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學會了

白須瓷最終還是沒能得到答案, 隻是紅著眼睛趴在了梵越的肩頭。

抽抽了兩下,被強製昏睡過去了。

整個人軟乎乎的,頭發也散開了,像是一個上好的錦緞。

梵越用指尖撩起來幾縷, 端詳了一下, 然後幻化出一個絲帶。

把人的發絲挽了挽, 簡單的束起來了。

“讓本座再想想……”

*

時間過的很快,轉瞬之間就到了第二日。

白須瓷慌裏慌張地醒過來了之後,一下子從**坐了起來, 呼吸有些沉,然後環視了一下周圍。

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梵越,對方眉眼微抬,似乎一直在等自己。

還傾身過來撫摸他的額頭。

“為何出汗了?”語氣很溫和。

白須瓷簡直要煩死了, 一把推開梵越的手, 沒好氣地從**下來了。

眉毛一直蹙著,衣服鬆鬆垮垮的, 頭發也被壓出了點毛躁感。

像個剛起床的小孩。

“你又用術法讓我睡!”白須瓷很是生氣的質問, 臉上被壓出了幾個枕頭印, 紅暈了一片。

莫名氣勢被削減了一大半。

“不想你哭了。”梵越淡淡地解釋了下。

然後往前幾步直接把人抱起來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仔細看了看白須瓷臉頰上的紅痕。

到底怎麽壓出來了。

昨天沒看好?

想要動手捏捏看……

“啪!”

白須瓷直接把梵越的手給打開了, 蹙著眉頭不看人,還是很生氣。

“你都沒有跟我說清楚, 到底怎麽了?”明顯帶著氣, 手指絞了絞, 還是很不安。

什麽離開不離開, 不是還沒拿到傳承的嗎?為什麽?

梵越垂眸直接把人的手腕給拉了過來, 倒是很有耐心地把白須瓷的手指給一根一根地捋開了,不讓這麽用力地蜷縮著。

“不能說。”

白須瓷頓時胸膛起伏了下,眼睛一下被氣的淚都湧上來了,想要拽過來自己的手。

但是剛一有動作,反而被反手扯了過去。

腦袋往前一栽。

白須瓷感覺耳側癢癢的,情不自禁地想要躲,但是又被錮住了腰。

動彈不得。

“是……”緩聲安撫道,給人解釋著。

白須瓷的手暫時沒有再掙紮了,整個人乖乖的,就這麽窩在梵越懷裏。

眼神有些茫然,超出理解範圍之內了。

梵越說完之後,垂眸看了下麵前的人,然後抬手捏了捏白須瓷的臉頰。

微微皺了下眉,思考了下。

是昨天非要趴著睡的時候壓上的嗎?

白須瓷也就加載信息了一會,然後就回過神來了,然後可憐巴巴地看了過來,剛想要開口說話呢……

就感覺自己的臉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幹嘛?”被搞出來點氣音,莫名覺得被欺負了。

梵越也就端詳了一會,還是把那道紅痕給弄消了,隨後鬆開了手。

“要下去逛一下麽?”

白須瓷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垂著下巴,沒有作聲。

但還是慢吞吞地抬起眼來,小聲問:

“我真的不能知道?”

往前湊了湊,眼睛裏早就沒有方才被氣的淚水了,但不知為何,看上去有點霧氣。

梵越沒有出聲,隻是把手臂一收緊,直接把人抱起來了。

“嗯,不是說了不安全。”

一邊解釋道,一邊給人換了個發色,準備帶人下樓。

“可它不就隻會打雷嗎……”白須瓷的聲音很低,嘴巴撇了撇,有幾分嘟嘟囔囔。

被放下來了,也是垂著腦袋,還是不太開心。

梵越垂眸給人理了理袖口,然後隨便補充道:

“並非如你想象那般簡單,本座不願冒險。”

白須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還是有點沮喪,蔫巴巴的。

還想再反駁幾句,但是還沒開口就聽到梵越說:

“你本就是意外之喜,倘若被它發現……”

動作一頓,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了。

氣氛有點沉悶。

白須瓷一下子明白了,直接抽出來自己的手,踮腳抱住了梵越的肩膀。

“我隻是個小兔子,不會有事的。”

“我不問了,不問了。”

語氣很是慌張,但還夾雜著幾分安撫。

抱的緊了些。

梵越微微俯了下身,好讓人不那麽費勁。

但是眼眸還是深了深,仔細思考著回頭的安排。

“本座到時候不會讓你等很久。”

給出一個承諾。

*

下午。

白須瓷心不在焉地跟在梵越身後,像個小蘿卜頭。

他其實不是很想出來……

一來這裏賣的東西都是些法器什麽的,他覺得陰沉沉的,有點嚇人;二來他腦子裏還沒理清楚思路呢,亂糟糟的。

“我們回去吧。”一個悶呼呼的聲音響起。

順道停下了腳步。

梵越隻好去問:“不想要個法器?”

白須瓷微微一愣,然後抬頭看了過去,疑惑地問:“我……我原來是要買法器的?”

說完自顧自地抬了抬自己的手,蹙起了眉毛。

“也不是,但你可以拿來玩玩。”

白須瓷聞言更覺得奇怪,然後抬起了下巴尖,看向梵越。

“應該不用了吧?我不會用什麽法器……再說了,我已經學會了一招了。”後麵說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並且伸出了食指。

梵越反應了一會,才知道麵前人說的是那個“水球”。

“……”

剛想要開口說幾句,一個腦袋就貼了回來。

“不想學習。”有點執拗。

白須瓷其實大抵也能猜出來,應該是和天道有關,畢竟那玩意還是去封印梵越的罪魁禍首。

仔細想想的話,天道應該是扮演著劇情推動者的角色。

估計是和主角站一起的。

而按照劇情發展的話,梵越是要——

白須瓷一下子抬起了自己的腦袋,表情有些緊繃,突然變了想法。

“我、我們去買法器吧,給你買。”

說完就拉著梵越往前走,有幾分氣勢在的,開始左右環視看看攤子上都是什麽。

上麵放著刀類,還有些靈劍擺在地上,不過都在嗡嗡振動。

有點像活的。

白須瓷往前走了幾步,又快速地退了幾步,正好碰上梵越的胸膛。

“想要?”一個略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白須瓷當然不是在這個意思,於是抓住梵越的手臂,解釋道:“給你買。”

認認真真的語氣。

但是這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下一秒就被拉走了,順帶手裏多了個小錦囊。

“本座不需要,你拿來玩就好。”

白須瓷跟在後頭,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小錦囊,眨巴了下眼。

這、這就交易完了?

但是回頭看過去,攤子上早就空空如也,隻好又轉眼看向手裏的東西。

掂了掂。

一點也不重。

“是有些累了?”梵越出聲詢問道。

白須瓷被往前輕柔的一帶,腰被攬得近了些,隻好抬頭說:

“其實也沒有……”

語氣悶悶的。

他確實在擔心,擔心劇情無法改變,那到時候怎麽辦。

但是滄烺山的傳承——

白須瓷眼睛一亮,然後抬眼問道:“那傳承什麽時候開啊?”

按照原文來講,這個傳承可能是必然讓蕭雲翊得到的,因為這畢竟是一個小關卡的福利。

他的修為也在此之後大大提升。

說實話,白須瓷也是有私心的。

他確實想梵越拿這個傳承,雖然不清楚這是個什麽玩意,但是萬一能讓蕭雲翊打消討伐麟山的想法呢?

為什麽非得一戰?

白須瓷皺了皺眉,覺得這劇情沒有任何意思,不就是硬生生創造一個靶子讓主角去射嗎?

“快了。”梵越開口回答道。

但就在這時路邊不遠處傳來叫嚷的聲音,似乎是一個馬車在疾駛,速度很快。

白須瓷還沒怎麽反應過來了呢,就被梵越給抱開了。

隨即便感覺到一陣塵土飛揚,隻好閉了閉眼,微微縮了下肩膀。

一陣馬的嘶鳴聲,似乎是一堆人停了下來。

白須瓷眉毛擰著,想要看看是怎麽回事,就發現了眼前是兩三個修士。

為首的好像是衣著華貴,身後跟了兩三個小廝。

周邊的攤子幾乎被毀的差不多,整個街道亂七八糟的,但是始作俑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反而還洋洋自得地下了馬。

往周遭環顧了一下,隨後看上了一個攤子上的東西。

“這都什麽玩意?都給本少主包起來了!”

白須瓷眼角抽了抽,頓時有些無語,這種台詞,這種動作。

果然是標準炮灰。

隻好扯了下梵越的衣角,打算說回去的事。

但是就在這時——

“喲,你!站住。”

白須瓷覺得沒必要吧,這也能扯上關係,於是打算頭也不回地拽著梵越走。

但是沒扯動。

“??”

有些疑惑了,不過剛想問一下,就發現背後的聲音更大了。

“你這東西從哪裏弄來的?”很是貪婪的語氣。

白須瓷轉過身去,才發現對方視線看的是自己腰間的……鱗片?

動手藏起來了,雖然還是有點不適應那種涼涼的觸感,但還是有點煩。

這人要做什麽?

梵越抬眼看了過去,表情平淡,倒是覺得是個好機會。

“我們走吧?”白須瓷不太想待在這了,這人有點怪。

但是他沒有拉動,隻好陷入了疑惑。

梵越是有什麽事要處理嗎?

旁邊這人似乎是某個門派的少主,姿態全然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周邊的攤主看著被毀壞的東西。

卻也沒有出手,大抵是怕惹上麻煩。

“問你話呢!”這個穿著黃色道袍的人明顯不耐煩起來了。

他過兩日就要參加滄烺山的傳承爭奪了,不得不收集些法寶過來,這人身上的東西……看起來倒是很像龍麟啊!

白須瓷有些生氣了,想要直接動手把這人“掀”開。

擋路。

不過剛運轉起靈力,手腕就被梵越拿著了,略帶疑惑地“嗯”了一聲,然後就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

“這樣。”

手自動地結了個印,凝出些瑩潤的光,隨後……

“然後這樣。”

梵越表情很是淡然,全然是教的姿態,順帶於暗處加了些東西。

白須瓷怔怔然地……發起了個攻擊。

隨後就感覺自己眼睛被蒙住了。

五感削弱了少許,他好像聽不太清,但好像是有些嘶啦嘶啦的聲音。

不過倒是很能聽清梵越的話。

“好了,應當是學會了。”

隨即就感覺腳尖離地,被直接抱走了。

黑霧飄散過,原先站立的地方早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