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N.68 能夠實現夢想的人隻是幸運的少數
徐祁年去簡單洗了個澡, 躺上床睡了。
睡之前喻修景也爬上床陪著他,久違的親近讓他有些生澀,隻敢隔著一些距離看徐祁年。
他身上仍然散發著很淡的酒精味道, 夾雜清爽的沐浴露香。
徐祁年不算很困,但腦子暈,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 才伸手勾著喻修景的脖子把他壓過來。
鼻尖抵在徐祁年頸側的血管上,喻修景感受到心髒牽連的跳動。
他抬起手臂搭在徐祁年腰側,不知不覺跟著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窗簾被拉得很緊, 幾乎不透光。
喻修景判斷不了大概幾點了, 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竟然睡了這麽長時間。
他坐起來,醒了醒神, 走下床就看到隔壁小書房裏的燈光。
喻修景靠在櫃子邊,歪著腦袋看到了正在對著電腦工作的徐祁年。
“醒了?”徐祁年也沒看他, 問。
“嗯……”喻修景走過去,問他:“哥你吃飯沒?”
“沒有,餓了嗎?”徐祁年抬眼。
“我怕你餓。”喻修景和他對視一眼, 抓了下自己頭發。
徐祁年抬手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壓下去, 說:“那我們出去吃飯吧。”
因為時間挺晚了, 徐祁年帶喻修景去了一家麵館。他們一人一碗排骨麵,湯底熬得很香, 喻修景喝掉了一大半。
吃完飯, 他就開始擔心晚上的事情, 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家了呢?
上車之後, 徐祁年果然說:“我先送你回去。”
喻修景應了一聲, 不知道找什麽借口留下來, 最後就沒說話。
車子停在樓下,喻修景解了安全帶,還想和徐祁年說話,在腦子裏挑挑揀揀,最後說:“我之前看了那本相冊。”
不知為何,徐祁年的表情竟然顯得有些緊張,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收緊一些。
“嗯。”
“做得太用心了,我會好好保存的。”喻修景說完,自己咬了自己舌尖一下,主要是覺得他現在在徐祁年麵前說話還是不自然,很別扭。
“就想說這個?”徐祁年偏頭盯著他。
“啊……”喻修景眨了下眼睛,“那我還想說晚安。”
徐祁年:“……”
他無奈地笑了下,“好吧。”
徐祁年的手搭在中控,喻修景低頭看到,就伸手過去,掌心輕輕蓋住,見他沒有抵抗,才手指收了收,抓起來。
“我下個星期還有點其他工作留在北京,不過很快就要開始宣傳新戲了,會很多城市到處飛,可能沒有太多時間來見你。”
喻修景慢慢和他說自己的行程。“現在目前看中了一個劇本,可能也快進組了。”
徐祁年很誠懇地說:“聽上去很忙。”
“嗯……”喻修景瞥他一眼,大著膽子握緊他的手,頭靠過去在他手臂上抵了一下。
他聽見徐祁年又輕輕地笑了,問他:“你到底是在追我還是想占我便宜?”
喻修景搖搖頭,這次總算推開門走下車,彎腰和裏麵的人說:“晚安。”
從去徐祁年家裏給他補過生日,到回到自己家,這兩天過得像一個夢。
喻修景躺在**,很多時間會對著對麵書架上那本相冊發呆,又或者直接站起來把相冊拿過來,但每次看完之後都會好好放回去。
就算是春節,喻修景也沒有能夠休息滿一星期。
容悅回到北京以後就馬上帶著他開始跑行程,睡了幾天懶覺,喻修景有點恢複不過來,如果早上太早了也會犯困,再加上之前狠狠犯了一次胃病,容悅對他的身體更加在意,一天恨不得每頓飯都問問,每天還讓綿綿給他準備一些果汁或者豆漿牛奶等等營養的東西。
工作之後喻修景能拿到手機的時間就減少了很多,不過他現在也學會利用時間了,有時候不僅僅是給徐祁年發文字,偶爾會用語音。
徐祁年回複他的頻率和之前差不多,他們的聊天經常是錯開的,不過就算隔幾個小時才能看見徐祁年的回複,喻修景也覺得很滿足。
氣溫慢慢開始回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一些,作為喻修景的助理,綿綿每天也輕鬆不少。
不過集中在北京的工作快要結束了,接下來是在上海拍攝千靈手表下一個季度新品的廣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喻修景可能會在全國各個大城市來回飛。
本來想著北京這邊能好好收尾,沒料到最後一個行程的合作方因為工作銜接不到位,導致他們整個行程拖延。
到晚上八點,這邊還在布置燈光場地。
喻修景先在他們安排的酒店等了一會兒,想到這裏離徐祁年的公司很近,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說實話撥過去等著對麵接起來的時候喻修景還是有點緊張,因為他已經很少很少給徐祁年打電話了。
那邊喂了一聲,喻修景聽得心髒跳了一下,說:“年哥。”
“怎麽了?”徐祁年問。
“沒事,我就是在你們公司旁邊等通告。”喻修景也沒抱怨,這種事情其實並不算少。
“對方有問題,我們隻能多等一會兒。”
“嗯,”徐祁年問他,“你在哪兒?”
喻修景沒多想,把酒店地址告訴他了,還問:“吃飯了嗎哥?”
“沒有。”徐祁年剛說完,喻修景聽到他背後賀成的聲音。
大概是賀成問他什麽時候走。
喻修景愣了一下,“你還沒下班嗎?”
“沒有,馬上就走。”徐祁年開始收拾東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喻修景回頭去看坐在一邊的綿綿。
綿綿本來就一直注意著他,見喻修景回頭,便起身走過去。
喻修景小聲地問:“我們大概還要等多久?”
“那邊說兩個小時。”綿綿說。
但是一般情況下肯定會比兩個小時還要長。
喻修景算了算,繼續和電話說:“那年哥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好嗎?我時間還來得及。”
徐祁年那邊靜了一下,喻修景才聽見他說:“好。”
“那你想吃什麽?”喻修景一邊問一邊站起來。
“你過來方便嗎?不然就在你酒店吃吧。”
“啊……”他又坐回去,說:“好,那我讓綿綿下去接你。”
本來是出來工作的,能和徐祁年約到一頓飯算意外之喜。
在綿綿下去接徐祁年的時候,喻修景就拿了酒店的菜單看菜。
門鈴一響,他跑過去打開,徐祁年戴了帽子口罩站在門口。
“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等會兒那邊準備好了給我打電話就可以。”喻修景和綿綿說。
綿綿很有眼力地點點頭就跑了。
進門之後徐祁年就摘掉了口罩,鼻梁上還有幾滴汗珠,他抽了張紙擦掉了。
“熱嗎?”喻修景問他,靠過去站在徐祁年身前,幫他拉開了一些外套拉鏈。
徐祁年低了一些頭,用嗓子嗯了一聲,呼出來的氣息很熱。
手指頓了下,喻修景紅了紅臉,繼續幫徐祁年脫衣服。
羽絨服被他摘下來放在沙發上,喻修景彎腰把茶幾上的菜單撿起來遞給他。
“哥你看看想吃什麽?”
“你點吧。”徐祁年卷了下袖口,說:“我先去洗個手。”
喻修景沒有選酒,他怕太安靜,所以打開了客廳的電視機,調到比較小的音量。
酒店的菜來得很快,徐祁年看上去餓了,吃東西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怎麽說話。
因為等一會兒還要繼續拍攝,喻修景必須要控製飲食,他沒有吃米飯,隻是吃了幾口菜。
徐祁年注意到,已經不說他怎麽吃得這麽少,給他夾了一些,喻修景都乖乖吃掉了。
晚餐之後喻修景就抱著他的牛奶喝,給徐祁年選的是豆漿。因為徐祁年一直不太喜歡喝牛奶,高中就是這樣。
看了一眼時間,還剩下一個多小時,喻修景挨著徐祁年靠在沙發上,眼睛沒有焦點地盯著電視。
徐祁年當然也不在看電視,他看著手機,可能是在發消息。
喻修景有點困了,眼睛閉了閉,就聽見徐祁年問他:“你等會兒要工作到幾點?”
“現在看可能要一兩點了,快一點的話,”喻修景嗓子黏黏糊糊的,“等會兒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上班開車了,”徐祁年側頭看他一眼,“困就睡會兒。”
他這樣說,喻修景又搖搖頭。能和徐祁年相處的時間不多,他不想睡過去。
喻修景的肩膀挨著徐祁年的,他一點一點放鬆下來,試探著把頭靠在徐祁年肩上。
徐祁年很輕地笑了一聲。
“幹什麽啊?”
“啊……”喻修景想到反正最丟臉的事大概就是給徐祁年那個他以為已經廢棄的Q..Q賬號發消息。
他這個時候又說:“困……”
徐祁年就不說話了,抬手把電視聲音調小了一些。
喻修景沒有睡,靠了一會兒,覺得鼻息間都是徐祁年身上好聞的味道。
“你是什麽時候看到我發的那些的……”
“嗯?”徐祁年頓了下,反應過來,模棱兩可地說:“很早。”
“我之前其實是以為你不用那個賬號了才發的。”喻修景自己想想也覺得有點蠢,不敢仔細去回憶他到底發了什麽。
談到這個,兩人都有一些沉默。
最後是徐祁年說:“不是困嗎?到底困不困啊?”
喻修景搖搖頭,頭發在徐祁年肩膀上擦了擦。
“上次占我便宜,這次換成撒嬌了?”徐祁年歎了口氣。
喻修景不說話,但是心裏很甜。
和徐祁年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很快,好像還沒聊什麽,綿綿就打電話過來和他說工作要開始了。
掛了電話,喻修景隻好坐好了,說:“我要走了,謝謝你陪我吃飯。”
“我不可以是自己想吃飯嗎?”徐祁年說完,喻修景頓了一下,他隻好改口:“好了,是我陪你吃。”
喻修景開心很多,站起來,朝門邊走了幾步,又折回去,很突然地低頭在徐祁年臉頰上親了一口。
嘴唇隻離開一點點,喻修景熱著臉說:“哥等會兒你自己回去,到家和我說一聲吧。”
那天喻修景一直工作到淩晨兩點多,但精神一直很好,也總是帶著很淺的微笑。
出發去上海之前,喻修景把綿綿叫到家裏帶走一些東西。
因為這段時間過年,各個合作方都給喻修景送了禮物,東西實在是太多,放不下也用不掉,喻修景幹脆讓綿綿來帶走一些。
他們清理了一個下午,還是剩下一些,喻修景就想到拿給徐祁年。
送走綿綿之後,喻修景盤腿坐在地板上給徐祁年打電話,不過他當時在忙,第一個電話沒有接到,後來到晚上才給喻修景回了一個。
“怎麽了?”徐祁年問。
“合作方送了太多新年禮物,我一個人要不完,你拿走一些好嗎?”喻修景說,“我這兩天要去上海了,所以你有時間嗎?”
“這幾天都很忙,可能不行。”徐祁年說。
本來走之前喻修景還想和徐祁年見一麵,現在應該沒辦法了。
徐祁年:“你房子密碼改了沒有?你放在門口吧,之後有時間我去拿。”
“好吧。”喻修景在**翻了個身。
在上海的主要行程就是給千靈手表拍攝廣告,以及一些掃樓活動。
在出席各類商務活動的間隙,喻修景開始讀劇本。
這個本子叫《失意》。劇組沒什麽資金,導演叫高啟敬,瘋了一樣拍了十幾年文藝片還是一事無成,劇本聽說來自於他一個朋友的真實經曆,由他們的另一個朋友——一個教哲學的大學老師改編而成。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怎麽看怎麽不靠譜的組,之前高啟敬十分輾轉地將劇本發到容悅的郵箱裏,央求她拿給喻修景看一看。
故事內容其實挺老套,一個普通年輕人想要成為一名導演,從此開始了在電影圈裏的掙紮,後來因為疾病和事業上的失意,他最終決定終結自己的生命。
電影想要探討的不僅僅是夢想,更想探討對於普通人而言夢想的意義。能夠實現夢想的人隻是幸運的少數,反複失敗最後向現實妥協才是常態。
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比較能夠引起觀眾的共鳴,但喻修景甚至不確定這部片是否能夠過審。
說心裏沒有觸動是假的,高啟敬就是看中喻修景的人生經曆,覺得他是能夠理解的人。
那天晚上喻修景一個人坐在酒店飄窗上讀劇本,窗簾拉得很開,樓層很高。
讀著讀著他就很想徐祁年,但是一看手機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怕打擾他,就連消息也不發。
因為在上海,邱念山跑來找喻修景玩。
他那天隻有一場在商場裏的活動,本來很快就能結束。
沒想到最後出了意外,喻修景被安保護著離開的時候,人群中有人高聲喊:“你為什麽要和徐祁年在一起啊!你憑什麽結婚了也不說!”
喻修景下意識頓住腳步,他很快也反應過來繼續往前走,甚至連頭都沒回。
上了保姆車,喻修景很安靜地坐著。
邱念山給他發消息說在去他酒店的路上了,喻修景回複了一句,就沒再聊。
到酒店之後,安保人員隻送喻修景進了電梯。因為酒店的電梯隻有客人用房卡刷卡才能進入,且房間在哪一層樓就隻能按哪一層樓的電梯,所以安全係數比較高。
綿綿和喻修景一起走到房間外,她把喻修景的房卡拿出來刷開門,說:“邱哥到了我就下去接他。”
“好。”喻修景拿過房卡插在門邊的卡槽,燈光亮起來。
“麻煩你了。”
他推門進去,房間裏很安靜,一切陳設都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
喻修景脫掉外套拎在手裏,臥室門剛開了一條縫隙,他忽然看見床邊坐了一個陌生人,是一個妝容精致的年輕女生。
第一秒喻修景是懵的,他腦子裏劃過很多關於這個人到底是誰的想法,最後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忘記了。
那個女生一看到喻修景,就手舞足蹈地撲過來,嘴裏大叫著:“景哥景哥!我是你的粉絲啊,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的,我們一起拍一張照片好不好?”
喻修景馬上反應過來這是私生,眉頭皺得很緊,往後一退再退躲開她,快速低頭給安保打電話。
“你們上來一下,我房間裏有私生。”
那個女生聽見喻修景說她是私生,很不高興地湊上來搶喻修景的電話,喻修景比她高很多,手握著電話往上舉,沒讓她碰到,但她用指甲抓喻修景手臂,有一下痛得喻修景手抖,電話掉在了地毯上。
“我隻是想要一張和你的合照就走,”女生突然開始哭,“你不知道班裏同學都說我們在一起是我白日做夢,怎麽可能?景哥你明明就是我男朋友,你才沒有結婚!”
“你先冷靜。”喻修景一下一下躲開那個女生想要過來抱他的動作。
“我冷靜不了!我怎麽冷靜!”女生指著他,“你怎麽可以一言不發就結婚了,還騙了我們這麽多年?你知道我們粉絲是怎麽給你投錢的嗎?你最後就這麽對我們?”
喻修景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女生突然開始四下看,在房間裏沒發現刀,順手就抓起一隻花瓶要往自己腦袋上砸,喻修景衝上去抓著她手,奈何她胡亂掙紮,最後手一鬆,花瓶砸到地板上碎掉了。
女生一彎腰抓起一片,喻修景下意識連帶那塊碎片一起握住她手。
掌心被劃開,一陣鑽心地疼,喻修景皺了皺眉。
房間門被大力推開,無數安保闖進來把他們分開。
綿綿跟著跑進來,看見喻修景手心在流血,嚇得差點要哭。
“我沒事,先報警。”喻修景看了一眼被抓住的女生,咽了咽喉結。
這件事最後鬧到半夜,喻修景也去了警察局。
外麵鋪天蓋地都是記者,做完筆錄離開的時候警察過來幫忙開路,才讓喻修景上了保姆車。
邱念山在車裏等他,拍了兩下他肩膀,安慰道:“有時候就是會碰到這種極端情況的,別想太多,不是你的問題。”
喻修景嗯了一聲,手臂撐在大腿上,摸了摸包手掌的紗布。
“咱倆可真是……”邱念山自己忍不住輕笑一下,“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這種情況嗎?”
他偏頭,用下巴示意車窗外不斷閃爍的鏡頭。
當然記得。
邱念山就是那個時候退圈的,喻修景怎麽會忘記呢?
“嗯……”喻修景也勾了勾唇角。
“又是一次微博熱搜了,”邱念山兩隻手收起來墊在腦後,提醒他,“你要給你哥打個電話嗎?”
其實在警局裏的時候喻修景就想打,但看到時間有點晚,又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好,就沒打。
他拿出手機,猶豫了下,“現在會不會太晚了?”
“哎呀哪個年輕人這個點睡覺啊?”邱念山推他一把,“打啊,熱搜掛這麽高你生怕你哥不知道是吧?”
喻修景抿了抿唇,清了下嗓子,給徐祁年打過去。
沒響幾聲那邊就接了,很生硬的一聲喂。
“哥……”喻修景和邱念山對視一眼,低下頭。
“晚上我沒事兒。”
“哦,”徐祁年嗤笑,“是什麽事兒啊我怎麽不知道?”
喻修景懵了,也愣了一下。
“就是……我回酒店,我也沒想到房間裏會有私生,然後她行為有點過激吧,但我沒怎麽受傷。”
“你出事兒多長時間了?”徐祁年語氣很冷,“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才想到給我打電話,覺得反正我是聽你說,我不會擔心是吧?”
“哥……”喻修景咬了咬嘴唇。
“對不起,我就是手被玻璃劃了一下,傷口也不深的,到這邊就處理好了。”
“嗯,反正你團隊裏幹什麽的都有,”徐祁年頓了一下,“不然你點出去看看上次給我打電話是什麽時候?”
“有你這麽追人的嗎?以前我是這麽對你的嗎?”
徐祁年掛了電話,喻修景聽到嘟嘟的掛斷聲,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打完電話他人都傻了,邱念山看他表情也不對,就問:“怎麽了?”
喻修景搖搖頭,“他好像很不高興。”
“哦……”邱念山想了想,“可能覺得你沒有第一個告訴他吧。”
“但是我怕他擔心啊。”喻修景說。
“這不一樣吧,”邱念山幹脆把自己口罩抓下來,“你想想啊,你把他當什麽,他把你當什麽。”
喻修景茫然地望著邱念山。
“哎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愛人之間,總是排位很高的吧?你覺得對方在你心裏是最重要的人,但是自己有什麽事不告訴他,雖然聽上去是為了對方好,但是你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他有什麽需要你的時候,寧願自己忍著也不告訴你,你什麽想法啊?”邱念山用膝蓋碰了碰喻修景的膝蓋,“小屁孩兒,不懂了吧?不會談戀愛了吧?誰說對一個人好愛一個人就是自己一直在這邊默默付出啊?你那個是小學生版戀愛。”
喻修景眨了眨眼,忽然想到那年喻國文生病做手術。
他知道徐祁年瞞著自己的時候,不正是這樣的心情嗎?
邱念山說完,發現喻修景臉色沉了幾分,就沒再往下講了。
車裏安靜下來,喻修景抬手壓了壓自己帽簷,偏頭看向車窗外。
過了會兒,他拿起手機又給徐祁年發了一條消息。
【哥,我過幾天就能回北京了。】
【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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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他倆結婚,邱哥坐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