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多抱,就給抱
這根本不能算是親, 簡直就是胡亂啃。
白須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很著急地尋找源頭,眼睛緊緊地閉著。
溫熱的嘴唇不斷地往上貼。
沒有、根本就沒有……
像是有一層隔膜在,怎麽也找不到。
梵越眼眸低垂著, 任由懷裏這隻亂抓**, 倒是看不出什麽情緒。
“嗚……”一個崩潰的氣音。
白須瓷臉上全是淚痕, 似乎是被疼哭了,但是他還是找不到靈力。
沒用、沒用。
一直在燒壞了的腦子裏循環。
手臂的力氣像是時效到了,再度無力地垂了下來, 手指也抓不住對方的衣袍了。
“痛……痛……”聽不太清的呻|吟。
白須瓷似乎是終於“絕望”了,也不再去主動貼了,晃晃悠悠地重新趴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眼淚無聲地流,甚至浸濕了一小塊布料。
找、找不到……還是疼……
找不到……
梵越發現懷裏這隻重新安靜了起來,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動了一下。
移眼看了過去。
睫毛都被打濕了, 臉頰透著粉,似乎是高熱引起的。
病態地喘氣, 連眉毛都是蹙著的。
為什麽不來親了?
白須瓷還在費勁地呼吸, 眉毛從始至終都是皺著的, 眼淚流的太過頻繁,導致眼角都紅了起來。
找不到,找不到。
但就在這時, 朦朦朧朧之間,一個陰影覆蓋過來了。
微涼的嘴唇停留在咫尺之間, 似乎有些遲疑, 試探著, 放出了幾絲靈力。
白須瓷幾乎是瞬間就著急地回應了起來, 原本沒力氣的雙手此刻居然牢牢地環住了梵越的脖子, 害怕對方走。
磕磕巴巴地去親。
唇齒交纏,傳出了點隱秘的水聲。
“唔……嗯……”
白須瓷本來呼吸就很沉重,現在這個樣子就更加困難了。
他迫切地想要靈力,但又迫切地想要呼吸。
取舍過後,環著梵越的脖子又收緊了些,似乎是防備“靈力”跑掉,然後才抗拒地想要移開嘴唇。
空氣,空氣。
終於呼吸到了一大口,微薄的胸膛起起伏伏。
但就在這時,白須瓷的後頸不知道什麽之後多了一隻大手,直接硬生生地打斷了“呼吸”進程。
迫切地又吻了過去。
白須瓷的眉毛蹙了起來,覺得有點不舒服。
靈力不夠,還是不夠。
更加用力地去親,牙齒刮蹭到了對方的嘴角,滲出來一點血意。
梵越眼眸變得更加幽深了起來……
懷裏這隻似乎是嚐到了味道,開始愈發的主動,似乎要把他拽過去。
“要、要……”語氣相當著急。
梵越直接攬著人的腰,往上微微一帶,白須瓷的姿勢終於舒服了些。
小舌頭不斷地舔舐那個傷口,想要弄出點血來。
但是他不知道,這樣隻會愈合的更快。
梵越的手在白須瓷的脊背上滑來滑去,摸著這截柔韌的腰。
“嗚……沒了,沒了。”
再度地找不到了,懷裏這隻立馬哭喪著小臉,不親了。
抬起了腦袋,很茫然的樣子。
梵越輕聲“嘖”了一聲,捏著人的後頸又給拉了回來,施法把嘴上的傷口弄大了些。
紅色的血流出來點。
懷裏這隻,再度地湊了上去。
笨拙地,笨拙地去舔。
“倒是把你喂嘴刁了,靈力竟然都引不來了。”一句淡淡的評價。
*
清晨——
大殿依舊陰森,外麵的陽光不能投射進來,隻有鬼火燈在兢兢業業地照明。
“嘶……”一個很難受的聲音。
白須瓷勉強地用胳膊撐起了上本身,眉頭還是緊緊地蹙著,一副不清醒的樣子。
全身酸痛得很。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色漸漸具像化,麵前有幾個跳躍的小鬼火。
繞來繞去的,似乎在看自己。
“我醒啦,不用檢查了。”白須瓷衝這幾個小東西說道,溫和地笑了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覺得有些奇怪……
這怎麽嗓子也啞了,那個小藥丸怎麽這麽多副作用?
白須瓷搖了搖腦袋,記憶漸漸回溯,想起來了自己被茯苓帶到這兒的事實。
眨巴了下眼,想要動手拍拍自己的臉,好清醒清醒。
但是就在伸出手來的時候,白須瓷突然怔了一下。
自己……是人形?
白須瓷頓時精神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從**下來了,看著自己的手有些懵圈。
難得一見啊!
他平常在兔子洞的時候,醒來的時候必然是本體。
原因無他,前一天的靈力用光了。
但是現在?
白須瓷狐疑地查探了一下自己的靈力,臉上表情變幻了下。
這麽多?!
小鬼火們也沒著急回燈裏,圍著白須瓷轉來轉去,有些傻乎乎的。
白須瓷頓時開心了起來,靈力多了的話,他就可以去修煉了!
不用再整天計算化形幾個時辰了。
好耶!
本能地轉了個圈,順帶感受了下自己的情況。
雖然一開始醒來的時候有點酸痛,但是莫名覺得神清氣爽。
體內有靈力在波動。
“那小藥丸這麽厲害的麽……”小聲地喃喃自語。
“醒了?”背後傳來一個略沉的聲音,白須瓷周遭的小鬼火頓時竄走了,動作相當迅速。
白須瓷還沒回頭呢,腰上就搭上了一個手臂,直接被往後扯了過去。
“!!”
“欸,尊上……”
白須瓷瞬間閉麥了,整個妖都不對勁了,因為對方、對方在嗅他。
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似乎是不盡興,梵越又把白須瓷拉的更緊了些,低垂著頭,聞了聞。
嗯,氣味沒消失。
還是他的。
白須瓷像個小雞仔一樣,全程都不敢動彈。
直到感覺對方離開了些,他鬆了一口氣。
“尊上,您——”
白須瓷想說的話再度被打斷了,因為他雙腳直接離地了,又又又被抱起來了。
“還疼麽?”梵越開口詢問道,邁步重新走回了床鋪那裏,把懷裏的小妖手動調整了下位置。
捏住了對方的手腕,探查著情況。
白須瓷有點懵,但是聽到問話後,也忘了掙紮。
“不痛了。”聲音還是啞啞的,不太好聽。
梵越抬眼看了過來,白須瓷沒有躲避眼神,懵懂地看了過去。
迷惑jpg.
“嗓子壞了。”陳述句。
白須瓷不大讚同,反駁道:“沒啊,我還能說話,就是有點啞。”
說著便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有些在意。
難不成是扁桃體發炎了?
梵越已經檢查過了白須瓷的丹田、識海、妖丹、靈力情況,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鬆開了手。
不再捏著手腕了,而是摩挲了幾下對方的手背。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方的嘴唇。
粉色的,很軟……
不自覺地靠近了些,眼眸有些深。
白須瓷本來認真思考自己要不要多喝點水呢,突然驚恐地往後退了退。
身體有些緊繃。
“尊上,您幹什麽?”
梵越動作一頓,突然理解了什麽,掀起眼皮看了過去,一字一句地問:
“你全忘了?”
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白須瓷頓時抖了一抖,有點害怕,本能地想要下去。
“我,是應該記得什麽嗎?”語氣弱弱的,但還是想要搞清楚怎麽回事。
“嗬!”梵越一聲冷笑。
白須瓷繃直了嘴角,然後再度地抖了抖,有些緊張。
“……”
梵越凝視了一眼緊張兮兮的某隻,頓時覺得有些無奈。
“罷了。”
以後多的是時間。
白須瓷雖然不清楚自己忘了什麽,但是心裏莫名有點想要逃避。
他昨天晚上被疼的暈暈乎乎的,意識都是飄起來了的,跟醉酒沒什麽區別。
現在被這麽質問,白須瓷很難不朝壞的方麵想。
不會吐了吧……
還是亂說了什麽話?
腦子裏一團亂麻。
但就在這時,白須瓷的胳膊突然被抬起來了,整個人騰空而起,又被挪到了另外一個腿上。
“??”
愣怔地看著梵越,有些不明所以。
“適應很良好,所以之前為什麽掙?”語氣淡淡的,真的有些不解。
白須瓷一下子啞然了,這怎麽又回到擁抱這個話題上了。
“不是啊,我之前那是沒、沒反應過來……”
“現在您都強硬抱了好幾次了,我還掙紮什麽啊?又沒用。”試圖想要解釋,澄清一下自己。
梵越提取了有效信息:“多抱,就給抱。”
“原來如此。”
“……”
*
白須瓷像個木偶娃娃一樣,被擺放了各種姿勢,全是擁抱的。
也算是服勁了。
“本座還有些事要處理,你自己在這裏可以麽?”語氣竟然有些抱歉。
白須瓷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大魔頭要走了?
可以不用練習擁抱了?
“可以,可以,可以!”很激動地探出腦袋。
梵越微微蹙了蹙眉,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
但是也確實有事處理。
“那你——”
“欸,尊上,你嘴巴破皮了?”白須瓷喃喃出聲,倒是才發現這個傷口,似乎是在裏麵一些的。
不仔細看還看不到。
梵越金色的瞳孔生出幾分興味來,定定地看著懷裏這隻。
“嗯。”
“很疼。”補充了句。
白須瓷聞言有些狐疑,這麽個傷口,怎麽會疼?
騙兔子的吧?
還有,幹嘛這麽和自己說,難不成是要——
“啊,這怎麽弄得啊?”白須瓷十分上道,從善如流地說著。
梵越:“被咬的。”
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
白須瓷頓時僵住了,目光移到了那個傷口處,有幾分震驚。
這個傷口這麽靠裏,被咬……能怎麽被咬?
肯定是耳鬢廝磨,唇齒勾纏。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塵緣殿裏的美麗女妖,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
“啊,這樣子啊。”慢吞吞地回答道。
有點魂不守舍。
梵越看這小妖這副模樣,還以為對方是想起來點什麽,壓了壓唇角。
托了托那個垂下去的小下巴。
然後單臂把白須瓷給放到了床邊,開口允諾道:
“不讓你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