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跟他一起掉水裏,你先救誰?!

上了島之後,時望就注意到齊哲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自己,大概是在判斷他是為否假冒。過了十幾秒鍾,齊哲發現時望並沒有因為心髒麻痹而死,才不留痕跡的鬆了口氣。

齊哲一邊打開別在領口的對講機,一邊向時望道:“我要先環島巡視一圈,確認沒有私自上島的人,天快黑了,島上很危險,你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注意鎖門。”

他說話的時候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關切,大概是出於軍人天生的保護平民的責任感。

時望也想跟他一起四處偵查一下,但是剛要開口,忽然好像注意到了什麽,立刻便轉了話風,“好吧,有緣再見。”

齊哲倉促的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等他走遠,時望才轉身拐進一條偏僻的小巷,隨著一陣清淺的淡風,擁有著淺金色眼睛和完美外貌的男人再次無聲無息的出現了,還帶來了一支舒展綻放的素色桔梗花,花語是永恒的愛。

容嶼細心的折去花枝,將桔梗花別在時望的衣襟前,低頭親了親他,輕聲道:“寶貝,很抱歉我剛才向你發火了,我反省了一下,‘全人類都是我的情敵’這種話確實有些荒唐,別生氣了。”

他一這樣溫柔的說話,時望就招架不住了,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沒辦法,容嶼長得太好看了,而且還總是刻意**他,時望甚至覺得哪怕有一天容嶼出軌了,看在這張臉的份上,自己都能輕而易舉的原諒他,然後默默的把帽子戴好……

時望悶悶的道:“我本來就沒生氣。”

“那就好。”容嶼微笑著繼續說道:“那我們現在能談一談剛才那個跟你過分親密的男人嗎?”

“???”

時望抬手碰了碰容嶼的額頭,“你沒發燒吧,什麽叫過分親密?我們可就說了幾句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

“他不是還讓你找個安全的地方,還提醒你鎖門嗎?”

“……”時望都無語了,“要不然呢?難不成他應該說你就隨便撿張報紙睡大街上吧,或者直接跳海也行?”

“我不喜歡他。”

時望不屑一顧,“得了吧,這世界上隻要是個人類你就討厭。”

容嶼笑了笑,“我確實不太喜歡人類,但也沒到討厭的地步,就像你所說的,人類也是我的子民之一。”

時望上前一步,用手指戳了戳容嶼的胸口,抬頭盯著他,銳利的道:“那就把你為數不多的仁慈分給人類一點兒吧,大人!”

容嶼抓住他的手腕,曖昧的拉到嘴邊吻了一下,“你為什麽總是替他們說話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男人?”

“有病吧你。”時望有些不耐煩了,他甩了甩手臂,想掙開容嶼的鉗製,卻被緊緊的抓著,根本逃脫不了。

容嶼並不肯放過他,甚至還把他按在牆上,麵色冷靜,語氣卻咄咄逼人,“你是不是真的對剛才那男人有好感,他跟我你到底選哪一個?要是姓齊的和我一起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

時望花了足足一分鍾時間才理解了這個操蛋的致命提問,他麵無表情的道:“我先救齊哲,然後撿塊板磚在水邊蹲著,你敢露頭我就敢把你砸回去。”

容嶼:“……”

造物主大人非常傷心且做作,“你變了,寶貝,我們在一起足足一千三百八十八年了,你是不是喜新厭舊了,當初追求我時的甜言蜜語呢?”

一提起這個,時望比他還火大,要是早知道容嶼是創世神,要是早知道他性格如此惡劣又冷血,要是早知道他是個攻,而且還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時望就是死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

隻能怪自己千年前被容嶼的美貌衝昏了頭腦,不知死活的去搭訕了這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人類結婚還能離,但容嶼是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的。實際上一想到容嶼那些毛骨悚然的手段,‘分手’這倆字時望是想都不敢想的。

現在能咋辦,湊合過唄。

天漸漸黑了,容嶼溫柔的拍了拍時望的後背,“好了,去找個房間休息吧。”

不等時望回答,容嶼修長的手指便順著他的脊椎一路滑下,最後落在時望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屁股上,親昵的捏了捏,手感不錯。

他親了下時望的耳朵,低笑道:“沒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吧,作為允許你參加遊戲的代價,每個晚上你都得歸我,不是嗎?”

時望後背一緊,咬了咬牙,暗罵道:“混蛋!”

他似乎對和容嶼上床這件事心懷畏懼,不太想跟他回房,但是天確實漸漸黑了,他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島上露宿街頭。

島嶼上的建築都是容嶼隨意創建的,基本上所有房間都沒有上鎖,時望隨便推開一間公寓的門,進去之後把背包扔在沙發上,想了想齊哲的提醒,又把門反鎖上了。

容嶼優雅的坐在落地窗邊的高腳凳上,醋意橫生的道:“你還真聽他的話。”

時望毫不客氣的回敬:“你還真腦子有病。”

他坐到了容嶼對麵,拿過小茶幾上的玻璃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一邊喝著,一邊望向窗外無邊的夜色。

朦朧的月色籠罩下,黑漆漆的城市裏偶爾亮著幾盞燈光,時望知道那是其他的參賽者。

隨機在一百億人類中抽選一百萬的參賽者放到島上,用腳趾頭想想都能明白這場名為‘審判日’的遊戲會有多殘酷。

從四月一日愚人節開始,還真是史上最惡劣的玩笑。

時望放下杯子,“遊戲是在後天開始吧,你不提前給這一百萬人來個遊戲說明嗎?”

“會的,不過我吩咐別人去做了。”

容嶼慵懶的靠在玻璃窗上,專注的望著時望的眼睛,微笑道:“今晚就別談這些了,你餓了嗎,想吃什麽?”

時望瞥了他一眼,“我現在可沒有閑工夫跟你談情說愛。”

“但現在遊戲尚未開始,你也做不了什麽吧?”容嶼隨意的抬了抬手,客廳中央忽然出現了一張擺滿美味珍饈的長桌,空氣中響起優美的小提琴奏鳴曲,白熾燈滅了,桌上亮起了暖色的燭光。

在這個島上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得夜晚,容嶼風度翩翩的向時望發出邀約:“要來一次燭光晚餐嗎?”

時望沒應聲,忽然站起身,走到客廳中央,坦然的脫掉衛衣,露出勁瘦的上身。

他向容嶼張開手,臉上完全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明天要早起去踩點,所以你想上我就趕緊上吧,別浪費時間,我沒空陪你搞這些有的沒的。”

容嶼無奈的搖搖頭,“真是不懂浪漫,明明以前你還是有點兒情調的。”

時望嗤笑,“得了吧,都老夫老妻多少年了,你還以為我們剛談戀愛啊?”

“好吧,但是…”容嶼走近時望,深深的俯視著他,伸手撫摸著他的臉,拇指揉弄著他的唇瓣,爾後忽然又探了進去,色情的攪弄他的口腔和舌頭。

“…我對你的欲望,可從來都沒有減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