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長值16%
江慈震驚看向時肖。
兩人對視。
時肖：“……”這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江慈：“……”我現在真的懷疑這個兩年多未見, 但飽受磋磨的弟弟，腦子有什麽需要拯救的大病。
時肖試圖開口緩解尷尬：“其實我——”
江慈打斷他，語氣溫柔：“沒關係的, 我懂。”
時肖愣住，心中不禁嘀咕, 江慈今天怎麽如此好說話, 之前不都是宛若福爾摩斯偵探附身？
難道是他之前和江慈說過好孩子朗讀插件的事？
江慈把帶有口口文學的平板合上, 起身來到時肖床邊，在他的注視下, 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食指。
毫不遲疑地按響病房呼叫鈴。
時肖：“？”你這是在做什麽？他很不理解。
高端私立醫院內醫護人員素質極高, 在高昂的工資下, 工作起來也非常敬業。
不到一分鍾, 主治醫生帶著兩個專業護士, 敲響VIP特護病房的大門。
江慈很有禮貌：“麻煩加個精神評估, 我懷疑他瘋了。”
時肖：“……！”
醫生們：“……好的。”
醫生們禮貌退出，還沒忘帶上門, 展現出強烈的良好素養。
醫生消失, 時肖揭竿而起，低聲炸毛：“你這是做什麽？”
江慈正在靜靜思考時肖的精神狀況，聽見他問, “哦”了聲, 一副很平常的樣子, “給你檢查腦子, 我懷疑你病了。”
時肖無能狂怒：“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有病？”
江慈真誠開口：“十步口一人？”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平板的運行係統上做了更改，還改的怎麽想怎麽變態。
時肖：“……”
他安詳躺平, 試圖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 成為剛被他鄙視的無形無色無味的屁。
精神科醫生來得很晚, 半個小時也沒有什麽動靜，時肖幹脆戴上藍牙耳機，找路星檀開遊戲局。
遊戲特效音瞬間充斥耳朵，時肖想了想，又拉上被子，把自己腦袋蒙進去，避免江慈總是露出看過來的觀察眼神。
不多時，主治醫師帶著精神科的業內大拿，手持一遝精神測試題，禮貌地敲開特護病房的大門。
時肖縮在被子裏毫無察覺。
醫生喊了兩句。
時肖依舊沉默無言。
這時，路星檀在遊戲裏喊他：“時肖！”
時肖：“嗯？”
醫生：“……”總算是回應了，雖然回應得比較慢，但好歹有反應，沒有表現出精神上的抗拒。
醫生溫柔詢問：“報下年齡和名字。”
同一時刻，遊戲內，路星檀猛殺boss，熱情洋溢地問時肖：“我隊友不好意思問，你王者遊戲ID多少，等下共同加個好友，有時間一起組局啊。”
他們向來都是幾個遊戲內亂竄，遇見合得來的隊友，統一在各處加好友。
時肖冷靜地說出號碼：“398230***，名字叫狗筆公——”司馬上糊。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後麵的話，在一旁聽了全程的江慈就意識到什麽不對，狐疑地上前掀開被子，露出裏麵明顯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時肖。
光線驟然由暗轉亮，時肖下意識眯了眯眼，來適應變化。
隨後，正對上病床尾巴處，正襟危坐的醫生團隊們，各個麵容祥和中透著嚴肅。
精神科的醫生，脾氣與心理素質向來優秀，每個人都已然練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逆天糙皮。
時肖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這些人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但大腦已經下意識做出反應，他禮貌性起身，客氣點頭，等著他們上前詢問。
但醫生們卻隻是對他笑，笑容中透露出一股看著智障的祥和。
時肖：“？”
他滿肚子疑惑，醫生們卻再未和他有眼神接觸，隻對捏著被子一角的江慈說：“我們覺得還是準備得不充分，明天再來做全麵檢查。”
他們迅速溜走，但交談聲音還是若有似無地傳來。
精神科醫生鎮定地左邊助手低聲道：“給這個病人加個腦ct。”
江慈：“……”
時肖：“…………”
這場噩夢看樣子，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時肖丟掉手機，把手安詳地放在胸腹上，準備讓自己原地升天。
遊戲裏，時肖操控的人物突然掉線，全隊防守崩裂，被敵軍追得四處逃竄，眾人憤憤，狂噴時肖。
時肖終於有了動作，他緩緩伸手，摘掉了耳朵上嗶嗶嗶不停的藍牙耳機，然後拉上被子，把腦袋重新蒙住，徹底消失在江慈和奚奚的麵前。
江慈不禁開口：“傻子。”
路星檀見時肖這裏長久無聲，穿著綿軟毛拖鞋從隔壁房間蹭過來。
她縮在門扉邊上，敏銳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端倪，視線小幅度地瞥過去，停頓了幾秒，偷偷摸摸像別的方向轉移陣地。
搞不定，溜了溜了。
“別動！”
江慈的聲音突然傳出來，路星檀偷溜不成，轉過身體，擺出個風姿綽約的姿態，眨巴眨巴眼睛：“您有事？”
江慈：“……奚奚晚上和你睡。”
路星檀：“好的捏。”
她過來撈起奚奚，兩人從病房自助區挑了兩塊沐浴精油球，美滋滋地泡澡。
浴室裏，香薰蠟燭的火苗隨著動作不時跳動，呈現出曖昧異常的氛圍。
路星檀從一眾泡泡裏抓住小團子，伸出惡魔雙手，捏了捏她的肉肉。
奚奚捂著小屁股噠噠逃走。
路星檀桀桀桀笑著追過去。
*
同一時刻。
曜星娛樂。
會議室的燈還亮著，坐著一眾大臉懵逼的高管。
他們隻覺得心髒在來回上下怦怦跳，心理防線早被時肖的發癲發狂舉動衝破擊穿。
他們滿腦子隻有兩個想法。
一是時肖他怎麽敢的？
二是公司要狗帶了。
頂流明星被逼到在辦公室內做出此等舉動，輿論足夠踏平全公司，連帶著總公司都要褪層皮下來。
任誰都不會想到，會有人跟他們玩酸堿中和咕嘟咕嘟冒泡泡的化學反應。
胡白與鄧魚揣著相機來到曜星的時候，心中也在不斷咂摸著。
陰險，真是太陰險了。
玩學術的就是腹黑變態，還是不加掩飾的那種。
兩人說要找沈鴻信談一談，沈鴻信正在煩躁的關鍵節點上，理都不想理，甚至都想把人轟出去。
現在都快要到子夜了，知不知道不能隨意上門騷擾人？
鄧魚矜持說道：“就今晚時肖發生了點事，我們來談談。”
他們在收容所收到江慈的電話，就一直埋伏在附近，用相機猛拍，隻等著訛上門來。
這一刻，他們感覺自己站在了耀眼金光下，成為了收容所中最好用的一塊超神磚，哪用往哪搬。
消息轉到沈鴻信耳邊時。
沈鴻信：“！！！”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明擺著就是拍到什麽，上門來敲詐了。
沈鴻信憂心忡忡，強裝著淡定，硬撐說自己聽不懂。
鄧魚鄙視看過去，這明擺著就是得了明白裝糊塗。
他對身邊人看了眼，胡白瞬時用毛爪子把手機遞到沈鴻信麵前。
沈鴻信低頭，眼神動搖，瞬間心梗。
這是個視頻，充分記錄到時肖口吐血沫，癲狂地扭曲逃出來，隨後和偶然見到的江慈扭打在一起，嘴中還喊著：“沈鴻信鯊我啊！！”
沈鴻信：“……”
他緩緩從抽屜裏掏出新買的速效救心丸，倒了一顆，放在嘴裏含住。
胡白與鄧魚：不會掛在我們麵前叭，這人看起來怪危險的。
兩人迅速開口，比出五根手指頭：“這個數，給我這個數，這些底片全部給你們。”
沈鴻信惱怒，猛拍桌子站起來，然後對上二人目光，又悻悻坐了回去。
他最終還是說出來心中所念：“他不配這麽多錢。”
鄧魚遲疑兩秒，“你不要，我就把它賣出去給別的媒體了，剛剛我們問了，對方願意給錢。”
沈鴻信：“？”
“對方不知道消息真假，就能給你們五千萬？”
他怒斥對麵兩人的無恥。
鄧魚縮回大拇指，麵不改色瞎編：“四千萬還是能談的。”
沈鴻信伸出兩根手指，深吸一口氣，：“最多這個數，買斷，簽保密協議。”
鄧魚：“……打發要飯的呢？”
沈鴻信咬牙：“再加五百萬。”
鄧魚震驚起來，這人怎麽摳出如此境界，這些錢多嗎？對即將上市的公司還不是九牛一毛。
他幽幽開口：“……你再這麽沒誠意，我聯係投資股東了哈。”
沈鴻熙暗罵麵前人無恥，但還是猶猶豫豫伸出三根手指。
鄧魚盯著這個數字看了幾秒，用手機悄悄問江慈夠不夠，不夠他再要點。
他很喜歡這種做事不要臉的感覺。
江慈收到消息，垂眸看了幾秒，發送一行文字。
沈鴻信就這樣被敲詐了三千萬，連同所有高管，臉色慘敗，大腦恍惚地離去。
怎麽劇情發展得就這麽快！
感覺突然就被某種危險事物盯上了。
另一頭。
時肖在江慈鬧鍾的摧殘下，整宿都沒睡，鬧鍾每隔十分鍾響一次，他剛閉眼，就被強勢呼醒。
他幹脆不睡了，硬生生睜著眼睛熬到早上四點半。
化妝可以掩蓋氣色，但精神狀態依舊無法依靠外界手段進行更改，時肖熬了整晚，又去隔壁健身房跑了兩小時，加舉鐵半小時，終於體悟到那種瀕臨猝死、生死一線的感覺。
他捂著胸口躺回**，重新找化妝師補了個妝，然後給沈鴻信打了個視頻，全方位展示自己當下的狀態。
沈鴻信直到三點才睡，突然被吵醒，很明顯有種人醒了魂還在追的迷茫感。
等看到視頻裏時肖半死不活的樣子時，緩緩捂住胸口，覺得自己要過去了。
時肖嘶啞著嗓子，雙目赤紅，聲音在氧氣罩的遮掩下有些識別不清，但沈鴻信還是聽清了，時肖一字一頓說：“我要解約，今天馬上，不然會讓你後悔終生。”
沈鴻信：……我承認你的威脅很有用。
老奴這就來。
他抓起連夜敲律師擬定好的解約函，帶著眼底的兩個碩大烏青，驅車前往醫院。
時肖從**爬起，自己揣著葡萄糖掛水，大搖大擺地往樓下的普通加強病房裏走，隨便找了個沒人的房間，翹著腳等。
沈鴻信匆匆趕來，滿肚子火，但見到時肖狀態，死活沒敢發出來，生怕刺激到時肖，再度與他尋死覓活起來。
兩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商談。
沈鴻信：“解約金五千萬，一分錢別想少。”
時肖開始拚命咳嗽，陰惻惻笑起來。
沈鴻信：“……知道你家庭條件困難，也可以談的。”
時肖惡狠狠拔下葡萄糖滴液，針尖帶出一滴血，時肖癲狂扭動，說要紮死沈鴻信，然後他們一起死。
沈鴻信大腦瞬間緊繃，下意識說道：“那個……你理智點。”
時肖扯掉所有的醫療器械，頓時儀器聲爆炸般響徹房間，他雙眼猩紅，扣著沈鴻信抵到牆邊，聲音嘶啞：“命都給你！”
沈鴻信：要不起。
他戰戰兢兢起來，小心推開時肖的一隻手，避開視線接觸，屈辱說道：“你有多少，咱們違約金就多少。”
時肖：“我一分錢都沒有！”
沈鴻信雙目失神，抹了把臉：“那咱倆還是一起死吧。”
時肖：“……”
他力道漸鬆，目光真誠起來：“我賣房得了兩千三百萬，算上我這些年攢的，一共兩千八百萬，就這些了，你再多要。”
他重新湊上前，聲音嘶啞：“命給你！”
沈鴻信扭捏了下：“……我真要不起。”
他裝作不經意地把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病房門外的其他高管。
高管們雙手合十：解約吧，別在乎錢多錢少，趕緊把這個閻王送走。
兩方成功在律師的見證下，友好地簽訂解約協議。
時肖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微博賬號要回來，磨磨蹭蹭地登上，發出一條消息。
時肖V：[本人無私生女，無戀愛，近日網絡所傳事情均為謠言，已依托律師團隊進行取證，將逐一起訴，本人為以上所有言論付法律責任]
說完，不等黑粉來罵他，就麻溜下線滾了。
*
奚奚剛在路星檀的懷裏睡醒，路星檀依舊睡得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處。
奚奚從她懷裏拱出來，自己嘬了兩口吸管杯裏的水，迅速爬下去，開啟了今日份的活力無限。
這裏會主動提供餐食，在八層的自助餐廳。
江慈把奚奚的取過來，兩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個端著咖啡慢條斯理地喝著，一個嗷嗚吞掉小籠包，互不打擾。
時肖病房的事，江慈從監控中都看得差不多，見事情逐步可控，就沒多關注，而是看著猛猛炫飯的奚奚，好笑地看著她那隻肥美小豬蹄在不同的卡通包上捏來捏去。
他低頭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時肖哥哥很窮。”
奚奚聞言一愣，點了點頭。
哥哥真得很貧窮。
江慈耐心詢問：“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奚奚思考，認真組織語言，開口表露想法：“哥哥的家裏都是木頭，沒有布靈布靈閃光的家具，還總是不吃飯，餓到要死掉。”
江慈：“……”
他想到龍族審美，忽然捏了捏眉心。
原來這種東西是刻在血脈裏的，他還以為沒見過金銀琉璃的丐幫龍寶寶能避免開來。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覺得，還是讓時肖貧窮下去吧，他不太喜歡龍族豪邁的裝修風格，總感覺要閃瞎眼睛。
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解除下誤會的。
江慈帶著奚奚坐在沙發上，奚奚坐在他旁邊，手中抱著顆棒棒糖，邊啃邊看一部快五年前的綜藝——《最強偶像選拔生》
“111位練習生，究竟誰會獲得最後僅8位的出道名額……”
主持人的聲音傳出來，奚奚翹起腳腳，開始溜號，等看見某個相比於今略有稚嫩的麵孔時，目光瞬時移回來，黏在上麵。
奚奚：O.O
是哥哥！
裏麵的人，正是時肖，這檔綜藝，也是時肖開啟被壓榨演藝生涯的開端，留下無數粉絲口中出圈名場麵，自己卻瘋狂想時光重溯刪個幹淨的超清黑曆史。
奚奚看著時肖在小小的屏幕裏又唱又跳，內心受到了巨大衝擊。
……她哥哥好醜好丟人QAQ。
她一點都不理解粉絲口中的“啊啊啊啊啊，我要被時肖帥要昏古七了！”
兩人隻挑著有時肖出現的鏡頭觀看，很快把前麵兩集刷完，現在正放著時肖的最大黑曆史——
因為遊戲輸掉，被迫屈辱地在萬人麵前跳江南style，頭頂還有點那個時代最火的彩虹毛。
這是時肖爆火的開端！
也是他最想刪除的高清黑曆史場景！沒有之一！嚴禁所有媒體采訪時提！
奚奚的耳朵緩慢動了動，顯然是對這種風靡全球的洗.腦旋律沒有抵抗力，音樂節拍中，逐漸露出對學習新歌曲的迫切追求！
視頻被江慈興致勃勃地循環播放了三次，之前時肖都不讓他看，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完整版的，哈哈哈哈哈哈。
三遍過後，他心滿意足地接著點擊播放，向後麵看去。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奚奚搓了搓小爪：哦買噶屎，今天學會了新曲子！
此段旋律深入幼崽腦海，等著關鍵時刻給她兩個哥哥致命一擊。
兩人就這麽刷著綜藝視頻，直到時肖精神百倍地推開門，然後耳朵敏感地一豎，覺察到不對，穿著拖鞋衝到兩人麵前，凝神看向兩人懷中的平板。
時肖：“……！”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他震驚。
江慈深情款款地抬頭：“……幫助奚奚了解你的過去。”
他補充：“極度輝煌極度有人氣的大明星哥哥。”
時肖被他這麽一拍馬屁，情緒詭異的平和不少，炸毛的姿態弱下來，卻不滿問他：“我那麽多經典視頻，你怎麽給她看這個？”
連黑曆史都是高清版本無刪減的。
江慈勉強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還是問道：“你願意讓她看你那天雷滾滾的霸道總裁狗血劇，也行。”
時肖無語片刻，穿著拖鞋蹬蹬離開，還沒忘對江慈豎個中指。
他滾回被子裏，準備補個覺，臨閉眼的刹那，忽然問奚奚：“我要是某天被欺負了怎麽辦？”
奚奚扭頭，嘴裏還叼著棒棒糖的一角。
兩人視線驟然對視。
奚奚舉起一隻手，嘿嘿做出防護狀態：“凹凸曼攻擊biu！”
時肖：好的，浪費他五秒鍾。
他怎麽會想到對奚奚有期待！！！
時肖微博發出的消息像深水魚雷炸進大海，他被架空了半年，後援會之前也有公司打理，但現在所有人，都被他的突然表態打得措手不及。
曜星娛樂的所有人都看著直衝天際的熱搜攀爬速度，齊刷刷露出茫然神色。
幸虧脫手得早。
看起來，時肖是真瘋了。
還不是親閨女呢，都聽見叫爸爸了，沈鴻信撇嘴。
*
時肖一覺睡到自然醒，天色還大亮著，他睜眼兩秒鍾，準備再睡。
江慈拍醒他，讓他看收容所送來的證件。
奚奚摸來摸去，小爪抱起紅本本，跑到時肖床前，給他炫酷展示。
鄧魚送來時告訴她，她以後就是合法的崽崽了，爸爸和哥哥也是合法擁有的，沒有人能再將他們給分開。
她終於有了別的小朋友都有的家人！
時肖接過奚奚小爪捧來的戶口本，翻了兩頁，看著奚奚那頁，忽然生出一丁點兒的感動。
就像……
就像肩膀上多了點需要擔負起的責任一般。
時肖覺得二十歲的自己，長大了，他從**跳下來，拿著嶄新的戶口本，扭頭一看，奚奚已然消失。
她正湊過包子臉，和路星檀一起觀看江慈給他們找的科學實驗小視頻。
路星檀特別好奇時肖昨晚那滿臉血沫是怎麽弄出來的。
兩人聚精會神地觀看科普講堂。
視頻中實驗操作台顯露出來，科研員先配備點碳酸氫鈉溶液，然後倒入酸性物質，攪和攪和，泡沫瞬時衝天而起。
江慈瞄了眼，耐心解釋，“高錳酸鉀溶液呈紫紅色，低濃度兌進去點，在光線不好的地方不容易分辨，可以短期充作血漿。”
路星檀讚歎：“有危險嗎？”
這個看起來動靜夠大夠炫酷。
江慈沒大在意：“濃度低點沒事，高濃度的灼燒感會比較強，容易發癲的時候蹦起來。”
奚奚隻看見這震撼場景，和爪：“哇哇哇哇！”
被當作空氣人的時肖：……可惡！又不帶他玩！
他站在床前，手中握著戶口本的一角，喊奚奚：“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話？”
他捂住小腹，幫她回憶起，自己昨天的肚子痛場景，想在妹妹這得到點關愛。
奚奚瞬間想起被喝光的奶茶，頗有小脾氣地扭頭，不要再和哥哥玩了。
時肖：“？”
他不依不撓，勢必要讓奚奚對他說出幾句感動話語來。
奚奚掉頭逃竄。
時肖窮追不舍。
時肖看著蹦來蹦去躲避他的奚奚，終於鬆口：“……我明天出院，給你重新買一杯。”
奚奚同意這個交換，回到他身邊，看著他雙手搭在身前的東西，腦中瞬間浮現起清早和江慈一起觀看的視頻。
她兩隻小爪有模有樣地搭在身前，做出一個讓時肖心中驟然警惕起來的起始狀態。
她撅噠起來，包子臉上的開心表情，落在時肖眼中，是不加掩飾，且赤.裸裸的挑釁。
奚奚扭動小屁股，把包子臉懟在時肖麵前，鼻孔裏都透露著快樂。
時肖：“……”看起來不太妙。
他預感到了什麽。
奚奚終於說出了挑釁的最後關鍵步驟，她合上小爪，以一種薩瓦迪卡的混搭風開口：“歐巴杠杠絲帶兒哦！”
這是哥哥剛剛在電視裏跳過的《江南style》，她學會了！
時肖：“…………！”
江慈，你怎麽連這個都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