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唔…嗚嗚……啊!輕,輕點兒…”
麵對如此淒慘的求饒,欺壓在上方的男人不為所動,甚至還抓住他意圖反抗的手腕,繼續凶狠的侵犯他。
時望劇烈的喘息著,眼角通紅,又一次被粗暴對待之後,終於忍不了了,一腳踹在容嶼腰上,破口大罵:“我艸你媽!聽不懂人話啊!叫你輕點!老子是會疼的知道嗎!!”
“……”
容嶼無奈的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抱著他換了個姿勢,讓他坐在自己懷裏,溫柔的道:“別生氣,之前不是教過你了嗎,不許在**說髒話,要不然我就要把你綁起來了。”
“你他媽做得那麽狠還不讓人罵了?我就罵,我不把你罵得轉世投胎重新做人算我沒種!等等,你拿繩子幹什麽,我警告你,你把那東西放下!你……唔唔!”
人,被一根紅繩捆上了,嘴,被一個口枷堵上了,臥室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容嶼撫摸著時望顫抖的後背,從容不迫的麵對他殺人的眼神,笑道:“好了,鑒於你的髒話破壞了我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情調,我們現在重新開始,剛才那兩次不算。”
……
時望昨晚說今天要早起去島上偵查,如果上午十點半還算早的話,那他確實是早起了。
在滿屋明媚的日光中,時望頂著亂糟糟的紅褐色短發和滿身的愛痕從**爬起來,臉色黑雲壓城,仿佛下一秒就要生撕個人。
罪魁禍首此時滿麵春風,微笑著幫他把早餐端到床邊,往他背後墊了個抱枕,又端起碗來,舀了一勺冰糖蓮子粥,“來,張嘴。”
“你給我等著!”時望憤恨的瞪著他,一口咬住了勺子,咽下嘴裏的粥,“總有一天我會翻身的,到時候看我艸不死你!”
容嶼忍俊不禁,“寶貝,這話你已經說了一千多年了,打算什麽時候兌現呢?”
時望氣得差點兒咬碎了牙,容嶼明知道自己敵不過他,還故意這樣問,就是在嘲笑他!
他這一千年裏為了反攻一次做了多少努力啊,明裏討好,暗裏下/藥,打也打不過,求也求不動,生日那天他說想在上麵,容嶼笑得一臉純良:“哦,寶貝想玩騎乘啊。”
時望氣得差點兒把六層的生日蛋糕掀翻在那張漂亮又欠揍的臉上。
吃完這頓早午飯之後,時望才有了點兒力氣,起來去換了件長袖高領的黑色薄毛衫,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和手腕上紅紅的勒痕。
下午兩、三點鍾,時望拿上手機出門了。
街上並非空空如也,相反,時望每走幾分鍾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也是,畢竟現在這座島上可是有接近一百萬參賽者,忽略那即將到來的審判日遊戲的話,完全就是個正常的城市了。
不過也正因為遊戲還未開始的緣故,大家雖然顯得有些忐忑,但並不是特別恐懼,還有閑心跟人聊天,逛街。
更有甚者,比如說某些狂熱分子,隱隱顯出幾分興奮來。
時望順著一條巷子往前走,默默揣測著容嶼的心思,然而就算是他,在遊戲開始之前,也不知道遊戲的規則和內容。
明天就是四月一號了,如果容嶼要提前發布遊戲說明的話,應該就是現在了。
不遠處忽然傳來“滴”的一聲電子音,時望停住腳步,目光越過狹長的巷子與層疊的窗框和廣告牌,看到對麵大樓的銀幕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顯示屏,包括商場裏的廣告屏、居民家中的電視機,甚至是便利店的收銀電腦,全都詭異的顯示了同一個畫麵。
緊接著畫麵中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年輕男子,時望對他有點兒印象,隱約記得他是容嶼手底下的一個類似於管家的人物,但想不起名字來。
屏幕中的男子麵無表情的念:“各位參賽者請注意,現在開始宣讀遊戲規則,‘審判日’遊戲采用記分製,請各位看一下自己的左手腕。”
時望挽起自己的袖子,發現左手腕上竟然憑空多了一塊黑色的電子表,就好像從自己身體裏長出來似的,表帶嚴絲密合,似乎自己無法摘掉。
而電子表上顯示了一個白色的數字:60。
“60是各位的初始分數,從明日開始,每通關一局遊戲,則增加相應分數,失敗或棄權則扣除相應分數,分數小於等於零時,則出局。”
男子稍微頓了一下,用略顯嚴肅的語氣強調道:“這裏的出局是指生理意義上的死亡,請各位不要掉以輕心。”
此話一出,街上的人全都躁動了起來,他們尚且對鬼神的存在半信半疑,但已經隱約察覺到了未來的艱辛,眼裏又增添了幾分不安。
有人大聲罵了句,“你算什麽東西,還有沒有王法了!”
男子不為所動,繼續道:“今夜十二點時會通過腕表發布第一場遊戲的內容,遊戲結束後將會以整數製播報比賽結果,祝各位好運。”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屏幕一閃,人便消失了,畫麵恢複了正常,商場繼續播放著廣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每個人左手的腕表和那個醒目的數字都提醒著他們,要動真格了。
時望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去。
容嶼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第一場遊戲絕對會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可能會大肆刷掉人數,比如在島上放入幾萬頭危險的怪物之類的。
所以他必須得提前摸清島上城市的構造,以備不時之需。
時望沿著大街往前走了幾個小時,天色漸暗時,才返回公寓。
他沒想到容嶼居然還在公寓裏等他,並且已經為他準備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當然這並沒有什麽好感動的,容嶼是造物主嘛,想要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兒。
時望心安理得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夾了口魚肉,塞進嘴裏。
大爺不做飯還要拿著筷子指點江山,“你這魚有點兒鹹啊,以前不是弄出來的都很完美嗎?”
容嶼無奈的微笑了一下,“因為這次是我親手做的。”
“你做的?”時望詫異的挑了挑眉,“不是變出來的,是你一點一點做的?”
容嶼點點頭,如同居家小嬌妻一般溫和的道:“正好你出去了我也沒什麽事做,就給你做頓飯等你回來吃。”
時望心說那難怪了,這菜這麽難吃他還以為自己味覺出毛病了,如果這頓飯是容嶼親手做的,那麽一切就都合理了起來。
容嶼專注的望著他,“怎麽樣,寶貝,好吃嗎?”
時望本想實話實說的,可是一對上容嶼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眸,難吃這倆字到了嘴邊就說不出口了,隻得又咽了下去,違心的道:“嗯…還行,還不錯。”
不是有個詞叫秀色可餐嗎,隻要足夠秀色,飯做得好不好吃其實無所謂了,時望這等重度顏控,光看著容嶼的臉就能精力充沛一整天(僅限白天)。
“不過你今天怎麽忽然想到給我做飯了?真稀奇。”
容嶼坐在他旁邊,伸手慢條斯理的給他撫平衣襟上的褶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笑道:“怕你一會兒會生氣,算是提前給寶貝道個歉吧。”
時望扭頭看了他一眼,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但他也沒有再追問了,因為容嶼經常惹他生氣,他已經不在乎這一件兩件的了。
這頓飯時望勉強吃了個七分飽,然後便坐在落地窗旁邊的高腳凳上,嘴裏叼著一根巧克力曲奇餅幹,手裏拿著速寫本和鉛筆,憑著記憶在紙上畫出島嶼的輪廓與城市的主幹路。
他望著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的用鉛筆輕輕敲打著桌沿。
實際上時望是在看玻璃上鍾表的倒影,他一邊注意著時間,一邊瞥著左手的腕表,略微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現在是夜裏十一點五十六,還有不到五分鍾就要播報第一場遊戲的內容了。
容嶼給他倒了杯安神的花茶,輕輕的放到他手邊的小桌上,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微笑著關切道:“寶貝,很晚了,早點兒睡吧。”
時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這個時候叫他去睡覺,相當於高考前十分鍾叫他去唱卡拉OK,他是有多心大,才能在這關頭睡著啊。
時望想把容嶼推開,但就在這時,腕表忽然嗡嗡的震動了兩秒,屏幕上的數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則文字通知:
“第一局遊戲規則,請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隨機殺死一名參賽人,通關則增加10分,失敗或棄權扣除61分,請各位參賽人本著和諧友善的原則積極參與活動,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附注:伊甸園之島不存在法律,神明的話即為最高準則。”
“祝各位今日愉快。”
鈴蘭花時鍾的銀色鍾擺在徐徐晃動,手表上出現了一個簡潔明了的倒計時:24:00:00…23:59:59…23:59:58……
咚!咚咚咚!
萬籟俱寂之下,屋外猝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