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長值9%
口口文學插件在三日後，試運行成功，對麵安裝好，就給送了過來。
奚奚每天允許使用兩次，每次時間在半小時以內。
裏麵的所有遊戲內容，全部被時肖刪掉，瀏覽器等APP全部被添加密碼鎖，隻留下了背誦唐詩宋詞和動畫片視頻的零星學習軟件。
奚奚正處在對一切都很好奇的時間點，也沒有覺得枯燥，白天老師下課離開，時肖在邊上學習，她就自己抱著平板聽音頻學古詩。
上課還沒一周，她已經進步飛快，日常交流所用詞語，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
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撒嬌。
一個小團子每天在你腿邊哥哥長哥哥短，睡覺要搭腳，白天要一起吃飯，時肖作為當事人，逐漸學會了勉強接受，除了上音樂課的時候——
家裏嘹亮響起那芬芳不起來的茉莉，主角連夜分手的羅密歐朱麗葉，順帶旋轉跳躍閉著眼的撅噠動作時，時肖都會內心焦躁地抖腿，來分散注意力。
*
這天晚上，時肖拎來奚奚，看著她捏著牙刷，在嘴裏東懟懟西捅捅，隨後看了眼手機，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驚天大瓜：某頂流隱婚生女，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來源是個娛樂工作室，之前爆出過不少明星新聞，可信度還算高，粉絲量不低。
消息一出，各處聞風而動。
[有好心姐妹給個提示嗎？這瓜吃得稀裏糊塗的，頂流裏，沒聽說誰有戀愛跡象啊]
[回樓上，營業頂流你想不到，但有閑著的啊]
[霧草！sx？他不才二十嗎？]
[omg，他今年也才剛到法定年紀吧]
[唔唔唔，年中第一大瓜，孩子滿地跑，懷的時候豈不是剛成年？]
[萬一未成年時候的呢，垃圾sx！]
現存頂流梯隊，基本都是每天二十四小時工作製，各路站姐和營銷團隊全天圍堵，這麽大的瓜，不可能毫無預兆地爆出。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時肖，前流量明星，又突然神隱，連私下個人行程都沒有。
他粉絲蹲了半年，微博都沒見發一條。
[姐妹們，前因後果我好像悟了，時肖隱婚生女的事瞞不住了，所以才急流勇退，減少損失]
下麵一溜“霧草”回複。
時肖垂眼，看著屏幕很久，忽然被氣笑了。
熱搜衝得很快，一趟渾水越來越混，他在裏麵見到了不少對家公司名下的營銷號出沒。
他微博賬號在公司手中，不過……他也沒想發什麽聲明。
他拒接經紀公司發來的一切詢問，放下手機，在奚奚刷完牙後，給她擦了擦臉，順道挖了一坨寶寶霜三百六十度捏她的包子臉。
奚奚享受閉眼，她還小，對這種程度的捏臉生不出抵抗情緒。
時肖算了算時間，把她帶回臥室，拿來平板和江秉臨視頻，並嚴肅告訴她，自己要去工作，讓她不要來打擾自己。
說話時，視頻已經打通，奚奚開心地分享今天學習到的東西，“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她語言表達能力直線上升。
時肖：“？”
你怎麽不和我講講，你白天學了什麽？
門被“啪”的一聲關上，奚奚扭頭，隻看見冰冷合上的門板。
奚奚：“O.O”，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聰明，卻還沒有警覺到隱藏情緒的地步，大人一眼就能望穿。
奚奚很快心不在焉起來。
她耷拉著小腦袋，覺得自己忽視了哥哥的感受。
“爸爸，哥哥生氣了，你平時怎麽哄他呀？”她抱著平板，保持茫然思考狀很久，才詢問。
江秉臨：“……？”為什麽要哄？
奚奚翻來滾去，腦中全部是時肖關門時的聲音和殘存的冷酷衣角，從江秉臨的視角望去，隻能瞥見她上麵穿的草莓小吊帶，露出一點點的圓潤下巴，還有旁邊的白胖小胳膊。
江秉臨思緒飄遠。
找人做個肚兜穿，應該挺可愛的吧？
*
客廳中，時肖半靠在沙發上，與剛剛來人沒什麽情緒地對視，淡然驕矜得要命。
沈鴻信抬眼看時肖，心中嗤笑了聲，麵色倒不顯。
他年過四十，人脈頗廣，圈內不少明星都是他的故交，時肖雖紅，但竄起來到底沒多少年。
想到簽合約那日，時肖因為未成年，而找來的所謂生身母親，他垂下眼神，掩去不屑。
到底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時肖察覺到他情緒變化，稍稍抬眼，心中送給他兩個字：鯊筆。
沈鴻信似笑非笑：“最近休息的怎麽樣？”
時肖目光落在他明顯更禿的發際線，演員素養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他麵不改色：“挺好的，準備考公。”
考公後，所有經濟聘用合約自動接觸，且不違反法律。
他之前想過來著，但成精的妖怪，不允許進入國家係統，他隻能想想。
沈鴻信懵然抬眼：“？？？”
他不受控地提高聲音：“你腦子是有病嗎？”
時肖脾氣強，桀驁不馴，但並不妨礙他是曜星便宜好用的搖錢樹。
時肖詫異問他：“你沒看熱搜？我已經身敗名裂了，我還在圈裏混什麽？”
沈鴻信：“……”
他用盡畢生信念，才沒有對時肖豎起中指，說出那三個字：日你媽。
兩人說著話，絲毫沒有注意到主臥的門被打開，一個小團子噠噠跑出，想要去貼滿簽名海報的衛生間，手中還抱著個平板，在那裏嘚啵嘚：“爸爸爸爸爸爸——”
話音戛然而止，奚奚看著客廳多出的中年男人，表情明顯一呆。
沈鴻信同樣看見了奚奚，腦中光速劃過什麽，麵色鐵青。
在他看見的所有過程中，分明就是一個屁大點的小團子，喊爸爸爸爸的來找時肖。
剛聽見消息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麽對家放出的假煙霧彈，想要瓜分因為時肖隱退半年而粘性不再的粉絲團體。
他是真沒想到，時肖能這麽豁的出去，毫無征兆地變出個私生女。
要不是場景不對，他現在很想真誠地詢問，你這幾年，到底是怎麽躲過狗仔的圍追堵截的？能把這個孩子隱藏得如此完美，就像憑空出現一般。
連他日夜跟隨的工作室成員都沒聽見消息。
時肖對著突然出現的幼崽晃了晃神：“……嗯。”你猜猜是不是？
他沒在意沈鴻信的表情，心中想著的，是看見熱搜時，突兀出現的新想法。
他如果還是商業價值極高的頂流，公司就是拖，也要把他拖死，解約官司最低要打一年，這期間，他過得不見得比即將發酵成的全網嘲場麵差。
還不如他自己動手——
因為就是被錘到無論何種地步，奚奚都不是他生的。
……誰家鳳凰能生出個龍？
時肖沉默半晌，沒否認也沒承認奚奚剛剛的烏龍事件，用眼神告訴她：“回去睡覺。”
奚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呆在原地，準備聽哥哥的話，乖乖回去，烏溜溜的瞳仁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時肖身邊的奇怪男人。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有點危險。
沈鴻信察覺到目光，像看垃圾一樣回看了眼，厭惡情緒絲毫沒有隱藏。
奚奚不喜歡對麵投遞來的目光，低頭避開，看著平板中因為知道事情突臨而沉默不語的江秉臨，雖然不舍，還是伸出小手，按斷通訊。
哥哥從來不讓外人看見爸爸，時肖雖沒有告訴奚奚，但她卻自己察覺到。
現在要與好不容易才可以說話的爸爸嘚啵嘚，她還沒說夠，就要被迫關掉，心中對沈鴻信升出一萬個不喜歡。
沈鴻信同樣不喜歡她，討厭表現在臉上，憐憫地望她半晌：“希望你以後也能活得這麽無憂無慮，體會不到你哥哥粉絲群體的巨大惡意。”
時肖抬眼看去，情緒很冷。
小孩子的感知十分敏銳，聽出裏麵不加掩飾的惡意，想到白天大人聊天時聽到的類似情境問題與回複，想了想，認真回複：“栓o栓o。”
時肖糾正：“……Q。”
表麵不顯，心中的震驚，卻一點也不少。
不是，她到底從哪聽來的栓Q，還能運用的如此嫻熟？
奚奚很快改正，學了後麵忘前麵：“3Q3Q！”
沈鴻信：“……”
時肖：“……”晚上罰你背誦一百遍。
晚上，奚奚被時肖看著，當真背誦了一百遍栓Q，然後在臨睡前拱了拱他的被子，鑽到裏麵，和他道歉：“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晚上隻關注爸爸。”
時肖低頭。
……這好像還是他在家中第一次收到道歉。
奚奚希冀問他：“哥哥，你可以不生氣嗎？”
時肖：“……好的。”
奚奚兩爪捧住時肖的臉，滾過去，開心地親了他一口，中途還留下滴口水。
時肖還沒來得及擦掉，奚奚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邊，一秒入睡：“zzZZ”
時肖：非常好。
每次都不留給他感動的機會。
我以後揍你，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時肖隱婚生女#的消息被暫時壓下，內裏卻在不斷醞釀，時肖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除了聯係一次江家的私人律師團外，沒有動靜。
因為前幾日的視頻，江慈最近時不時會刷些國內動態，看見詞條再度熬夜給他打了電話。
說等他回去解決，他這邊馬上結束，這周就能回國。
時肖沉默良久，讓他不用著急，幾千萬的違約金，他一時也湊不出來。
他看著對麵的江慈：“……收留我和奚奚住兩年吧，我把這套房子賣了，先湊解約首付。”
江慈：“……”
好一個廢物弟弟，絲毫沒繼承到他的機智與腹黑。
*
沈鴻信來的第二天，時肖幾乎沒有的良心暫時生出來點。
他要帶奚奚出去逛商場，他都找好了暗中偷拍的攝影師，這兩天就發到網上去，添加點實質性證據。
他從臥室悠哉遊哉地走到廚房，打開吐司機，把前天買的麵包片丟進去烘烤，又在烤盤裏打了兩個蛋和一把蝦仁，打開烤箱全部丟進去，再簡單組裝，擠點零脂沙拉醬，算是他動手做的豐盛早餐。
因為不想多洗個奶瓶，時肖直接給奚奚開封個小瓶鮮牛奶。
牛奶剛從冰箱裏拿出來，有點涼，奚奚也沒有介意，抱著奶罐趴在陽台上看晨起遛彎的人人狗狗。
然後，動了動小耳朵，聽到些動靜，躡手躡腳地溜走。
時肖正在滿屋找幼崽去吃夾了蔬菜的三明治，幾個房間遍尋不見，他轉頭去某配備巨大落地窗的琴房。
空****的，毫無人氣。
時肖：“……？”
這也沒有，平常不都是在這的？
他狐疑地準備再換房間，即將退出的刹那，門口鑽出個小腦袋，出其不意地“啊！”一大聲。
時肖瞬間向後退了兩步，心率飆升。
奚奚：“誒？”
嚇到哥哥了！
成功就收手，她一溜煙跑走。
哥哥前幾日這樣嚇她，她學會了！
時肖看著報複幼崽的離去背影。
給你三明治的蝦仁和肉都挑走！
吃飯時，奚奚看著滿是蔬菜的三明治，又看了看時肖手中全是肉的那份，小臉發懵。
時肖深藏功與名，在奚奚的啃草注視下，吃的滿嘴流油。
奚奚呆滯注視。
今天奚奚放假，她每周的作息和幼兒園相仿，上六天課再休息一天，今天正好是休息日。
時肖在新開辟出來的衣帽間裏翻了半天，找出一套繡有竹葉的綠色連衣裙，再給她套上雙露腳背的小皮鞋，再度叮囑：“在超市裏，不準叫我哥哥。”
奚奚伸出小拳頭：“奚奚雞道了！”
時肖：“……知道！”
奚奚：“雞雞雞！”
時肖：我看你是欠揍了，雞什麽雞！
他撈起幼崽，準備出門。
開門瞬間，時肖的手機彈出消息，他看完，動作停頓了稍許，認真回想，自己什麽時候約的品牌上門。
[尊敬的時*先生，您預約的“量體裁衣”服務正在派單中，預計三十分後抵達，請合理安排行程哦]
落款是他秋季常定製的某私人牌子。
他向來有秋款時裝找設計師定做的習慣，但顯然，現在做秋裝是不是太早了點？不還是盛夏階段嗎？
但發信人，又沒錯。
這是國內近幾年聲名鵲起的國潮品牌，他和江秉臨很是偏愛。
他很快收回心思，沒多想，更沒想到這是江秉臨約給奚奚的，隻是因為與他同住，所以留了他的手機號。
他隻以為今年訂單多，較往年提前兩個月開始。
設計師上門時，他熟門熟路地展開手臂，方便對方測量維度。
設計師表情瞬間變來變去。
不是來做肚兜的嗎？他表情無意瞥向沙發上坐著的小團子。
時肖看見他表情，猜想到他是看見了昨日微博消息，不由蹙眉：“麻煩您快些，我還有事。”
設計師回神，一臉複雜地給時肖量上身長度和胸、腰圍。
內裏總覺得時肖是個大變態，他長這麽大，就沒見過成年男人穿肚兜。
關鍵是下訂單時，對麵特意囑咐，要做粉的，胸前帶倆線鉤花。
精準測量完畢，他記錄數據，固定流程地細致詢問是否還有特定要求。
時肖還在疑惑：“腿長不用量？”
難道這次秋季時裝，隻出了上衣款？
設計師遲疑了會兒：“還用做褲子？”
肚兜配什麽，騷裏騷氣丁字褲？
時肖：“……不做也行。”
他褲子夠穿。
他想了下，“還是毛衣款和毛呢款，記得做成高領的。”
在腦海中想象畫麵，設計師忽然麵露懷疑，一個肚兜，毛呢麵料，高領，胸前還得帶倆花。
他滿含屈辱地表示：“……行。”
高領肚兜，圈內人，玩得就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