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台姑娘聽懂了大老板的潛台詞, 就是以後未來老板娘隨時來，並且得暢通無阻到總裁辦。她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心裏嗑CP嗷嗷叫, “向小姐, 您好。”
向茗笑著點頭：“你好。”
她側目看齊喚，什麽拿文件？就是故意的。
他也轉頭看過來：“走吧。”他牽她去電梯。
向茗被他帶到普通電梯前，知道他的小九九, 她也沒說穿。電梯到, 他刷門禁卡, 刷完自然將卡給她。
這卡以後就是她的了。
齊喚牽著她的右手, 她左手接，露出腕上的女表。
他表情一滯, 眉眼染上笑意, “好看。”
向茗手一側，手腕湊到他跟前, “齊老板眼光好。”
她收手, 被他握住, 他換了他戴手表的手，雙手交握，一看就是情侶表。
向茗垂眸欣賞片刻，聽到“哢嚓”聲，她湊過去看。手機自帶相機, 電梯燈光又亮，並不好看。
“拍照技術不行啊。”她用自己手機，開了美顏相機, “你拿手機, 側一點手, 高一些。”
齊喚照著她的指點擺拍，微信轉發自己手機保存。
電梯中途停了一層，對方從手機裏抬頭，邁出的腳步差點沒收住，他忐忑道：“齊總好。”
齊喚含笑打招呼，替他摁著開門鍵。
“齊總，您先。”他不敢進啊，怎麽能想到會在員工電梯遇上大老板。
向茗憋笑：“上來吧，你們齊總手酸了。”她輕鬆的語氣。
他見狀，忙不迭道謝。進電梯，直奔最角落。
三個人占了電梯兩頭，齊喚問：“幾樓？”
他受寵若驚：“18樓，我自己來，齊總。”作勢要去按鍵。
齊喚順手幫他按了，他覺得今天簡直太玄幻了。默默退回去，他縮小存在感，視線落在兩人牽住的手，他猜測女孩的身份。
向茗注意到對方很小心的打量，大大方方回握住齊喚牽她的手。
他都官宣了，她當然配合。
然後，她就感覺到虎口被不輕不重蹭了下，是齊喚的拇指。似有一股電流躥過，她指腹用力，壓住他作亂的拇指。滾燙的耳尖藏在披散的長發中，她目不斜視看電梯門。
鏡麵露出兩人的同款表，很配。
18層，電梯停，老板娘來查崗的消息風一樣席卷中明大樓。
【老板娘漂亮！】這是前台妹妹。
【老板給我摁電梯了，感謝老板娘，今天的老板很溫柔～】這是電梯裏的小哥。
【我說老板今天怎麽穿這麽淺的襯衣，原來跟老板娘是情侶裝。】還是前台妹妹。
沒見到人的眾人撓心撓肺：【好奇！】
一個從沒發過言的微信“小李”跳出來：【放心，以後多的是機會。】
電梯到總裁辦，一個秘書，一個助理，集體起立迎接。
“向小姐好。”來自嚴厲。
看到從電梯裏出來的向茗，他簡直如同見到了親妹妹。謝天謝地，他倆終於說開了，他以後不用時刻裝不知道兩人的馬甲了。
“厲哥。”向茗笑笑，也跟秘書打招呼。
齊喚把文件丟給嚴厲，牽著她進辦公室。
向茗等他鬆手，參觀他辦公室。辦公室很大，擺設簡單大氣，一看就是霸總辦公，沒什麽煙火氣。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她看了兩眼就沒了興趣。
向茗到齊喚辦公桌對麵坐下，目光被電腦旁的相框吸引，驚奇不已。最驚奇的是相框裏居然是她，她認出是在農場海邊，但不知道是誰拍的。
怪不得顧清從他辦公室回來是這樣的表情，還說會保密，原來保密的是這個。顧清還說他辦公桌擺了她的照片，沒想到是這個擺法。
齊喚從文件裏抬頭，見她正盯著照片，不自然咳了一聲。
向茗伸手拿相框，他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又默默縮回手。
他光明正大擺著她的照片，無比坦然，但對上正主，總有那麽點不自在。
向茗捧著照片欣賞了下，攤手找他算賬，“用我照片，版權費。”
齊喚看著她：“我夠不夠抵？”
他腦子裏都是最近學習的土味情話，不過，一個沒用上。有些話自然而然脫口，不用人教。
向茗耳尖再次發燙，把相框遞過去，他接走，認真按原來的位置擺好。這個角度，他抬眼就能看到照片，外人進來也能看到。
她定定看他動作，心念一動，打開相冊，手機轉到他那頭，“挑一張。”
齊喚：？？
向茗撩了撩不存在的碎發：“我打印放辦公桌。”
她打開的是他們在東方明珠的合照，說完，她轉動椅子背過身，沒讓他察覺到自己臉紅了。今天她沒打腮紅，擋不住啊。
齊喚拿起她手機一張張滑過，他看過很多次的合照其實都不滿意。原因無他，不夠親密，隻希望以後能改。
但辦公場合，太親密就顯得不夠專業。
他挑了之前他發朋友圈的那張：“我喜歡這張。”
向茗一直小幅度轉著椅子，這會兒轉回去，拿過手機一看，她唇角的弧度壓不住了。
這人真是！在哪兒都不忘秀。
她說：“好啊。”
抱著手機去沙發，她抬眼，他已經開始辦公。
工作的男人最帥，她忍不住拍了一張。
向茗低頭刷朋友圈，刷到他五分鍾前的圈，是兩人交握的手，比手搶鏡的是他們的同款表。
她驚訝地看齊喚，他正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打字。他神色專注，一點沒發現她的注目。
看了有那麽三四五分鍾，她順手給他朋友圈點了個讚。
原圖在她手機，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跟上他的步伐發圈。她對這方麵沒什麽儀式感，倒沒想到他會這麽主動。
向茗忍不住打趣：“齊老板真是第一次談戀愛？”
齊喚抬頭，沒明白，不妨礙點頭。看她拿著手機，他想到自己的朋友圈，狀似漫不經心道：“嗯，沒有安全感，怕你跑了。”
向茗意外，估計是玩笑，一笑而過。
嚴厲來敲門，端了個托盤，上頭放了一杯橙汁和幾包零食。他知道齊喚辦公的時候最忌諱人打擾，腳步輕得不能再輕，更沒說話，隻臨走指了指她手機，示意她記得看微信。
向茗眨眼表示明白了，等嚴厲離開，手機看到他發了幾條微信，都是中明小群的截圖，從猜測她的身份，到最後分析討論她。
無傷大雅，就像她在電視台偶爾也摸魚吃瓜。
嚴厲說：【放心，都是好評。】
向茗看得挺開心的，還是調侃：【厲哥，您老比我都八卦。】
嚴厲回了個瑟瑟發抖的表情，她又問：【群主心挺大，也不怕你這個大老板身邊的首席大總管窺屏。】
說到這點他就十分驕傲：【我用小號掃進去的。】
向茗笑了，齊喚聽到，再次抬頭，“怎麽？”
她笑吟吟，頭也沒抬，“吃我自己瓜呢。”
齊喚隨她高興，繼續工作。不過，有她在，工作效率低，他一邊開心一邊又覺得下次加班不能讓她來辦公室了，他容易走神。
截圖源源不斷，已經八卦到他們的戀愛史，向茗忍不住，“老板。”她原本想走到他邊上八卦，又覺得會影響他辦公，她老老實實黏在沙發上，隻眼睛盯著看，“我代表吃瓜群眾問一句。”
齊喚聞言，文件推到一邊，“你問。”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的？”這問題她早上問過，他避而不答，這次她一定要個答案。
齊喚看她很好懂的小表情，眼睛都blingbling閃，他直起身，氣定神閑反問：“你不是假裝向小姐的助理給我秘書打過電話？”
向茗：“……”
！！！
往事不堪回首，她扭頭，自閉中。
那會兒在南城，她怎麽可能知道齊越就是齊喚？還在他邊上吐槽過他來著。
馬甲掉得這麽容易，還是她親手脫的。
emo。
齊喚把推出去的文件拿回來，邊看文件邊瞧電腦消息。
向茗別扭了會兒，又去看他。觀察半天，她默默看手機。
他比手機好看，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把持不住，下次打死她都不來了。
工作群有同事在說明天的進度，因為魏總，原定的計劃改了又改。向茗反正閑著，問大堂哥向揚要來幾個主流媒體的聯係方式。
向揚畢業後一直在蔣氏娛樂工作，蔣家在娛樂圈占據半壁江山，他對媒體熟得很。到時宋楚楚和魏總的“做假”事件，還得靠他們引領全民吃瓜。
齊喚微信收到蘇澤消息，看完，他若有所思看向向茗。
魏總發難這事蘇澤今天才知道，她昨天心情不佳，大約就是因為這個了。
他問：“最近工作順利嗎？”脫了馬甲後，他們沒聊過關於致臻投資的事情。
向茗仍看著手機，跟一個媒體人聊到一半，她沒法分給他一個眼神，“還行。”
齊喚淡淡“嗯”一聲，她這就是不想多說了。
向茗回完消息，抬頭，四目相接，她衝他笑笑。
她想的是隔行如隔山，他的工作她不懂，她說的他也未必能理解，何況，她已經有了對策。
齊喚見她沒有深聊的打算，不再追問，心裏頭卻有那麽一點的不痛快。他刷新朋友圈，點讚和評論不少，他認真回了幾條，向他們介紹向茗。
手機又是一震。
蘇澤火急火燎：【姚漫在酒吧。】
他附上一張照片，解釋說酒吧老板恰好是他朋友，認出姚漫在買醉。
齊喚問地址，讓他找朋友幫忙多看著點，蘇澤發來定位。
向茗回消息的間隙，微信消息多了好幾條，有一個陌生頭像，來自姚漫。
姚漫發了定位，問她：【喝酒嗎？】
是個挺有名的酒吧，向茗以前跟發小去過，消費水平不低，大多是紈絝子弟光顧。
說實話，女孩子一個人並不安全。
向茗不可能視而不見，她回：【等我。】
她把手機放包裏，忽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主動來接齊喚下班的是她，現在又要半路拋下他。
“皎皎。”齊喚的聲音打斷了她思緒。
向茗拎著包坐到他對麵，讓他先說，說完她再解釋自己要先走。
齊喚直接把跟蘇澤的聊天記錄給她看：“姚漫在酒吧。”
不管為了姚仲先，還是多年來相識一場，對姚漫，他能幫會幫，但一定會跟向茗報備，這是原則問題。
“她一個人在上海。”頓了下，他不想徒增誤會，也不確定她願不願意見姚漫，“我跟嚴厲去接她。”
向茗看完兩人的聊天記錄，也給齊喚看手機，聊天界麵是她跟姚漫，“巧了，她也約了我，我去吧。”
他震驚她們加了微信，不等他答話，她就瞅了瞅他滿桌的文件，“我自己去就行，你結束了來接。”她知道他忙。
“我讓嚴厲送你去。”齊喚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酒吧。
向茗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到酒吧，舞池音樂震天響，她直接去姚漫發來的卡座號。
姚漫正喝著酒，身體跟著音樂擺動，看到向茗，她手臂僵了僵，“你還真來了？”
吵得不行，全靠吼。
向茗坐好，湊近才聽清，“姐說出的話從不回收。”她招來服務生，要了杯酒，“說了你吃喝玩樂來找我，我保證帶你玩嗨。”
一旁的嚴厲不忍直視，真覺得這就是個苦差事。
姚漫無語，眼睛黏在她左手腕。
向茗忍不了酒吧的喧鬧，要求換樓上包間。
“矯情。”姚漫吐槽一句，提著包往樓上走。
二樓比一樓清淨，關上門，隔絕了大部分噪音。向茗沒讓嚴厲進，他守門，坐二樓外邊卡座。
姚漫繼續灌酒：“要包間來酒吧幹嘛，沒意思。”冷嘲熱諷的語氣。
她看到了中明小群的消息，除了難過還是難過，畢竟十幾年感情，說放下她自己都不信。
最暴擊的是齊喚朋友圈，之前她偷偷買了好多他的同款，這臉打得特別疼。
向茗看姚漫喝的是烈酒：“這有什麽好喝的？”
姚漫心裏有氣：“要你管！”
向茗按鈴找服務生，附耳交代兩句，等服務生再敲門，送來七杯顏值特別高的酒。
紅橙黃綠青藍紫，顏色鮮豔。
姚漫看得眼都直了，但嘴硬，“我不接受彩虹屁！”
向茗取了一杯直接懟她嘴裏：“總比你喝的那些玩意兒好喝多了。”
姚漫冷不丁被灌酒，嗆了一下，怒目圓睜。
向茗淡定挑了黃色的一杯，她抿了口，笑得開懷。
小孩子喝什麽烈酒？氣泡水加Rio，做得好看點就成了。
姚漫三兩口喝完一杯，味道確實好，她嘀咕：“我不喝飲料。”
“妹妹，不是味道烈就是烈酒，好喝的度數更高。你悠著點，喝醉了我就把你扔大街。”向茗忽悠她。
姚漫閉嘴，默默喝酒。
一個人幹了四杯。
大約是之前的酒勁上頭，姚漫開始絮絮叨叨，都是說齊喚的。還是說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從認識說到上學。
向茗不至於吃醋，但心裏給齊喚記了一筆。
“你這個壞女人！”姚漫指著向茗總結。
向茗看著她搭上自己肩膀的手，捏她軟乎乎的臉，“好可惜呢，隻有壞女人陪你喝酒了。”
姚漫：“……”
哀怨的目光丟過去，她腦袋靠她肩膀。
向茗避了避：“姐的豆腐不是誰都能吃的！”
姚漫甕聲甕氣：“沒同情心。”她雙手扒拉過去，直接摟脖子，“你要真壞就好了，我保證在齊喚哥跟前戳破你的假臉。”
向茗被八抓魚粘住，手機自拍了一張，發給齊喚：【小本子+1】
齊喚知道埋她頸窩的滋味：【羨慕+1】
向茗笑了，姚漫聽到，手收緊，“沒同情心！”
“換一句吧，妹妹。”
“壞女人！”
向茗：“……”
這是真醉了，比齊喚真。
姚漫嚎夠了，趴桌上，她側著頭看向茗，眼睛濕漉漉的，“我沒討厭你。”
向茗不計較，她說什麽都當醉鬼說話。
姚漫伸手在她跟前晃晃：“你幹嘛不理我？”
向茗叉了小塊西瓜塞她嘴裏：“理你理你。”
姚漫嚼碎，枕著胳膊，委屈巴巴，“他喜歡的人我其實看著也挺順眼的。”
向茗叉水果的手一頓。
“這叫什麽？”姚漫下巴點了點，“對，愛屋及烏麽。”
向茗忍俊不禁，想起她每次總秀跟齊喚小時候的感情，“謝謝你的愛屋及烏。”
姚漫還是眼巴巴瞅著向茗，向茗伸手揉揉她的頭發，“你也看著挺順眼的。”
這是實話。
姚漫猛地仰頭：“真的？”用力過猛，她扭到脖子，“嘶，疼！”
向茗沒好氣，給她揉了揉，“真的。”
姚漫眼圈紅了：“那我也喜歡他呢？”
向茗不知道該怎麽說，灌雞湯顯得她假，“嗯，妹妹，喜歡齊喚，你眼光不錯。”
姚漫一噎，怔住。
向茗繼續順毛：“咱倆眼光都好，眼光好的人值得被溫柔對待。”
她沒說什麽下一個更好的話，喜歡這事沒有誰對誰錯，餘生漫長，總能遇上雙向奔赴的人。
姚漫眼淚水下來了：“你真討厭！”
向茗傲嬌臉：“沒你討厭。”
“哼！”姚漫看著空了的酒杯，“我還要喝彩虹酒！”
向茗大手一揮：“喝，姐請得起。”
兩個人又喝了兩輪彩虹酒，齊喚到的時候，姚漫正摟著向茗唱歌。他推開門，眉心能夾死蒼蠅。
姚漫嗨得很，看到門口的人，費勁地想著，“誒，你怎麽那麽像那誰？”她指了指，在向茗臉頰“吧唧”一口，“對，那個叫齊喚的鬼東西。”
齊喚臉黑了，看著向茗臉上的口紅印。
向茗憋笑，應和，“是他是他就是他。”
姚漫跟著唱：“我們的英雄小哪吒～”
齊喚跟嚴厲：“……”
齊喚沒忍住，上手拎向茗，嚴厲去扶姚漫。
剛碰到人呢，姚漫幹嚎，“壞人！不許拆散我跟我茗茗姐！”邊說邊鎖脖子。
齊喚眼神詢問向茗，她回了個挑釁的表情。
四個人拉拉扯扯出酒吧，好不容易回齊喚家，向茗給姚漫卸了妝，簡單擦了擦。齊喚端著熱水進來，看忙碌的姑娘，從她身後摟住。
向茗往後一靠：“今晚我住客房陪姚漫。”他們不放心姚漫一個人住酒店，就一起帶回他的大平層。
齊喚側頭親了親，雙手圈緊她的腰，“你什麽時候成姚漫的了？我怎麽不知道？”
向茗看了看睡著的姚漫，掰開他的手在他腰上戳了戳，她把人推遠，“秘密。”她得意洋洋，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推著他往門外走，“我要休息了，晚安。”
說完，毫不留情關門。
齊喚：“……”
翌日，姚漫比向茗先醒，頭疼，身體也酸，她看到分了她一半床的向茗，瞠目結舌。
醉酒的記憶爭先恐後湧來。
跟情敵勾肩搭背是什麽體驗？好氣！
姚漫捶了捶床，捶了兩下，怕吵醒向茗，隻能特別憋屈地收手。
特別氣！
向茗還是被錘醒，撐起腦袋，“醒了？妹妹。”
姚漫被子一拉，悶裏頭不說話。
向茗先起：“我幫你拿衣服。”齊喚應該有準備。
姚漫不吭聲。
向茗開門，餐廳有腳步聲，她看過去，他也恰好望過來。
沒洗漱的臉暴露，她已經沒有昨天的羞赧。
齊喚快步過來：“衣帽間有衣服。”他身上還穿著睡衣，帶她一起回主臥。
向茗覺得奇怪：“你也剛醒？”她記得他作息規律，這會兒居然連衣服都沒換。
齊喚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睡衣，麵色如常，“昨晚你們鬧騰太晚。”
她垂在身側的手被人握住，他握著她手腕。
衣帽間連著主臥，向茗是第一次進。齊喚打開燈，整齊的擺設映入眼簾。
一間臥室大的衣帽間裏，男式衣服鞋襪占了小半，還空了大半，隻有小部分擺著女式衣服和包，不過沒有按顏色擺放，看得出是倉促整理出來的。
“新買的？”她猜到了，還是問。
齊喚點頭：“衣服和包是昨天進來的，我騰了位置，其他的按你喜好布置。”
向茗挪了半步，跟他麵對麵，她雙手掛他脖子，“我可沒說跟你住一起。”
他扣住她的腰用力，兩個人貼近，他胸膛的心跳在她身上跳動。
“有備無患。”齊喚低頭在她唇邊輕啄一口。
向茗笑笑，不說話。
他鬆手：“先換衣服。”
她走到女式衣服前，手拂過，挑著款式。他說換衣服，自己一直沒動，目光追著她。
向茗看完，瞥了眼，“你不換？”她想看他挑什麽顏色的襯衫。
齊喚說：“換的。”他也走到自己的領地，他的衣服大多是深色，昨天照著雜誌挑她的衣服，他選了她平時穿的顏色，也給她配了跟他深色襯衣搭配的衣服。
兩個人目光再次交纏，安靜對視兩秒，分開。
向茗先拿了件淺藍色的女式襯衫，配米白色闊腿褲。齊喚見狀，抽出深藍色襯衣，將衣帽間留給她。
換好衣服，她拿了一套新衣服給姚漫，再去洗漱。
等她再出來時，齊喚正在餐桌前倒牛奶。
牛奶啊，她最不喜歡喝了。
姚漫慢吞吞出來，喝了口牛奶，悶聲吃三明治。
今天的早餐偏西式，三明治是齊喚自己做的。他其實六點不到就醒了，再也沒睡著，就起來準備早餐。
向茗光吃三明治，吃完了白煮蛋和三明治都沒動奶，齊喚注意到，“不愛喝？”
他們從前隻一起吃晚餐，他不知道她不愛。
向茗一臉嫌棄：“超不愛。”
姚漫瞅一眼：“挑食。”她邊說邊狠狠喝了兩口牛奶。
向茗就是看小孩的眼神：“是啊是啊，你最棒！”
齊喚覺得牛奶有營養，哄她：“就喝一口。”
向茗撅嘴，感受到姚漫挑釁的目光，她小口抿了一下，“一口好了。”
齊喚沒轍，想著下次給她換酸奶。他自然拿走她跟前的牛奶杯，三兩口喝完，轉身進廚房洗杯子。
姚漫愣愣看著他完成這一串自然到像喝水的動作，心口微微疼，但隻有一點點了。
向茗吃完就看手機，胳膊有點冰，大概是空調打得低，她抬頭小聲問：“冷嗎？”
姚漫沉浸在悲傷中：“不冷。”
向茗瞅瞅忙碌的齊喚，大概隻有她覺得冷，那就沒必要去調溫度。她找了一圈，看到沙發靠背整齊擱了件西服外套，她拿著手機過去，拎起外套披在身上，坐沙發繼續看手機。
她拉開椅子起身的時候，姚漫就注意到了，看她到沙發，看她披齊喚的外套，看她低頭玩手機打字，還有她手腕的手表。姚漫心梗了一下，這回沒碎，也不疼了。
就是一點點的悶。
齊喚洗完出來，瞧見披上外套的向茗，大長腿一邁，幾步過去，他伸手探她額頭，一隻手摸自己的，“冷了？”
向茗拎了拎肩上的外套：“有點。”
齊喚要去調溫度，被她拉住手，“不用，反正要走了。”她單手回消息，說，“老板，租你衣服幾分鍾。”
他彎腰給她理外套：“我覺得這裏比外套更有用。”他指他的懷抱。
向茗嗔笑，有姚漫在，她不可能紮姚漫的心，“我回兩條工作消息，你忙吧。”她拒絕跟他親密。
齊喚點頭回到餐桌，發現姚漫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他關心道：“不吃了？”
姚漫點頭，又搖頭。
她看看旁若無人看手機的向茗，目光再次回到齊喚臉上。
兩個人沒有秀恩愛的意思，不經意間卻流露出恩愛和默契。
太討人厭了。
姚漫看著齊喚：“該給我紅包了吧？”她故意提高聲音，餘光關注著向茗，確保對方能聽到，“不要轉賬，就紅包。”
她解鎖餐桌的手機：“現在就要！”
齊喚坐在那沒動，許久，“好。”
他微信找到姚漫，紅包上限是200，他發紅包過去。
姚漫秒收：“走了，不用送。”霸氣側漏。
走出兩步，她又回來，拿上剩下的半塊三明治，她轉臉對向茗說：“茗茗姐，下次一起喝酒。”
向茗早就回完消息，假裝看手機不過是給他們空間，聞言，她做了“OK”的手勢，“隨叫隨到。”
姚漫滿意，得逞地對齊喚抬下巴，換鞋離開。
向茗手機一丟：“發紅包是什麽意思？”她沒懂。
齊喚但笑不語，姚漫說過哪天她想通了，他就給她包個紅包，金額她滿意了，才會祝他和嫂子百年好合。
“不說？”向茗叉腰挑釁，“我跟姚漫也有秘密，就不告訴你。”
齊喚點頭，轉身拿出根領帶，笑問：“幫我？”
作者有話說：
今天肥不肥？
夠不夠甜？！