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爭吵
“唔,腰疼……”清晨時分,年紀輕輕正值青春好時光的楊樂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正在悲春傷秋,主要是祭奠自己的老腰。
淩州慢慢的走近他,遞過去一杯咖啡,“要嗎?”
楊樂默默地接過來,低聲嘀咕了一句,“其實我更需要一瓶腎寶片……”
“嗯?你說什麽?”淩州疑惑道,他是真沒聽清。
楊樂打了個冷顫,趕忙掩飾:“沒事沒事,咖啡挺好。”
說完便將杯子奪過來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楊樂就捏著杯子開始盤算,偷眼打量淩州的神色。
興許是因為昨晚做了好幾次,享盡**的淩州現在臉色不錯,楊樂是個見縫插針的人,此時見淩州一派和氣,便壯著膽子問:“老大,您看今天太陽不錯,您放我去院子裏溜達一會兒唄?”
淩州喝了一口清茶,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麵烏雲密布見不著一絲太陽的天,淡淡道:“不準。”
楊樂一下子被點著了,跟個炸藥包似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淩州罵道:“老子又不是你養的狗!憑什麽不讓我出門,你這是非法拘禁!”
淩州沒說話,隻是抬起眼皮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大佬就是大佬,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就能讓人閉嘴,楊樂噤了聲,悻悻的坐回藤椅裏,抱著綢緞的枕頭嘀咕,“行吧,那咱就這麽耗著,我看誰能耗得過誰。”
淩州低頭看著楊樂生悶氣的表情,不知道是有點不忍,還是幹脆覺得很好玩,總之就是伸手像摸狗頭那樣揉了揉楊樂的短發,低聲問:“為什麽想出去?”
廢話!那當然是觀察地形伺機逃跑了!
不過這話楊樂可不敢說,他輕咬著指關節想了想,仰頭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來:
“這屋子裏太悶了,我就是想在院子裏走走,我聽說那個那個什麽抑鬱症可厲害了,我要是天天悶在屋子裏,保不準哪天我就抑鬱了,我就跳窗奔天堂了!”
淩州摸著下巴在落地窗前觀察了一陣,他這間臥室的落地窗做的是可開式的,可以遙控向兩邊推開,外麵是個兩米寬的小陽台,確實有失足落下或找死跳樓的危險。
“雖然隻是三樓,但還是有一定危險。”淩州若有所思。
楊樂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拍手順水推舟,“所以嘛,老大您別把我關在這兒,咱出去溜達溜達,想開了不就不想跳樓了嗎?”
淩州笑了笑,“不必,下午我就叫人在外麵安上防護網,你想怎麽跳就怎麽跳。”
楊樂的火兒騰得就起來了,猛地站起來,恨鐵不成鋼,“你你你說你這個同誌,怎麽覺悟這麽低啊你?!你關著我你有意思嗎,我是熊貓啊還是長頸鹿啊,看著稀奇嗎?!”
“不稀奇,但是就是喜歡關著你。”淩州走近他,伸手捏住了楊樂纖細的脖項,撥弄著上麵的黑色項圈,修剪整齊的指甲劃過他的皮膚。
淩州的聲音低沉如惡魔,“不但喜歡關著你,還想把你綁在**,按著你的腰把你幹得死去活來,綁住你下麵不讓你釋放,逼得你哭著求我,哭得眼睛通紅,身後濕軟一片卻不得不扭著腰求我幹你……”
“等等等等,別說了別說了!”楊樂聽得毛骨悚然,趕緊打斷了淩州的話。
他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盯著淩州,納悶道:“你,你什麽時候這麽變態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個五好青年。”
淩州嗤笑了一聲,捏著楊樂的脖子把他拽過來,幾乎是貼著臉一字一句的,緩慢而可怖的說道:“這就是我的本來麵目,因為我愛你,所以對你溫柔,但是你跑了,溫柔就沒用了。”
淩洲生於勾心鬥角的豪門,長於權勢滔天的淩家,從小接受著嚴格而狠戾的教育,思考方式早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心狠手辣,也坐不到如今這個位置。
淩洲緊緊的盯著楊樂,一字一頓,“你這種人,就活該被**被踐踏!”
最後一句話說得要多陰森有多陰森,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楊樂嚇得腿都軟了,他不由自主的往下飄了飄,顫抖著嗓子勸道:
“強扭的瓜不甜,那個,天涯何處無鮮花,你何必單戀我一根草呢?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但是像你這樣的家世,不是招招手就有大把美女美男撲上來嗎,你何必……”
“我不要別人。”
淩州冷硬的打斷他的話,死死的捏著楊樂的下巴,仿佛鐵焊的一般令人感到疼痛。
淩州緊緊地盯著楊樂的眼睛,慢慢的說道:“別忘了,你騙了我兩年,這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楊樂啞口無言,他被淩州眸子中的陰鷙所嚇到了,冰冷的眼神,卻似乎蘊藏著熾熱的火焰一般,像無盡的黑洞般的將人吸引進去,分屍拆骨!
楊樂一陣心煩意亂,忽然的悲戚起來,他甩開淩州的手,扭開頭將臉藏在陰影之中,“我承認我錯了,是我欠你的!”
楊樂的情緒有些失控,一看見淩州那雙充斥著狠戾卻深藏著癡情的眼睛,他就無法自持自己的情感。
那雙眼睛似乎清晰的映出了自己的倒影:一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感情騙子!
眼眶酸澀起來,楊樂咬著牙把眼淚憋回去,啞聲道:“你給我的東西我都不要了,我都還給你!你自己算筆賬,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我都打工掙錢還你!我求你放了我吧……”
淩州沉默的盯著楊樂,忽然嗤笑了一聲,諷刺道:“你還?你一沒學曆二沒人脈,你拿什麽還?你除了這張還算端正的臉,你還有什麽?”
“你別看不起人!”楊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惱羞成怒,“我就是做牛做馬也會還清你的!”
淩州沒由來的一陣煩躁,脫口而出:“你都做牛做馬了,怎麽就不能做我身下的一條狗?!”
這是淩州第一次說出如此侮辱人的話來,楊樂一時間愣住了,那會兒強忍住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楊樂猛地轉過身,使勁抹了把臉,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丟臉的樣子。
淩州沉默了片刻,拉住楊樂讓他回過身來,扯出茶幾上柔軟的紙巾為他擦拭眼角的淚痕。
楊樂不情願的躲避了一下,淩州皺了皺眉,捏住他的臉,低聲訓斥:“別亂動!”
淩州的手勁兒有點兒大,楊樂的眼角被擦得紅紅的,有點兒火辣辣的疼,但是楊樂沒有再躲,像個木偶似的站著不動,眼睛也不看他。
淩州歎了口氣,緩和了下語氣,“對不起,我話重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想關我一輩子。”楊樂的聲音還有些低啞,“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生子了對嗎?”
淩州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哄他似的,將他摟進懷裏,“當然可以,我們可以結婚,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楊樂沉默的推開淩州,他知道自己無法離開這個房間,所以隻是坐在了床邊,背對著淩州,一副抗拒的模樣。
淩州歎了口氣,明明一開始還是好好的,為什麽會忽然吵起來?
他忽然很懷念那兩年的時光,盡管楊樂在騙他,可那兩年真的很快樂,楊樂會順從的和他接吻,會跟他講生活中的趣事,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兩人在一間屋裏,卻如同隔在天涯。
該怎樣讓他愛上自己?
淩州望著那個單薄卻固執的背影,忽然覺得楊樂要比公司的生意、商界的交際以及其他種種都難多了。
楊樂忽然抬起手摸索了幾下脖子上的項圈,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淩州猛然醒悟過來,楊樂這是又再試圖解開這個項圈,那就是說,他還在想著逃走!
一絲陰鬱漫上淩州的眼睛。
為什麽還要讓他愛上自己?他現在已經逃不了了,他的身體在自己手裏,而那顆心髒在胸腔中穩穩的跳動著。
淩州可以不在乎那顆心想的是誰,隻要這個人,這個活生生摸起來是溫暖的人在他的身邊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