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N.72 你有權利不高興的
烏鎮這幾天很熱, 綿綿又去買了兩個小風扇和幾隻冰袋。
最近有幾場戲是雨戲,喻修景被淋得很厲害,一直在喝感冒藥。
不拍戲的時候, 他很喜歡坐在橋邊看水。
這裏的水是綠色的,偶爾會有烏篷船緩慢經過, 在河麵留下一道道痕跡。
其實盯著水麵看的時候喻修景什麽也沒想, 隻是覺得很放鬆,在這些發呆的時間裏,他的情緒得以喘息。
今天的戲份是郝俊反反複複來找陸春方, 但陸春方要麽不在要麽不見, 就算見了也幾乎拒絕溝通。
其中有很多秦書文單獨的鏡頭, 主要是呈現郝俊在陸春方狠心提出分手之後的狀態。
在秦書文單獨拍這些戲的時候,喻修景就站在監視器後麵。
秦書文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演員, 聽說他隻談過一次戀愛,還是好聚好散, 現實中根本沒有這樣的體驗,卻把這份痛苦表演得很透徹。
在喻修景沒有意識的時候,他就已經掉了眼淚。
高啟敬一喊卡, 喻修景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燙, 抬手一抹, 指腹便濕了。
“演得很好是不是?”高啟敬笑著問喻修景。
喻修景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帶著綿綿轉身走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接近十點, 他早就收工, 隻是留下來多看了一會兒。
夜裏的烏鎮並不算十分安靜, 這裏遊人如織, 房屋裏亮著溫暖的黃色燈光, 掛在房簷上的紅燈籠也亮著。
喻修景戴著帽子口罩,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穿梭。
安保跟在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沒有打擾。
他走路一點也不急,帽簷壓得很低,如果隻是路過,很難看到他的臉。
回到酒店,綿綿看著喻修景刷卡開了門便離開了。
喻修景想順手把房卡插在卡槽裏,一轉眼便愣住。
那裏麵竟然已經放好了一張卡。
之前私生的經曆讓他心理防備提高了很多,發現不對之後,喻修景立刻拿出手機準備給安保打電話,同時一把推開門走出去。
他這邊開門又關門的動靜,顯然房間裏的人聽到了。
一陣腳步聲之後,喻修景看清那人是誰,頓時怔住了。
“年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祁年抬眼看到打開的房門,走上去把喻修景拉進來,又將門關好了。
他眼睛一低,望著喻修景的神色讓喻修景感到片刻慌張。
“不是說歡迎我來探班嗎?”徐祁年用手指在喻修景臉上刮了一下,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新氣味,“我給容悅打了電話。”
喻修景點點頭,哦了一聲,沒忍住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開心了嗎?”徐祁年問。
喻修景收斂了笑容,說:“開心了。”
隻是徐祁年的眼神實在太奇怪,他看著喻修景,不是那種單純的高興或者難過,一層層情緒疊起來,變得複雜而隱蔽。
這麽短短的一段路,徐祁年竟然牽住了喻修景的手,帶著他往裏走。
喻修景還是忍不住問:“怎麽了?”
徐祁年的手緊了緊,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喻修景覺得奇怪,還以為徐祁年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突然這麽遠來了烏鎮,還用這樣可憐的眼神看著他,是不是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
這樣想著,他飛快地洗漱完,就跳到**,坐在徐祁年身邊陪他。
“你明天幾點的通告?”徐祁年問。
“嗯……明天晚一些。”喻修景嚐試著圈住他的手臂,又提了一次:“是不是有什麽事啊?你可以和我說的。”
徐祁年看了喻修景一會兒,忽然就抬手抱住他。
印象裏,除了那幾次他們情緒失控,徐祁年從來沒有這樣用力地抱他。
所以肯定還是出事了吧,喻修景安撫地拍拍他後背,覺得徐祁年身上溫溫熱熱,很舒服。
“我覺得你這樣一點也不好,”徐祁年嗓音沙啞,“你明明說你在追我,為什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每天在等你消息……大明星能不能分一點時間給我。”
喻修景完完全全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個,聽到徐祁年這樣說,他有一些慌,解釋道:“我隻是因為現在這個戲的階段……”
話說到一半他停頓了下,因為徐祁年忽然側過臉,貼在他肩膀上。
“嗯……繼續。”徐祁年說。
喻修景隻好把之前已經在微信裏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徐祁年身體很好,隔著單薄布料,喻修景能感覺到他身上肌肉堅實,他靠過來,喻修景要花一點力氣才能撐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和角色一個情緒,就演不好嗎?”
喻修景皺了皺眉,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可能不是吧。”
“那試一試好不好?”徐祁年手掌一用力,就把喻修景壓在**,自己跟著倒下來,掌心熨帖著他的頸側,很快便翻過身躺在喻修景旁邊。
徐祁年真的這樣十分突然又不明不白地在喻修景的房間裏住下了,夜裏喻修景醒了一次,感覺腰被一條手臂摟著,探手摸到的時候,還覺得非常不真實。
因為拍戲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盡管今天開工不早,喻修景還是很早就醒過來。
他很輕地起床,拿著手機走出房間,才敢正常走路。
綿綿很快就會過來送早餐,喻修景提前給她發信息讓她多帶一份上來。
等喻修景洗漱完,綿綿準時按響門鈴。
喻修景很快過來打開門,隻是接過她手裏的打包盒,沒有讓她進來。
“年哥過來了,以後飯點我如果還在拍戲,你記得給他準備吃的。”喻修景說完,綿綿就露出那種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的表情。
不過喻修景在專心思考,沒有注意到。
他又說:“算了,你還是給我們之前經常吃的那家飯店打電話訂餐吧,我怕他吃不慣劇組的盒飯。”
綿綿連連點頭說記住了。
拿了早餐,剛剛放到茶幾上,徐祁年就從房間裏推門出來。
他還沒睡醒,看上去有些煩躁,不過見到喻修景,臉色就好一些。
“哥你再睡一會兒吧?”喻修景走過去,沒想到被徐祁年靠過來,輕輕地用臉側貼了貼他的臉。
“算了……”
明明沒有親吻也沒有擁抱,喻修景心動得不行。
等徐祁年也換好衣服洗漱完,早餐還熱氣騰騰。
因為戲中喻修景的角色身材瘦弱,所以他需要一直這樣保持,就連早餐也吃得很少。
徐祁年知道沒辦法,但看到他麵前的食物,還是忍不住蹙眉。
喻修景拿著一小截玉米在啃,問:“年哥,等會兒你要跟我一起去片場嗎?”
“會影響你嗎?”徐祁年屈起手指,把他嘴邊一顆很小的玉米粒刮掉了。
喻修景下意識眨了眨眼睛:“不會的,但是我們今天的戲也比較沉重。”
“那我去。”
去片場的路上兩人身邊跟著安保,徐祁年隻戴了口罩,走在喻修景身邊,他也像一個明星。
幾乎是一進片場,所有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喻修景已經習慣了,他先帶著徐祁年去見導演高啟敬。
秦書文也站在高啟敬身邊,徐祁年摘了自己口罩和他們打招呼。
“這位是導演,這位是另一個男主角,秦書文。”喻修景說。
秦書文聽見喻修景把自己介紹成另外一個“男主角”,心裏感動感激,又不敢接下這個名頭,趕緊說:“徐老師好,我就是和喻老師搭戲比較多而已。”
簡單認識之後他們就去了喻修景的單人化妝間,化妝老師馬上過來,綿綿也很有眼力見地沒進去,房間裏隻有徐祁年和喻修景。
來之前徐祁年也不知道另外一個男演員是誰,知道他們有親密戲,他不打算為難自己去看另一個男生多高多帥。
但見到真人,徐祁年心裏還是有點說不上來的別扭。
他跟著喻修景進了化妝間,房間其實很大,裝飾也比較精致。
“化妝老師過來之後我就要開始工作了,有事你就找綿綿。”喻修景說。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要是無聊就自己出去走走,”徐祁年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想看你們拍戲,今天有沒有什麽我不能看的鏡頭?”
喻修景反應了一下,才理解這個“不能看的鏡頭”,大概率是指和秦書文的對手戲。
“沒有……”喻修景搖搖頭,又說:“有的話其實我不太希望你在。”
徐祁年靠在桌子邊,問:“為什麽?”
“因為不太好……不是,就是我會覺得你在旁邊,我有一點不太好意思。”
“喻老師不是專業演員嗎?”徐祁年帶點笑意地摸摸他臉。
“是……但是還是不太好,我不想讓你看到這些。”喻修景低著頭。
“我知道這是你的工作,”徐祁年換上認真的語氣,“這些事情上我不可能說什麽。”
喻修景聽進去了,還是大著膽子抱住徐祁年,告訴他:“你有權利不高興的。”
今天的第一場戲,拍的是郝俊最後同意分手。
原因是他去劇組找陸春方,他們又大吵一架,在很多陌生人麵前,郝俊說了非常過分的話,陸春方一時生氣,沒忍住甩了他一個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響亮,周圍所有人都驟然安靜下來。
鏡頭裏,喻修景胸膛起伏明顯,抽氣聲也被話筒收進去,他目光直直盯著郝俊,表情又冷又木。
過了許久,郝俊捂著臉偏過頭,說:“我同意分手。”
這一場戲在郝俊轉身離開的時候結束。
徐祁年抱著手站在監視器後麵,沒有想到喻修景說的“沉重”,是這樣的含義。
他從始至終沒有把喻修景當成演員在看,這種感覺對於他來說也很奇怪。他看鏡頭裏任何其他演員,都覺得他們是他們,角色是角色,唯獨喻修景不同。
他的情緒那樣真實,神色令徐祁年熟悉到產生錯覺,好像那個站在麵前被扇了一耳光的人並不是什麽郝俊,而是他自己。
導演喊了卡,喻修景在原地站了幾分鍾,才眨了眨眼,好像剛剛回過神。
他走過來在徐祁年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下,徐祁年還站著,喻修景剛剛好到他小腹的位置。他歪了歪身體,把頭靠在徐祁年身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簡單說了幾句話,但隻要喻修景在工作,他們就很少聊天。中途如果喻修景能休息,他會在保姆車上睡一會兒,徐祁年非常安靜地陪著他。
今天還有一場雨戲,因為一整個白天天氣都比較好,陽光燦爛,不太適合拍,所以一直到傍晚天色暗下去,這場戲才開始。
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始準備雨戲的時候,徐祁年還沒看明白,是綿綿和他解釋了一下。
一切就緒後,雨戲正式開始。
工作人員站在升降車上,幾個人一起抬著一根粗水管往天上噴水,落下來的水正好能夠降到演員和鏡頭內。
徐祁年從來不知道電影裏的雨戲是這樣拍出來的,雖然現實中看起來很假,配合燈光,在鏡頭裏卻格外美。
第一次拍完,綿綿拎著大毛巾想走過去給喻修景擦擦,被徐祁年拿走了。
“我去吧。”
喻修景一個人站在那裏等著導演決定這場戲是否可以,起風了,徐祁年實在怕他冷,小跑著過去,把毛巾披在他身上,掌心攏著給他擦了擦脖子。
徐祁年還想給喻修景頭發和臉擦一擦,一抬手就被喻修景攔住了。
“哥,可能還要來幾次,先別。”
他話音剛落,造型師和化妝師就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給他整理頭發和衣服,一個給他整理妝容,完全沒有徐祁年站的地方。
喻修景無奈地對他笑了笑,徐祁年就站在旁邊,偶爾鑽個空,扯著毛巾給喻修景擦一擦。
這場戲總共拍了三次,其實徐祁年看不出每一次的差別,但導演副導演討論得似乎十分激烈。徐祁年隻希望快點拍完,能讓他帶喻修景回去洗個熱水澡。
拍到天色完全黑了才真正過掉,這次徐祁年可以給喻修景擦頭發了,他用毛巾蓋著喻修景的腦袋,給他狠狠擦了幾下,又把毛巾披在他身上,和他一起先回酒店。
喻修景洗澡的時候徐祁年在臥室裏等他,看到自己送的相冊被喻修景擺在房間的書架上。
浴室裏水聲停了,喻修景穿著短袖短褲走出來。
手臂和一部分腿露出來,讓喻修景看起來更瘦弱。
“來我給你吹個頭發。”徐祁年手裏握著吹風機,盤腿坐在床邊。
喻修景走過去,皮膚上還有一層水汽,濕漉漉的。
他一靠近,徐祁年就看見他小腿上有一些紅點的痕跡,問:“你腿上怎麽了?”
喻修景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說:“是蚊子咬的。”
他在徐祁年身前坐下來,弓著脊背。
“綿綿給我買藥了,再說也沒什麽。”
徐祁年應了一聲,吹風機嗚嗚地吹起來,他的手指在喻修景柔軟的發間穿梭。
沒幾分鍾,頭發就被吹得幹燥。徐祁年撚了撚喻修景的頭發,想到很早很早之前,他們也會給對方吹,但那個時候喻修景的頭發要比現在舒服一些。
在進組之前喻修景就已經把金色的頭發染回黑色了。
“其實你之前那個顏色很好看。”徐祁年拔掉插頭,把吹風機放回床頭櫃。
他回過頭,喻修景坐在床邊摸著自己頭發,腦袋歪了一些,顯得有些可愛。
“但是染完是不是很傷頭發。”徐祁年又坐回來,和喻修景一起摸他頭發,摸著摸著兩人的手撞在一起,徐祁年並不拿開,反而把喻修景的手握住了。
他太主動,讓喻修景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然而徐祁年還在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比如問他是不是經常都在燙頭發,有沒有覺得枯了一些。
“還很容易斷掉。”喻修景說。
他的手指被徐祁年抓著,漸漸感覺出一些曖昧。
兩個人對視著,很容易就慢慢靠近,喻修景感覺到了徐祁年的呼吸,緊張到手忍不住用力一些,眼睫也慌亂地撲扇。
快要碰到鼻尖的時候,徐祁年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
喻修景一頓,他們之間的距離便遠了一些。
下一秒,徐祁年握著喻修景的後頸,一把將他壓過來,貼住他的嘴唇。
這個吻徐祁年很用力,他的大拇指不時刮著喻修景耳廓,感受著那一點肉在他指腹變得滾燙。喻修景會發出一些微小的、自己也沒注意到的聲音,在徐祁年這裏卻格外重要。
徐祁年親得很猛,手甚至探進了喻修景的衣服,摸了摸他勁瘦的腰。
但幾乎是剛剛碰到,徐祁年就心疼地說:“太瘦了……”
喻修景得到喘氣的時間,臉頰發紅地蓋住徐祁年手背。
“是因為要拍戲。”
“我知道,我隻是擔心你身體,你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徐祁年低頭在他額間親了一口,重新抱住他。
喻修景其實還是沒想明白是為什麽。這次徐祁年突然出現,又突然變了很多。比如他好像不再計較之前的一切,隻是單純地對喻修景很好,讓喻修景恍惚中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又開始談戀愛。
沒有說清楚,他心裏就始終不安。
喻修景把臉往徐祁年肩膀上埋了埋,“年哥,綿綿給我們拿晚飯過來,吃好之後我還有兩場戲,會拍到很晚,你就不去了。”
徐祁年完全沒想到他還沒有完全收工,手在他頭發上抓了一把,“能有多晚?”
“現在看的話可能淩晨一兩點了,我習慣了沒事的,你早點睡吧。”喻修景說。
徐祁年還是很猶豫,但喻修景固執地和他對視一眼,他就妥協了。
“好吧,不用怕吵醒我,回來就趕緊睡覺。”
晚上果然拍到了淩晨兩點多,喻修景回來的時候客廳裏還亮著一盞落地燈,是徐祁年給他留的。
又簡單洗了個澡,喻修景輕手輕腳爬上床。
他剛剛關掉手電筒,徐祁年就動了一下,竟然睜開眼。
“我吵醒你了嗎?”喻修景聲音很低地問。
“沒有……”徐祁年其實睡得有點暈,隻是伸手把喻修景撈過來,就又睡著了。
在他來到這裏之後,喻修景每天的情緒很明顯地好了許多。
劇組裏的氣氛也變好了,大家經常聚在一起聊天開玩笑,歡聲笑語的。
喻修景還是沒辦法讓自己不那麽入戲,不過好一點的是,每次他在鏡頭前難過了,一離開,就能抓到徐祁年的手。
從前是喻修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現在徐祁年會陪在他身邊。
綿綿給他們帶了兩張折疊的小凳子,徐祁年和他並肩坐在一起,偶爾會抱一抱他。
他們幾乎不說話,喻修景經常會哭,徐祁年一點都不生氣,攥著紙給他擦,隻是擔心他臉會紅會癢。
明明真的很傷心,可是隻要看到徐祁年照顧自己,喻修景就會好一些。
秦書文忍不住和高啟敬說:“導演,景哥也太幸福了。”
高啟敬跟著他的視線看向那邊角落,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喻老師以前很辛苦的,雖然我以前沒跟他合作過,而且我大他幾十歲,但是不誇張地說,我曾經因為他的故事堅持下來。”
秦書文開始拍戲是很晚的事情,從前他隻是一個學生而已,每天就是訓練和學習,根本不了解這些,隻知道喻修景是影帝,演過很多很好的戲,非常多的人喜歡他。
聽高啟敬講,他有些好奇,不過暫時還體會不到那種艱難,連理解都很困難。
休息一段時間之後,高啟敬說可以繼續了。
徐祁年於是站起來,看著喻修景走過去。
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才掃了一眼,看到綿綿的身影,便走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我們可以聊聊嗎?”
他們兩個人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到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徐祁年才問:“他一直這樣嗎?”
綿綿點點頭,她知道徐祁年在說什麽。
“其實我們一直覺得是心理問題,悅姐總是在讓景哥去看醫生,但是景哥不願意去,我們怎麽都說不動,他特別抗拒。”
徐祁年想了一會兒,和她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晚上徐祁年和喻修景提了一下這件事,他們躺在**,喻修景剛剛閉上眼。
徐祁年溫聲問:“我們去看一下醫生好嗎?”
“……為什麽啊?”
徐祁年感覺他僵硬了一些,隻好把語氣放得更緩。
“你拍完一部戲,沉浸太久了,我怕你受不了。”
“我以前一直是這樣的,隻是要一點時間就可以了。”不知為何,喻修景顯得有些害怕,湊過去想挨徐祁年近一些,徐祁年就抬手攬住了他。
“你是不是在想我們那個時候?”
喻修景神色一頓,臉往枕頭裏埋了埋,許久才嗯了一聲。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徐祁年睜開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