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長值10%
設計師走之前，時肖想了想，問：“大概什麽時候能做出來？我著急用。”
他準備把和光潮鳴的這套大平層賣掉，算算時間，要是來得及，他就不改地址了。
他暫時還沒有想好要帶奚奚去哪裏暫住。
設計師遲疑了下：“……五天？”
肚兜好做，裁剪與縫製難度低，要不是時肖突然加個高領要求，他需要仔細琢磨一番，今天就能快遞送來。
時肖不可置信：“這麽快？”
之前不都是快則半月，多則一月嗎？
設計師違背良心地回複：“……這不您著急嗎？我們定然以最快的速度定做。”
時肖：“謝謝哈。”
設計師：“……不客氣。”您開心就好。
時肖送他離開時，穿著拖鞋站在門口，壓抑住聲線，努力維持在不經意的樣子又問：“現在還流行這種款式與配色嗎？”
放在前幾年，他這種身上有過高奢品牌title的大使，向來不會不自信自己的審美與時尚眼光。
不過今年他沒了工作，每次打開微博等想刷刷秀場圖，都能看見黑粉的跳腳言論，時間長了，他就下意識避開。
也不知道今年的風向有沒有改變。
設計師明顯被問得一愣，想到要做出的東西，臉色一點點變紅：“搭配很前沿，非常大膽，要是我的話，這輩子都想不到會有如此夢幻的結合。”
高領肚兜，粉色毛呢款，胸前還帶倆花。
時肖笑了笑，不掩驕傲：“可能之前攢下點底子，以後多多交流，我很喜歡你們的設計。”
設計師：“……行。”
很久沒見過這麽讓他眼前一黑的設計了，當開眼了。
臨走前，他轉過頭，麵色複雜地看了時肖一眼。
這種人，退出娛樂圈是有原因的，誰家高定品牌敢合作啊。
時肖絲毫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送走設計師，轉身帶著幼崽一同出門購物。
他大搖大擺地鑽進自己常開的那輛保時捷裏，幾秒後，又鑽了出來，來到停在隔壁的一輛通體漆黑的低調奔馳。
這兩台車，自然——
都不是他的。
除了買下和光潮鳴的這棟房子和必要花銷外，能用的錢，他幾乎都存起來用來解約了，這種動輒百萬的車，他咬過牙，就是沒舍得買。
兩個都是江慈留下的。
這是奚奚來到新家後，第一次出門，興奮地在兒童座椅上拱來拱去，“哥哥，我們今天去哪裏的超市？”
時肖說了附近某個高端商場的名字。
奚奚：“超市裏有什麽？”
時肖：“……你夢裏的都有。”
奚奚：“O.O”
哥哥你有錢買嗎？你都沒工作了。
想到這裏，她重新乖乖坐好，像個沒動靜的小鵪鶉，默不作聲注視著車窗外過往來去的車流。
時肖扭頭看了眼忽然沒聲的幼崽。
兄妹二人目光對視。
奚奚：不想再紮哥哥心了。
時肖：你終於不再嘚啵嘚的十萬個為什麽了。
車子停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出來的刹那，他扭頭，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後方。
埋伏在後方車裏的鄧魚與胡白：[我們到了！！隨時準備偷拍！]
時肖：[okk]
他找的偷拍小分隊，正是收容所的胡白與鄧魚，二人負責放風和偷拍，在他隱婚生女的風口浪尖，添出最旺的火苗！
誰說沒證據的！
這就是證據，他……和自己親妹妹攜手逛街，多麽和諧的畫麵！
後方。
鄧魚和胡白激動地不停哢嚓哢嚓，連接成功的手機實時顯示拍攝畫麵，胡白雙爪捧心，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真可愛！”
所有的照片中，時肖隻占了一丁點的位置，勉強能認出來這是個人。
隻有奚奚，占據所有照片的正中心位置，花式可愛，像個又甜又軟又彈牙的剝皮荔枝，露出的半張側臉呈現完美圓型，仿若哆啦A夢。
兩人跟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隔空猛吸幼崽。
中途兩人還偶遇其它偷拍狗仔隊的車，大搖大擺地上前打招呼：“嗨，你們也來拍時肖啊！有沒有覺得他懷裏那個小團子，很可愛？”
隔壁團隊：“……！”
“你倆有病吧！”他們咻地搖起車窗，留給兩人鄙視目光。
想到什麽，他們又留出個車窗縫，豎起中指：“照片我們已經發出去了，你們絕對沒有我們快。”
#時肖隱婚生子#的熱度再度直線飆升。
胡白與鄧魚：“……”
他們真誠比心：謝謝您，大好人。
他們還沒搞懂該怎麽給媒體爆料照片。
*
這些事，事件主人公並不知曉，正在商場中打轉。
奚奚明顯喜歡極了這種挨挨擠擠的熱鬧，眼看著就要滿場亂竄，時肖按住她腦袋，左右看了看，直接塞手推車裏。
奚奚：感覺被扼住了通往自由之路的腳腳。
時肖垂眸看她，幾秒鍾後，忽然捧著她包子臉向上，仔細觀察眼夾在其中無處容身的脖子。
時肖：這位壯士，你多少是有點胖哈。
奚奚沒反抗時肖挑起她肥美小臉的動作，任憑搓弄，放空自己的下一秒，忽然鹹魚擺尾！
遠處的玩具展示區，有芭比公主！！
她用小手指戳了戳對麵的位置，五官動了動，示意讓時肖帶自己過去。
時肖：“？”
你在指揮我？
他順著目光看去，瞬間了解到她是喜歡哪個，分明就是擺在正中的貌美白雪公主。
親哥行徑瞬時爆發，他走過去，把公主套裝拿下來放在奚奚眼前晃了圈。
奚奚和爪：好漂釀！
她伸出手，小心摸了摸。
因為怕摸壞而讓哥哥賠錢，她動作極其小心，就像摸一件買不起的易碎珍寶。
時肖微微揚眉：“想要嗎？”
奚奚直白紮心地震驚回複：“哥哥你買得起嗎？”
時肖：“？？”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自尊心！
他撈起奚奚，在她不可思議地注視下，往車中堆滿了全套芭比公主，還去隔壁，買了她念叨兩個晚上的“凹凸曼”。
望著滿滿一購物車的昂貴玩具套裝，第一句學會的英文孤零零蹦出。
奚奚：“哦買噶屎！”
她扭頭，糾結了會兒說：“老師說弄壞了要賠錢的，哥哥您看完了就放回去吧。”
時肖扣住她的嘴，憋了半晌：“不準說話，我買得起。”
奚奚：哥哥你好虛榮。
小嘴被強製關機，奚奚氣鼓鼓地低頭，不肯再理時肖。
時肖在購物車中放進一個東西，她就翻來看看，趁機偷偷摸摸再放回貨架，不想讓貧窮的家庭雪上加霜。
直到時肖在車中放進一條活魚。
她接著伸手**，舉起來，想要趁時肖不注意放回去。
冷冷的魚尾瞬間在臉上胡亂地拍。
奚奚：“……”
聞聲回頭的時肖：“……？”
他沉默半晌，對著售貨員說：“麻煩把魚殺一下。”
他一點都不想走搞笑路線。
*
再回家時，已經是一小時後。
時肖到底是明星出身，頭身比與體態太過於優越，即使包裹嚴實，也掩蓋不住通身透出的“我很帥！我很貴！”氣質，除了偷拍的鄧魚胡白，零星幾個路人手中也有背影照片。
一位小姐姐回去時順手刷微博，看見爆了的詞條，進去點開，發出了深入人心的一句“霧草！”
剛剛遇見的是時肖和他閨女！
[啊！原來那是時肖，我剛遇見了，就說怎麽帥的自帶濾鏡一樣]
她的評論區迅速被攻占，到處都是求瓜的聲音。
她忐忑回複：[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啦，可是時肖帶的那個崽，我毫不誇張，像個糯米團子一樣，好可愛！好小好肉的一隻！]
黑粉聞風而動，迅速攻占評論區。
小姐姐誓死不服輸：[……略略略！就是可愛！愛信不信！]
奚奚對她笑了啊！
*
時肖在回去的路上就刷到了熱度爆炸的詞條。
他匆匆掃了兩眼，沒等刷到黑粉的大規模群嘲言論，就麻溜跑了。
時肖：別想傷害我脆弱心靈。
他跑去廚房剁魚，翻來買回家就沒用過的砂鍋，摩拳擦掌地來做砂鍋粥。
清點了下食材，他總覺得少了幾件，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麽。
醬油和鹽呢？他的蔥薑蒜呢？
他遲疑地翻了又翻。
奚奚湊過來，“哥哥你在找什麽？”
時肖形容了下。
奚奚：“哥哥，我給你放回貨架了。”
奚奚內心：我，省錢小能手，看出哥哥買不起了。
時肖：“……我謝謝你。”
奚奚嘿然一笑，小腦袋左右晃了晃：“沒關係的，你是我最愛的哥哥嘛。”
她又一溜煙跑走。
時肖：……好的，你今天吃白水煮雞翅。
他拿起買來的新鮮雞翅，又來到陽台，看了眼昨天泡上，準備今天炒著吃的青豆。
一群茁壯的小豆芽在陽光下妖冶舞動。
時肖：“……？”
這怕不是要慘遭滑鐵盧？
吃飯時，兩人看著麵前的一粥一翅一菜，全部麵容平靜。
兩人猛猛炫飯。
奚奚：味道還可以，哥哥做的，她要全部炫完！
時肖：味道不怎麽樣，但我第一次做飯，我要吃光！
兩人猛猛炫飯，猛猛竄稀。
晚上，江秉臨打了兩個視頻電話，發現奚奚都在前往衛生間的路上，很快覺察出不對，問時肖是怎麽回事。
時肖在江秉臨麵前，向來放不下麵子，梗著脖子心虛望天，死鴨子嘴硬地解釋一番，不忘強調：“……吃不死不就行了。”
江秉臨：“？”
屎還吃不死呢，你怎麽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