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莊越斂覺得沈棘真的是瘋了, 下意識地往後仰頭拉開和沈棘的距離,餘光往著盧戰的方向瞥。

沈棘卻仿佛生怕別人看不出他的意思,一手扣到了他腰上, 故意地大聲說:“你躲什麽?怕我咬你。”

他真是怕這小狗崽子咬他, 視線極近地瞪向了沈棘, 微顫的睫毛都想化成匕首朝這小瘋子刺去。

早在沈棘說走時他就該猜到, 沈棘不是要離開衡北四。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沉下對著沈棘,很明顯沈棘和盧戰很熟的樣子,不可能是才剛認識。

所以沈棘是以什麽身份接近盧戰的?總統又怎麽同意讓他加入特勤部的?真是來幫他找證據的?

“沈少爺, 那兩個Omega你不滿意嗎?”

盧戰滿不在意地開口, 莊越斂才聞到沈棘身上沾滿了Omega的信息素,眉頭不自覺地蹙得更深了。

沈棘滿眼篤定地又湊在他耳邊悄聲問:“哥哥, 你吃醋了嗎?”

“抱歉!”

莊越斂臉上表情嚴肅, 驀地抓住了沈棘扣著他腰的手摘開,自己往後退了兩步低下頭說,“我對Alpha沒有興趣。”

“阿蔓, 這可跟你說的不一樣。我們是來做研究的!”

淩千瑾倏地站到了莊越斂麵前, 他覺得沒有人管,那個小瘋A能在這裏直接演一出一見鍾情再強取豪奪。

阿蔓也沒想到沈棘在這裏,視線尷尬地轉了轉, 對沈棘說:“沈公子,你要是喜歡Alpha,我幫你找另外的人,他不行。”

沈棘的視線終於從莊越斂臉上撕下來, “算了, 讓他走吧。”

莊越斂聽著沈棘這仿佛他大度的語氣, 很想給小崽子兩拳, 抬眼再看去,沈棘背對著盧戰又用嘴形對他說了句。

——哥哥,等我。

阿蔓也感覺很頭疼,為了不再節外生枝沒等盧戰開口,就叫上莊越斂和淩千瑾快走。

莊越斂走出去,隻聽到後麵盧戰對沈棘問了句,“你不是有個等不及要得到手的哥哥?”

沈棘怎麽回答的,莊越斂沒聽見,和阿蔓出了大門,又往另一邊的一道機械門進去,同樣如同軍事基地的通道,每個部分都分布著不同的功能。

他們一路走到了最深處,阿蔓放慢了腳步小聲地說:“前麵就是二室,專門受試穩定退化症的地方。另外的一室就是精神力核改造的地方,你們想進去隻能先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盧戰看到了你們的能力就會調你們過去。”

莊越斂剛想問那需要多久,阿蔓就接道:“盧戰雖然自負又自大,但很看重真正有能力的人,他同意讓你們進來不會是讓你們這裏白占席位,這段時間一定會讓人盯著你們,你們最好先別有動作,讓他先相信了你們再說。”

阿蔓說完前麵就出現了一道機械門,門打開她就靜下了聲,往裏走去。

莊越斂跟著阿蔓走進去,頓時感覺到了與外麵的區別,裏麵已經沒有軍事基地的感覺,從牆壁到地麵到處都潔白鋥亮,很像是某個醫院的大廳。

“阿蔓姐,你怎麽來了?”

前台處走出來一個女性Beta,熱情地迎向了阿蔓。

阿蔓回答:“這是新來的研究員,跟老吳說一聲,給他們安排一下。”

Beta轉眼打量向莊越斂和淩千瑾,並沒有多注意,忽然回去櫃台拿出來兩個項圈一樣的東西。

“先把這戴上。”

莊越斂看向Beta手裏的黑色項圈,雖然並不是“狗繩”,但他聯想到了,一點不想戴這玩意,不禁朝阿蔓看去。

阿蔓避開他的視線解釋,“這是防止你們逃跑或者背叛的,項圈裏有特殊裝置,戴上後除非有鑰匙否則取不下來,隻要離開基地的範圍或者暴力破壞,都會發生爆炸。”

這顯然就是進來了就別想走,還不如“狗繩”。

莊越斂的視線從阿蔓看向了淩千瑾,淩醫生比他還意外,滿眼都是這玩意他戴了不如自殺。

阿蔓勸道:“你們已經進了基地,就算放棄也不可能再放你們出去。”

淩千瑾忍不住說出口,“你故意的!之前怎麽不說?”

“我之前說了你還來嗎?”

阿蔓倒是一點不掩飾的回答,旁邊的Beta也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被阿蔓騙來這裏的人。

淩千瑾狠狠蹙著眉頭,仿佛在做最後的掙紮。

“淩醫生。”

莊越斂叫了他一聲,接過一個項圈果斷地戴在了脖子上。

淩千瑾驚訝地朝他看來,眼神仿佛表達了一飛船的台詞,最終還是接過另一個項圈戴上了。

項圈戴好後有什麽緊貼到了腺體,阿蔓又一次“馬後炮”地說:“塔爾射線知道吧?最好不要隨便亂用精神力,會刺激項圈發出塔爾射線,導致精神力紊亂的。”

“你不早說!”

淩千瑾脫口而出,抓住項圈想扯下來,但已經戴好,已經取不下來。

塔爾射線他太清楚了,是一種能夠幹擾精神力堆反應的射線,最開始用於精神力訓練,後來由於塔爾射線對造成精神力的反應無法控製,所以被禁止了。

最大的副作用是對精神力堆反應的影響是不可逆的,一旦紊亂幾乎不可能再恢複。

莊越斂隻覺得星盜不愧是星盜,這樣實質的控製比說有多忠誠有效得多,難怪剛才盧戰像是隨口就同意了。

“既然沒有意見了,就先帶他們進去吧。”

阿蔓向Beta命令,Beta立即說:“跟我來吧,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莊越斂走之前看了阿蔓一眼,和淩千瑾換了下視線,跟上Beta又往更裏麵進去。

他們從大廳走進了一條純白色的走道,逐漸沒有外麵那麽明亮,又往一道機械門進去,裏麵就變得“失色”了很多,有些地方的金屬板已經有了鏽跡。

Beta在前麵帶路,路過一間間仿佛像是牢房的房間,在倒數第三間停下來,手在門鎖上輸了密碼說:“你們就住這裏,平時不要隨意亂走,等吳老大來給你們發工作牌……還有門的密碼是666888。”

“說完了嗎?”

淩千瑾反問,Beta看了他一眼不計較地轉身走了,他滿不在意地往門裏進去,頓在門口四下打量。

莊越斂已經做好了睡地板的準備,看淩千瑾愣住,正想安慰一下,結果跨進門就看到了一間幹淨整潔,配套完善的房間,左右各一張床,中間有隔斷可以關起來分成兩個房間。

雖然算不上太大,但比起在下城滿是濕氣和包漿的房間,這裏簡直是毫宅。

莊越斂安慰的話哽在了喉嚨,淩千瑾咬牙捏拳地說:“早知道我就不該信莫姽的鬼話!在那個鬼地方睡了這麽多年!研究資金一分沒有,還累死累活賺錢養一群廢物!”

“想想脖子上的項圈!”

莊越斂拍了拍淩千瑾的肩膀,淩千瑾才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回頭朝他一看,頓時瞪起眼。

“你的呢?”

莊越斂的項圈已經不在脖子上,他隨意把解下來的項圈拳起來回答,“戴著不舒服,解下來了!”

“這麽容易解?”

淩千瑾說著要去解,發現明明鎖死了,除非暴力根本解不下來,疑惑地朝莊越斂看去。

“這是沈家最新的防盜程序,要不是我之前正好研究了一下,也解不開。”

莊越斂回答得太隨意,仿佛這最新的防盜程序是兒童玩具,淩千型號終於明白他剛為什麽戴那麽爽快,審視了他半晌把脖子伸直了說:“給我也解下來。”

“5萬。”

淩千瑾愣了一下才明白莊越斂是要收費,他回道:“你怎麽比星盜還狠!之前欠我的都還沒給。”

“那就算了。”

淩千瑾無奈地同意,“成交。”

莊越斂感受到了做生意的快樂,轉到淩千瑾背後去幫他解項圈。

由於要先連接到終端,但終端和項圈都沒有外設連接線,項圈也沒有網絡,隻能拆出項圈上的線接到他的終端感應器。

這個距離他幾乎要貼到淩千瑾背上,項圈還沒拆開,門口突然響起來斥責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莊越斂驚得一抖,一隻手倏地伸過來將他從淩千瑾背後拽開,他扭頭就對上了沈棘滿是怒氣的臉。

他首先想的是沈棘走過來,竟然一絲氣息都沒有感覺到。

沈棘把他摟在身前,朝淩千瑾怒瞪過去,他一把推開了沈棘說:“我在幫他解項圈而已。”

沈棘倏地轉回視線盯到了莊越斂脖子上,有些失落地說:“看來哥哥不需要我的鑰匙了。”

“你是專門來送項圈的鑰匙的?”

莊越斂往沈棘的眼中看去,沈棘把眼神沉出無盡地委屈盯著他反問:“你不想我來?”

他頓時想起了之前的疑惑,站直身嚴肅起來說:“你到底為什麽在這裏?是不是早就認識盧戰?”

沈棘回盯著他,忽然把他推到了右邊的**,按下牆上的按鈕,中間的隔斷立即關起來,將淩千瑾隔在外麵。

“我的這玩意還——”

隔板閉合,淩千瑾剩下的話就聽不見了。

沈棘抓著莊越斂的手壓上去,漆黑的眼睛隨著他湧出的精神力變得冰藍,盯直了莊越斂的雙眼好半晌才說:“我主動向沈鴻說願意幫他來盯著塔頂計劃,他同意了。”

莊越斂覺得沈棘這話漏洞很多,但沈棘是沈家的繼承人,而且沈棘比沈家其他人都更清楚塔頂計劃,所以也不是不可能。

他問道:“那你怎麽進的特勤部?總統他知道你以前——”

說到這裏莊越斂的話不由止住,哪怕他確信沈棘說從小被當實驗品是真的,但沈棘後來否認了,他沒直接說出來。

沈棘忽然對著他一笑,手移下來握在他脖子上,故意地貼近了他耳邊才說:“莊長官,你是裝傻還是不想承認?”

“什麽?”

莊越斂愣直了動作,沈棘抬起頭來看著他一笑,“總統希望我能掌權沈家,支持他。而莊長官就是總統支付給我的報酬。”

“胡說什——”

“我有沒有胡說哥哥很清楚,不是嗎?”

沈棘打斷了莊越斂的話,接著雙手捧上莊越斂的臉,信息素湧出來裹住了莊越斂。

他的聲音瞬間充滿了曖昧的熱氣,貼在了莊越斂的唇邊說:“哥哥,今天不能跟你一起睡了,你‘標記’我好不好?”

莊越斂還認真地在想沈棘的話,忽然被“標記”兩個字叫回了神,Alpha和Alpha之間無法標記,無論是沈棘對他,還是他對沈棘。

沈棘卻主動把脖子伸到他麵前,用濃鬱的信息素不斷糾纏著他,氣息深埋在頸間一下一下燙著他的皮膚。

忽然,濕熱的觸感舔過他的脖頸,他不自覺地微微一顫,像是剛剛那一觸有無數小蟲鑽進了他的皮膚,瞬間爬遍他的四肢百骸。

“哥哥,咬一口好不好?”

“放開我!”

莊越斂掙紮地去推沈棘,卻完全沒有推開,沈棘反而把唇移過來,倏地堵上他的嘴深吻進去,唇齒間還在低訴呢喃。

“哥哥,就一下——”

沈棘說著捉住了莊越斂的手帶到頸後的腺體,用力捏下去,不自覺地輕喘了一聲,把熱氣全吐進了莊越斂口中。

他又把脖子伸過去,聲音發啞地叫。

“哥哥——”

莊越斂不知是被什麽牽住了意識,手掌貼緊了沈棘的腺體變得發燙,不自覺地伸出了尖牙,往著柔軟的腺體抵上去,然後用力刺穿。

瞬間,他的信息素無法克製地湧出來,與沈棘的信息素繞在一起,仿佛大火之中吹來的涼風。

“哥哥。”

沈棘叫著莊越斂,感受到莊越斂的信息素蠻橫地衝在他身體裏,即使充滿了Alpha之間本能的排斥,可他也感受到了不法言說的滿足。

他又抬起頭去尋到了莊越斂的唇,要瘋了一般再次吻上去。

“哥哥,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