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為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沒了那條鎖鏈的束縛,楊樂就自由多了,抄著手跟領導視察似的在屋子裏轉悠。

這臥室就是曾經淩州和他一起住的那間,家居擺設幾乎沒有變動,一年沒見了,卻也是陌生中帶著熟悉。

楊樂尋思著,莫非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房?

臥室確實是臥室,但它並非隻有一間屋子,除了標配的浴室衛生間,旁邊還連通著一間書房與一間陽光花房。

花房配備的是玻璃幕牆,陽光明媚又充足,空氣幹淨清新,綠意盎然,綠蘿與吊蘭都正值大好青春,挺拔而有生氣。

但同樣的,這裏也是封閉的。

臥室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房門,上麵有四位數的密碼鎖,而淩州剛剛改了密碼。楊樂偷偷的試了兩次,都錯了,聽說三次錯會報警,楊樂不敢再莽撞試了。

“早知道那會兒就不問他了。”楊樂心裏嘀咕。

花房裏鋪著柔軟的米白色小羊毛地毯,楊樂赤著腳踩在上麵,在一棵天竺葵的旁邊找到了自己的吉他。

這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吉他,並不是淩州送他的,而是楊樂在很久之前從二手店裏兩百塊錢買的,是個雜牌子,音色不怎麽樣,也不準。

後來淩州送過他很多昂貴精致的吉他,這把二手木吉他就被楊樂遺忘在角落裏,慢慢落灰。楊樂沒想到淩州居然還留著它。

就因為這是自己的東西嗎?

楊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淩洲越深情,楊樂就越內疚,內疚到甚至後悔當初就不該答應他的告白。

可那時候他老爸正在病中,沒辦法出去做工,家裏就指著他這份工資過日子,楊樂不能冒著失去這份薪資優渥的工作的風險,去拒絕淩洲。

他拿起那把吉他,上麵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琴弦擦了防鏽液,看得出是被人精心保養過的。

他撥了下琴弦,坐到了靠窗的白色秋千椅上,一邊彈奏著,一邊用腳蹬著地慢慢晃了起來。

在傍晚的時候,淩州回來了。

他推開門,那個人並沒有在**,但淩州並未擔心,他聽見熟悉的歌聲從花房裏傳出來。

淩州愣了一下,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慢慢向花房走去。

推開花房的磨砂玻璃門,淩州看見楊樂就坐在白色的秋千架上,輕輕搖晃著,微垂著眼簾,神色嫻靜,右手慢慢的撥弄著琴弦。

他在唱一首粵語的歌,叫做流淌的沙漠。

他唱的那麽認真,眼眸那麽深情。純白的襯衫袖子挽起,碎劉海微微遮住眼睛,夕陽的橙色餘暉灑在他的身上,連眸子都帶了些粉紅,好似他真的是個很深情的人一般。

都是假象,這明明就是個騙子!

歌聲停了,楊樂注意到淩州進來,抬頭笑了笑,又彈了一個簡單的音調,故意壓低聲音用粵語說道:“淩先生,為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淩州那淩厲的眼神忽然有些發愣,他細細的打量著楊樂的麵容。

這人的眉眼很細,眉梢微挑,眸光流轉,一舉一動中都帶著風情,好似留聲機唱過的那些歲月裏,漂泊在風月場的交際花。

淩州心裏忽然騰出一股火來,他狠狠地盯著楊樂,咬牙切齒的想著,在那一年裏,在那沒有自己的一年裏,這個人是不是也想現在這樣,無數次的去勾引過別人?!

他是不是也曾這樣,抱著吉他風情萬種的,對什麽張先生李先生王先生說過,給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淩州的臉色陰沉了,他大步的走向楊樂,一把將他拽起來,粗暴地按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吉他砰的一聲掉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歎息般的顫音。

“老大?怎,怎麽了?”楊樂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淩州生氣了。

他被死死按在有些冰涼的落地窗,臉貼著玻璃,不太好受。

“不許去勾引別人!”

淩州從背後按著他,在他耳邊灼熱的吐息著,威脅性十足的咬著他的耳垂。

“我,我哪有啊,我一直都老實的不行……”楊樂微微掙紮著,掙動之間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下身,驚覺對方居然已經硬了。

淩州微微吸了一口冷氣,作為報複,在楊樂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別亂動!”

“啊!疼!”楊樂欲哭無淚的趴在落地窗上,心裏叫苦,完蛋,自己這一百多斤估計今天要交代了!

淩州單手壓住楊樂的後背,騰出手來解開了楊樂的腰帶。

楊樂徹底慌了,玻璃窗上映出身後人模糊的影子,那表情絕對不是自己求饒說軟話就能放他一馬的。

楊樂咽了咽口水,隻好退而求其次,哀聲道:“老大,就當我求你了,您給我潤滑一次行不行?要不然我今天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淩州的動作停了一下,忽然揚起嘴角誘人心魂的笑了一下,“好啊。”

淩州說話算話,真的放開了楊樂,去尋潤滑油去了。

楊樂提著腰帶有些尷尬的站在落地窗前,試探的得寸進尺,“那,那咱們去**做行不行?站著多累啊,再說外麵還有保鏢在巡邏,被看見了多不好。”

淩州已經找到了一瓶未拆封的潤滑油,低低的笑了一聲,“行,隨你。”

楊樂便趕緊拎著褲子跑到了床邊,踟躕著看著淩州,又開始討價還價,“老大,您看,我今天很累了,那個,男人每個月都有這麽幾天,今天我肯定伺候不好您,要不然明天?明天我一定不推辭!”

淩州沒說話,走到楊樂跟前,忽然將他推倒在軟和的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像是老貓玩弄耗子一般似的,露出惡意的笑容,“不行,說現在上你,晚一分鍾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