見了屏風後麵的那個身影。

“懷琤。”她喚了一聲,身影閃了一下,坐著輪椅出來了,垂著頭,臉色看著不是很好,她問,“怎麽了?懷琤。”

陸懷琤緩緩滾動輪椅,靠近床邊,撐著身子爬上床,緊緊抱住了她:“秋辭,我們快些將親事定下吧。”

秋辭眸中閃過一絲擔憂,道:“可是沒有戶籍,我們也成不了親。”

陸懷琤卻說:“過兩日便是除夕,我跟你一同回去,我去與母親商議,所有你擔憂的都是我擔憂的,我會與母親說清楚,你不必擔心。我們不能再這般下去了,有些事總要是名正言順才好,等我們成了親,秋辭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這事兒如果要讓陸府的人摻和進來,那可就麻煩了,尤其是陸懷琤他媽,雖然隻是個npc,但太令人窒息了,要她知道他們在一起,還不得天天把他們關房間裏造孩子?

可陸懷琤都這樣說了,她真是不好再拒絕,隻能到時再隨即應變,隻盼不要被困在陸府才好。

除夕當天一早,陸懷琤帶著虞秋辭一起回到陸府,開門的小廝見來人是他倆,恭敬將人領了進去,真奔陸夫人的院子裏去。

兩人到時,陸夫人已經在主持過節事宜了,她一出門,剛要開口罵人,看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又將不好聽的話給咽了回去,滿臉笑意看著秋辭,道:“我就知道你和你表哥在一塊兒,因而這些天才沒派人去尋你們。”

秋辭不知道該說什麽,乖巧喚了聲舅母。

陸夫人也不在意,掃了一眼陸懷琤,領著人進了室內,叫來侍女奉茶。熱茶到位,淺呷兩口,她才緩緩道:“你來尋我,總不是為了給我拜年的,說罷,有何事找我?”

陸懷琤錯過陸夫人的視線,看著前處,不緊不慢道:“我與秋辭兩情相悅,隻是秋辭父母皆已不在世,她的婚事自是由母親做主,我今日便是來請母親做主,將秋辭許配給我。”

“都是一家人,你們在一塊兒也好,倒是了了我一樁心事。”陸夫人語氣雖是平靜,但嘴角的笑意已經要壓製不住。

“還有一事。”陸懷琤頓了頓,“我想早些分家,還請母親成全。”

陸夫人一怔,挺直了身子,火氣大冒:“你說什麽?!父母健在如何有分家的道理?大過年的,你是想氣死我嗎?!”

情形不妙,秋辭怕兩人又吵起來,她連忙捏了捏陸懷琤的手。

陸懷琤倒是淡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轉過頭,雲淡風輕道:“母親應當知曉我說這話的緣故,若是母親不在子嗣一事上多加逼迫,我自是也不願分家的。”

“哼。”陸夫人瞪了他一眼,“你小姑姑就秋辭這麽一個女兒,你若是與秋辭成親,陸府必定是要禮數周全的,采納定親擇婚期都是要按照規矩來的,我也不是那般糊塗的人。”

陸懷琤心中鬆了口氣,沒有說話。

陸夫人見狀,又看向秋辭,笑嗬嗬道:“秋辭,你放心,平日裏那是你表哥總氣我,說些不肯成家的話,我才做出一些有失禮數的事來。如今你們既然決定要在一塊兒,我自是不會再著急,婚期那定是要請人來看的,子嗣也不急於一時。”

“母親日後能記得住自己的承諾便好。”

“有你這樣跟自己母親說話的嗎?”陸夫人瞅他一眼,微怒道,“既然已經說好了,你們便都回來府上住,整日在外頭廝混像什麽樣子?你表妹不懂事,你也不懂嗎?”

陸懷琤於心有愧,沒有再說話。

“另外,這婚期也得早日定下。”陸夫人說罷,迫不及待起身,尋了一本黃曆出來,細細翻閱,“你們倆的生辰我都記得,我看看...一月,二月,三月...四月倒是有個好日子,到時天氣暖和起來,也夠時間準備,我看著倒是不錯,你們覺著呢?”

“我覺得甚好,秋辭呢?”陸懷琤轉頭看向秋辭。

四月,她用了兩年才搞定陸懷琤,僅僅三個月,她能攻略下明淨嗎?甚至不說攻略,她能見到明淨嗎?

她有些猶豫:“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早嗎?”陸夫人看了她一眼,繼續翻閱日曆,“若是四月不行,那就得...明年了。”

陸懷琤心中微動,看向秋辭,微微垂頭,悄聲道:“明年太晚了一些,今年四月倒是挺好的,你不必擔心母親逼迫,我會想辦法的。”

秋辭看著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怎麽就答應了下來,直到走出門好遠,她還回不過神來。

完了完了,她真要和陸懷琤結婚了,她該怎麽回去,怎麽辦?

陸懷琤見她愣神,忍不住皺起眉頭:“秋辭,你還有什麽擔心的嗎?”

“沒。”秋辭連忙否認,“我就是就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被巨大的驚喜衝昏了頭,現在還反應不過來。”

“那,要不要親一下。”陸懷琤低聲道。

秋辭愣了一下,呆呆看著他,沒想到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的臉已經有些微紅了,眼睫也有些微顫抖,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秋辭彎下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他微微揚起唇,滿眼笑意,牽著她繼續朝前去:“秋辭,你放心,我不是沒有打算的。過了年,我們去一趟城外的重光寺,你便知曉了。”

“重光寺?”秋辭有些驚喜,應該就是明淨所在的寺廟吧?

“嗯,我先前與你說過的,那串佛珠便是重光寺裏的一個...”陸懷琤頓住了,他忽然想起那天的幻聽,秋辭曾提到過明淨。

他淡然掃了一眼秋辭臉上的神情,未見異色,接著道,“是我在重光寺裏的一個好友送的,我去重光寺,便是要去尋他。”

秋辭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淡淡道:“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嗎?”

陸懷琤微微點頭:“你先前不是說想去寺廟裏看看嗎?剛好與我同去,還可以去上兩炷香,便當是為我們的婚事祈福了。”

“好,那便一起去,那等你給我刺青完後再去吧,你這兩日不是研究了刺青?”

“是有些心得了,後日裏客人應當沒有那麽多,便可以開始準備了。”

說話之間,兩人已到了陸懷琤的院子裏,或許是知道人早晚有一天會回來,小院裏很幹淨,花花草草也都還活得好好的,像是一直有人住一般。進了室內,炭火也已經燒好,暖烘烘的,不用戴披風也行。

秋辭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掛好後,又將陸懷琤的披風掛好,搬了個小凳去他身邊坐著,趴在他腿上:“懷琤,我想弄一個懷琤的琤字。”

陸懷琤有些擔心:“這個字有些複雜,到時或許會有些痛,要不還是刻一個別的?”

“可是別的都不能代表你,我不怕疼的。”

話是這麽說的,可真躺在榻上,看著銀針的那一刻,秋辭還是忍不住咽了唾液,嚇得眯起了眼睛。

陸懷琤失笑:“或者還是不弄了?”

秋辭搖頭:“刺刺刺,你來刺嘛,我抹了那麽多天的硝石鬆汁,也不能白白浪費,你刺吧,我不喊疼。”

陸懷琤緩緩靠近,看著她白皙纖細的腰肢,忍不住俯身在她胯骨處落下一吻。

他那日看著她綿軟的兔團,實在不忍心在上麵刻上東西,好說歹說才勸得她刺在胯骨朝上的位置。

他對這窄腰實在沒有抵抗力,親了又親,頭已經有些昏昏呼呼。

“懷琤別,別親這裏,感覺好奇怪。”秋辭紅著臉,嬌聲求饒。

她不知道這一聲更是要命,陸懷琤坐在原處,換了好幾口氣才按捺下來,聲音喑啞:“我不碰你了,現在要刺青了,你忍著些。”

“好。”秋辭盯著針尖慢慢朝自己腰間去,然後,叫出了聲,“啊啊啊啊!”

陸懷琤手下險些一抖,他穩住手腕,饒是再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此時他也下不去手了:“秋辭,不刺了。”

“不不。”秋辭掙紮著要起身攔他,“懷琤,你繼續刺,我能忍得了的,你刺吧。”

他緊皺著眉,沒有說話,默默又將針尖挪了回去,硬生生控製著手腕的力,每一次都極輕,可秋辭的身子還是疼得顫抖。

一滴滴鮮血流出,聚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順著雪白的皮膚往下滑落,看得陸懷琤眉頭越皺越緊,汗珠從臉側滑落,他聽到了秋辭的嗚咽聲,心像是被銀針穿了無數個孔,疼得厲害。

直到整個圖案處理好,他才鬆了口氣,輕輕將血水擦淨,用上事先準備好的藥膏,仔細包紮。

“弄好了。”他輕輕抱起躺在榻上的人,小聲哄,“秋辭已經弄好了,還疼不疼?疼便咬我。”

“還是有點兒疼。”秋辭癟了癟嘴,一泡眼淚又滾落下來,緊緊抱住他的腰,抽噎道,“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後悔,我現在雖然在哭,但我其實可開心了。”

陸懷琤被逗笑了,他有些無奈,極盡溫柔地摸著她的頭:“你呀,還是個小姑娘呢。”

“哼,我本來就是小姑娘,我才十八歲呢…”秋辭吸了吸鼻子,“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寶寶?”

“是是是,你是我的寶寶。”陸懷琤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像是哄小孩兒那樣慢慢搖晃,語調繾綣,“秋辭是我的寶寶,我一個人的寶寶,我最愛的寶寶。”

“嗯嗯嗯…我是你的寶寶,親親寶寶。”

她眼角還掛著淚,哭得整張臉都有些泛紅,尤其是鼻尖和嘴唇,紅彤彤的,但嘴角還是耷拉著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陸懷琤忍不住俯身在她肉肉的臉上啄了一下又一下,舍不得停。

她推開他的臉,吸了吸鼻子,仰著頭,四處找帕子:“我,我要擤鼻涕。”

真是討厭,一哭就容易流鼻涕。

“我來。”陸懷琤從袖子裏摸出一塊帕子,單手疊好,放在她小巧的鼻子下麵,“擤吧。”

秋辭眼睛瞪得圓圓的,尷尬地看著他:“我我…”

“擤吧,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