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實驗體
“他們來了……他們來普爾切了！怎麽辦？！”短暫的呆愣後， 約翰遜總統一下子慌張起來。
“能怎麽辦？”赫爾曼麵無表情地繼續朝前走，“那種隱形技術，和我們的技術完全不一樣， 在沒摸清對方底細之前，我們毫無勝算。好在……對方似乎一心想保護人類。”
“人類……”約翰遜總統茫然地看著眼前忙碌的人群， 眼神裏充滿了困惑，“為什麽？”
赫爾曼聳聳肩：“誰知道， 但這點可以利用。”
“難怪你會說他們是我們的人質……”約翰遜喃喃著，“可是，這有用嗎？”
赫爾曼沉默了一陣：“……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了。”
如此含糊其辭的說法， 讓約翰遜頓時有些著急起來：“為什麽我們不逃走呢？躲起來？”
“躲？躲去哪？”赫爾曼看了他一眼，“就連索裏拉海溝裏的‘實驗室’都沒能逃過他們的追查， 你覺得我們能躲到哪去？”
看著啞口無言的約翰遜， 赫爾曼皺起眉，沉聲道：“你有點奇怪，約翰遜。別忘了，我們是‘實驗室’，唯一的目的隻有完成實驗。逃避躲藏不是我們應該有的情緒， 為達成目標不惜一切代價才是我們該做的。”
約翰遜總統漲紅了臉：“我當然明白！但是如果我們都被抓起來了，實驗誰來完成？”
赫爾曼似乎被問住了， 沉默良久才低聲道：“那就做好同歸於盡的準備吧……如果我們不能完成實驗， 那麽這顆星球上的生命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赫爾曼。伯克……”蘇則看著躺在純白房間的地板上沉沉睡去的瑞貝卡， 低聲念著這個名字。
“一位遺傳學專家？”邢律站在他身邊，有些好笑地搖搖頭，“任何一個被外星實驗室附身的人， 都是遺傳學領域的專家。”
“這個女孩說， 這個赫爾曼。伯克來到埃爾羅基地後， 首領傑勒米。泰勒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說明組織液附身是赫爾曼來之後發生的事。這意味著，這個赫爾曼就是組織液附身的元凶。但是他是怎麽做到的？硬塞嗎？”紀文成皺眉道。
“組織液的特性決定了，隻要和它接觸就一定會被附身，這個赫爾曼應該就是大量收購隕石的根源。也許組織液和人類結合後，產生了什麽特殊變化，讓部分人體內的組織液能夠自主移動。”邢律推測道。
“但這樣一來，我們怎麽判斷哪些組織液能移動，哪些不能啊？”達子有些頭疼地說。
沉默中，蘇則開口道：“至少這個赫爾曼。伯克一定擁有這個能力，他去了艾紐曼總統就被附身，這就是證據。”
紀文成讚同地點點頭：“那接下來我們怎麽做？直接去艾紐曼還是？”
“我建議多抓兩個組織液附身的人，進一步證實我們的推測，”邢律說道，“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誰掌握的信息越多越有利。而且既然它們能相互感應彼此的存在，那麽我們實際上已經暴露了。既然如此不如擺明車馬，讓組織液清楚我們的意圖，迫使它們暴露出更多馬腳。”
“同意，都暴露了還遮遮掩掩幹嘛？不如大幹一場！”老貓捏了捏指關節，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蘇則也讚同道：“而且它們如此明顯地聚集在兩個地方，必然在謀劃什麽，至少也要搞清楚這裏的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怎麽做。”
“好，”紀文成拍板道，“那就先探查埃爾羅基地的情況，必要時及時清除這裏的組織液！”
“是！”
決定行動目標後，蘇則他們迅速製定好了行動計劃——利用小晶的隱身功能，進入組織液集中的大廈內部探明情況，然後再根據情報正式開始行動。
站在全息屏前看著小晶順
利潛入大廈，小熊忍不住嘖嘖道：“隱身技術太好用了，要是研究院能實現這個技術，我們華州不得無敵啊！”
“你以為研究院不想？隱身技術是基於小晶本體特性才能實現的，這個材料隻有特定宇宙常數才能產生，我們宇宙壓根沒有這個條件，死心吧。”猴子無情地戳穿了小熊的幻想。
沒等小熊開口反駁，達子忽然皺緊眉頭道：“他們這是……把這裏改造成了實驗室？”
隨著小晶順著安全通道進入三樓，全息屏上顯示的場景瞬間變了個模樣。
原本是辦公樓的建築，從三樓開始隔斷便被拆得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是層層疊疊的白色塑料布，有點像在電影裏那種臨時使用的簡易隔離房。
“這種程度的實驗環境做不了什麽吧？”林修竹不以為然道。
“難說，組織液能直接嫁接其他物種器官，就算實驗環境不行，也許它們能靠技術彌補不足。”猴子搖頭道。
全息屏裏，小晶降低高度貼著地麵悄悄進入隔離房，在經過層疊的塑料布後終於靠近了中心地區，也聽到了最裏麵兩個人的對話。
“同源基因那個實驗進展如何？”
“聽說失敗了。”
“啊？怎麽會失敗？又不是什麽有難度的實驗，隻是重複艾紐曼那邊的實驗過程，又不需要我們再做什麽創新不是嗎？”
“嗯，問題是艾紐曼那邊的實驗是變異人和人類同源基因間傳遞基因突變，我們這邊做的是小白鼠。同樣的實驗，最後卻失敗了。”
聽到這句話，蘇則幾人臉色巨變，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就聽到另一個人驚訝的聲音。
“也就是說，相同的實驗，實驗結果卻完全不同？為什麽啊？”
“現階段的推測是，變異小白鼠的基因分析有誤。畢竟我們也沒做完所有基因分析，隻是照搬了流程，而變異人之前就做完了基因分析。”
“難怪埃爾羅實驗室要我們做變異生物的基因分析……嘖，如果是以前功能完整的時候，基因分析隻需要幾秒鍾，現在卻要每個物種每個變異體都要做……該死的隕石！”
“好了，說這些有什麽用？快點收拾。”
“收拾有什麽用，我們還能躲哪去？”
“總不能在這坐以待斃吧？先去埃爾羅大學實驗室待一陣子再說吧。”
“真窩囊……對了，既然變異人已經能把基因突變汙染給人類，那艾紐曼那邊的清除計劃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還沒吧，聽說赫爾曼想把羅斯家的生化專家都回收了再開始清除。不過話是這麽說，我覺得主要原因還是艾紐曼那邊沒有找到能把這個基因傳播出去的方式。”
“什麽意思？把實驗體放出去不就行了嗎？”
“除非同類相食，不然實驗體的基因無法傳播給變異人。同樣是因為這個理由，免疫紫外線傷害的變異人也隻存在於實驗室。”
“使用複製功能不行嗎？”
“那得花費多少能量才能滿足需要？而且現在隻有赫爾曼擁有控製‘實驗室’的能力，想要批量複製實驗體，還得讓他回收所有‘實驗室’，麻煩不說還費時費力。還不如回收人類生化專家，想其他辦法。”
“實在不行，把實驗體直接投放到人類聚集地好了。”
“確實有‘實驗室’提出這個想法，就是跑來跑去有點麻煩，而且別忘了消失的‘實驗室’，我們如果分散，就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這人到底是哪鑽出來的？非得和我們作對嗎？我們隻是想完成實驗而已啊！”
聽到這，蘇則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命令小晶退出大廈，並操縱機甲開始掃描整棟樓房，想要直接找出作為實驗體的變異人。
邢律皺
眉問道：“他們說的埃爾羅大學實驗室在哪？”
蘇則顯示出埃爾羅的地圖，放大了埃爾羅大學的部分：“應該就在這附近，有很大可能也是由地上和地下部分構成。”
邢律盯著埃爾羅大學的地圖，低聲道：“總結一下得到的信息，第一，現在隻有赫爾曼。伯克擁有控製和移動組織液的能力，這和那個女孩的證詞以及我們觀察到的現象完全吻合，應該沒有異議。
“第二，組織液控製變異生物有距離限製，否則它們不會說跑來跑去投放實驗體麻煩，還擔心分散行動會被我們抓住。第三就是變異人實驗體……”
“它們說的同源基因傳遞基因突變應該就是指基因汙染，如果變異人真的可以把變異汙染給人類那……”猴子聲音有些發緊。
“而且它們還製造出了能免疫紫外線傷害的變異人……”達子喃喃道。
“必須阻止它們！”紀文成斬釘截鐵道，“它們不是要躲嗎？先讓它們躲，然後關門打狗！”
“對！無法自主移動的話，這群人沒有任何威脅！看我不把它們的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小熊啪啪捏著指關節，恨不得現在就跳下機甲把這些人大卸八塊。
“先找到所有實驗體，”蘇則看著全息屏上顯示的數據，眼睛微眯，“然後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