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N.69 愛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當天晚上, 喻修景的經紀人和公關團隊從北京飛到上海,喻修景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入住酒店休息了幾個小時。

這件事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喻修景的粉絲們坐不住了,和藝晟鬧起來。當然藝晟第一時間就給了解決方案, 也保證在今後的工作中更加仔細。

但粉絲並不算非常買賬,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 藝晟的公關團隊用喻修景的賬號發了一條微博, 這才算平息下來。

容悅更加關注喻修景的情緒問題,又問他需不需要心理醫生,喻修景一如往常地拒絕。

隻要演戲, 他的心理狀況就不好,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挨個兒來勸, 誰都說不動他,有次容悅差點讓安保把他拖走, 最後喻修景抓著她手臂,眼神沉靜地說:“情緒對我來說特別寶貴。”

容悅心軟又心疼, 但誰也說服不了喻修景。

落地北京後,喻修景趕去片場,這次是給夏聽瀾新專輯的主打歌拍MV。

他一向喜歡寫情歌, 不過之前都是甜寵畫風, 這次嚐試轉型, 說要寫一張專輯,用二十首歌完整講述一對戀人的故事。

中間不乏分分合合, 歌曲有甜有虐。

拍MV這件事是之前喻修景答應夏聽瀾的, 就當幫朋友, 不收錢。

這首歌表現的是男主角在思考是否要和女主角表白時的複雜心境, 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看, 男主角去將頭發染成了金色。

做這個頭發就花了兩個多小時, 因為喻修景是演員,平常除了一些項目的必要要求,他幾乎不會染頭發,所以染金發也算一個對於他來說比較突破的事情。

宣傳團隊給喻修景拍了很多圖,發上微博之後粉絲們就沸騰了,因為這個造型實在好看。

喻修景皮膚白,淡淡的金色讓他顯得年紀更小一些,清冷中帶一些貴氣。

拍攝MV不需要太多時間,結束之後夏聽瀾留喻修景吃夜宵,邱念山不在,他倆一邊吃一邊給他打視頻,被邱念山罵了好一陣。

等到結束之後時間有些晚了,喻修景坐在車上,司機問他是不是直接回家。

喻修景想了想,說:“先不回去吧。”

車開到了徐祁年家樓下。

喻修景沒有下車,先給他打電話。

“喂?”

“哥,你在家裏嗎?”

徐祁年停頓幾秒,才說:“沒有,怎麽了?”

“沒事,我剛剛回北京,和你說一聲。”喻修景沒講自己就在他家樓下。

“嗯。”

“那你早點休息。”喻修景抬起頭,隔著車窗朝上看了一眼。

其實看不見徐祁年家,但他心裏覺得這樣就好像已經見到他了,有一點微弱的安慰。

“這麽晚才回來嗎?”徐祁年忽然又問。

“不是,回來之後去工作了,剛剛吃完飯。”喻修景說。

“嗯,吃完飯不回家,跑到別人家去。”徐祁年語氣緩和許多。

喻修景:“……”

“你在樓上嗎?”

“上來吧。”徐祁年說。

後備箱裏放了很多喻修景準備帶給徐祁年的東西,都是他在上海的時候參加活動看到的,有一些是衣服,有一些是首飾,還有一些帽子圍巾什麽的,他覺得徐祁年可能會需要,順手就買了,等反應過來,包裝袋已經能把後備箱塞滿了。

他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帶著東西上樓。

電梯門一開,徐祁年靠著門等他,看到他第一眼愣了一下。

“染頭發了?”他上來幫喻修景拎東西,問:“都是什麽啊?”

“給你買的,”喻修景彎腰換了鞋,“就是看到了,就買了。”

徐祁年把袋子放在客廳裏,喻修景跟著他,猶豫一會兒,從背後拉了拉徐祁年的衣服。

“哥,我手已經好了……”

徐祁年沒回頭,隻是嗯了一聲。

喻修景便湊上去,把手遞給他看。

“你看,紗布都已經拆掉了。”

徐祁年就瞥了一眼,走進廚房倒水。

客廳裏剩喻修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他垂著頭,金色的頭發在客廳燈下顯得很亮。

他看了看徐祁年背影,還是走上去,問:“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徐祁年倒了兩杯熱水,也沒藏著,鼻音嗯了聲。

喻修景就從後麵抱住他的腰,哄道:“不生氣了,好不好?”

從前喻修景不確定徐祁年對他的想法,看到房間裏的那架鋼琴後,他膽子才大了一些。

然而也隻敢抱一會兒,喻修景很快就鬆手了。

“我彈琴給你聽好不好?”

徐祁年掰開他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手都受傷了還彈琴。”

他到客廳把水杯放下了,回頭看見喻修景還在廚房裏,就叫了一聲:“過來啊。”

“被我說不開心?”徐祁年垂著頭看喻修景表情,其實看不出什麽情緒,但還是抬起手指在他臉頰上刮了一下。

他這麽一碰,喻修景突然就有點想哭。

並不是因為委屈,是因為他知道徐祁年就算在生他氣,還是怕傷害到他的情緒。

他睫毛一抖,徐祁年就歎了口氣,抬手把他抱進懷裏。

“你是不是特別知道怎麽拿捏我?”

喻修景抓住他衣角,輕輕搖搖頭,眼淚最終還是沒掉下來。

他懷裏味道太好聞,喻修景太喜歡。

“對不起,我這段時間工作真的太忙了,不是不想給你打電話,但是每次結束之後都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吵你睡覺。”

“那就信息都不發一條嗎?”徐祁年不怎麽接受這個理由。

“發消息也會吵到你……”喻修景把頭往他胸膛埋了埋,頭發戳得徐祁年癢。

“遇到私生那天太亂了,我不想你擔心,”喻修景說,“我手真的沒有大問題,你可以檢查。”

隔著布料,兩個人的心跳仿佛重合在一起。誰都沒說話,沉默片刻,徐祁年才說好,喉結微微震動。

喻修景陪徐祁年坐了一會兒,又被他送回家。

車裏喻修景不敢去親他,隻是摸了摸他的手背,和他說晚安便上樓了。

徐祁年把車開出喻修景小區,又在路邊停下來抽了一根煙。

煙隻燃了一半,保安就走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不是熟悉的車保安不會讓進,之前帶著喻修景的時候保安已經見過徐祁年,所以以為他出什麽事了。

徐祁年笑了下,揮揮手,說不好意思隻是想抽煙,很快就把煙滅掉,離開了。

之後幾天喻修景進了一次組,這次是作為特約演員參與一個拍攝項目,時間不長,總共也就一個星期。

吸取之前的教訓,喻修景每天都會抽時間給徐祁年發消息,如果特別空就打電話。

其實每次打電話他們都說不了多長時間,煩的事情喻修景不會告訴徐祁年,能和他說的就是一些他覺得有意思的事情。可是沒有徐祁年在的時候,有意思的事也並不多。

喻修景每天最期待的時候,就是能坐下來聽聽徐祁年聲音的時候。

他會一個人待在片場的角落裏,雖然才來了幾天,但大家很快都知道他這個習慣,發現喻修景過去了,就不再打擾他。

這部戲的導演是喻修景的朋友,主角不是科班生,是被導演從一個理工科大學帶出來的,聽說專業是土木,沒事兒就喜歡盯著片場臨時搭起來的房子發呆,聽說有一次甚至還上去幫忙搭景了。

這個男生挺茫然的,喻修景能看出來。

他走那天男主角才敢跟他搭一句話,別別扭扭拿著手機,大概是想加微信。

如果是一般情況,喻修景就算明白他什麽意思也不會點破,隻有這次他問:“我們加個微信吧,如果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

男主角一臉詫異,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把二維碼遞給喻修景的時候手都在抖。

“謝謝景哥……”

“以後還想演戲嗎?”喻修景問。

“啊,”男主角嘖了一聲,“其實不太想了,來這裏主要是因為有錢拿。”

“想掙錢的話留下來,以後不是能掙更多嗎?”

“以後就畢業了,畢業就好點兒了吧,”男主角尷尬地笑了下,“我是農村長大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為什麽導演會看上我,我還是覺得這一行……算了算了。”

“嗯,”喻修景點點頭,“有自己想法挺好的。”

他們沒聊多久,喻修景就離開了。

後來他想到這件事還是有些感慨,從前他聽過多少前輩的話,如今他也成為“前輩”了。

但是誰都清楚,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經曆可以被複製。

無論有多少經驗,未來始終未知。

又和團隊討論了一次,喻修景最後還是決定接下《失意》。

在進組之前,他還要完成一個公益活動,是關於保護野生動物的。

喻修景本人要到山區的保護局去,親自將捐款和物資帶到。

對於他而言,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活動。

因為要長時間坐車,喻修景提前吃了暈車藥,在車裏睡了很長時間。

醒來的時候周圍的景色變成一座座深綠的大山,喻修景從車裏拍了幾張照片,挑了一張不花的發給徐祁年,說:【我去山裏了。】

【空氣好好。】

下車之後保護局的人來接待他們,整個過程進行得很快。

喻修景給一些喜歡他的工作人員簽名,容悅走過來低聲問他:“這邊有一個滑翔傘基地,他們負責人讓我問問你想不想去玩,可以拍一個vlog。”

人群太吵鬧,喻修景沒太聽清楚,往她那邊歪了一些身子,“什麽?”

“滑翔傘,”容悅又說,“想去玩嗎?”?

喻修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低了低眼。

“可以的,我去。”

其實容悅反而沒想到喻修景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畢竟他看起來性格沉悶,不像喜歡這類刺激事情的人。

在這邊的活動結束之後,他們開車去滑翔傘基地。

車子往山上開,入眼是高山之上的一片平地。

喻修景打開車門,頭發被風吹得很亂。

一個年輕男人朝他們跑過來,和喻修景握了下手,自我介紹說他是這裏的負責人。

“您以前有沒有玩過滑翔傘呢?”那人問。

“沒有。”喻修景搖搖頭,跟著他往前走。

空氣在這裏顯得更冷一些,綿綿及時把車裏提前準備的外套拿出來給喻修景穿上。

“哦,到時候我們會安排教練帶您一起,今天的天氣也很好。”那人抬了下頭,天上雲層很少很薄,陽光沒有遮擋地照在草地上。

“我可以先拍幾張照片嗎?”喻修景問。

“當然,需要我們幫忙嗎?”那個人還以為喻修景是想拍一些和滑翔有關的照片。

“不用了。”喻修景拿出手機,往前跑了幾步,對著天空、草地和懸崖拍照。

他身後的攝像機已經開始工作,宣傳團隊在離他並不算遠的距離。

照片都是拍給徐祁年看的,喻修景拍完就發過去,徐祁年回複一個問號。

【是要做什麽?】

喻修景:【滑翔傘。】

徐祁年:【感覺很好玩,怪不得李不凡喜歡。】

喻修景手指一頓,隻回複一個嗯字。

教練過來和喻修景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開始帶著他做模擬飛行。

等到可以起飛了,教練給喻修景穿上裝備,把一個自拍杆拿給他。

本來喻修景以為自己不是特別恐高,因為遊樂場裏麵的高空項目他雖然也害怕,但都還能玩。可是滑翔傘明顯不太一樣。

教練帶著他一步一步走到懸崖邊,起飛的那一瞬間,喻修景不可避免地腿軟。

山川在眼中忽然變得渺小,喻修景睜開眼看向遠處。

李不凡……

你每一次玩滑翔傘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

飄在空中,喻修景好像被風推著往前。他心裏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隻是純粹的震撼。

腳下是綿延的山和縮得很小的村落,喻修景完完全全沉浸在自然的景色中。

這樣就很快樂是嗎?

感覺到風的時候,喻修景想到李不凡寫的那句話,他成為風了,風是多麽自由。

我感受到你了。

喻修景短暫地閉上眼。

落地之後,喻修景麵白如紙,也沒有說話。

綿綿和容悅還以為他哪裏不舒服,特別緊張地上前詢問。

喻修景擺擺手,脫掉裝備之後和她們說:“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他走進停在一旁的車。

關上門,周遭的聲音都被隔絕。

喻修景一隻手半捂著臉,安靜地垂著頭。

過了一會兒,他眨了下眼睛,突然開始流眼淚。

失去一個很重要的人,情緒是沒辦法一次就得到排解的。

李不凡走之後的這幾年裏,喻修景斷斷續續地因為他哭過幾次。

太多瞬間會讓他想起李不凡,有時候可能隻是一句話,一個字,或者一個很熟悉的場景。

有時候可能什麽都沒有,隻是想到而已。

很奇怪的是,和李不凡有關的高中的事情,喻修景反而很少會想到,大學的時候比較多。

李不凡來找他和徐祁年吃飯,李不凡帶著無人機跑酷,在地鐵口和他說生日快樂,李不凡每一個那麽陽光的笑容。

為什麽他會離開啊?

喻修景捂住嘴,身體一下一下發抖,但聲音很小。

他這樣哭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點開徐祁年的頭像,看他們的聊天記錄。

半個多小時之後,喻修景臉上的紅消下去一些,才從車裏出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和容悅說:“我們可以走了。”

容悅擔憂地看他一眼,喻修景就說:“我沒事的。”

回程的路上喻修景還是在睡覺,醒來的時候容悅小聲和他講vlog已經剪出來了,團隊幫他發上了微博。

喻修景登陸自己的賬號,把那條微博轉發給徐祁年。

同時問他:【哥你在家嗎?】

時間接近他下班,徐祁年很快回複:【回家路上。】

喻修景抿了抿唇:【那我可以過來一下嗎?】

徐祁年:【幹什麽?】

喻修景:【我的手好了。】

徐祁年:【嗯,知道了。】

喻修景:【想給你親自檢查。】

他發完這句話就馬上關掉手機,偏過頭看了一眼窗外,覺得臉上很熱。

手機響了一聲,喻修景過了一會兒才打開看。

徐祁年說:【還有半小時到家。】

“那個……”喻修景突然說話,聲音沒控製住有點大。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頓了下,才繼續說:“不送我回家,我去年哥那裏。”

喻修景到徐祁年家樓下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進城的路上有些堵車,他也心急但沒辦法。

到了之後給徐祁年打電話,徐祁年又下樓接他。

他已經換成了家居服,整個人顯得柔軟舒適。

保姆車沒開走,在陪喻修景一起等。

徐祁年下來以後敲了敲車窗,容悅便把車窗降下來,看見喻修景站在徐祁年身後。

“謝謝你們。”徐祁年說。

“應該做的,我們先走了。”容悅笑著和他說了再見。

“正好在做飯。”徐祁年看了眼喻修景示意他跟上。

打開門,喻修景果然聞到一陣飯菜香。

在外麵跑了一整天,中午還是吃的盒飯,喻修景也沒動幾下筷子。之前不覺得,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餓了。

等吃完晚餐,徐祁年又從冰箱裏拿出一塊千層蛋糕給他,說:“下午同事買的,我不是很喜歡吃蛋糕就帶回來了。”

喻修景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徐祁年,兩隻手接過那塊蛋糕。“謝謝……”

徐祁年在他身邊坐下來,打開電視放了一段今天的新聞。

喻修景吃得很慢,幾乎不抬頭,特別認真,甚至沒有注意到徐祁年其實在看他。

這麽多年,喻修景吃東西的習慣還是沒變。

他做什麽事情其實都不慌不忙的,吃東西的時候尤其如此。

嘴角沾了很少的一點奶油,喻修景伸出舌尖舔掉了。

他把一塊切角的千層蛋糕吃得很幹淨,像求表揚那樣展示給徐祁年看。

因為他今天晚上吃東西很乖,徐祁年笑了笑,把空盤子拿過來扔掉了。

電視裏還在放著枯燥的新聞,徐祁年看著,忽然感覺手臂被人碰了碰。

喻修景的手沿著他手臂滑下去,握住他的手腕。

“我彈琴給你聽。”

徐祁年一低頭,他就攤開自己掌心。

“真的好了,連痕跡都沒有。”

徐祁年在心裏歎了口氣,麵上不顯,隻是嗯了一聲。

他們一起進了那個房間,並肩坐在琴凳上。

這一次的曲子徐祁年沒聽過,不太懂。

他垂眸看著喻修景跳動的手指,好像回到那一年重慶一條巷子裏的那個小房間。

一張老舊的木桌,一架永遠發不出聲音的鋼琴,他對一個手指有痣的少年產生一種難以阻擋的沉淪。

木桌變成高大漂亮的琴,周圍有溫暖的燈光,喻修景指根的痣被一個“X”的紋身遮擋。可是看到他彈琴的時候,徐祁年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愛他。

喻修景好像感受到他在想什麽,抬起眼和他對視。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溫熱的空氣,視線潮濕地纏繞,呼吸也在相互凝望中漸漸變快發燙。

手腕不自覺地往下一壓,喻修景的琴音完全亂了。

靠近徐祁年的那條手臂輕輕一抬,隨著徐祁年低頭靠過來的動作勾在他的脖子上,喻修景輕輕閉上眼,感受到徐祁年凶狠地吻他。

他的腰被徐祁年握著拖過去,徐祁年手一抬,喻修景跟著就往他腿上坐,整個人比徐祁年高出一些,便低下頭。

他的舌頭被徐祁年咬得有些疼,但整個口腔都在發癢,身體忍不住微弱地顫..栗。

嘴唇被吻得很濕,臉上也有徐祁年留下的細小水跡,親吻的嘖嘖聲響讓喻修景害羞到雙耳發燙,又控製不了地從喉嚨發出哼聲。

徐祁年揉了一把他的腰,把人抱起來,喻修景很自覺地用雙腿勾住他,腳趾蜷縮起來。

愛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徐祁年想。

愛就是明明知道你們之間還有很多很多沒有解決的問題,可是看到他想哭會心疼,他撒嬌會沒辦法招架,他還沒有很明確地說愛,就已經無路可退地淪陷。

麵對喻修景,愛對於徐祁年而言,甚至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個歸宿。

隻要身邊沒有他,無論徐祁年走得多遠,都會覺得很累很痛苦。

徐祁年一把推開房間門,帶著喻修景跌進床裏。

衣服一件一件丟出來,喻修景身上隻剩一件棉質長袖。

徐祁年推高他的衣服,終於停下來,很深地吸了一口氣,翻過身躺在他身邊,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他們沉重地喘息一陣,喻修景側過身,一條手臂橫在徐祁年身上,依賴地抱住他。

“哥……”喻修景咬了咬自己舌尖,“我……以前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沒有體諒你,包括當時我爸爸生病那件事,我沒有怪你但是對你不好。”

他說起這些,眨眼的頻率也慢了很多。

“我以前不懂事,我想不到這些,對不起……”

喻修景一直忍著,直到呼吸接不上了才吸氣,聲音在喉嚨裏發抖。

他手抓緊了徐祁年的腰,掌心貼著溫熱皮肉。

“我很想你哥,有你在特別好,”他斷斷續續地說,“不用原諒我,讓我追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