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太弱了

白須瓷本來腦子就不清醒, 混混沌沌的。

聽到這話,自動思考了一下,然後懵圈地回答:

“是啊,本、本來就是侍奉的……”

記憶停留在了很久之前, 梵越把他扣在大殿的時候, 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特殊性。

“好。”聲音聽出了幾分怒氣。

白須瓷眼睛本來就紅著, 被這麽一嚇,直接往後縮了縮。

不過腳腕一下子被錮住了,隨即便是往後一扯。

重新被“圍”住了, 甚至比方才更嚴實。

白須瓷頓時恐慌了起來,抬眼看向梵越,但是對方那麽凶得盯著他。

看了兩眼,就又慌張地收了回來。

“你想侍奉, 好, 本座讓你做。”聲音很沉,顯然是在生氣。

白須瓷還沒怎麽反應過來, 就被拎了起來, 衣衫鬆鬆垮垮, 勉勉強強站在梵越麵前。

像個犯錯的小孩,眼睛裏全是茫然。

“會倒茶嗎?”壓抑著情緒的聲音。

白須瓷嘴唇往下撇著,完全不清楚為什麽要他這麽做, 想要張嘴說話。

但是往上一抬眼,就對上了那個沒什麽情緒的眼眸。

害怕得很。

“我、我去……”白須瓷抬手擦了擦眼角, 往後退了一小步, 掙開了自己的手。

銀環發出點叮叮鈴鈴的聲音, 在那個纖細的手腕倒是顯得分外好看。

白須瓷嗓子眼酸酸澀澀的, 整個人都晃晃悠悠的。

他有些站不穩, 小腿有點麻。

桌、桌子在哪?

梵越麵色變得更加難看,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去……

他的道侶,如此不喜歡他嗎?

微微握緊了拳。

白須瓷越走越難受,眼神迷迷糊糊,覺得腿像是灌了鉛一樣。

本來就晃晃悠悠,一個沒注意,便徹底要摔到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手臂直接圈了過來,重新給抱走了。

白須瓷聞到熟悉的味道,莫名更生氣了。

“你……你幹嘛凶我啊……”語氣斷斷續續,很難受的樣子。

白須瓷覺得實在憋悶,沒忍住仰了仰頭,咬住了梵越的脖子。

腳步一頓。

但是因為什麽其他的緣故,白須瓷幾乎是瞬間就沒了力氣,昏睡了過去。

牙齒也隻是堪堪滑過對方的皮膚,留下點濕潤的痕跡。

梵越抱著懷裏十分“乖巧”的道侶,捏了捏對方略顯瘦弱的腰。

低頭靠近了白須瓷的發根處,輕微地嗅聞了下,蹭了蹭。

“嗯……”略微難受的呢喃聲,頭就這麽歪著。

再度被強製昏睡,臉頰上都還有未幹涸的淚水,看著好不可憐。

梵越扶著人的肩膀,讓其微微坐了起來,不過是腦袋微微垂著。

“唔……”

白須瓷閉著眼睛,被迫承受著,後頸上麵有個手在扶著。

“好乖。”略微啞的滿足聲。

但是懷裏的人顯然回應不了這個問題,隻是輕微地皺著眉。

靠在他的肩膀上睡。

梵越伸手想要牽住自己道侶的手,但是碰到了那個銀環。

嫌惡地鬆開了。

暗紅的眸子沉了沉,抬手想要弄毀。

但是在離那手鐲一寸的時候,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梵越痛苦地扶了扶額,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那個銀環,轉而握住了那個白皙的手。

不能那麽做……

懷裏的人被抱得太緊了,本能地發出了聲響。

眉毛蹙著,覺得骨頭都疼了。

梵越閉了閉眼,強製自己把人鬆開,重新放到了**。

不過還是抱著,沒鬆手。

白須瓷腦袋昏昏沉沉,雖然意識不清楚,但還是本能地拽住了身旁人的衣袖。

萬、萬一醒來又不見了……

朦朦朧朧之間,感覺自己的腿被分開了。

幾乎是本能地就縮在了一起,正好夾住了那個手。

梵越頓了一下,然後把懷裏的人又攬的近了些,吻了吻那個發頂。

然後才開始送靈力。

冰冰涼涼的,很舒緩的感覺。

白須瓷放鬆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

第二日——

白須瓷輕微搖了下腦袋,昏昏沉沉的,慢慢地睜開眼睛。

麵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白須瓷費勁地用手臂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想要左右環視一下。

但是一抬頭,就發現了站在床前的身影。

“你——”

“唔……”

後腦勺被護著了,但整個人再度躺了回去。

“不是……你……唔……是沒睡嗎?”零零散散的話說了出來。

但是梵越就像是等了好久一樣,完全不知道他在床邊站了多久。

等到白須瓷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對方才終於說了話:

“你睡好久。”

血色的眼眸裏藏著幾分認真和煩躁。

白須瓷:“……”

可是好像是你把我弄睡的。

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白須瓷想要推開身上的人,但是奈何梵越太沉了。

他推不動。

喘了一口氣,莫名有點無奈。

再次想要抬手去推的時候,手腕被握住了。

“嗯?”

白須瓷眼神裏有些不解,不懂現在又是怎麽了?

“你不喜歡本座嗎?”語氣很直白,暗紅的眼眸裏甚至有些委屈。

白須瓷抬眼看了兩下,就慌張地低下頭,覺得這都什麽事啊?

他都被……

還問這個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對方了呢?

“沒有……”白須瓷突然覺得這種不正常版本的梵越很幼稚,想要繼續撐著胳膊起來。

但是還沒直起腰,就又被推了回去,對方甚至還很貼心地替他墊著後腦勺。

“可你不讓本座——”

白須瓷連忙抬手堵住了梵越的嘴,以免對方在說出什麽驚人之詞。

但是下一秒。

白須瓷瞳孔就瞬間放大,慌裏慌張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對方含住了他的手指。

“為什麽不讓——”

白須瓷頓時臉漲的通紅,破罐子破摔地說道:“不許說了,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嗎?”

說完這句話後,白須瓷就趁其不備變成了兔子,一下子跳了出去,耳朵裏側的肉紅彤彤的。

跑到大殿一角去了。

梵越微微擰了擰眉頭,眼眸裏藏著些不解。

過了幾秒之後。

才皺著眉發現問題。

他的道侶,太小了,他一隻手就能抱起來。

白須瓷跑到台階上,就重新花了形,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喘氣。

臉頰紅得很。

甩了甩腦袋,抬手拍了拍臉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白須瓷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回頭去看,因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

“欸!”

白須瓷驚恐地看了看地麵,不懂自己怎麽就突然被“拿”起來了?

然後平移到了桌子上。

“……”

白須瓷雙手撐著桌麵,仰頭看向了梵越,表情略微有些不滿。

都這個樣子了,怎麽還是喜歡把他放桌上?

“你到底要——”

“可以解決的。”梵越靠近了些,緩聲說道。

白須瓷快速地眨巴了下眼,有些迷惑,這說的什麽啊?

腰上多了個手,白須瓷感覺自己“挪”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就低頭去看了。

就在此刻,耳邊突然癢癢的。

“我們多雙修幾次就可以。”

白須瓷聞言頓時仰起了頭,還因為動作急促碰到了梵越的耳垂。

“不、不要……”

往桌子後麵坐了坐,離遠了點。

有點害怕。

梵越一雙眼眸看了過去,不懂怎麽又讓他的道侶害怕了。

“我會小心——”

白須瓷麻溜地把自己的腿抽了出來,挪到了桌子另一側,然後跳了下來。

麵上全然是不信任。

“我去給你倒茶……”

梵越頓時臉色變得鐵青。

*

白須瓷覺得梵越好像是白天狀態好一些,所以才膽子大了些。

直接跑走了。

“好像也沒殺欲啊……”白須瓷小聲喃喃道。

“難不成是符霖騙我的?”

白須瓷一下子抬起了腦袋,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能性,但是過了一會還是快速地搖了搖腦袋。

不對,不對,不可能騙人。

梵越根本就不太對勁……

正思考著,茶水略微一偏移,方向歪了。

白須瓷輕微地發出了點聲音,連忙把茶壺放下,縮回了自己的手指。

拿起來吹了吹。

就在這時,手腕突然被拽住了,熟悉的氣息靠近。

白須瓷因為慣性往後栽了一栽,被環住了。

“疼……”

梵越倒是沒有先去治愈著點燙傷,而是摸了一下,結果把人弄疼了。

眉頭擰得更深了。

為什麽如此脆弱,怎麽連水都能傷了他。

他的道侶,怎麽連碰都碰不得……

白須瓷本來等著手變不疼的,但是遲遲沒有等到。

而是等到了一個凶巴巴的眼神。

“怎、怎麽了?”

“你修為太低。”

白須瓷再度被點出來這個問題,莫名有點委屈,磕磕巴巴地說道:

“我……我知道啊……”

興許是覺得太尷尬,白須瓷垂下眼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嫌棄我,那你可以換個道侶……”語氣莫名有點賭氣。

但是下一秒——

“所以要雙修。”

非但沒有成功抽出來手,反而被抱得更緊了,耳側癢癢的。

白須瓷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麽話,怎麽到頭來還是這個事……

“你太弱了,本座一碰就碎了。”語氣竟然有幾分認真。

白須瓷:“……”

表情扭曲,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來的。

有、有些惡寒。

“可是你現在好像沒什麽問題,所以能不能先不雙——”

白須瓷話都還沒說完,突然聽到大殿門外有動靜。

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向梵越。

但是對方依舊是盯著他,似乎腦子裏還停留在“雙修”這個問題上。

白須瓷頓時慌張兒了,想要從對方懷裏出去。

“你你你……怎麽不跟我說?”

聲音有些急切,然後就想躲起來。

但是還沒從桌子上下來,就又被一雙手給提起來了。

跑都跑不掉。

白須瓷這回算是理解了什麽叫“太弱了”。

“我不要在——”

“你是本座的道侶,為什麽見不得旁人?”梵越暗紅的眼眸裏滿是不解,

白須瓷心裏慌張了一瞬,莫名覺得這樣的梵越太不好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