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霍澤好不容易才又見到岑初月,自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棄,見到她要離開一時間也有些著急,邁步跟了上去。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岑初月聽到霍澤這個時候還在狡辯,猛地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
“不是我想的哪樣?”岑初月嘴角輕勾,帶著點嘲諷,“那些話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嗎?”
霍澤也停了下來,看著她,再次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不是,你為什麽不能聽我好好解釋,隻憑著自己的心意就這麽妄下決定。”
一下把岑初月給氣笑了。
“霍澤。”岑初月稍稍後退兩步,拉大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到底是我隻憑著自己的心意妄下決定,還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強詞奪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不是你在這裏說兩句話就能顛倒黑白的。”
“我沒有那麽傻,以後也沒有什麽見麵的必要了。”
在知道霍澤的身份,還有他馬上就要和別人結婚的時候,岑初月心裏麵就已經果斷的劃清界限,當做他們已經分手了,對於已經過去的事情,她自然不想再過多糾纏。
而且她本人也不是那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戀愛腦,知道霍澤另娶他人還要不管不顧上去倒貼這種事情從來不會出現在她的字典裏麵,更不會因為霍澤隨隨便便的兩句話就認為過錯或許是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
“我……”霍澤看見岑初月現在的態度,心涼了半截,可還是有些不願意放棄,快步走上前去。
他的速度太快,就算岑初月想躲開,也還是被他扣住了手腕。
“是不是有誰在你麵前說了我的壞話,想要你跟我分手,我們找個地方,你把她叫出來,我們三個人對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這樣做!”
大概是因為太過著急,霍澤的神情看上去多了幾分猙獰,完全沒有她曾經印象裏麵的樣子。
就連她曾經最喜歡的眉眼,這時候看上去也難看了不少。
岑初月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為了清淨到這地方了。
這裏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別的人經過,而周圍的聲音也能夠壓下他們兩個人的聲音,不讓別人聽到。
怎麽看對於她來說都十分不利。
她試著掙紮了一下,但是霍澤似乎鐵了心就要逼著她聽他解釋,手上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你給我放手!”岑初月火氣也跟著上來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霍澤看著她,大概是情緒波動狠了,喘著粗氣,“我就是要跟你好好把事情說清楚,看看到底是哪個賤人見不得我們在一起挑撥離間!”
“我們在一起那麽長時間,我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霍澤的臉上,讓他猛地清醒了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岑初月。
岑初月看著他,目光冰冷。
“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繼續鬧下去我不介意讓事情繼續鬧大點,到時候鬧上新聞最好,讓那些人看看,你是怎麽樣在一邊有未婚妻的情況下繼續糾纏一個陌生人的。”
這一句話,戳中了霍澤的命門。
就算婚後他和顧雙雙可以各玩各的,那也是婚後的事情,而且也得顧慮影響不鬧到大眾麵前。
要是他們兩個人現在在這裏糾纏的事情被曝光,甚至是上了新聞,那麽顧雙雙肯定也會知道這件事情,到那時事情鬧得難看起來,他能不能和顧雙雙繼續結婚,繼續享受那些好處就成了未知數了。
“不……我不相信。”霍澤卻還有些偏執,甚至還想把她拉近自己一點,“你不會這樣對我的,是不是還是那個人教你這樣對付我的,到底是誰,你說啊,到底是誰……”
可這一次事情的發展卻不如他的心願。
猛然間,一個男人突然間出現,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自己剛才被岑初月扇巴掌的那邊臉就又挨了一個拳頭。
力道極大,疼痛也比剛才被扇耳光要強烈不少,霍澤站在那裏都猛地一個踉蹌,不由得鬆開了握著岑初月的手,往旁邊退了好幾步後還是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而岑初月看見動手的男人,眼神中也滿是意外。
秦江樓應該是一下飛機就往這邊過來,西裝外套這個時候不在身上,身上的襯衫也多了幾分淩亂的痕跡,這時候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霍澤,轉身走過去,直接伸手,牽起了她剛才被霍澤抓住的那邊手。
霍澤這一下的力道並不小,岑初月的皮膚本就白皙細嫩,被他緊緊一抓之後,被禁錮的束縛感和痛感還沒有完全消失,手腕處直接就紅了一大片,看上去倒是有些觸目驚心。
又或許是因為過度驚嚇,她這邊手也沒了血色,看上去比另一邊的手蒼白不少,握住的時候就能察覺到手上的冰涼。
“抱歉,來遲了。”秦江樓微微低頭見到這些痕跡,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隻是對著她說話的時候,語氣盡量克製。
“沒事。”岑初月搖了搖頭。
目光看向還坐在地上有些發蒙的霍澤,眨了眨眼,心情多少還有些複雜。
要是秦江樓這個時候沒有出現,就他們兩個人體格上的差異,霍澤發瘋起來還會做什麽事情簡直想都不敢想。
霍澤坐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捂著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幾重衝擊下來腦袋有些嗡嗡的響,思維能力甚至都停頓了下來,緩了好一會兒神才稍微恢複了點理智。
他下意識還想開口訓斥動手的人多管閑事,可視線從下到上,看見秦江樓的臉的時候,快要從嗓子眼裏麵出來的話一下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心裏麵又是咯噔一聲,看向秦江樓的目光中除了驚訝,還多了點恐懼。
“小……小舅……”
按道理來說,霍澤的母親是秦江樓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有這麽一層血脈關係相連,秦江樓又隻比他大上那麽幾歲,就算關係沒有特別好,也不至於是現在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可外界沒有人知道秦江樓和霍家的關係,更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那些被他們雙方默契不提的往事才是讓他恐懼的源泉。
秦江樓接收到霍澤帶著恐懼的目光,站在那裏,低頭看向他的時候神情冰冷,一點都不像是在看一個親戚。
“誰允許你這麽叫我的。”一開口,那冰冷冷的語氣也毫不掩飾對霍澤的反感。
“我……”霍澤再次語塞,心中的畏懼遠遠超過剛才對著岑初月時候的瘋狂,甚至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岑初月,目光有些躲閃地避開秦江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他這樣子讓秦江樓更加看不上,多看一眼都覺得礙眼,甩下一句話。
“再讓我見到你這個樣子,你知道下場。”
隻不過轉身對著岑初月說話的時候,語氣又和緩下來:“我們走。”
岑初月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但也不想繼續跟霍澤糾纏,點點頭,轉身和秦江樓一塊離開。
霍澤愣在原地,聽著秦江樓對他說的那些話,卻也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眼睜睜看著岑初月跟著秦江樓走了之後,他才好像回過了點神。
難不成……岑初月跟秦江樓認識?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霍澤心中又咯噔一聲,有些想知道事實,卻又不敢跟剛才那樣直接衝上去攔住她。
岑初月一點都不在乎這個時候霍澤心裏麵到底會在想什麽,跟著秦江樓走到車邊的時候才發現秦江樓是自己開車過來,有些意外。
下一秒,她想到秦江樓過來找她的目的,卻又覺得說得過去了。
見家長這件事情,確實不太適合有外人在場。
坐上車,在她忙活著給自己係上安全帶的時候,冷不丁聽到秦江樓問了一聲。
“你還在難過?”
大概是覺得剛才那件事對她來說衝擊可能還是太大。
隻是岑初月走出來這一段路的時候早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動作稍稍遲疑了一下就又恢複了過來,隻是輕輕歎一口氣。
“沒有,隻是沒想到能遇見他,他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本來以為霍澤還想跟她解釋些什麽,糾纏她隻是單純的想兩頭占好處的渣,卻沒想到他還能瘋狂成這個樣子。
現在也就隻能慶幸她現在就知道了霍澤還有這幅嘴臉,而他們之前交往的時候霍澤有賊心卻怕被人發現一直不敢動手動腳,他們也沒什麽太過親密的舉動。
不然她隻要稍微會想到一星半點那樣的場麵,都能反感到想吐。
秦江樓站在外麵,目光看著她,又落到了她手腕上的紅痕上,想了想,沒有坐到駕駛位上,反而是打開了另一邊的後車門坐了進來,找出一個小醫藥箱,打開。
岑初月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手就被秦江樓又牽了起來,藥水剛剛滴上來的時候還有些冰涼,然後就被秦江樓迅速地抹開。
跟剛才被霍澤一把抓住不同,雖然都是肢體上的接觸,可秦江樓的力道卻恰到好處,又正好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隻是這樣的舉動還是有些突然,岑初月有些訝異地看向他,有了些不好意思。
“這也不是很嚴重,你沒必要這樣。”
那種被禁錮的疼痛和不適的感覺消散的非常快,她現在已經基本感覺不到太大的不適,也就是那紅痕看上去比較嚇人而已。
秦江樓卻沒有聽她這麽說就完全放下心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揉了一會兒之後才停了下來:“這一次是我疏忽。”
“以後不會讓霍澤有機會接近你。”
一副把問題全部攬到自己身上的模樣。
岑初月本來還想再解釋什麽,但秦江樓說完那話之後就迅速將小藥箱收起來,自己轉身坐到駕駛座上,開了車。
倒讓她有些不太好說話。
第二次來岑家老宅,秦江樓開車倒是輕車熟路了不少。
隻是剛到地方,岑初月又稍稍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